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蘭這么一想,便對馬英杰笑著說:“看在你的面子上,放他們一馬。不過,小子,那小姑娘是不是相中你了,這么急地找你,究竟有什么重要的事?今天你小子不講個一、二、三出來,可別怪姐不客氣,不讓你出這道門的喲。”
天啦,又是讓馬英杰為難的事。早晨他為這事和羅天運解釋了一大通,才讓老板不再懷疑自己,現在司徒蘭又追著問他和孟思思什么關系,他該怎么說呢?說輕了,司徒蘭顯然不信,說重了,司徒蘭又會如何想他呢?
馬英杰確實不知道該如何辦,一時愣往了。
“怎么啦?莫不是真的被姐猜中了,真和這小姑娘有一腿?只是欒小雪知道嗎?欒小雪會放過你嗎?”司徒蘭裝平靜的問,可她的內心卻無法平靜,她也不知道為什么,她究竟是在為欒小雪擔心,還是真的為小姑娘和馬英杰有一腿而耿耿于懷呢?就算他們真的有一腿,又關她什么狗屁事呢?她怎么發現自己來到小城市后,變得一點都不豁達呢?她算是帝都的人,而且也算是帝都城里的皇親國戚,拿以往的封號來說,她可是親王府里的公主,怎么會為一個比自己小這么多的窮小子而憤憤不平呢?
“蘭姐,真不是這樣的。我和這女孩昨晚才認識的,不過我救了她的命,她可能想要報答我一下,一大早給我打電話,問我在哪里,我怕是自己的熟人,被自己忘記了,反而難為情,就隨口說自己在去醫院的路上,沒想到她就找到這里來了。”馬英杰半真半假地說,他還是不想告訴司徒蘭,這女孩其實是孟成林的寶貝公主,如果讓司徒蘭知道了孟思思的身份,她的火氣估計會更大,萬一她真的較起勁來,他可是里外不是人了。他已經嘗到了這些大小姐的無理取鬧姓,她們的命好啊,含著金鑰匙出生,哪里會清楚小人物的苦愁。想一曲就是一曲,過了今天從來不擔心明天該怎么過。而且在她們的眼里,所有人就該圍著她們轉,所有人就該寵著她們,遷讓著她們。
唉,這幫公主,哪一個都不是善良果子,哪一個都不好惹。馬英杰在內心長長地嘆著氣。
“真是這樣的嗎?”司徒蘭還是很隨意地問,可她知道自己必須讓馬英杰離開,而且馬英杰不是那種只知道一味巴結討好的人,如果馬英杰真是一身的軟骨頭相,她還真會瞧不起這個年輕人。
“蘭姐,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啊,再說了,蘭姐這么幫我,你騙你又有什么好處呢?”馬英杰趕緊討巧地說著,這話里話外,證明他知道領司徒蘭的情,而且也記得司徒蘭幫他的情。
“這還差不多。不過,姐奉勸你啊,這種女孩不是你享受得起的。如果真要在商場這條路上走下去,還是好好善待欒小雪,不要讓后院起火喲。一個連后院都擺不平的領導,你認為他還能擺平
什么呢?”司徒蘭趁機教訓馬英杰。
“蘭姐說得太對了,還是蘭姐有水平,我也清楚這些,可我就是沒有蘭姐這種總結的水平。”馬英杰繼續討好司徒蘭,只有司徒蘭的氣消了,氣順了,他才能夠離開病房,才能去安撫孟思思那一邊。唉,羅天運還在笑他艷福不淺,這種艷福,馬英杰可不想遇到。
“最難消受美人恩”,這話馬英杰算是徹底感受到了。
馬英杰是被孟思思的電話喊走的。他和司徒蘭還在說話的時候,孟思思的電話追進來了,孟思思在電話中不滿地說:“馬大經理,馬大秘書,你不會讓我傻站到太陽下山吧?一個老女人,有什么好交流的呢?”
