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醫(yī)生,我孫子怎么樣了?”廖政委沖在前面抓著醫(yī)生的白大褂,焦急的問道。這是康城著名的腦科專家,是尚志軍打電話找的,當尚志軍告訴胡醫(yī)生病人是安氏集團安少之后,不到十分鐘,胡醫(yī)生便全副武裝的出現(xiàn)在了急救室門口的。
“家屬跟我來一下辦公室。”兩位醫(yī)生看了一眼圍著他們的一圈人,說道。
“我去,我是他奶奶。”廖政委首當其沖跟著醫(yī)生后面去了隔壁的辦公室。
裴麗看了一眼莫然,倆人沒有言語,也快速的跟了上去,留下尚志軍他們幫忙推著從急救室里面“搶救”出來的護士把安懿軒給推到病房里面去。
“胡醫(yī)生,我孫子到底怎樣了啊?是傷又復發(fā)還是……”廖政委回頭眼光兇狠的盯了一眼裴麗和莫然,隨即扭頭焦急的追問醫(yī)生。
“別急,您先坐。”這胡醫(yī)生年近五十,從醫(yī)已經(jīng)二十八年,上次就是他和全國的腦科專家一起在k省人民醫(yī)院給安懿軒做了全面的檢查和治療的。“莫然,莫小姐?”胡醫(yī)生扭頭看了一眼站在廖政委身后的莫然,問道。
“是!”莫然點頭。
“胡醫(yī)生,我孫子流鼻血是怎么回事?是腦袋上的傷引起的嗎?”廖政委的牙關(guān)咬了咬,她的臉色更是有些不悅,她的聲音聽著便有斥責意味,不知道是對醫(yī)生還是對莫然。
“廖政委,您先別著急,事情不是你們想的那樣,安少他……”這胡醫(yī)生自然是認識廖政委的,而且他也知道莫然,雖然莫然去省城的時候,胡醫(yī)生已經(jīng)回康城,但是這兩日關(guān)于安少和他身邊的女人的傳說,已然是街頭巷尾的了,尤其是昨天停車場安少被莫然揍屁股的事情,被保安更是描述的活靈活現(xiàn)的,所以從昨天之后,只要人們說到康城第一帥安少,就會說到莫然。而此時,這胡醫(yī)生看向莫然和廖政委的臉色讓莫然感覺怪異。
“安少他到底怎么了?”裴麗也上前,焦急的問道。
“怎么說呢,這個用醫(yī)學常識來解釋的話,就是因為外部刺激導致的身體內(nèi)火氣上延,而火氣上延導致熱血上涌,鼻粘膜本來就是最薄弱的保護膜,鼻下的毛細血管也是最薄弱的,一旦身體熱血上涌的話……”胡醫(yī)生攤開手,開始解釋安懿軒的病情。
“等等,醫(yī)生,你能簡單點兒嗎?”莫然阻止了醫(yī)生繼續(xù)說這些專業(yè)術(shù)語,她盯著醫(yī)生看,怎么會看到這個的腦海里有一個身材妙曼的女子,而這身材妙曼的女子怎么跟她長的一樣啊!這醫(yī)生……難道是傳說中的猥瑣大叔?
“對,醫(yī)生,你就告訴我懿軒的傷是怎么回事?是舊傷復發(fā)導致,還是人為的?”廖政委此時滿腦子孫子被莫然害了的場景,她越想就越心痛,越心痛就越討厭莫然。
“不是舊傷復發(fā),這和腦袋上的傷沒有關(guān)系,我們也仔細詢問了安少,他是……”年近半百的胡醫(yī)生看向莫然。
“是什么?是被人打的?”廖政委順著胡醫(yī)生的眼睛扭頭看向身后的莫然,眼眸里一絲深深的恨意,她現(xiàn)在滿腦子就是孫子被虐待了,她真的開始憎恨莫然了。如果不是她,也許安家不會像現(xiàn)在這樣,雷雅靜也不會受傷,耿如雪也會沒事,一家人也就這樣太太平平的過了……
“不是,廖政委啊,您別著急啊!這安少啊,他壓根就沒有舊傷復發(fā),身體各處機能都非常非常好,他的身體可以說是恢復的十分快,而且快的出乎我們的意料,他這鼻血啊,跟莫然小姐有關(guān)!”胡醫(yī)生笑著安慰廖政委。
“跟我有關(guān)?”莫然貌似開始有些明白了。
“我就說跟她有關(guān),是她弄的?是給吃錯藥了,還是……”廖政委可真能說。裴麗在廖政委身后微瞇著眼眸,暗自腹誹:這您也說的出口,還吃錯藥,你猜吃錯藥呢!一出現(xiàn)就對莫然齜牙咧嘴的,莫然多愛懿軒你看不見啊!
