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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3奪產(chǎn)

“大少爺,”一身太師青錦袍的朱管事放下手中的茶盅,清了清嗓子道,“今日我們幾個過來,是想見見老爺!最近府裡面請了不少大夫的事,我們也聽說了,本來以爲(wèi)老爺正值壯年只是小病,養(yǎng)養(yǎng)便是了。但是現(xiàn)在外面流言四起,都繪聲繪色地說老爺卒中了,一隻腳都踏進鬼門關(guān)了……這些我們當(dāng)然是不信的……”

一旁的呂管事有些不耐煩地接過了話:“大少爺,我們也就是擔(dān)心老爺?shù)牟∏椋胍娨娎蠣敗@蠣斎羰前埠茫恢故俏覀儼残模@手下的那些個夥計也安心,客人也安心!大少爺,你不知道,自從老爺病了的流言傳開後,銀樓的計大師傅差點就被隔壁金玉齋給挖走了,計大師傅可是我們銀樓的招牌啊!要是他走了,銀樓的客人至少要流失一半……”

方世宇面上一副恭聽的樣子,心裡卻是知道,呂管事這是在蒙他呢。一個師傅走了若是銀樓就要走掉一半的生意,那個計大師傅豈不是要上天了,他們方家銀樓還如何請的起這樣的師傅!

可是如果是他直接提出質(zhì)疑,那呂管事必然會以他年紀(jì)輕不懂來搪塞他。

終究是他錯了。

他一直以爲(wèi)要趁著年紀(jì)輕,要好好用功,考個功名,那纔是正道!

沒想到家裡會遭此突變……

方世宇定了定神,耐心地等呂管事說完以後,才道:“呂管事,父親確實是卒中了。”方世宇知道這一點是瞞不過去,只能說實話,“我已經(jīng)爲(wèi)父親請了名醫(yī),只要細心醫(yī)治,父親再好好靜養(yǎng),他一定可以慢慢恢復(fù)過來。還請諸位叔叔放心,父親雖然暫時臥病在榻,但是還有我可以子承父業(yè),我一定跟著幾位好好學(xué)習(xí)。”

方世宇說得誠懇,幾位管事卻都明顯露出不以爲(wèi)然之色,那朱管事又道:“大少爺,我們自然是相信大少爺?shù)模墒亲錾庖膊皇且蝗湛删偷模?dāng)年你的父親也是老太爺手把手帶了五六年才漸漸上手的。再者,就算我們幾個老傢伙願意等少爺慢慢學(xué)起來,我們手下的夥計、鋪子的客人卻等不起啊……”說著,他看向了趙大管事,“大管事,您也跟大少爺說說,我聽說這些天錢莊那邊都排著隊去兌銀子,是也不是?”

趙大管事從方老太爺掌家的時候,就是方家的大管事了,管著方家的所有生意往來。當(dāng)初方承令爲(wèi)了孝順的名聲,立志“不改父志”,也就沒有撤下這些管事們,雖然說這些年方承令自己也提拔了幾個,但是趙大管事的威望仍然是最高的,大部分的管事還是以他馬首是瞻。

朱管事這麼一說,在場的衆(zhòng)管事都齊刷刷地看向了趙大管事,其中自然也包括方世宇。

趙大管事約莫五十幾歲,著一身褐色的錦袍,發(fā)間摻雜了不少銀絲,整個人看來雙目清明,精神奕奕。

趙大管事嘆了口氣,道:“大少爺,並非是我們逼你,如今的情況確實是不樂觀啊。只這過去的三天,我們方家錢莊就已經(jīng)兌出了十萬兩白銀,我們只能拖著慢慢兌……這件事唯有老爺出面才能讓錢莊的客人安心。大少爺,你畢竟是年紀(jì)太輕,既無手段,又無威望,如何能鎮(zhèn)得住場面呢?!”

方世宇心如明鏡,已經(jīng)知道這些管事必然是連著大管事一起來逼宮了,今日的場面怕是不好應(yīng)付了……

想著,方世宇背後已經(jīng)出了一身冷汗。父親籌謀了這麼多年,他們這一房才名正言順入駐長房,才名正言順得了方家這偌大的產(chǎn)業(yè),難道一切在短短幾天就要毀於一旦?

