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嘴。”封逸塵低沉的嗓音,帶著磁性。
夏綿綿冷眼看著他。
“醫生說你需要補充點能量,昏倒是因為身體太虛。”
“醫生怎么不說我是被你捂暈的?”
封逸塵臉色微動,那一刻有些尷尬。
夏綿綿也沒有給任何臺階給封逸塵下。
兩個人如此氣氛維持了好一會兒。
封逸塵又開口道,“張嘴。”
耐住性子,沒有發脾氣。
夏綿綿也沒有再和封逸塵倔強,畢竟她此刻是真的餓了。
她張嘴。
封逸塵將粥送進她的嘴里。
一口一口。
一碗粥吃完。
“還要嗎?”
“不用了。”夏綿綿搖頭。
封逸塵將空空的碗拿了出去。
出去后,又走了回來。
夏綿綿此刻也躺下了,蓋上輩子繼續昏睡。
她還在發燒,身體很燙,感覺卻很冷。
封逸塵進來看著夏綿綿如此模樣,也沒有再開口說一個字,就安靜的坐在旁邊,夏綿綿也不知道封逸塵在做什么,她此刻只想退燒。
發燒的人很容易睡過去。
夏綿綿覺得自己真的睡著了,卻突然又驚醒了。
封逸塵的敏感度很驚人。
夏綿綿睜開眼睛看著封逸塵的時候,封逸塵的視線已經轉了過來。
“我去上個廁所。”夏綿綿說。
讓她喝粥讓她喝粥。
硬生生被尿給憋醒了。
封逸塵點頭,“我幫你。”
“不用了,我自己能行。”夏綿綿起身。
封逸塵卻還是上前,將她扶了起來。
而后去把她的點滴瓶從床頭上方取了下去,遞給夏綿綿。
夏綿綿接過,掀開被子準備下地。
身體突然騰空。
夏綿綿蹙眉看著封逸塵。
“醫生說你最好不要下地。”
“那醫生是覺得,今早封老師的一拳一腳比下地更好嗎?”
“所以嚴重了。”封逸塵直白。
夏綿綿也能感覺到自己受傷的腳踝處,腫得很大。
封逸塵把夏綿綿抱進浴室,放在馬桶上。
放好之后,封逸塵拿過夏綿綿手上的點滴瓶,然后背對了過去。
所以封逸塵是打算陪著她上廁所了?!
她告訴自己,不激動,不要激動。
她平靜的聲音說,“封老師,我還沒有讓人陪著我上廁所的嗜好,麻煩你出去可以嗎?”
“我不會看你。”
“所以你會聽了。”
封逸塵抿唇。
即使看不到臉色變化,也能看到他露在外面的耳朵紅了。
緩緩。
封逸塵終究還是把點滴瓶掛在了浴室的一個掛鉤上,離開了,
“麻煩關門。”
浴室門被關了過來。
夏綿綿看著封逸塵離開,才讓自己勉強站起來,不得不說,腳踝處的傷是真的嚴重了,腫得她自己看著都嚇人,她好不容易在掛著點滴瓶的情況下脫掉了褲子,上廁所。
上完之后,夏綿綿拿起掛在一邊的點滴瓶,一瘸一拐的往門口走去。
浴室門打開。
封逸塵站在門口。
看著夏綿綿出來,他又是將她騰空抱起。
夏綿綿也沒反抗,她現在確實高燒沒退,頭重腳輕。
而且這一切全部都是拜封逸塵所賜。
好在,她是一個能夠忍耐的人。
封逸塵把夏綿綿小心翼翼的放在了床上,將點滴瓶重新掛好,又給她蓋了蓋被子,“睡吧。”
夏綿綿轉身,背對著封逸塵。
兩個人就算和平下來,距離也變得很遠。
封逸塵就這么看著夏綿綿明顯排斥的模樣,沉默著,終究不會說什么。
夏綿綿沒多久就又睡了過去。
發燒很容易嗜睡。
而她也習慣了用睡覺的方式捂汗然后退燒。
安靜的房間,就傳來夏綿綿均勻中帶著些急促的呼吸聲。
夏綿綿不知道封逸塵是不是會內疚,她其實也不覺得封逸塵內疚與否對她而言有什么情緒變化,反正到最后,必要時刻封逸塵說殺她就會殺,她不可能會對這個男人有任何期待。
她只是在熟睡中似乎感覺有溫熱的毛巾一直在幫她擦拭,有時候會真的覺得很舒服……
一覺過去。
夏綿綿睜開眼睛的時候,就已經退燒了。
這一年多以來,她還是將夏綿綿的身體養好了很多。
她伸著懶腰,看著窗外的陽光透著窗簾落了進來,陽光的光澤和力度,應該已經是下午三、四點了。
夏綿綿此刻總算是養精蓄銳。
她眼眸微動,眼神看著趴在自己床邊的封逸塵。
就這么看著這個男人,她跟著封逸塵那么多年,到后來換了個身份又接觸了一年,她從來沒有看到封逸塵在她面前睡覺的模樣,仿若在她記憶里,封逸塵隨時都是一副冷冰一副保持著絕對清醒的模樣,這一刻,卻睡得那么熟,就連她醒了,他似乎都沒發覺。
而且仔細一看,還能夠看到他眼底下的青影,很明顯。
夏綿綿轉移視線,很平靜的從封逸塵那張即使睡著了也能迷惑眾生的臉頰上移開。
她現在已經取了點滴,活動也自由了些。
她掀開被子準備從床上起來。
剛有一點點舉動。
封逸塵眉頭動了一下,睜開了眼睛。
眼眶中的血絲很明顯,那種疲倦甚至比她今天早上的自己似乎更甚。
他卻可以在那一刻瞬間就能讓自己變得清醒,帶著些沙啞的聲音開口道,“醒了?”
“嗯,我回去了,你繼續睡。”夏綿綿下地。
腳踝就是有些腫,其實不太痛了。
“我送你。”
“我怕出車禍。”即使封逸塵就算強忍也能讓自己精神百倍,但此刻她卻很排斥。
“今晚約了你父母吃飯,我們也會出席,晚一點,我們一起去接你父母。”封逸塵說著自己的那排,隱含之意就是讓她別折騰了,在這里等著晚上一起離開。
“你覺得我穿這套衣服出席今晚的晚宴,合適嗎?”夏綿綿詢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