“不不,是自然生理反應,應該是當時莫然小姐被安少給拖到浴缸里,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安少看見之后的自然生理反應。”胡醫(yī)生從醫(yī)近三十年,大小手術(shù)做過無數(shù)臺,搶救病人也是不計其數(shù),可還真是從未處理過如此病人,尤其是面前的三個女人,老、中、青三代,就這么眼睜睜的看著他……
莫然盯著胡醫(yī)生略微有些泛起紅暈的膚色,突然便笑了!
裴麗也在張大嘴巴愣了一會兒之后,笑了!
而廖政委,坐在椅子上半天沒反應過來,聽到裴麗和莫然笑出聲來,她才反應過來,隨即也哈哈大笑起來。
醫(yī)生辦公室,三個女人在笑,笑聲還很大。這廖政委趴在醫(yī)生的桌子上笑,而裴麗呢則是抱著莫然笑,莫然是淡淡的,有種哭笑不得的神情。
“嘶~”尚志軍和手下一對眼,趕緊跑到辦公室門口,卻看見三個笑的花枝亂顫的女人,他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訕訕的問道:“安少他……什么情況?”
“沒什么,很好!”莫然忍住笑,扭頭看著尚志軍:“他,很好!”
“走吧,看看小子去,真是的,嚇死我了,害我這一路過來,差點兒沒把司機老王給催死!”廖政委這脾氣來的快,去的也快,這一轉(zhuǎn)身對莫然的態(tài)度便一百八十度大轉(zhuǎn)變了,她笑著對莫然說道。
“嗯,看看他去。”莫然深呼吸一口氣,跟裴麗和廖政委一起,走去了病房。
病房里,某個男人一臉淡然的躺在病床上輸液,他的腦袋上重新纏了一圈紗布,他的神色有些許疲憊……
也是該疲憊的,他原本是一直不肯來醫(yī)院的,鼻血滴答的時候,女人著急了,一把將他從浴缸里面拖起來,裹上大大的浴巾就喊來尚志軍把他給弄車上了,任由他怎么掙扎也沒有用,他從頭到腳給裹得嚴嚴實實的,再說了,這七只小雄獅個個都是大力士,再加上尚志軍和莫然,那更是不用說了,尚志軍開車,亞瑪和莫然扶著他,他也不敢太掙扎了,他沒穿內(nèi)褲,啥都沒有穿,全身上下就一條大大的浴巾,他不怕莫然看見他的光溜溜的身子,他也不怕尚志軍看見,他是怕亞瑪,這可是個女人啊,要是自己這身子被她給看了還了得……
于是乎,這安懿軒在車里掙扎了幾下也就不那么掙扎了,他任由女人著急的用毛巾給他擦臉,他突然喜歡這種感覺了,女人的呼吸在他的近前,女人焦急的神情也在他的眼前,女人粉嫩的小嘴緊緊的抿著,一如她倔脾氣來了的時候,男人不知道是真傻還是裝傻,總之他這一路就由著女人給他擦啊,揉啊,著急啊,他看的傻乎乎的,竟然露出了一絲分外欣慰的笑。
不過這從浴室到上車之前的那掙扎,還真是蠻費勁的,再加上到了醫(yī)院,上了手術(shù)臺,差點就被那些醫(yī)生把腦袋再給開一次,幸好他……
“懿軒,現(xiàn)在好點沒?不流鼻血了吧?”廖政委湊上前,抱著孫子的臉左看右看,心疼的不得了。
“我要莫然!”男人對這個奶奶視若無睹,他扭開頭看著門口的莫然伸出手:“莫然,我要抱抱,你把我一個人讓醫(yī)生欺負我,我害怕。”
“呃……”廖政委站在病床前一時有些不悅了,她“啪”的一下拍了安懿軒身上的被子一巴掌,道:“臭小子,有了媳婦忘了奶奶了,從小就知道跟奶奶的親的,現(xiàn)在好,整天就惦記著莫然了。”
“廖政委這是吃醋了?!”裴麗這話說的半是認真半是調(diào)侃。
“你害怕嗎?真害怕?那下次還流鼻血不?”莫然面對廖政委酸溜溜的眼神亦是視若無睹,她斜睨某男人,并不上前抱他。
“害怕,真的害怕!”男人的神情真真的就是一個稚齡兒童的模樣,他的嘴角都是下垂的,看模樣真的是委屈的很:“下次不流鼻血了!”
