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東軍在帝國東部是一個龐然大物,事實上,鎮東軍、鎮西軍、鎮南軍、鎮北軍、鎮魔軍這帝國五大軍團,除了鎮西軍比較悲催之外,哪一個都是惹不起的龐然大物,也正是這些軍團,共同支撐起天運帝國偌大的疆土安全,并且不斷向外開拓新的地域。
總體上,天運帝國除了面對西漠佛徒一籌莫展之外,在其他的地方都保持著進攻的態勢,由此可見帝國軍團確實是強大到極點。
但是,就算是五大軍團無比強大,政務系統仍舊可以與他分庭抗禮,不是和某一個軍團,而是和五個軍團相抗衡,由此也能看出來,帝國政務系統的實力,也是強大異常,只不過這種強大,并不像是五大軍團那樣鋒芒畢露罷了。
在鎮東軍的地盤上,當然是鎮東軍一家獨大,但是在臨武縣這種地方,那是屬于帝國政務系統所在,他們有彰顯自己存在的駐地,但是卻沒有相應的高手,來彰顯他們的強大:政務系統不允許鎮東軍在自己的地盤上,有超過自身的力量存在。
也正因為如此,臨武縣鎮東軍的駐所,建筑高大上那是肯定的,富麗堂皇、高貴典雅,絕對是威嚴與實力的代表,但是軟實力卻并不怎么突出,在政務系統的地盤上,相對還是很低調的,畢竟大家同屬于天運帝國,安全上肯定是有保障的就對了。
這世界上,什么事情都不是萬無一失的,所謂的安全上有保障,也不過是一個相對的概念而已,就在這早晨,臨武縣鎮東軍的駐所,就發生了慘烈的屠殺,僅僅是一個突然的靈氣暴·動,就將將近四成的人直接撐爆,化為一地碎肉慘烈的死去。
而那些實力低下的修者,即便是反應過來,也是經脈遭受重創,雖然保住了一條命,但是基本上已經失去了戰斗力,整個駐所,能夠在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并且完整無損的,竟然不超過三成:這可是最簡單的靈氣暴·動而已,由此可見鎮東軍駐所之中,并沒有多么強大的力量。
這是張默暗中的判斷,也是他對整體局勢的把握!
剛剛進化不久的劍氣,被他肆意的催動,猶如一柄巨劍拔地而起,向著前方直直的沖過去,擋在前面的建筑就仿佛是紙糊的一樣,在劍氣的沖擊下,紛紛爆裂化為一堆碎石,轟隆隆的炸裂聲震人心神,那些擋在劍氣之前、還沒有死去的修士,被轟然前行的劍氣正面擊中,巨劍瞬間就將他們肢解,唯有幾個反應快點脫離了劍氣籠罩范圍,從而逃得了一命!
駐所中的人,絕對有良善之輩,張默知道,自己如此不分青紅皂白的胡殺一氣,肯定有很多人是受到牽連的,如果在以前,他恐怕還要考慮考慮才會動手,也許會換種方式達成自己的目的,但是自從回到臨武縣,自從知道了鐘離芷的遭遇之后,心中那些堅持的信念,收到了劇烈的沖擊,行事方式在這一刻自然也就發生了變化。
如果說可憐、無辜,鐘離芷才是最可憐、最無辜的那個,作為一個普通人,辛辛苦苦的支撐著一個家,從來都沒有卷入到這些是是非非之中,憑什么要遭受今天這樣的侮辱?僅僅就是因為施加暴力的一方,擁有著她無法抗衡的力量嗎?
要真是那樣說來的話,自己此時也有著他們無法抗衡的力量,是不是也可以為所欲為呢?你們可以將這種痛苦,毫無道理的強加到一個普通人身上,那我就可以將這痛苦,毫無原則的回敬到你們的身上!
