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熠兒來了?”一道略帶威嚴的聲音傳來,夾雜著淡淡的笑意。
兩人穿過迴廊,便看到一身明黃色龍袍加身的祁巍正坐在御桌前一臉笑意的看向這邊,眉目間都染上了些許柔和的笑意,此刻的他更像是一個尋常人家的慈父。
待兩人走進,還未來得及行禮,祁巍便立即命人賜了座,沐音扶著祁瑾熠坐下來之後,才朝著上首的皇帝微微施了一禮,淡淡道:“沐音見過皇上。”
祁巍不著痕跡的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眼中的笑意淡了些:“免禮吧。”
“謝皇上。”沐音淡淡的道了聲,便退到一旁站在了祁瑾熠的一側。
祁瑾熠眸光閃了閃,卻沒有開口。
“熠兒這兩日可有什麼不適?”祁巍道:“回頭讓陳太醫過來給你瞧瞧。”
“父皇,我沒事,只不過如今天氣轉涼身子有些弱罷了。”祁瑾熠淡淡的道。
祁巍見他面色蒼白,整個人虛弱的緊,皺了皺眉,輕斥道:“明知天氣轉涼,怎麼出門也不知道多加件衣服?”側首朝一旁侍立的人道:“快去拿件披風來。”
李公公連忙應下,朝著身後的人擺了擺手,不到一刻鐘的功夫,便取來了披風。
“快披上,若是感染上風寒就糟了。”祁巍神色中隱含擔憂。
對普通人來說,染上風寒不過是小事一樁,可到了他的身上那就相當於要了他的半條命一樣,前些年住在宮裡還好,自己也能時刻提點著,可如今他一個人住在府上,多少還是有些不放心的。
祁瑾熠嘴角勾起一抹無奈的笑意,只得將披風披上。
見他披上披風,祁巍的神色這纔好了些,皺了皺眉想起什麼道:“你晉王叔前幾日捎來消息說想讓你去他那呆上一段時日,幽州畢竟暖和一些,你去那養養身子也好。”
幽州?沐音不著痕跡的挑了挑眉,只聽祁瑾熠輕輕嘆了口氣,淡淡道:“父皇難道忘了我過些日子要成親?”
祁巍神色微怔,這纔想起來前些日子他纔過來求他下了一道賜婚聖旨,不著痕跡的看了眼一直站在他身側不曾開口的人,皺了皺眉,道:“等成婚之後你們可以一起去。”
祁瑾熠幾不可見的點點頭,也不知道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
這時,李公公突然在他耳邊說了些什麼,祁巍眉宇淡淡的舒展開來,笑道:“弘毅他們也過來了,這幾日他可是經常嚷著要見你,你也過去和他們聊聊吧。”
祁瑾熠點點頭,蒼白的面上閃過一抹溫色,沐音扶著他換換站起身。
“讓李順扶著你過去吧。”祁巍突然開口道。
沐音挑了挑眉,這是打算將她單獨留下來?祁瑾熠也是不著痕跡的皺了皺眉,正要開口,突然感覺手掌被人悄悄地握住了,見她神色倒沒有不樂意,反而有些笑意,勾了勾脣角倒是沒再開口,由著站在一旁的李公公扶著去了一旁的偏殿。
走到轉角處,只聽他淡淡的聲音傳來:“音兒是我的王妃。”
祁巍哪裡聽不出他的意思,當下氣的狠狠的朝他離開的方向瞪了一眼,朕當然知道她是你的王妃,難不成你害怕朕將她吃了不成?
難道這就是娶了媳婦忘了爹?
不滿歸不滿,但也因爲有了他臨走時的這句話,祁巍原本打算好的心思倒是壓下去了不少,只是有些事情必須問清楚了纔好。
“你跟熠兒是怎麼認識的?”祁巍看向下首一身淡然站在那裡的女子,眼神不似之前那般柔和,夾雜著帝王獨有的威嚴。
“熠王難道沒告訴皇上?”沐音一臉從容,淡淡挑眉反問道。
他當然告訴過朕,朕是想聽你說,祁巍不悅的皺了皺眉,雖然不滿意她的回答,但她的這份從容倒還是讓他有些欣賞的,能臨危不亂看來倒也是個不錯的。
眼中閃過一絲滿意,繼續道:“據說你的命格不太好。”
沒有質問,只是在陳述一個事實。
沐音挑眉看向他,眼中毫無懼意:“皇上難道也相信這些所謂的命格之說?”
祁巍神色暗了暗,雙眸裡的厲色直直射向她,語氣變得有些冷硬:“朕聽說這可是淨虛觀的清塵道長親自斷言的。”
“那又如何?”沐音面色不變。
那又如何?好一個那又如何!祁巍反倒是被氣笑了:“清塵道長可是刻算命理的大師。”
“所以呢?”沐音挑眉。
祁巍突然覺得自己腦仁實在疼得厲害,看來他這個兒媳婦當真是不簡單,他問了她三個問題,她倒是一個都沒回答,反倒是又全部丟給他了,揉了揉有些發疼的眉心,道:“離開熠兒。”
似是嘆息又像是命令。
沐音挑脣扯出一抹弧度:“我記得是皇上下旨賜婚。”
所以,既然都下旨賜婚了,現在爲什麼又要她離開他?難道真的當她是任人擺佈的閨閣小姐麼?
祁巍神色一怔,是啊,是他親自下的旨意賜婚,若不是……說到底到底是爲了熠兒罷了,也罷,若是自己當真從中作梗,只怕以熠兒的性子也不會善罷甘休吧,嘆了口氣,朝她擺擺手道:“罷了,罷了,你下去吧。”
“沐音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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