他不甘心啊!

這富可敵國的產(chǎn)業(yè)如何能拱手讓人?!

朱管事暗自冷笑,步步逼人道:“大少爺,您還是讓我見一見老爺吧?”

一時間,方世宇只覺得這些管事的目光好像一道道利箭一般,心亂如麻……

就在這時,廳外傳來一個丫鬟恭敬的聲音:“見……見過世子爺!”

“世子爺?!”幾個管事齊齊地脫口而出,“世子爺也在府中?”

衆(zhòng)人都是循聲看去,只見一個身穿紫色錦袍的青年信步走入廳中,形容昳麗,廳外旭日的光芒撒在青年的身上,爲(wèi)他裹上了一層如夢似幻的光暈,看來彷彿天人下凡一般。

這鎮(zhèn)南王世子竟然是這麼一個無比俊美、好似畫中人般的青年?!

若非剛纔丫鬟如此稱呼他,管事們幾乎都有些不敢相信。

短暫的錯愕後,管事們紛紛地站起身來,齊齊地對著蕭奕作揖行禮:“見過世子爺!”

“奕表兄。”方世宇亦是站起身作揖。

方世宇鬆了一口氣,有蕭奕在,這些管事們想必會有所收斂,好歹先過了今日這一關(guān)再說。

方世宇想著正要開口,就見趙大管事嘆息著說道:“世子爺,小的幾個是方家生意的管事。小的們也知道老爺這些日子抱病在榻,需要休養(yǎng),哎,若非是不得已,小的們也不想打擾了老爺養(yǎng)病。”

趙大管事說話自然有份量,旁人也不敢插嘴,由著他把最近方家生意的動盪一一詳述,並道:“若單單只是些鋪子還不打緊,小的憑臉面也能撐上一陣子,可是,現(xiàn)在就連礦場也有些騷動了,若是再沒個對策,任由其拖下去的話……哎。”

“原來是這樣。”蕭奕瞭然地點點頭,說道,“幾位管事實乃忠僕,難爲(wèi)你們一片赤誠之心。”

“世子爺過獎了。”朱管事上前一步說,“小的們雖然只是方家的管事,可是也在方家做了這麼多年,這些鋪子對小的們而言,不只是是一份生計,更是如同兒女一般,如今眼睜睜看著兒女岌岌可危,小的們又如何忍心呢!這才冒昧地上門找大少爺討個主意。只可惜大少爺往日裡只隨著先生在書院裡讀書,對生意上的事是一竅不通,在鋪子裡也沒什麼威望……哎,若是老太爺能好起來,沒準(zhǔn)還能鎮(zhèn)得住場面。”

“舅舅他到底是太過操勞了,纔會陡然病倒。”蕭奕悠悠嘆息著說道,“現(xiàn)在當(dāng)務(wù)之急,還是得讓舅舅能夠好生養(yǎng)病纔是。至於生意的話,本世子覺得也可以試著交給宇表弟來試試。”

方世宇面露喜色,正想表示自己一定會竭盡全力,又聽趙大管事長嘆一聲,愁眉苦臉地說道,“世子爺,您有所不知。若是平時,讓大少爺試試也無妨,但是現(xiàn)在,亂子已生,沒個德高望重的人鎮(zhèn)著,大少爺恐怕是壓不住的,如此一來,恐怕就真得無法收場了。……既然老爺確實重病臥牀,我等也不好打擾,哎。只可惜了方家的這些產(chǎn)業(yè),經(jīng)此一劫恐怕要遭一番重創(chuàng)了。”

說著,趙大管事向蕭奕長長作揖道:“小的真是對不起老太爺?shù)囊环毟吨靼 !?

