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想勸我，不讓我離開？”

埃斯波西託還沒有開口，李彬就已經知道了他的想法。

“你也不準備聽我的？”

這句反問，讓利不嘆了口氣。

“洛倫佐，如果是你說話的話，我是必須得聽的，你和他們不一樣，和他們就算吵翻了，也是道不同不相爲謀，但是我要走，你肯定得跟著走的，我當然得說服了你才行。”

“那好吧，李，我也不問你其他的了，我就是問一件事情：離開了帕爾馬，我們去哪？”

埃斯波西託問出了問題，李彬有些稍微尷尬了。

李彬確實還沒有想好了去哪裡——不過，這也無所謂的，反正，他現在也已經是成了知名教練了，他辭職之後，少不了有地方來聘用他。別的大球隊不敢說，但是至少，卡佩羅在皇馬要下課，切爾西的穆里尼奧到了賽季中旬估計也得下課，這些球隊，自己如果努力一把，未必就不能夠去。而且，就算去不了這些地方，還是可以考慮稍微差一點的球隊的。熱刺，瓦倫西亞這些球隊也都差不多會考慮自己的，自己去那裡，雖然起點不算太高，但是也可以混得好好的。

當然，這個夏天，其實拜仁也準備要換教練的，但是，李彬也清楚，拜仁這種球隊，一般來說還是很少使用外教的。自己沒有兩次以上歐冠的硬成績，想要打動了那種球隊只怕很難，李彬想去那裡不太可能。

不過，就算是去不了那種球員，也沒有必要留在意甲。

“我們去哪裡，恐怕不好說，不過，去哪裡不比留在意甲強？意大利這個狗屁地方，留下有多大的意思？”

“李，既然這樣，那麼，有幾句話，我也想說一下了。”埃斯波西託開口道，“我和他們不一樣，你知道，你要走，我肯定跟著走。所以，什麼爲球隊爭取榮譽，我也就不說了，說什麼對球隊的愛，也是多餘的，我只說一件事情，我希望你考慮。”

“這麼走，你甘心麼？”

“你這話什麼意思？”

“李，這支球隊，我們花費了很大的心血。這是你第一次執教球隊，從你執教的第一天起，我就在看著你的做法了。從最一開始的是，你一口氣買了六個球員開始，我就知道，這是你多年觀察球員的結果，這是厚積薄發，這是多年的積累，不是那麼輕描淡寫就可以完成的！這兩年的交易，看著沒有什麼太多買賣，但是，其實這其中，是你多年觀察的結果，這是你的心血，對吧？”

李彬點點頭，沒有吭聲。

“李，我們這支球隊，付出了很多的心血，可是，到了現在，我們卻沒有得到足夠的榮譽，這麼走，你甘心麼？”

“我們已經拿到意甲冠軍了。”

“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李，你可以騙別人，可以對別人說，你本來就是打算走多遠算多遠的，你可以裝的風輕雲淡，但是你對我說不了慌，你把你多年的心血全都投進來了，肯定不是爲了給自己弄點經驗的，你是衝著歐冠冠軍做努力的，不是麼？如今你沒有拿到，你就走了，你真的甘心麼？”

李彬低下了頭：他知道，自己瞞得了別人，但是瞞不住天天在自己身邊，跟著自己一起研究球隊的埃斯波西託。無論他對外說的多麼看開了，多麼不在乎，但是在心裡，他還是看不開的，埃斯波西託說的話，全都是對的，李彬當然有著那麼一份不甘心的。

但是，他還是不想那麼輕易地妥協。

“洛倫佐，我們可以到別處重新開始的，我們都還不到四十歲，重新開始，再來一次，對我們來說，一點都不難。”

“李，我不是傻子，我們都都很清楚一件事情：一支球隊，從開始組建到出成績，三年時間是必須的！沒有任何一支球隊，是能夠從組建到出成績只用一年的，一年成型，二年磨合，三年補充，這是一支球隊出成績所必須的。李，我們的球隊過了兩年半，說起來也算是三年了。第一年，我們是聯賽前五，第二年是前三，第三年，是第一，而再到了第四年，我們應該是出成績的時候！”

埃斯波西託說話的語氣，有些激動，“羅馬不是一天建成的，我們的球隊，花了三年時間才建成，現在得到的這些成績，我不滿意。我們換了地方，不管去哪裡，想要讓球隊再出成績，都得至少再花三年時間了。我們花費了那麼多的心血在這支球隊上，一夜之間就全都扔了從頭再起？我不服氣！我們既然花了這麼多的精力，我們就得有比任何人都好的成績纔可以，沒拿到歐冠，我不服氣。”

看著更衣室的方向，埃斯波西託也嘆了口氣，“多好的一支球隊啊，我看著它就這麼完蛋了，我心裡不忍心。我們爲什麼不能夠多留一年？多留一年，是出成績的一年，我們播種，我們耕種，我們操勞，已經三年了，最後一年，就應該是收穫的日子了，我們爲什麼不享受收穫的成果？我們應該收穫完了再走的！”

“洛倫佐，我從來沒有想到過，你對於成績這麼看重。”

