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到了十二月底,芒城進入了一年之中最冷的季節。陳昔每天出門都裹上一件厚厚的羽絨服,頂著凜冽的寒風上班,饒是如此,他還是得了重感冒,不得不請假在家養幾天身子。
這段時間也是路遠期末複習的緊張時期,學校的圖書館和自習室每天人滿爲。路遠佔不到座,加上學校剛剛停了課,索性跑來陳昔這邊佔地複習。
這兩個月來陳昔一直很忙:出差、趕製策劃書、參加格式各種的酒會聚會……路遠非常懷念曾經閒人一個的陳昔。雖然那時候的陳昔整天只會撒嬌賣萌討肉,但至少他倆能整天膩歪在一塊兒。而現在路遠有時候甚至一整個星期都不能見上陳昔一面,每天只能通過短短不到半個小時的電話聯繫感情。更過分的是路遠小同學週末回家的時候,經常碰到陳昔喝得爛醉,在凌晨被人送回來了!
路小同學心裡本來就有怨氣,如今一想他居然是沾了流感病毒的光纔有機會和陳昔單獨相處,心裡的怨氣更盛!
因而當他把一杯溫開水端到陳昔面前的時候,臉上滿滿當當地寫著“埋怨”兩個字,他沒好氣地把水杯往陳昔跟前一遞:“喏,趕緊把藥吃了!”要不是念在陳小昔還在生病的份上,他可能連話都暫時不想主動和陳昔說了。
陳昔訕訕地接過溫水,抽抽鼻子,可憐巴巴地擡頭,用帶著濃重鼻腔的聲音說:“小孩,我們好不容易纔有時間好好相處,你這樣很讓我委屈哎~哎呀~不行了,我頭更疼了~”說著擺出一副痛苦的表情。
還賣萌!還裝可憐!路遠恨得牙癢癢的,但看著陳昔的樣子實在太可憐,何況對方還生病著呢!便氣呼呼地坐到陳昔旁邊,瞪著他,硬邦邦地問:“那趕緊吃完藥躺下睡覺!”
以前他怎麼就沒看出陳大昔一旦談起戀愛就瞬間變成只會撒嬌賣萌裝可憐博取同情的小媳婦樣?!混蛋!
“我不想睡……”
“那你想怎麼樣?!”路遠惱怒。
“我好想抱抱你!”陳昔雙手握著一杯溫水於胸前,泛星星眼:“可惜我現在生著病,怕傳染給你!”
“快點吃藥!”路遠白皙精緻的小臉忽然浮現一抹不自然的紅暈,耳根紅得幾乎可以滴出血來。這無恥的傢伙,生著病呢還想揩他的油!
每當看到小孩因爲害羞紅了耳根的時候,陳昔就有種恨不得把小孩摟緊的衝動。這世界上怎麼有這麼單純可愛的小男孩?!
“哦。”陳昔忍住笑,乖乖地把手中的藥丟進嘴裡,然後仰頭灌了一大口水,把幾粒包裹著甜蜜的藥丸一口氣吞了進去。然後他把水杯還給路遠,繼續可憐兮兮地盯著人家。
這兩個月冷落了路遠,小孩生氣也是應該的。但他的確分身乏力,他除了要上班做事之外,還要跟江喬走動關係和別人聯絡聯絡感情,還要承受來自簡家的壓力……他說過,他要還小孩一個公正,無論付出什麼代價。
當然,有些事情他默默地完成就好,他是男人,真正的男人不會隨便一點小事都宣告天下,至少在沒完成之前,他沒必要讓小孩知道成人世界裡的人情世故。
他的小孩,只要永遠單純快樂地生活就好!
路遠板著臉接過水杯,把它輕輕地放在一邊,然後轉過臉認真地盯著陳昔,嘆了口氣。陳昔感到奇怪,小孩似乎有什麼心事似的。可就在陳昔準備開口的瞬間,路遠慢慢地把身子湊近,然後伸出手將裹在毛毯裡的他輕輕地擁抱住。
這個擁抱非常輕柔,在這樣寒冷的冬天裡,這個擁抱卻讓人感到異樣的溫暖和柔軟。少年帶著清新氣息的身體,以及他的呼吸他的溫度,都讓人在瞬間如沐春風!
陳昔一怔,隨即伸出手狠狠地抱緊小孩。
怎麼辦呢?他真的越來越喜歡懷裡的這個小孩!明明知道這一次不能像上一次那樣愛得那樣深,明明知道不該百分百地付出,明明知道不該乞求可以天長地久……爲什麼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突然渴望這一瞬可以永恆?