張默不知道的是,他的思想正在一點點的發生變化,上一世他經歷了無數的事情,最終走到了修煉的巔峰,但仍不免被人圍攻導致慘敗,而且記憶什么的都被封存,等于是一下子被打回了原形,思想上已經不再適應修煉界了,所影響他的,仍舊是上上一世的地球思想,如果不能慢慢改變的話,無疑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情,現在能有變化,就代表著他在向著修煉界的方向前行,與這個世界的融合正在不斷加深,這個危險自然也就不存在了。
當然了,改變不是放棄以前,張默還是張默,在地球上的生活不是需要拋棄的,而是要不停的進步,要變得更好,要變得更強,變得更加適合這個世界,今天邁出了這一步,就等于是打開了一個缺口,代表著自己的鎮獄理念,越發的成熟了。
這些變化都是在無聲無息間完成,只有等到張默真的靜下心來,才會真正的體會到這一點,現在的他,當然是無法得知的。
嗖!張默的身形緊緊的跟著劍氣,只是一個沖刺就來到了關押鐘離芷的房間中,本來就不堅固的門,輕輕一戳就完全碎裂,不過張默用的是一股陰柔之力,房門破碎竟然沒有絲毫聲音,腳下輕輕點著,如同一只貍貓一樣跳到了鐘離芷的身旁。
之前向她體內灌注靈氣,對于鐘離芷的身體損傷,已經有了一定的認知,但是此時親眼看到那傷痕累累的身體,仍舊忍不住升起滔天的怒火,如果自己再不來的話,不用秦博動手,鐘離芷也絕對活不長久的,這些人真是各個該殺!
輕輕一抱,鐘離芷的身體就已經消失不見,出現在張默收取的傳承洞府之中,洞府之靈早已經得到指示,立刻將她移送到專門安排的靜室之中,將早就準備好的溫和滋補的靈藥拿出來,或是擠成汁液、或是研成粉末、或是提煉融入水中擦洗身體,都一點點的給鐘離芷用掉,每一種靈藥都是傳承洞府中不可多得的精品,但是此時用起來卻是連眼都不帶眨的,如果讓其他修士看到,一定會大罵敗家子的!
張默卻不管那些,如果只是單純的療傷,隨便用點東西就可以了,但是自己想要做的,可不僅僅是療傷,而是要趁機為鐘離芷將元氣補足,并且利用這個機會,將她的體質改善一番,所謂不破不立,他不僅要讓鐘離芷身體恢復,而且還要更進一步,用靈藥為鐘離芷的身體,奠定一個更好的根基。
這些打算沒有必要說,鐘離芷也好,趙鐵柱也好,他們為自己付出的都太多了,甚至趙鐵柱的父親也是因為自己,才喪了命的,自己不論怎樣補償都是應該的,要是有了功利心也就不是自己了。
解決了后顧之憂,張默終于可以放開手腳大干一場了,心中的殺意在也不加掩飾、不予控制,就那么赤·裸裸的展現出來,沖天的劍氣一點點向回收縮,沒一點濃縮都代表與殺氣的融合更進一步,這種變化將懂的劍氣的人都看傻了:進步要不要這么快!
唰!張默可不是來修煉的,劍氣與殺氣是不是融合根本就不在他考慮的范疇,身體高速移動,廢棄的瓦礫、聳立的墻壁、散亂的假山等等都不是他的障礙,雖然身法確實不怎么地,但是速度絕對夠快,就憑他那身體強度與反應速度,僅僅是用跑的也不會慢多少,更何況很多繞不過去的地方,他就直接撞過去,速度就更快了!