“嗯,下次可不許再流鼻血了哈,不然我不理你了。”莫然說完,上前抱著男人。
整個病房里的人的臉都在抽搐:這流鼻血還能控制的?再流鼻血她就不理他,怎么說的好像這安懿軒的鼻血跟自來水管似的,他想流就打開水龍頭,不想流就關(guān)上……
不過不管怎樣,安懿軒是沒有任何問題,這是大家都安心的事情,也讓莫然舒了一口氣。
“懿軒……”就在莫然安排人送廖政委和裴麗回去,也讓尚志軍他們都回家去的時候,病房的門被推開,一黑色身影快步而來。
“秦楊,你來了啊!懿軒沒事了,剛才把我急壞了……”廖政委在病床前和安懿軒說話,扭頭看見進來的是秦楊,便招呼他道。
“我接到您電話,就著急,結(jié)果怎么也找不到車鑰匙,后來沒辦法,我把車子玻璃給劃了,就這么開過來了,懿軒沒事吧?”秦楊看了一眼莫然,接著走到病床邊,低頭看了一眼安懿軒,笑著說道:“這家伙,好端端的怎么流鼻血了?”
“沒事了,是個意外。”廖政委對秦楊看樣子也是蠻喜歡的:“真不好意思,這么晚了還把你給吵醒了。”
“奶奶,您說的什么話啊!我和懿軒是什么關(guān)系?”秦楊招牌式的笑,一如既往的溫柔,讓廖政委眉開眼笑的。
“既然秦楊來了,那正好,秦楊一會兒把廖政委一起送回去吧,挺晚的了。軍哥你們送一下裴總,我這里沒事,亞瑪留下就行。”莫然吩咐眾人,此時已經(jīng)是凌晨兩點半了。
“行,都回去吧。”廖政委也困了,累了,她一向注重保養(yǎng)的美容覺在最近一個月內(nèi)完全被打斷了。
“奶奶,我看見司機老王在樓下,你們送一下安奶奶吧,我昨晚睡得早,現(xiàn)在倒是不累,我看莫然挺累的,我在這里陪著莫然吧,你們都回去吧。”秦楊笑著對大家說道。
“我不要你,你是壞人,你會搶莫然。”安懿軒嘟著嘴,對秦楊斜眼看著,神色有些許:虎視眈眈的感覺。
“行了懿軒,秦楊啊,是你玩了十幾年的好朋友,聽奶奶話,不許和秦楊鬧騰。”廖政委有些看不過去了,這孫子自從這一次動了手術(shù)之后,看見秦楊就對他吹胡子瞪眼的,而人家秦楊呢,基本都是笑臉相迎的,那天在別墅把人家秦楊給惹急了跑了,這晚上她一個電話秦楊還是著急的不得了,趕緊跑過來了,這家伙還對人家那么不友好,廖政委真不知道,這秦楊哪里得罪他了。
“不要,我不要理他。”安懿軒繼續(xù)耍賴。
“行了,別鬧了,秦楊是咱們的好朋友,知道嗎?你要是再這樣,我可不搭理你了。”莫然無奈的斜睨了一眼安懿軒,說道。
安懿軒不吭聲了,不過還是不服氣,廖政委等人看他也好好的不再鬧騰了,也就都回去了。
病房里,只剩下秦楊和莫然陪著安懿軒了,安懿軒閉著眼睛生氣,卻又怕莫然不高興了真的不搭理他,于是便閉上眼睛不吭聲,但是從那氣鼓鼓的樣子,還是能知道他現(xiàn)在是有多么生氣的。
秦楊搖頭微笑,走到窗口看著外面的烏黑的天色,他沒有回頭,只是說道:“莫然,有沒有想過懿軒若是一直這樣,接下來你該怎么辦?安氏的將來何去何從?”
“暫時還沒有想過,我想懿軒會好的,我總有感覺,他會好起來的。”莫然微笑著看向安懿軒:“就算他現(xiàn)在是一個十歲的孩子,孩子不也還是會長大的么!”
眼眸忽閃,睫毛快速的跳動了幾下,床上的男人感覺眼眶有些熱熱的!
