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落辰風一陣沉默,目光驚疑的看向門內,君子逸如此神態,莫非……真如外面傳言,那人是煙兒?
落辰風眸光一沉,雙手用力,徑自將門推開,頓時一陣沉悶的酒氣撲鼻而來,他望著狼藉一片的屋子,微微嘆息,不知他是喝了多少酒。
落辰風用衣袖掩住鼻口,將門敞開,走至窗子處,將窗子推開,通一下這屋內沉悶的酒氣。
君子逸默然的看著他一系列行為你,目光灼灼似是只關注與適才他問的那個問題。
“你先告訴我,曦王妃究竟是不是煙兒?”
落辰風走至他身旁,問道。
“是與不是,很重要么?”君子逸再次飲酒。
“你知道現在外面都在傳些什么么?”
落辰風冷笑一聲,目光中帶著顯然的冷意。
“說些什么?”
君子逸坐起身來,凌亂的發絲在他臉側微漾。
“如今整個梟陽京都都在傳你與那曦王妃之事,說,她便是煙兒……不知是何人,還將你與她從前之事調查的清清楚楚,此次來京都,你是否與她見過面?”
“見過……”此刻君子逸的腦子仍是有些混亂,并不完全能懂得落辰風之意。
“那便是了,那人就是借著你與她在宮中見面這一事,當成是你倆幽會的證據,這幾天,京都內在盛傳你倆的流言!君子逸,你還要害她到什么時候?”
落辰風目光充血,憤恨的瞪著君子逸,厲聲說道。
“害她?我怎么會害她呢?”君子逸眸光呆滯,見面……流言……
難道是那次在宮中的相遇,真的是有心人故意設的陷阱?那他的目的是什么?如今煙兒已經是曦王妃,楚容的妻子,還有誰敢迫害于她?
“難道不是你么?當初在司幽之時,若不是你一定要娶她,太后怎會以娘的性命相要挾,脅迫煙兒嫁你!既然已經如此堅決的想要娶她,卻不能好好待她,我落家的女兒,怎會與人共侍一夫?就算是親姐妹也絕無這個道理!”
君子逸被他這一番言辭鑿鑿的指責說的啞聲無言,當初時候太后相要挾,她才會答應嫁給你他的么?原來是這樣啊……
“若不是你一定要娶嫣然,她又何必出此下策假死逃遁,如今好不容易到了梟陽,找到了自己真正的親人,也成了曦王楚容唯一的妻子,這美好的一切又讓你給破壞了!君子逸,你怎么忍心?”
落辰風眸光中滿含著痛恨,雙手緊握成拳,俊臉有些扭曲。
ωωω?tt kan?¢ ○ 君子逸怔楞當場,苦笑道:“我沒有想要迫害與她,我怎會想傷害她呢?
“可你終究是傷害到了她,如今京都都在傳著流言,她都不知道被人說成什么樣了,你還在這買醉!君子逸,你給我清醒一點!”
此刻落辰風心底滿是秦煙落受著委屈的目光,早已忘了身份的限制,大步上前,揪住君子逸的衣領,右手一揮,便是一拳過去!
“砰”的一聲,君子逸被打翻在地,他抬手一抹,一串血水從嘴角流下,“只此一次。”
他聲音淡然,聽不出喜怒。
落辰風知曉他的意思,停了手,沉聲道:
“你打算如何做?”
“沒什么好做的。”
他微閉眼眸,說道。
“你!”
“此刻越是行動越是對形式不利,你且看著吧,再等一會,我再看看情況,煙兒的性格你還不清楚?她怎么可能任人宰割?還有楚容,他定是不會讓煙兒受到傷害的,你再去打探消息,有任何情況再向我匯報,記住,我們是在梟陽,不是在司幽。”
此刻君子逸的思緒終是清醒了一些,吩咐道。
“是!”
落辰風應道,再次沉重的望了君子逸一眼,便走了出去。
君子逸仰躺在榻上,目光悠遠,眸色深邃不知在想些什么。
曦王府內,藍衣正向秦煙落匯報這兩日打聽到的消息,靈媚走了進來。
“參見王妃!”
靈媚行禮道。
“起來吧,事情辦的怎么樣了?”秦煙落說道。
“屬下已經查清楚了。”
“你說。”
“是。”靈媚躬身立在一旁,“那衛先生乃是京都有名的說書先生,平日都在酒館茶樓說書,偶爾也會說一兩句宮中之事,可這并不如外人所說那般,是因為有親戚在宮中,而是因為他有一青梅竹馬的女子在宮中當差,他才會知曉那么多宮中之事。”
“青梅竹馬?”秦煙落微微一笑,“那人是哪個宮中的?”
靈媚遲疑了一會,眸光掙扎。
“怎么了?不好說?還是不能說?”
