八月的海市,已入盛夏,悶熱的天氣籠罩著這座安靜的城市,入夜時分,街道上已是安靜一片,大家都不喜歡在這樣炎熱的夜晚在街邊流連。
海市的國際機場,一架私人飛機悄然而至,隨之,一場突如其來的暴雨澆灌著整座城市,倒也澆滅了空氣里的煩悶。
街上霓虹閃爍,原本就人煙稀少的街道被這一場雨的侵襲,更顯寂靜,周圍的商鋪也早早的閉店休息,一時間,整座城市倒是見不到了半個行人。
南宮諾走下飛機,隨行的助理一早就在機艙門口為其撐著傘,亦步亦趨的跟在身后,一同前來的集團的考察團隊也是安靜的跟在南宮諾的身后,小心的伺候著。
南宮諾走出機艙,撲面而來的熱氣夾雜著雨水的潮濕,讓他原本還有點輕松的心情瞬間披上了一股隱隱的厭煩。
從小喜歡在海邊生活,多年魂島的經歷讓他討厭這樣的暴雨,哪怕這些年在紐約待慣了,也很少遇到這樣的雨季。
南宮諾站在機艙門口,很想直接讓飛機打道回府,可想到紐約那個冷面的大哥,最后還是不甘愿的步出了機艙,心里嘀咕著。
“哎,我這究竟是怎樣的命,明明是拿手術刀的手,居然被大哥派到這種多雨的城市,真不知道他看中了這里的什么,居然準備把華夏的總部選在這里,腦袋一定被門夾了。”
一旁的助理小心跟著,聽著他們這個總裁的抱怨,硬是憋住了笑,沒辦法,他們這個老板,看似溫潤無害,可他手里的那把手術刀,似乎殺人的時候比救人的時候更多。
此刻,遠在紐約正陪著自己老婆陪產的南宮賦,也就是南宮諾口中說的大哥忽然連打了幾個噴嚏,弄得坐在一旁的蕭榕嫣避之不及,唯恐被染上了感冒之類的病毒。
南宮賦見自家老婆這般嫌棄,眼睛半瞇,對著身旁保護他們的赤練說到。
“二少爺的飛機也該到海市了吧,傳我的命令,一個月之內,楚天集團華夏總部必須在海市成立,逾期那就直接回魂島待上半年在回紐約!”
蕭榕嫣見南宮賦對南宮諾這般無情,嗤之以鼻,斥責到。
“哼,明明感冒了,還想把責任推到諾的身上,哪有你這樣做大哥的!”
南宮賦一把摟住蕭榕嫣,一臉自信。
“是感冒還是小人作祟我心里清楚,那小子,也該收收心了,楚天集團遲早要交到他手里,不給點壓力永遠都長不大!”
遠在海市的南宮諾當然不會知道在過幾個小時后,他會接到一個命令,這讓他未來一個月恨不得把自己劈成兩半,就連睡覺都是一種奢侈。
南宮諾一行人剛走下飛機,十幾輛黑色的賓利轎車就浩浩蕩蕩的停在了他們的面前,車子剛停穩,車上的人就開門下車,一臉的謹慎,來到南宮諾的面前。
“二少,讓你們久等了,請上車!”
南宮諾連看都沒看那個人一眼,這樣的人,明明沒有做錯事,卻總是把責任攬在自己的身上,難怪在楚天集團待了這么多年,也只能混成個分公司的小經理。
助理見南宮諾往車的方向走去,立刻跟上幫他開車,待南宮諾上車后,助理收了傘,望著那個前來接他們的經理,拍了拍他的肩膀,說到。
“劉經理,你沒有遲到,不需要這樣,二少不喜歡沒有個性的人!”
說完,自己也上了車,那個劉經理還有點摸不著頭腦的呆站在那,直到隨行而來的考察團全都上了車,他才疾步的坐上了最后面的汽車。
南宮諾坐上車后,看了看時間,又看著外面雷電交加的暴雨,對著副駕駛位的助理交代了一句。
“白易,我們直接回別墅,讓他們自行回酒店,明天八點集團集合就行。”
說完,南宮諾按了車旁的按鈕,直接把駕駛室和他后面的空間隔了起來,靠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原本以為離開紐約,順便可以逃離他大哥的壓榨,可來到這個地方的第一天就攪得他心煩意亂的,南宮諾覺得以后自己的生活不會太輕松,怕是還沒有紐約來的自在。
車子離開機場后,便和車隊分道揚鑣,路上不見一輛汽車,司機也把車速提了上來,南宮諾坐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也有點疲倦,開始有點昏昏欲睡。
在南宮諾快要進入睡眠的時候,忽然,自己整個人身體不受控的往前一撲,還好他的反應迅速,不至于讓自己摔個狗吃屎。
南宮諾皺了一下眉頭,打開面前的隔板,冷聲問道。
“怎么回事,不會開車就給我滾蛋!”
司機早就嚇得魂不守手,握著方向盤的雙手不停地哆嗦,尤其聽到南宮諾那一句冷厲的聲音,就差直接暈過去了。
還好,白易剛才看到了整個過程。
“總裁,是對方突然從路邊沖出來的,這不能怪老劉?!?