“這時間是多長?五年?十年?安氏內(nèi)部可也是一個江湖啊,明爭暗斗,爾虞我詐,商人所有的習性,那些安氏元老們可都有啊!安司令善于治軍,卻善于從事商業(yè),而安老爺子年事已高……”秦楊轉(zhuǎn)頭,看了一眼閉著眼睛嘟著嘴的安懿軒,深深的嘆了口氣。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莫然微笑著拉過安懿軒的手,輕輕的摩挲著。
“莫然,如果懿軒……我是說如果懿軒一直這樣,能讓我和你一起照顧他嗎?”秦楊轉(zhuǎn)身走到床邊,看著莫然,很是認真的說道。
“呃……”莫然沒有想到秦楊會在這個時候說出這樣的話,她的眉頭擰起,抬頭看著秦楊,她感覺手中的那只寬厚的手掌微微的動了動,仿佛是想抓緊她,卻又松開了……
秦楊轉(zhuǎn)眸看向安懿軒,只見后者依舊閉著眼睛,呼吸亦是十分的均勻,眼眸里閃過些許失望神色,不過這神色稍縱即逝,莫然沒有看見。
“懿軒他不是十歲的孩子,他是受了傷,我怕他萬一真的就這樣了,你要承受的就會很多很多……莫然,我愿意永遠站在你的身后,支持你,給你堅強的后盾,雖然我自己也是一個殘廢……”秦楊自嘲的一笑,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腿,聲音中透著些許滄桑感。
“秦楊,你比正常人不知道要好多少倍,不許說自己是殘廢。”莫然輕聲嗔怪秦楊。
“莫然,你是我這三十多年來見過的最好的女子。”秦楊說完笑著站起身,走到安懿軒的床頭摁下呼叫鈴:“懿軒的水掛完了,帶他回家吧。”
“咱們回家嘍”莫然站起身,突然笑了:“秦楊,要不讓這家伙在這里住著吧。”
“怎么了?”秦楊好奇的問道。
“他沒穿衣服,是我從浴缸里把他撈上來直接裹著浴巾就送過來的,之前是軍哥他們給扛過來的,現(xiàn)在……”莫然挑眉,表示無能為力了。
“呵呵,這家伙,在浴缸里面做什么事情了?你就撈他出來衣服都不穿的,要知道,咱們安少啊,他只要出了房間,那必須衣冠整齊的!”秦楊說完,看著安懿軒,見他微微睜開眼鄙夷的看了自己一眼又閉上眼睛,便笑著說道:“哎!算了,我回去給他取衣服去,把車鑰匙給我,我的車天亮了得讓拖走維修去。”
凌晨四點多,莫然終于回了家,帶著安懿軒,帶著秦楊。
“小姐,才回來啊!我給你熱牛奶去,喝點兒牛奶養(yǎng)養(yǎng),這整天不睡覺的,哪里能行啊!身子吃不消的啊!”張嫂聽見動靜趕緊跑出來幫著一起照顧安懿軒。
“不用了張嫂,我?guī)к曹幦ニX,現(xiàn)在離天亮還有些時候,我還能補覺,你給秦楊安排個房間吧。”莫然說完便帶著安懿軒朝著房間走去了。
“莫然,我要摟著你睡覺。”安懿軒高興的抱著女人的腰,下巴在她的脖子上蹭啊蹭,撒嬌道。
“行了,大男人的還撒嬌!”莫然微微的歪了歪腦袋,沒有轉(zhuǎn)頭,她能夠感覺到背后的那雙眼睛在注視著他們,那眼睛……
那雙眼睛充滿陰鶩,秦楊的牙關(guān)緊緊的咬了咬,臉色在這一瞬間蒼白了許多,他的手緊緊的抓著拐杖頭,指甲都差點扣進那玄鐵鑄就的拐杖里面去。
“秦先生……秦先生,您住樓上盡頭的那間房間吧,我昨天才打掃過,我給您鋪床去。”張嫂在秦楊背后,笑著說道。
“嗯,好,謝謝張嫂。”秦楊回頭,依舊是那燦爛若桃花的笑容。
第二天,太陽高高掛起的時候,莫然才起床,她起床的時候,某個男人翻了個身依舊睡得很香甜,她便沒有喊醒他,讓他繼續(xù)睡覺了。酒吧街下午六點十八分開張營業(yè),尚志軍和王二麻子帶著小獅子們?nèi)チ司瓢山植贾萌チ耍瑯窍聛啲敽蛷埳┰诿χ帐按驋咝l(wèi)生。
“小姐,剛才安司令來電話找你,說讓你醒了給他回個電話。”張嫂看見莫然起床,便說道。
“嗯,好!”莫然從茶幾上拿起電話撥了過去。
“莫然,不好的消息。”電話剛接通,那頭安鐵軍的聲音便傳來,沒有絲毫的客套和慰問,直截了當?shù)囊痪湓挕?