“是嵐萱殿中的!”靈媚垂下頭,沉聲道。
“哦?呵呵……原來如此。”秦煙落低頭看著自己指甲上的寇丹,就這么不咸不淡的一句話,讓人猜不出思緒。
藍衣靈媚互視一眼,交換了想法,均是搖了搖頭,再次看向秦煙落。
“你們說該怎么辦呢?”秦煙落將手撐在桌子上,撐起自己的下巴,略帶疑惑的看著二人。
二人又互相看了一眼,看著秦煙落極為默契的搖了搖頭。
秦煙落嘆息一聲,本來打算的那些手段……看來有些事不能用了,雖然心底有些猜測,是宮中之人,可沒想到會是楚容的母妃,還真是怕什么來什么。
“藍衣……看來咱們的計劃該改一改了……”
“王妃,那……此事要不要與王爺說?”藍衣問道。
“就連我們都知曉了,他還會不知道么?也許他就是早就知道了吧。”
才會不想讓自己插手。
“啊…….那……”
藍衣完全沒了主意。
“算了,那衛先生你便別管了,咱們做些別的吧……”衛先生是萱妃的人,要殺要剮亦或是要放都讓楚容決定好了,她便不從衛先生那兒下手了。
“那我們怎么做?”
“這樣啊……我想想,嗯……寫故事會么?”
秦煙落目光灼灼看向藍衣。
“這……”藍衣看了一眼靈媚,后者搖頭,藍衣為難的看著秦煙落,“王妃,你又不是不知道,屬下從不喜歡舞文弄墨的,怎么可能會寫故事!”
“你看了那么多話本子,竟然都沒看出些什么么?”
“這……話折子都是別人胡亂寫的,屬下只知道看著有趣,實在看不出什么!”
“真是笨啊你!”
秦煙落恨鐵不成鋼的看著她,“你就不會仿照那些話本子來寫么?”
“還請王妃明言。”藍衣似是有些懂了,可又不知道秦煙落是否就是那個意思便直接詢問道。
“這老百姓不是喜歡聽故事么?衛先生說的故事他們聽的那么認真,那咱們便也來說一場故事!”
“王妃是說……找人與衛先生對著干?”
藍衣試探著問道。
“嗯,差不多是這個意思,不過咱們說咱們的,他說他的,就看誰的故事更能吸引人,讓老百姓信以為真了。”
秦煙落眉梢上揚,臉上神采飛揚,一點都不似被那唾罵誣陷之人的頹然之色。
“那王妃打算怎么做?”藍衣似是從中找到了樂趣,興致勃勃的模樣。
“適才不是說了么?此事就交給你去做了,你自己,或者找個寫書的,咱們也寫一個話折子,然后找一個京都的能說會道之人,這渲染故事的本事可不能比那衛先生差太多,相信你在市井混了那么多天,這人應該能找到吧?”
“這找人卻是不難,可是那寫一個什么樣的話折子?”
“那人不是說本王妃是不潔之婦,又生性狐媚么?咱們就反著來寫,嗯……就說,與逸王的婚事是迫于無奈,假死逃遁是為了成全君子逸與落嫣然,以及全了養父母的愛女之心,與阿容……嗯,就照實說罷,他對本王妃死纏爛打,本王妃不過是被他癡情打動……反正這樣來寫就對了。”
秦煙落看著藍衣呆滯的模樣,嘴角帶著明顯的壞笑,繼續道:“還有啊,一定要寫出本王妃溫順賢淑,端莊大方以及才華馥比仙,嗯……還有什么優點來著?孝順寬厚,待人和善,反正怎么好怎么來吧……”
此刻藍衣是徹底的呆滯了,她呆愣的看著眼前‘溫柔嫻淑、端莊大方、才華馥比仙、孝順寬厚、待人和善’的王妃,心底不禁升起一陣陣疑問,這樣真的好么?王妃……
秦煙落見狀又是一笑,隨即笑聲逐漸變大,藍衣這才反應過來自己又被耍了......
“好了,不逗你了。”秦煙落指尖輕點藍衣的額頭,將她呆滯的神經拉回來,“不過差不多這樣寫就行了,總得把我那一生污名給去了。”
“這樣有用么?”藍衣不禁有些疑惑。
“當然會有用,百姓啊,都是一群最愚昧可又是最可愛的人,他們都會按照自己的心意來同情弱者痛斥強權,咱們這些天什么都不做,可能一開始會給人做賊心虛的印象。”秦煙落笑道。
“可若是那‘話本子’被傳了出來,我就是那個被污蔑被陷害的弱者,到時候咱們這些天的作態就不再是做賊心虛,而是無人為善,本就‘心性善良’的本王妃本想與不想與那些人為惡,可那些人實在太過分了,本王妃到時候再往那宮門口一跪……你們再將那衛先生的一些‘私事給抖露出來,孰是孰非,不就很好判斷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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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