嗤嗤嗤嗤!劍氣撕裂空氣的聲音不絕于耳,現在能活下來的人,并不代表實力有多強,武者剛才那一輪都已經死凈了,練氣士也大部分失掉了戰斗力,現在基本上就處于點名的狀態,可謂是一殺一個準,根本就沒有遇到像樣的抵抗。
“誰?誰敢在我鎮東軍駐地撒野?!”一個憤怒的聲音響起,在駐地中心地帶,一股強大的氣勢沖天而起,四周的房屋在這氣勢沖擊下,就如同遭遇到臺風洗禮一樣,立刻全部轟然倒塌,向著四周如同玉帝一樣的落了下去。
隨即,一個快如鬼魅的身影出現,直直的就奔著張默沖了過來:那不加掩飾的劍氣,就如同是黑夜中的螢火蟲一樣醒目,自然是一找一個準!
“給我散!”眼看對方已經沖過來,張默立刻一聲大吼,如同巨劍一樣的劍氣立刻分崩離析,化作一柄柄小劍四散而射,將整個震東軍的駐地全部籠罩其中,如同下起了一場劍氣之雨一樣,噼里啪啦的擊打聲不絕于耳。
不過,這些劍氣可不是隨意下落的,每一道劍氣都在張默的控制之中,分別向著躺在地上無力移動的修士沖殺過去,大批修士在他的打擊下直接殞命,只有很少的幾個人,因為就在沒有受到影響的修士旁邊,在他人出手后才真正的活了下來!
轟!張默根本就沒有和對方廢話的心思,那邊剛一露頭,整個人就已經合身沖了上去,如同一只踏破遠古時空來到世間的巨獸一樣,空間都因為這個沖撞變得隆隆作響。
被張默怎么一沖,那邊更是沒有心思再去講什么話,直接一伸手,一只前頭尖尖、后面像是蜂巢一樣的法器拿在手中,靈力瘋狂的灌注其中,蜂巢的每一個小眼都響起了一種特別的聲音,這些聲音組合到一起嗚嗚咽咽,好像有什么人在哭泣一樣,聽起來異常的悲戚。
而在這嗚咽的聲音之中,前面的尖頭卻是變得越發猙獰,好像是得到了養分瘋狂生長的蟲子一樣,竟然長出了一張類似于大嘴一樣的東西,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利齒,仿佛一下子就能將張默給吞吃下去。
在一座尚未破損的宮殿之內,有一個下人打扮的青年看著前方的場景,悠然說道:“竟然是悲食吞山法器,這可是主公的拿手法器,看起來這一次,主公是真的動怒了。”
在天運帝國,但凡有點實力、有些能力的人,都會著手培養屬于自己的私人力量,這已經是一種風氣,所以主公之名并沒有多么罕見,在臨武縣這種小地方,出現一兩個擁有私人力量的人也并不稀罕。
旁邊有一個年紀稍大些的人捋了捋胡須笑道:“這悲食吞山法器,乃是主公用生煉之法練就,是鎮東軍中比較成熟的幾種生煉之法之一,主公也是因為立了些功勞才得以傳授,所用的材料也都是千挑萬選才找出來的,以悲音相催惑人心神,以吞山之力吞噬消化,這人不論有多大的本事,在悲食吞山法器面前,都將沒有任何用處!”
法器煉制不易,有大能名為【生煉】,將煉器與養蠱之道相結合,創造出生煉之法流傳于世,類似于法器培養,只不過限制太多,而且成功的概率也很低,不過因為入門容易,而且培養的要求相對較低,所以流傳的非常廣泛,幾乎是每一個修士都會那么一兩手,總有消息稱,有人用生煉之法煉制出逆天法器,甚至還有傳言說有人用此法煉制出法寶,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傳承洞府之中,也有關于生煉之法的介紹,天焱真君也曾經鉆研過,妄想著掌握一種相對成熟的生煉之法,從而可以批量制造某種法器,奠定創造自身勢力的根基,可惜根本就沒有頭緒。
聽這兩人的意思,鎮東軍竟然掌握著某些比較成熟的生煉之法,而且還可以傳授給立過軍功的軍人,可見鎮東軍家大業大,果然是背靠大樹好乘涼!
張默頭一次見識到生煉法器,但是此時的心中唯有殺戮一個念頭,又怎么會考慮那些有的沒的,管他是什么法器,敢用出來,就讓你徹底毀滅!