“怎么了?是不是南方出事兒了?”莫然的心頭“咯噔”一下,她該料到的,雷天賦這人如此狡猾,他不會這么輕易讓安家好過的,表面上看不出雷氏的任何動靜,但是這不代表暗地里他們沒有魔抓伸出去,雷雅靜對耿如雪的感情亦是十分注重的,她應該不會那么輕易讓耿如雪出事的。
這該是血濃于水的一種感覺吧!她們再怎么說,都是母女,這事實無人能夠逆反得了!
“對,事情出現(xiàn)的很突然,你中午帶懿軒過來吃飯。”安鐵軍向來是個干脆的人,說話亦是分外利索。
“好!”莫然毫不含糊,直接答應了。
“莫然,怎么了?”樓上走下秦楊。他的聲音總是如安定劑那般,讓人聽著便能夠心靜,仿佛不管是多大的事兒,都能夠?qū)捫乃频摹?
莫然扭頭看著走下樓梯的秦楊,他永遠是那么干凈利索,清爽又優(yōu)雅,他的笑容也總是恰到好處,就如刻畫上去的一般,永遠溫潤如水。
“安家,出事兒了。”莫然拿著手機,咬牙說道。
“哎!我料到的,如今懿軒這樣,盯著安氏的人肯定蠢蠢欲動了。”秦楊的眉頭略微挑了挑,他走到莫然對面坐下:“什么事?安司令今天回來,是不是南方出事兒了?耿主席怎么了?”
“還不知道,待會兒你和我們一起去安氏吃中飯吧。”莫然邀請秦楊一起,畢竟曾經(jīng)的十多年,秦楊和安懿軒一起參與過安氏和安鐵軍軍中的很多事情,莫然調(diào)查過,秦楊不是z國特工總部編外人員,不是和安懿軒一樣身份的人,但是他這些年一直在幫著安懿軒,也取得了安老爺子和安鐵軍的信任,很多軍中人士不能參與的事情,都由他來做,所以,他幾乎可以算的上也是安氏的一份子了。
“行,正好今天沒什么事情。”秦楊笑著說道。
“那好,我去把懿軒喊起床。”莫然說完,站起身走去了房間。
安懿軒在莫然的左拉右扯中終于穿好了衣服,洗好了臉出來了:“我不回去,你會騙我在那邊呆著的,我不要,你會把我扔在那邊的。”
“回去有重要事情呢!聽話。”莫然真想說:那是你家,那是你爹!
“莫然,我發(fā)現(xiàn)你變了。”秦楊坐在餐桌邊,看著莫然細心的給安懿軒將盤子里面的雞蛋和火腿切片,又看著她給安懿軒圍上餐巾,秦楊的眼眸閃亮,他的話帶著些許異樣的感覺。
“哦?怎么變了?”莫然沒有看秦楊,只是關(guān)注安懿軒。
“變得溫柔體貼了。”秦楊喝了一大口牛奶,說道。
“我以前難道一點兒都不溫柔?”莫然這才看了秦楊一眼,對視之時,她感覺秦楊的眼眸里閃過一絲……這光芒太快,莫然沒有捕捉到!
“至少沒有現(xiàn)在這么溫柔。”秦楊笑著說道。
“不許看莫然,莫然是我的。”安懿軒突然敲盤子,很不高興,他的聲音突然變得冷冽,仿佛曾經(jīng)很多次面對窮兇極惡之人時的那樣。
莫然微微一愣,扭頭看向男人,見他一副氣鼓鼓的樣子,便又搖頭深呼吸一口氣:“快吃,吃完了咱們還有好多事兒呢!”