“你弄錯了，我不在乎成績，沒有成績，對我來說無所謂。但是，我們付出了努力，可是到了收穫的季節卻沒有收穫？這可不行。是我們的就是我們的，憑什麼我們培養了球員，我們組建了球隊，卻要把球員賣給別人，讓別人享受我們辛苦培養的球員，而我們再重頭開始？你覺得這公平嗎？”

“洛倫佐，你說的這些，我也想過。可是，我們留下來又能如何呢？意甲現在的德行你也不是沒有見到，其他豪門，會輕易饒了我們麼？”李彬開了口，“洛倫佐，你是白人，所以，也許你感覺不到我的感受。意甲這個地方，種族歧視太厲害，而且，也太過於排外。在這裡呆著。成績還在其次，沒有成績無所謂，但是，我真的呆夠了。”

“其他聯賽就好到哪裡去麼？也就比意甲乾淨一點而已。而且，李，我們已經在意甲裡，爭取到了足夠的榮譽了，我們剩下的，是拿到歐冠！留在意甲，不是我捨不得意大利，我捨不得的，是這支球隊，我們明年可以不去搭理意甲，國際米蘭想要聯賽冠軍，讓他們拿去好了！他們想要打壓我們在聯賽裡面的成績，讓他們打壓好了，我們需要的，是歐冠，只要拿到了歐冠，我們就是把一切東西都拿到了，到了那個時候，說走就走，也沒有什麼遺憾的了，不然的話，在意大利留著這一份遺憾，我受不了。再留一年不行嗎？一年！而且，我們就像是今年的米蘭一樣，什麼聯賽成績都不要了，一個賽季，我們就踢13場比賽……不對，不是13場，小組賽我們沒有必要全踢，11場比賽，也許就足夠了。我們就權力的踢11場比賽，難道不行麼？”

“你這麼說，桑斯先生同意嗎？”

“李，你弄清楚了，桑斯先生買的是帕爾馬，這支球隊，有沒有成績都是帕爾馬，我們給他一個不降級的帕爾馬，我們就是仁至義盡了。組建這支球隊的，是我們。這支球隊，是我們的，不是桑斯先生的。我們想做什麼，只有我們自己說了算，桑斯先生說了不算！”

埃斯波西託繼續說了下去，“再留一年吧，留一年之後，我們離開。現在我們離開，也沒有地方可去，英超的那些球隊，除了四家大球隊，其他的球隊都夠窮的，想出成績，也得從頭來，沒有個一兩年是不可能的，眼看到了嘴邊的肉不吃，離開這裡去別處吃，你真的能夠接受？更何況，這肉還是我們煮熟了的！”

“洛倫佐，你也知道的，就算咱們留下，也未必能夠拿到歐冠的，這個包票，我可不敢打。”

“至少我們努力過，努力過之後，我們甘心了。”埃斯波西託揚揚眉毛，“而且，如果你已經思考好了後路，我也不多說什麼，但是，既然你沒有後路，這話我也就可以說了。我們留在這裡，再多一年，一方面拼歐冠，一方面找後路，不好麼？”

李彬有些驚訝，埃斯波西託再一次開了口。

“李，再留一年吧，你已經把話放出去了，也等於是掛上了號了，等到明年一月，再有球隊成績不好的時候，就都會考慮你了，那個時候，私下裡讓馬丁斯聯繫，我們也好挑挑，這一年，我們留在帕爾馬的位置上，還可用球探系統，也可以多準備一年。我們踢歐冠，放了聯賽，然後，把時間抽出來，多觀察一下歐洲哪裡有什麼好球隊，有什麼好球員，做足了準備計劃，同時，我們的這些球員們，我們也爲他們找好了下家：他們遲早是要轉會的，讓桑斯去做，就沒有我們什麼事情了，我們幫他們聯繫未來的球隊，人情是我們的。球隊裡面的這些球員，只要放到了歐洲的轉會市場上，哪個不是搶著要的球員？他們現在願意聽我們的，我們給他們些建議，那些得到了他們的球隊，哪個不得謝謝我們？這將來就是我們的人脈！我們就是要走，我們也得把自己能夠得到的東西，全都帶走纔算。李，我們只要把錢讓桑斯賺到了，就算是對的起他了。其他的東西，那是屬於我們的，我們應該帶走。”

“洛倫佐，我頭一次發現，你比我還會算計呢。”

“這不是算計，是我的，就是我的。我不貪圖別人的，但是我的東西，別人也別想賴走！我們的東西，我們不能夠輕易便宜了別人。”埃斯波西託說道，“李，再考慮一下吧，多考慮考慮，留下來吧，再留一年，多留一年之後，我們再走。多留一年，就算不爲了榮譽，至少，我們得清點一下，把我們的東西帶走。”

“說實話，我是真的不想留著了。”李彬嘆了口氣，“但是你的話，也在理。讓我考慮一下，然後再給你答覆，好麼？”

“隨你吧。”埃斯波西託點點頭，“李，我最後說一句，那些王八蛋們，你想要避開他們，是不可能的，我們需要的，是狠狠打在他們臉上纔好。再留一年，我們其他的，什麼都不做了，但是，我們一點要收穫我們的東西，給別人看看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