南宮諾一聽,抬頭望車外看了看,可惜,天太黑,根本看不清外邊的情況,心情煩躁的說到。
“還不下去看看情況,真晦氣!”
說著,自己則靠在了座椅上,白易和司機老劉連忙下車查看情況。
不一會兒,白易臉色凝重的跑到后座,南宮諾降下車窗看著他,什么情況。
“老大,是父女兩,我們的車沒有撞到他們,不過那個男人身上有槍傷,還有幾處刀傷,還有呼吸,小女孩昏過去了,額頭有明顯的的傷痕,其他情況不明?!?
這一下,南宮諾的心情就更低落了,別人的生死與他無關,但他絕不能讓麻煩事找上自己,尤其還是自己初來海市的時候。
沉默片刻,南宮諾往里面坐了一點,交代道。
“還猶豫什么,把他們帶上車,找就近的醫院送過去好了,其他的事情,都交給你了,不要給我惹麻煩就行!”
得到了南宮諾的同意,白易立刻和司機把那對昏迷的父女抬上了車,車子迅速的消失在了雨夜里。
不過在離開出事點的時候,南宮諾拐到街邊的角落里閃過幾個黑影,他嘴角閃過一絲陰狠,那些人怕是和他身邊這對父女身上的傷脫不了干系。
南宮諾不是愛管閑事的人,但也不喜歡別人把麻煩惹到自己的身上,他希望那幾個黑衣人不要找上自己,他救這對父女也是因為他還有醫生這個身份而已。
如果那些黑衣人不識時務,找上了他,那就別怪他南宮諾心狠手辣,即便是第一次來海市,他要讓幾個人消失的神不知鬼不覺,還是輕而易舉的。
車子開文后,南宮諾這才注意到他身旁的兩個人,一老一少,那個男人約莫四十歲左右,南宮諾略微的打量了一下,便看出這個男人不像普通人,虎口處和食指那厚厚的老繭,一看就是常年用槍的人。
剛才那些人,怕是和這個男人有什么仇恨吧,不過,為什么這樣一個亡命之徒的身邊會帶著一個小女孩呢。
思索中,車子忽然墊了一下,原本靠在椅子上的小女孩,身子一歪,直接跌落在了南宮諾的懷里。
南宮諾頓時身子一僵,他沒想到一個女孩子的身體能這么柔軟,有著一種不一樣的感覺。
南宮諾低頭看了一眼懷里昏迷著的小女孩,纖長的手指把女孩臉上凌亂的頭發往兩邊隨意的撥了一下,一張精致的笑臉映入南宮諾的眼簾,只是額頭那一大塊紅腫格外的刺眼。
南宮諾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居然握起小女孩的手腕,幫她把起了脈,片刻后,松了一口氣,自言自語的說到。
“還好,只是一些皮外傷!”
這個時候,南宮諾才意識到自己的異常,要是放在以前,他怎么可能輕而易舉幫一個陌生人診病,就算是對方下一秒死在他的面前,也不會讓他心軟半分。
南宮諾搖了搖頭。
“小丫頭,你運氣不錯,遇到我今天心情好,不然,怕是沒那個同情心就你們父女兩了?!?
這個時候,原本昏迷的男人動了一下,慢慢的睜開了眼,看到自己似乎在車上,下一秒,立刻尋找著什么,在看到小女孩就在自己的身邊,才松了一口氣。
男人看上去有點虛弱,南宮諾索性也幫他把了一下脈,嘆了一口氣。
男人見南宮諾這幅模樣,笑了一下,有氣無力的說到。
“多謝這位先生相救,我知道自己命不久矣,只是希望先生能照顧我這個年幼的女兒,如果先生覺得為難,就把她送出海市,找個偏僻的孤兒院也行,只要不讓她待在這里就行!”
南宮諾看著這個身受重傷的男人,沒有回答,反問道。
“先生何以見得我會幫你,我也只是不想給自己找麻煩,才讓你上了我的車,等送你到了醫院,我們也就沒有任何瓜葛了!”
南宮諾此行可是有任務在身,他也不是善人,能送這父女兩去醫院已經是他做的最超越底線的事情了,怕是要被紐約那幫人知道了,都會以為他中了邪,他們這些人,可是生來就是冷血之人。
男人搖了搖頭,看著倒在南宮諾懷里的女孩,滿眼的疼惜。
“我看先生像是醫生,所謂醫者仁心,如果她繼續留在這里,怕也沒命活下去了?!?
南宮諾皺了一下眉,究竟是怎樣的仇恨,居然讓那些人對一個小女孩動手,他們即使雙手染滿鮮血,也從不對老弱病殘動手。
不過現在,他還是不想沾上這個麻煩,他總覺得如果自己真的答應了,那以后,怕是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所謂后患無窮,這一次,他只想做一個簡單的商人。
“不是還有你嗎,你活著,我相信你應該不會讓你的孩子受委屈,不是嗎?”
男人搖了搖頭。
“我身上的傷我很清楚,即便真能活下來,我也不能活著,我的存在會讓她陷入危險,今晚就是因為有我,她才面臨這樣的險境。先生,求你了,幫我給這個丫頭找一個安身立民的去處,至于我,待會兒把我放在路邊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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