“我吃完了。”秦楊站起身,走去了客廳沙發(fā)。
莫然看著秦楊只吃了一小口的雞蛋和剩下的大半杯牛奶,眉頭略微的擰了擰,一旁剛做完事坐下的亞瑪也看了一眼秦楊又轉(zhuǎn)頭看莫然,眼眸里亦是說不清的神色。
吃過早餐,莫然和秦楊帶著安懿軒便去了安氏別墅,亞瑪沒有跟去,她去了酒吧街一起幫忙了。
“當時,我們想著不驚動太多人,就秘密審訊了。”安鐵軍坐在書房里,他的對面坐著安懿軒、莫然和秦楊。
“司令,您當時外圍安排了多少兵?耿主席的事情遠遠沒有那么簡單,她能夠被胡嘯天利用,后果她應該早就知道的,所以她留有后手也是絕對可能的。”秦楊擰著眉頭說道。
“是啊,我是小瞧了她。我當時想著,她應該會為自己做的事情感到羞恥,應該也就是會坐在那兒等著我們?nèi)サ陌桑蠊约涸缇土系健耍趺磿兂蛇@樣?”安鐵軍點燃一支煙,臉色分外陰沉,他的眼眸是紅紅的,血絲滿眼,看樣子是這幾天壓根就沒睡覺。
“把煙掐了!不許抽煙。”一直玩著倉鼠,坐在莫然身邊的安懿軒抬頭盯著安鐵軍恨恨的說道。
“呃……”安鐵軍拿著剛吸了一口的煙,一時愣在那兒。
“不許抽煙,莫然不喜歡。”安懿軒盯著安鐵軍,嘟著嘴說道。
“行,不抽!”安鐵軍看了一眼莫然,隨即掐滅了香煙:“臭小子,就知道保護女人,老爹都不要了。”
“哼!”安懿軒對自己的勝利有些傲嬌,他對著安鐵軍撇了撇嘴,繼續(xù)玩他的倉鼠去了。
“安司令原來也是個多愁善感的人啊!”莫然挑唇一笑,接著說道:“耿如雪不是被人救走,她是被人劫走的。”
“劫走?什么人這么大膽,敢和軍隊作對?”安鐵軍很高估自己的軍隊。
“也許有那大膽之徒。”莫然身子往前坐了坐,接著說道:“司令,耿如雪在緬甸賭石城的時候您是親眼看著她被劫持的,一個女人,被一向……信任的男人劫持,眾目睽睽之下,她的面子,她的榮譽,她的一切都毀了,天下,再強悍的內(nèi)心也不會經(jīng)得住這些打擊,尤其是女人,一個曾經(jīng)那么在乎面子和聲譽的女人,耿主席,這些日子,內(nèi)心肯定是相當痛苦備受煎熬的,而她之前的那些黨羽,本就是利益集合,在看著她出事之后,真的能夠擁護她的不多,能夠幫助她的更不會有,即使是她用錢買,那也不是一般數(shù)目就有人肯接受的。而司令您之前查過她的賬戶,自從出事后,她的賬戶都被凍結(jié),壓根沒有機會動用大量的錢財,至于雷氏,我想司令也查過了,最近除了賭石加工場支付大量的加工費用以外,并沒有大筆的支出……”
“你也調(diào)查過雷氏吧?!”安鐵軍抱著胳膊往后面沙發(fā)上靠了靠,神情中有一絲說不出的意味。
“為了保護自己。”莫然笑著說道。
“莫然,你認為是什么人劫持了她?”安鐵軍終于再一次知道面前這個處亂不驚,哪怕是天塌下來也只是微微一笑的丫頭的厲害了,原來他去南方審訊耿如雪,這個丫頭竟然早就算計好了一切,看著丫頭這模樣,貌似耿如雪會被人劫走她都算計到了,這是什么人啊?!