“趙大管事嚴(yán)重了。”蕭奕擡了擡手,真誠地說道,“當(dāng)年的百越之亂,方家都能平安渡過,現(xiàn)在不過是舅舅生了場小病,怎就度不過了呢,還望各位管事多辛苦一點。”

一旁的吳管事聞言突然眼睛一亮,連忙抱拳道:“世子爺,大少爺,請恕小的斗膽一言。如今老爺?shù)牟∫膊恢篮螘r會好,但是古語說,家不可一日無主。正像大管事說的,方家這麼多產(chǎn)業(yè),還是要有一個威望足夠的人出面安大夥兒的心,大家一起共度難關(guān)纔是!依我看,這裡不是有一個大好的人選?”說著,他意有所指地看著蕭奕,“世子爺在南疆早已是民心所向,您又是老太爺?shù)牡沼H外孫,由您坐鎮(zhèn)方家無疑是最好的,也名正言順不是?”

蕭奕笑了笑,說道:“吳管事謬讚了。”

“小的也覺得吳管事說得有理。”趙大管事微微頜首,贊同地說道,“現(xiàn)在的局面也就只有世子爺能壓得住。還望世子爺不要推脫了。”

方世宇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形勢怎麼會朝這個方向發(fā)展呢?這些管事竟然想把他們方家的產(chǎn)業(yè)交給一個外姓人!

方世宇理了理思緒,急忙道:“趙大管事,世子爺雖然身份尊貴,可是畢竟不姓方啊?”方家三百年,哪有這樣的先例!

“大少爺說得也不錯。”趙大管事沉聲道,“不過世子爺是老太爺?shù)牡沼H外孫,有著這一層關(guān)係,也算是名正言順。再說了,這事急從權(quán),倘若方家三百年的基業(yè)因爲(wèi)我等不知變通毀於一旦,以後老夫又如何敢面對老太爺。大少爺,還請以大局爲(wèi)重啊!”

“沒錯,大少爺,還請以大局爲(wèi)重啊!”

所有的管事都對著方世宇抱拳道。

方世宇心中一片冰涼,如果他不同意的話,那他豈不就是方家的罪人?不知不覺中,他竟像是站在了一條細細的鋼絲上,下方是空蕩蕩的萬丈懸崖,只要一個不小心,失足落下,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而管事們也不等他應(yīng)下,就在趙大管事的帶領(lǐng)下,一起向著蕭奕行禮道:“還望世子爺不要推託。”

蕭奕沉思了片刻,開口了,聲音清朗道:“即如此,我就替舅舅管上一陣子吧。”

“多謝世子爺!”

方世宇的腦海裡“轟隆”一聲,就好像有什麼東西碎開了一樣,又好像身子一下子被掏空了,整個人空蕩蕩,沒有一點力氣。

蕭奕掌了方家!

這事很快就傳到了內(nèi)院,也傳到了正在侍疾的方夫人耳中,方夫人頓時就懵,怎麼都沒有反應(yīng)過來,事情怎麼會弄成了這樣。

不是應(yīng)該宇哥兒去了以後,鎮(zhèn)住管事們,從而代替他父親打理方家嗎?

爲(wèi)什麼會是世子爺?!

“大少爺呢?”方夫人趕緊問了前來報信的丫鬟,“大少爺現(xiàn)在在哪裡?”

“奴婢……”

丫鬟的話還沒有落下,就聽到珠簾被掀起的聲音。

“母親。”方世宇大踏步的走了進來。

方夫人拉著兒子,急急地問道:“宇哥兒,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母親……”方世宇的腦海裡一片混亂,只能胡亂的把方纔的情形說了,又道,“兒子怎麼也想不到,管事們竟然寧願信世子,也不信我!我纔是方家長房的嫡長子!”說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他急怒交加,幾乎是用吼的。

方夫人也是手足無措,“那世子爺怎麼說?”

“他當(dāng)然是接下了!”方世宇心煩意亂,“他算什麼東西,又不姓方,憑什麼來管我們方家的事!母親,咱們得趕緊再爲(wèi)父親請名醫(yī),現(xiàn)在只有父親能好起來,這件事才能迎刃而解!”

方夫人胡亂地點著頭。

方家的產(chǎn)業(yè)可是富可敵國啊,萬一世子爺嚐到甜頭不肯還了怎麼辦?這麼多年來的辛苦綢繆難道是要爲(wèi)他人做嫁衣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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