嘭!一聲劇烈的撞擊聲響起,悲食吞山法器想要將張默給吞噬下去,卻沒有想到張默的速度太快、太沖、太猛了,法器雖然祭了起來,單絲讓張默這么一搞,竟然根本就無法控制住他的身形,根本就沒有辦法吞噬,直接就被崩飛了。
不過,這一阻擋也不是全無作用,至少張默前行的勢頭被遏制住,那一往無前的氣勢,一下子就被打斷,再也不復之前的兇狠。
“呃!”那個年紀大些的家臣手一抖,將整理的整整齊齊的胡須都給拽下好幾根來,眼睛呆呆的看著張默,嘴里面無意識的說道;“這是什么身體?怎么會有這么強大的肉體?!竟然連悲食吞山法器都無可奈何,我可是親眼看到,這法器連一座大山都能吃掉,這到底是什么人?!”
張默這一個沖擊,將對方的法器直接逼退,竟然沒有擊碎,張默表示有些詫異,這是第一個自己全力一擊無法打破的法器,看起來之前的自己見識還是有些少,總以為法器也就那樣不足為慮,有些自傲了,這可不行,以后還是要多加注意:哪怕是在這個時候,張默也不忘了要對自己進行審視,這仿佛已經成了生命烙印中的本能。
張默覺得自己小覷了天下英豪,卻不知道這一撞之間,讓法器的主人感覺到一陣心驚肉跳,而那些知道悲食吞山法器的人,也一個個都目瞪口呆,幾乎都被嚇傻了,就好像看到一只螞蟻走在路上,將一輛迎面高速行駛的大卡車給一腳踹翻一樣,那沖擊絕對是震撼級的!
不過,這一撞之間,也讓張默有了個停頓,對方立刻抓住這個機會開口說道:“你是誰?為什么要在鎮東軍駐所大開殺戒?你知不知道,你這么做是在挑戰鎮東軍?!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是在自尋死路嗎?哪怕是你今天將我們全部斬殺,可是挑釁鎮東軍只能讓你陷入萬劫不復的境界!”
在他說話的時候,再次有幾個身影飛掠而來,其中就包括昨天將鐘離芷帶走的那幾個軍人,不用有人刻意組織,所有能站起來的人都自然而然的形成包圍態勢,看樣子是想將張默徹底留下,僅僅是一個細小的舉動,也能看出鎮東軍的高素質,威震帝國東疆絕不是浪得虛名!
張默整整一夜都在不停的為鐘離芷調理身體,剛剛又動用靈力站殺了那么多人,再加上強行催動劍氣、用肉身硬抗悲食吞山法器,再加上之前沒日沒夜的趕路,前后加在一起讓他也趕到了一絲疲倦,對方既然愿意說話,他也樂得調整一下,于是開口說道:“挑釁鎮東軍?!你這高帽戴的倒是不錯。”
“可惜,你們只知道挑釁鎮東軍的下場,卻不知道挑釁我的下場,我現在就告訴你們,挑釁我一樣是萬劫不復,一樣是自尋死路。”
眼睛巡視了好幾個來回,最終將目光定在了羅飛一行人身上,淡淡的說道:“你們,應該就是昨天到來的斬妖士了吧?!”
刷!所有人的眼睛都不自覺地看了過去,當先的軍士點了點頭道:“沒錯,我們就是昨天來的斬妖士,難道,你今天的行動,和我們有關系?!”
“我叫張默,你說,和你們有沒有關系?!”
羅飛聽到這話,當時就蹦起來了,大聲說道:“張默,你竟然就是張默,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真沒有想到,你竟然還敢出現,這是不知死活!”
那魁梧的軍漢立刻就做好了攻擊的準備,對著前方的軍士說道:“軍主想要找的就是你,真沒有想到,他竟然在這個時候出現,大人,我們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