“這個,暫時還不好說,往大了說,這個人劫持耿如雪的目的不單單是安氏或者您和老爺子,還涉及到整個z國,別忘了您是司令,而老爺子的身份更是在中央舉足輕重!往小了說,也許是個人恩怨罷了!說不定也涉及不到安氏,只是個人恩怨!”莫然這話,說的旁邊的秦楊一直扭頭盯著她。
“不許看我的莫然,你怎么總看我的莫然,不許看!”秦楊這么盯著莫然,安懿軒不干了,他本就坐在他們中間,這會兒他不玩?zhèn)}鼠了,只是盯著秦楊嘟著嘴,不滿的嚷嚷。一口一個我的莫然,我的莫然,嚷嚷的秦楊和安鐵軍都對眼。
“行了,別鬧,乖!”莫然像是哄小孩似的摸了摸安懿軒的臉,掐了一把他的臉。
秦楊的表情略微有些復雜,安鐵軍看了一眼秦楊,眼眸里閃過一絲訝異神色,不過這安鐵軍也是久經(jīng)沙場之人,他的神色掩飾的很快,莫然沒有察覺到。
“個人恩怨?耿如雪這些年和家里交流甚少,我讓人調(diào)查了她這些年工作的所有資料,她在工作上確實做的不錯,至于經(jīng)濟上,確實有一些漏洞,不過卻做的十分細致,如果不是老爺子請了中央經(jīng)濟局的人反復的查證,還真是看不出來……不過我奇怪的是,她貪污的將近兩百億……上哪里去了……”安鐵軍說這話的時候,神色有些許不淡定,說話的時候聲音也是有些小,莫然看得出,他是極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讓自己把事情說的就像在處理一般事務,而不是這個女人是他結(jié)婚證上面的結(jié)發(fā)妻子一般。
“這筆錢的去處,可能才是我們真正要找的,而耿主席的被劫持,估計也是和這筆錢有關(guān)。”秦楊插話道。
“嗯,兩百億,就算是藏在哪里,也需要很大一個空間的!”安鐵軍皺眉沉思。
“司令,當時劫持耿主席的人說話了嗎?全程和你們打斗有沒有說話?他們用的是什么武器?招數(shù)?還有,劫持了往什么方向走的?”莫然問重點。
“是z國話,但是卻不純正,聽不出是z國哪里的口音,不標準。他們用的都是先進的tnt雷管炸藥,很多都還帶著氯水腐蝕性很強,還有ak47和np34手槍,他們的車全部是當?shù)?s店里面搶來的,他們劫持了她是往西南方向走的。”安鐵軍是軍人,對問話的回答亦是一條條,絕對不多廢話。
“口音不純正,不一定就是z國人!他們的武器都是z國的,也不見得就是z國人!”莫然微瞇著眼眸說道。
“我們集合當?shù)鼐Γ褤簦撬麄儾坏Ψ驑O高,好像還設置了什么……我就是奇怪這點,我們的很多士兵和當?shù)乇Wo我們的警察,怎么都會突然腹痛之后倒地不起,然后送往醫(yī)院,竟然一個個都胃內(nèi)滿是玻璃,這怎么可能?如今南方l市醫(yī)院里面,我們的三百人都躺在病床上,軍方嚴密封鎖了消息,不然的話,這必定是一個國際笑話。”安鐵軍的拳頭緊緊的捏著,說完他狠狠的捶了一下茶幾,驚得安懿軒懷里的小倉鼠差點兒竄下安懿軒的懷抱。
“玻璃?”莫然的眼眸一瞇,隨即咬牙:“又是t國!”
“你說什么?”安鐵軍抬頭盯著他。
“安司令您一直在軍中,而且忙于公務,更會不屑于那些歪門邪道。看來,t國還有一股更強大的勢力在虎視眈眈啊!”莫然習慣性的咬著嘴角沉思了一會兒,接著說道:“司令您有所不知,在t國有一種很邪門的降頭術(shù),這種降頭術(shù)的修煉,用科學方法不好解釋,就是咱們平時里覺得騙人的那些江湖把戲,這種降頭術(shù)的修煉是一個痛苦的過程,然而修煉成功之后卻可以以一敵百所向披靡,你們喝下一碗水,看似平常的一碗水,只要他們在水里試過咒語,下過降頭術(shù),那么,喝到肚子里面之后,只要施咒的人念動咒語,這水會立刻在人的肚子里面化成玻璃。”
“什么?這是真的?”那鐵軍不太相信的盯著莫然。
“對,是真的,不但有這種降頭術(shù),還有很多別的,比如換頭,挖心,他們能夠半夜將人的心挖走,但是人的表面不會有任何的傷口。”莫然抱著胳膊看著安鐵軍,接著說道:“這不是江湖騙術(shù),而是事實。”
黑鷹曾經(jīng)為了任務在t國潛伏三個月,她親眼看見過這些降頭術(shù)的實施,親自了解過,這不是子虛烏有,是實實在在存在的。
