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忙停下來手中的動作,玉兒走到蕙貴妃的身前跪了下去。
“娘娘恕罪,奴婢那日是親自瞧著靜兒在熬制著那紅棗粥,奴婢還囑咐她要仔細(xì)著些,那是娘娘您特地吩咐下的。直到那粥被端了出去,奴婢才離開小廚房。奴婢也萬萬沒想到,那紅棗粥會出了問題。”
林燕婉看著一臉慌張委屈的玉兒,雖知此事不會是她所為,但是心里卻還是怒著的。
“靜兒現(xiàn)下在何處?”
林燕婉并沒有讓玉兒起身,只是開口問道。
“回娘娘,靜兒一直在殿外跪著,等著娘娘傳喚。”
“去叫她進(jìn)來。”
林燕婉很是不悅的開了口,一眼也沒有多看向地上跪著的人。
片刻后,便見著一個長相清秀的宮女走了進(jìn)來。
瞧著年紀(jì)要比玉兒稍小些。但卻也是個有靈氣的。
“奴婢見過蕙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那宮女跪了下來,恭恭敬敬的開了口。
“靜兒。聽玉兒說,昨夜是你一直在熬著那紅棗粥?”
“回娘娘,正是奴婢。”
靜兒答的有些小心翼翼,但是語氣里卻沒有一絲愧疚與不安來。
多年后宮中的生活,讓林燕婉多少也能識出些人來。
瞧著靜兒的模樣,倒不像是在惶恐。
“你可知熙淑妃在用了你熬制的紅棗粥后,當(dāng)場吐血,腹中的皇嗣也沒了,如今人還在雍華宮內(nèi)昏迷不醒?”
蕙貴妃突然的質(zhì)問,讓跪在那里的靜兒著實(shí)一愣。
但是很快,靜兒就平靜了下來,開口一字一句的答道:
“回娘娘,此事并非奴婢所為,奴婢一直按著玉兒姐姐的吩咐,在仔細(xì)的熬制著給熙淑妃娘娘準(zhǔn)備的紅棗粥,一刻也未曾怠慢,玉兒姐姐也一直在旁邊瞧著,奴婢怎有機(jī)會在那粥里做了手腳。”
一旁跪著的玉兒點(diǎn)了點(diǎn)頭。開口接道:
“回娘娘,奴婢確實(shí)一直在一旁候著,并未曾離開過。”
這倒讓林燕婉有些疑惑了。本以為靜兒這會是一個突破口。
結(jié)果沒想到把人傳來了以后,什么有用的消息也沒有得到。
“那這紅棗粥在呈予熙淑妃之前可曾有人動過?”
林燕婉看了一眼兩人,又開口問了一句。
玉兒想了想。而后開口應(yīng)道:
“回娘娘,奴婢與靜兒熬好那紅棗粥,交給傳膳的太監(jiān)后,便離開了,并未有人再動過那粥。”
“傳膳的太監(jiān)?”
林燕婉突然開口,語氣里滿是懷疑。
這時。猜到了蕙貴妃的想法后,玉兒一愣,有些不可思議的開了口:
“娘娘。那傳膳的太監(jiān)都是皇后娘娘親自吩咐的,想來……不會有何不妥的。”
說到最后,玉兒的語氣里也染上了一起不確定來。
皇后親自安排的?這樣倒是更讓人懷疑了些。
“那傳膳的太監(jiān)你可曾看清楚了是何人?”
蕙貴妃又開口問了一句。
玉兒仔細(xì)想了想。最終開口答道:
“回娘娘,當(dāng)時夜里黑暗,燭火又有些昏暗。奴婢未曾注意到那般仔細(xì),只是瞧著是個面生的。”
林燕婉看了她一眼,有些不耐煩的嘆了口氣。
這樣的話說了同沒說又有什么分別。
“靜兒你先下去吧,玉兒你也起來吧。”
從二人這里沒有問出來任何線索,林燕婉便讓兩人起了身。
靜兒起身后便默默退了出去,而玉兒則走到了林燕婉的身后。繼續(xù)替她揉著額角。
“娘娘,奴婢今日聽見雍華宮的奴才們有言,熙淑妃娘娘是中了一個名叫什么‘白玉散’的劇毒……”
“你說什么!白玉散?”
玉兒的話還沒有說完,林燕婉便異常激動的開口打斷了她。
玉兒被嚇的一滯,有些顫抖著的答道:
“回娘娘,奴婢也是聽雍華宮的奴才說起的。是‘白玉散’,奴婢從未聽聞過此物,娘娘您……知曉?”
玉兒最后一句問的有些不確定。
因為依著自家娘娘來說。不應(yīng)該知曉白玉散這種東西啊。
但是聽著方才娘娘的語氣,仿佛對這白玉散不似不知的樣子。
林燕婉沒有回答玉兒的話,她此刻心里才算真正的明白。
為何熙淑妃遇害一事會偏偏發(fā)生在她的生辰宴上。
本以為只是因著自己的生辰宴是個機(jī)會罷了。
現(xiàn)在才明白過來,原來這一切都是早已預(yù)謀好的。
她的生辰宴,那紅棗粥又是她特意吩咐人備下的,而這白玉散……
是此前她讓人加害熙淑妃時曾用過的,這一切,難道都只是個巧合?
林燕婉突然有些惶恐起來,如今她在明處,對背后之人毫不知曉,根本不知該如何應(yīng)對。
有些心驚的讓玉兒停住了手,林燕婉開口吩咐道:
“玉兒。去準(zhǔn)備轎輦,本宮要去養(yǎng)心殿求見皇上。”
玉兒滿腹的疑惑,但還是趕快退了出去。急急的準(zhǔn)備起來。
林燕婉一路上都在催促著抬轎的太監(jiān)快些再快些。
直催的那些太監(jiān)在這大冷的天氣里,也累出了一身的熱汗來。
下了轎輦,便直直向著養(yǎng)心殿的殿門口走去。
李德勝站在養(yǎng)心殿的門口,有些昏昏欲睡。
文瑄帝多久未合過眼,他就有多久未合過眼。
然而此刻文瑄帝在里面歇著,他卻還是只能在此處,靠著墻打著盹兒解解乏。
聽見了些動靜,李德勝趕忙睜開了眼。
就瞧著蕙貴妃娘娘帶著宮女急急的從不遠(yuǎn)處走來。
李德勝趕忙站直了身子,迎了上去。
“蕙貴妃娘娘萬安。娘娘此刻怎的突然來養(yǎng)心殿了?”
李德勝先是恭敬的請了一安,而后才開口問道。
林燕婉沒有空再像往日一般那樣同他客氣些什么。
直截了當(dāng)?shù)募奔遍_了口問道:
“德公公,圣上此刻可在養(yǎng)心殿內(nèi)?勞煩德公公進(jìn)去通傳一聲,本宮有急事要同圣上言語。”
聽完她的話,李德勝并沒有動,只是有些歉疚的開口答道:
“回蕙貴妃娘娘。奴才怕是難從了娘娘的命,圣上現(xiàn)下怕是不得空見娘娘您,不如娘娘您先回裕英宮候著,待皇上得空了奴才再去請您。”
李德勝語氣滿是客氣的說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