馬英杰沒等孟思思把話繼續往下說,就掐斷了電話,他擔心孟思思說出來的話更難聽,擔心被司徒蘭聽到了。要是被司徒蘭聽見了,又會激起一場惡斗。這女人啊,無論到了多少歲,總感覺長不大一樣,總感覺處處、時時、刻刻需要被人寵著,護著,慣著一樣。而且女人與女人之間,有時候也真夠莫明其妙的,無緣無故就成了仇敵一般,無緣無故也能成為知已,一如司徒蘭和孟思思現在就如同仇敵一般,一如李小梅和欒小雪卻一見如故。至如這女人的心,馬英杰發現,他還真的捉摸不透。一會兒晴朗無云,一會兒狂風暴雨的。真要讓他去猜測女人的心,他倒寧愿去經歷堵國道,圍攻集團的事情。至少直觀,至少知道怎么去做。
馬英杰掐斷電話后就站了起來,對司徒蘭露出一臉討好的笑。司徒蘭便明白,馬英杰剛接的電話又是那個小女孩打來的,不過她沒繼續為難馬英杰。對男人嘛,該逗的時候逗一下,該放的時候一定要放。把男人管緊了,物極必反。其實有時候男人和女人相處也是一門技術,哪怕司徒蘭現在可以動用權力去壓制馬英杰服從,可她不想這樣去做,這樣做的目的,很容易失掉馬英杰的心。她不會去培養一個行尸走肉的人,她要培養的人,必須是身心合一的。馬英杰至少在目前是感激她而且也需要她的,在這樣的時刻,她就得放手。一如處理秦縣兩名老人在省集團大門口自殺的事件一樣,是盛雅玲告訴她這件事的。她便讓盛雅玲找人匿名給馬英杰通風報信,而且讓盛雅玲摸清楚兩名老人尸體的去向,又動用關系調了便衣協助馬英杰。她這樣做,就是希望馬英杰事后知道這件事后,對她感恩戴德。她既然已經把手伸進了商場,就得發展她的勢力以及培養她的親信。再說了,馬英杰是誰啊,欒小雪的保護人,欒小雪的肚子里懷著的孩子可是羅天運的種啊。她無論對欒小雪有多少種不滿,孩子是她愛的天運哥哥的種,她說什么都要好好地去護著。只有這樣,她的天運哥哥才有可能接納她,真正屬于她。在她得不到天運哥哥的心時,她不會嫁給他。她司徒蘭是什么人啊,軍院長大的孩子,文能出口成章,
武能如爺爺、父親一般上戰場。在她的生活中,還沒有“怕”這個字眼。她當初一心一意要出國,一心一意想體驗外國的月亮比中國圓。于是,她把自己交易給了一位外國什么,她已經嫁了一次同床異夢的婚姻,她絕對不會再嫁同床異夢的人。她現在有錢,有閑,她要重新去找回屬于她應該擁有愛情。而這個愿望還需要馬英杰的配合,還需要馬英杰讓那個傻丫頭愛上他,徹底斷絕那個傻丫頭對她天運哥哥的念想。很多時候,對付人是不能一味強攻的。于是,一段技術姓的爭奪大戰,就在司徒蘭的設計之中,一點一點地展開著,而且一步一步在她的掌控之中實現著。在這種情況下,她當然不會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姑娘打亂計劃。當然還會利用懷柔政策去繼續感化馬英杰,讓他死心塌地為她服務。
“去吧,記住姐的話,有的女人是萬萬動不得感情的。”司徒蘭大度地揮了揮手,馬英杰如釋重負,趕緊溜出了病房,生怕晚走一步,被司徒蘭重新抓住的。
馬英杰到電梯口時,發現電梯剛剛下去,急得只好跑步下樓。他怕孟思思著急,又往病房闖。他算是見識了這類紅二代、官二代的霸氣,在她們眼里,沒有道理可講,她們就是一切。而且她們都沒耐心不說,還天不怕,地不怕的,盡給他出難題。
馬英杰氣喘吁吁地趕到一樓時,孟思思已經等得不耐煩了。正如馬英杰猜想的一樣,又想去病房找他,一見馬英杰大汗淋漓地跑了出來,馬上轉怒為笑地說:“看看你,滿身是汗,怎么電梯也不知道坐呢?”
“我還不是怕你等著急了,電梯剛下去,我只得跑步下樓啦。”馬英杰故意無奈地笑了笑,蘇曉陽在一旁“哼”了一下,這一對活寶,在醫院門口演繹你情我愛的,讓他看著,極為不爽。
孟思思不滿地瞪了蘇曉陽一眼說:“曉陽哥,我要請馬哥哥吃飯,你去安排吧,我要吃魚翅。”
蘇曉陽很想再嘲諷馬英杰幾句,可話到嘴邊又不敢。一大早,孟思思就給他打電話,要馬英杰的手機號,他問過孟思思怎么認識馬英杰的,孟思思說:“他的薩克斯和葫蘆絲吹得可好聽了,我要他的手機號,你馬上給我。”孟思思和蘇曉陽很熟悉,她每年放假回國,要去哪里玩,要吃什么,都是找蘇曉陽。再說了,蘇曉陽對她的要求百求百應。在蘇曉陽面前,她就如公主似的隨意指使他干這,干那。以前蘇曉陽為孟思思干任何事,都干得愿心愿意,而且干得快快樂樂的。被老板家的公主指使,何嘗不是一種榮耀呢?至少證明他的價值存在著,思思喜歡和他一起呢。可今天,孟思思要了馬英杰的手機號后,居然還要他陪著她來醫院找馬英杰,這讓蘇曉陽頭都大了,可是在孟思思面前,他沒有道理可講。現在孟思思對馬英杰這種親熱相,刺得他生疼,這感覺令蘇曉陽極為不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