但是,修煉降頭術(shù)也不是隨隨便便就可以的,一般人是不到萬不得已不會修煉的,這降頭術(shù)在修煉過程中不但會讓人痛苦萬分、生不如死,而且如果一點那中途放棄,那么也絕對是活不了的,尤其是一年不堅定的,更會反噬,讓修煉者自食其果,最后的死狀亦是會極其痛苦和恐怖。
在t國,也不是滿大街都有修煉降頭術(shù)的,這降頭術(shù)只是在t國的一個邊遠地步才大量盛行,這以前是一個部落,這部落窮山惡水,山里終日瘴氣十足,蛇蟲鼠蟻滿地,居住在此的部落族群內(nèi)里食不果腹長期飽受蛇蟲鼠蟻和山中野獸的侵擾,外有其他蠻夷部族的侵入和攻擊,他們的兄弟姐妹時常被野蠻部落抓去,各種凌辱和殘害,他們的日子過的豬狗不如。
在那樣的條件和困苦之下,這個部族便利用自身的天然條件,開始用山中的劇毒蛇蟲鼠蟻進行煉制毒藥,他們本身就怨念深重,再加上自身的抗毒天然免疫的體魄,他們經(jīng)過不停的修煉和鍛制,終于在后來的一次外族部落入侵的時候,運用他們煉制的毒藥將那個部族全部消滅。
從那一次,這個部族嘗到了甜頭,也知道了自己所處的環(huán)境是天然的屏障,更是知道了打敗侵虐者是這等痛快,最后,他們便開始大量的運用和修煉這種毒術(shù),久而久之,經(jīng)過不停的改良和鍛造,原本是用來保護自己的東西,漸漸的失去了它原來的本性,原本正義的起因被后來的掠奪的暢快和殺人的痛快鎖替代,慢慢的,這種毒術(shù)便變成了肆意殺戮和殘害的邪惡之術(shù)。
為此,一千年前,這個擁有降頭術(shù)的部族所在的國家國主派人剿滅這一支已經(jīng)危及到他的國主地位的部族,據(jù)說當時是炮轟火燒箭射的,這個部族在一天之內(nèi)被燒殺殆盡,一個沒留!
但是后來,這降頭術(shù)是怎么又被流傳出來,又盛行的,這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由于全國,乃至全世界對這降頭術(shù)還是將它歸類到邪術(shù)里面,人人見而鄙視之,人人嫌棄,使得降頭術(shù)一直還是在原本那個被剿滅的部族附近出現(xiàn),修習,而不能進入t國大場面。t國國家這一千年來,由于對降頭術(shù)的恐懼之心一直沒有解除,于是便也和一些降頭術(shù)愛好者或者說是希望用降頭術(shù)給人治病,宣揚降頭術(shù)亦是有好的一面的那些人群定有一個契約,修習者一旦大肆破壞社會,必定人人得而誅之!
在這樣的情況下,降頭術(shù)修習者便總是有很多規(guī)矩,而國家在他們不大肆危害社會的情況下,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畢竟這東西,你若是要禁止也是難的!人們還是由于尋找刺激或者別的原因會偷偷修煉的。
莫然在t國的三個月,見過的降頭術(shù)修煉者差不多有二十個之多,這些人平日里和常人無異,但是一旦施咒,便是讓人都膽戰(zhàn)心驚的。
她當時是為了刺殺一個高級降頭術(shù)修習者,此人在黑鷹前世的z國刺殺了一名外國的總理,引起了世界紛亂,而此人卻是來去如風,絲毫捕捉不到他的身影,為此,z國派了很多軍隊和刑警出去,誓要抓了他給國際上一個交代,然而,派出去一個死一個,派出去兩個死一雙。
無奈之下,z過便動用了國際特工組織!
那時候莫然18歲,年輕,但是卻參加特工暗殺已經(jīng)五年!
她追蹤這個降頭術(shù)修習者三個月,她在追蹤過程中不停的研究降頭術(shù),也接觸很多降頭術(shù)修習者,終于在一個深夜,當那個修習者修煉之時,他的頭顱飛出居所去吸食少年的精氣以養(yǎng)自己的神力的時候,他的頭顱被莫然用炸藥炸碎之后一把火燒了,這才徹底消滅了他!
而今,這安鐵軍說的三百官兵刑警突然腹中都有大量玻璃渣子,這絕對是中了降頭術(shù)了,這是降頭術(shù)中的,玻璃降頭!
“降頭術(shù)?黑道邪術(shù)?莫然,你怎么知道的?”安鐵軍身子向前傾,盯著莫然,問道。
“降頭術(shù),我好像看小說上有寫過!莫然,真有此事?”秦楊也端正了坐姿,看著莫然,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