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雍華宮內(nèi)休息了幾日,沈安容終於又恢復了往日那般每日去鳳棲宮內(nèi)給皇后娘娘請安的日子。
這一日一大早,沈安容便起身收拾妥當,早早的候著喜貴吩咐轎輦來。
吉祥看著自家娘娘這般,有些擔憂的開口:
“娘娘,您可已經(jīng)準備好去皇后娘娘宮中請安了?奴婢擔心您…”
吉祥沒有說完。但是沈安容明白她的意思。
“本宮不過是作爲嬪妃,去向皇后娘娘請安罷了,這是本宮需依照的規(guī)矩,有何準備好之說?你無需擔心,本宮自不是那般脆弱之人,往日,終究是本宮太過善良了。”
沈安容淡淡的說道。
吉祥愣了一下,點了點頭,最終沒有再說什麼。
“娘娘,轎輦已準備好了,娘娘您可要現(xiàn)下便出發(fā)?”
如意站在殿門口詢問著。
“既然已經(jīng)準備好了,那本宮這就出去。”
沈安容應了一聲。開口說道。
如意扶著自家娘娘走上轎輦之時,隱隱的覺著娘娘有了些變化。
很快,轎輦便到了鳳棲宮的門口。
瞧著時辰還很早,沈安容估摸著怕是連皇后娘娘都還未到殿內(nèi)。
由如意扶著下了轎輦,沈安容看著鳳棲宮的牌匾,笑了笑,擡腳踏了進去。
意外地,看到蕙貴妃已經(jīng)坐在了那裡。
緩緩走上前去,沈安容笑了笑,福身行禮請了安。
“臣妾見過蕙貴妃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熙淑妃今日來得這般早,起來吧,不必多禮。”
蕙貴妃語氣平靜的免了沈安容的禮。
沈安容沒有說話,而是起身落了座以後,纔開口應道:
“臣妾前些日子身子一直不適,多日不曾前來向皇后娘娘請安,心中自是愧疚,如今身子好轉(zhuǎn)。自是早些便來了,只是不曾想,蕙貴妃娘娘來的更是早些。”
蕙貴妃微微笑了笑。開口說著。
“本宮不過今日恰巧起的早了些罷了,前些日子熙淑妃身子遭遇不測,聖上下旨任何人不得打擾。本宮便未能去雍華宮內(nèi)探望你,不知你身子可否已經(jīng)痊癒了?”
正說著,就聽到殿門外的通傳聲。
“嫺貴妃娘娘到?紀婉儀到?”
紀婉儀?沈安容一愣。這麼多日未曾出來,紀巧顏都已經(jīng)升爲正五品婉儀了。
看著緩緩走進來的二人,沈安容面兒上的笑容真誠了些。
“臣妾見過嫺貴妃姐姐。”
“熙淑妃妹妹今日怎的來了?身子可已好透了?如今外面天氣寒。妹妹莫要又著了風寒。”
“瞧嫺姐姐說的,臣妾身子哪有這般嬌貴。”
沈安容笑著應道。
一旁的蕙貴妃也搭了一句話:
“方纔本宮就正在詢問著熙淑妃的身子可已痊癒,如今天氣變化還是多當心著好些。”
沈安容笑著應了一聲,便也沒有再說什麼。
見著三人寒暄完了,一直沒有落座的紀巧顏這纔開口請安。
“嬪妾見過蕙貴妃娘娘,嫺貴妃娘娘,熙淑妃娘娘。”
“本宮日日在雍華宮內(nèi)待著,都不知曉紀妹妹都晉爲婉儀主子了,本宮可要恭喜妹妹了。”
沈安容先開口說了一句。笑吟吟的模樣,讓人瞧著只覺著舒服。
紀巧顏聽了以後,趕忙低下頭開口應道:
“熙淑妃娘娘言重了,該是嬪妾去雍華宮向娘娘您請安纔是,只是這些日子娘娘在養(yǎng)身子,皇上有言,娘娘靜養(yǎng)時不許任何人打擾,嬪妾便耽擱了下來,還望娘娘莫要怪罪纔是。”
沈安容笑了笑。卻沒有再開口。
皇上有旨,皇上有吩咐,這便是將所有的藉口都推給了文瑄帝。
彷彿說的若是無這樣的旨意。她們便會真心去探望她一般。
沈安容心裡想著,自己傳出失子又險些喪命的消息時,這些女人中。恐怕都是拍手稱快的。
見著沈安容沒有應下自己的話,紀巧顏也不覺尷尬,便徑直走到自己的位置上落了座。
三人又閒扯了些旁的。沒過多久,嵐妃徐零露便也到了。
徐零露進了鳳棲宮正殿內(nèi),第一眼便看到了笑盈盈的坐在那裡的沈安容。
沈安容一直溫和的看著她。將她的驚訝盡收眼底。
向著幾人請了安,徐零露才在沈安容的左側(cè)落了座。
“多日不見熙淑妃娘娘,嬪妾倒是有些意外,看來熙淑妃娘娘的身子已經(jīng)養(yǎng)好了。”
徐零露先開了口,說出的話一點也不讓沈安容覺著意外。
她若開口第一句話不是針對著自己,那沈安容反而會覺著奇怪了。
“勞煩嵐妃姐姐掛念。本宮身子已經(jīng)好多了,倒叫嵐妃姐姐掛念了。”
沈安容開口,語氣甚是溫和的故意說道。
誰都聽得出來徐零露話裡哪有一絲關心掛念的意思。
沈安容這般說,無疑是在徐零露臉上啪啪啪扇了幾巴掌。
然而徐零露卻沒法發(fā)作,只好訕訕的笑了兩聲,說了一句:
“熙淑妃娘娘身子無事便好。”
而後便再也沒有開口說過什麼。
對面坐著的嫺貴妃有些意外地看了沈安容一眼,往日裡她必是不會這般針鋒相對,明嘲暗諷的,今日怎的……
也許是這一次的事情,讓她改變了這麼多。
沈安容在今日出發(fā)以前,便早已準備好了,今日在鳳棲宮內(nèi)。一衆(zhòng)人的各種言語。
她已經(jīng)明白了,往日的小心翼翼,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做派,反倒讓衆(zhòng)人都以爲她是個蠢的,好欺辱的。
如今,她已經(jīng)不會再同往日那般了。輕笑了一聲,沈安容擡起了頭。
幾人一時沉默無語,難得的是,皇后娘娘竟然到此刻也還未出現(xiàn)。
這著實不是皇后娘娘往日的做派,幾人心裡都有些納悶兒。
過了片刻後,倒是竹心走了出來,甚是愧疚的看了衆(zhòng)人一眼,開口說道:
“還望各位主子娘娘諒解,皇后娘娘今日晨起時,突覺身子有些不適,傳來太醫(yī)一瞧才知是染了風寒,今日便勞煩各位主子娘娘先回去吧。”
竹心頭埋的低,開口說道。
“皇后娘娘身子可要緊,定要囑咐太醫(yī)好生診一診脈,還望皇后娘娘莫要太過操勞,身子能早些好起來。”
嫺貴妃先應下了話,開口關切的說道,其餘幾個人也都附和著關切擔憂了幾句。
竹心福了福身,開口應道:
“各位娘娘的話,奴婢定會向皇后娘娘帶到,娘娘也囑咐各位主子照顧好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