陳昔報復性地一口啃住小孩的嘴巴,小心翼翼地用舌尖描繪小孩的脣廓,趁對方張開嘴巴迴應的瞬間舌頭迅速滑進路遠的口腔捲起那小巧溼潤的舌頭與之纏綿。
“……唔……”路遠似乎想說什麼?然而被陳昔吻得意亂情迷,剛一出聲便轉化成短促的、帶著某種迫切渴求的喘息。
“怎麼辦呢……”陳昔將溼熱的吻一點一點印在小孩的臉上,耳垂,脖子,鎖骨,胸前……他用舌頭溫柔地舔舐少年細緻的皮膚,聲音因爲情/欲變得急促沙啞:“這兩個月來我特別想你,恨不得把你變成核桃小人裝進口袋裡,這樣我就可以不用那麼煎熬……”
“嗯……”路遠無意識地迴應道。他被陳昔吻得非常舒服,一種酥**癢的感覺由上而下,沿途燃起一片火來!他覺得此刻指尖都在無意識地興奮和顫抖,他只能胡亂地摟住陳昔的脖子,身子無力地軟倒在陳昔身上。他急促地喘/息著,感覺身體在迫切地渴望什麼?他只能無意識地向陳昔求助:“陳昔……陳昔……”可是究竟向他求助什麼?路遠卻不知道。
陳昔慢慢地把路遠放平在牀上,然後用嘴堵住路遠斷斷續續的互換。這一次他吻得極深,輾轉,纏綿,吮吸。每一個動作他都儘量極致的溫柔。他的右手顫抖地從衣服的下口摸進路遠帶著清新芳澤的身體,非常輕非常小心翼翼地覆在對方腰側那一處長長的結疤的傷口上。
憋了兩個月的身體,幾乎在剎那間產生了反應。
然而陳昔卻驀地頓住手腳,神智稍微清醒過來。他體內的情/欲並未完全褪去,眼底溫柔得幾乎可以滴出水來,他看著身下這具因爲害羞而泛起陣陣潮紅,卻又因爲歡愉的刺激不住輕顫的身體。
“我愛你,小孩。”陳昔俯下身吻住對方的臉頰。雖然他此刻很想把小孩吃掉,但現在還生病著呢?萬一把小孩給傳染了就不好了。然後他準備起身。
路遠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伸出手抱緊陳昔的腰,不解道:“……陳昔?”
“乖,我怕把病毒傳染給你。”
路遠沒有說話,閉上眼睛主動吻住陳昔的下巴,然後慢慢摸索至脣角。
傍晚時候陳昔才慢悠悠地從牀上爬起來,從地上撿起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然後光著腳站在鋪著羊毛毯子的地板上,從牀頭櫃子的抽屜裡輕輕翻找了一陣,找出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著三個未接來電,全都是家裡面打過來的。
太上皇早不打晚不打電話,偏偏在簡伊的案子即將開庭審理的時候打過來,實在讓人懷疑他的目的。但事已成定局,這時候簡白才請老頭子過來當說客,未免晚了些!
陳昔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放下手機,扭頭俯身,小孩側著身子睡得非常熟。陳昔注意到路遠白淨的身上那些縱橫交錯的青紫痕跡,不由得老臉一紅,摸摸鼻子,不得不承認自己剛剛有些失控了。
但因爲對方是他們家的小孩,陳昔便覺得自己就算失去理智失去控制,也是可以被原諒的。
他在路遠的額頭上落下一個溫柔的吻,路遠有些不滿地挪動了一下身子,陳昔以爲路遠會被驚醒的時候,對方卻又沉沉的睡下去。看來對方應該很累,於是又替他掖了掖被子,才輕手輕腳地走出去。
【簡樹和陳昔的小劇場】
陳昔(暴怒):簡樹樹乃個混蛋!人民羣衆千呼萬喚地肉肉乃居然只給肉渣?!爲毛不給我寫全套爲毛爲毛?!混蛋!我再也不相信你是親媽了!
簡樹(委屈):乃知道耽美肉章神馬的太那個啥了,倫家膽子小,這一章肉的程度已經是極限了,嚶嚶嚶……
陳昔不滿地挑眉。
簡樹(星星眼):倫家寫個文容易麼我?blx碎了一地,感覺再也不能愛了,嚶嚶嚶……
夏樹(恨鐵不成鋼):乃跪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