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人類崛起之初,是處于妖族包圍之中,可以說每一點進步都是彌足很貴的,在那個時候的先賢,利用更多的是自身的智慧而不是力量,這也是智慧海洋誕生的雛形與基礎。
后來,智慧引領人類不停前行,當先賢的智慧推動人類發(fā)展之后,那些先賢都獲得了神奇的力量,這力量不同于被生靈認識的任何力量,最后被先賢命名為【功德】。
功德之力,只有對人類有絕大貢獻的才能得到,這力量無比神奇,妙用多多,而且威力無窮,乃是不可以通過修煉得到的力量,等到靈力修煉漸漸興起之后,很難得到的功德之力,就漸漸地退出了人類修煉的歷史,成為一個高大上的概念被供起來了。
等到人類日漸興盛,修煉之風日漸昌榮之后,想要對人類整體有大貢獻,并且得到大多數(shù)人的認可,已經(jīng)成了一件近乎不可能的事情,功德之力已經(jīng)銷聲匿跡很久了。
只有那些先賢已經(jīng)他們的弟子在人間行走的時候,才能見到真正的功德之力,可以說那已經(jīng)不僅僅是一種力量,更多的代表一種特殊的含義,代表著擁有功德之人的特殊身份。
可是,就在剛剛,邵占吟竟然聽張默說,這些將要召集而來的人,在將張默的理論宣揚之后,竟然能得到功德之力,這就相當于在張默生存的地球時代,有人告訴你,如果你要飯要的好,可以直接成為皇帝一樣荒唐可笑。
但偏偏,張默的神態(tài)無比鄭重,好像說的是一件簡單的不能再簡單的道理,實在是讓邵占吟不知道該如何回應。
生平第一次,邵占吟對于天機圖產(chǎn)生了懷疑,他心中忍不住想到:“就這樣一個滿嘴放炮、不靠譜的家伙,真的能帶領自己,對大衍天機宗進行復仇嗎?!”
雖然心中有懷疑,但是此時的邵占吟其實已經(jīng)無路可退,而且懷疑僅僅是懷疑,心中只是一閃就已經(jīng)將這個念頭放到一邊了,天機圖肯定是不可能出錯的!
對,天機圖不可能出錯!
邵占吟自己在心中如此安慰自己,然后暈暈乎乎的按照之前查明的地址,懷揣著一顆不知道在想什么的心,一個個的去請那些活躍在酒樓、茶館、樂坊之中的說書人去了!
沒錯,就是說書人,也就是俗話說講評書的,雖然表現(xiàn)的形式不太一樣,有賣唱的、有賣嘴皮子的,還有連耍帶說的,但是他們都有一個共同特點,就是受眾很廣泛,凡是到了這些地方吃飯、吃茶、喝酒的,就沒有不聽他們說上幾句的。
這些人所操的,都是上不得臺面的工作,和地球上的大明星們相比,可要差的太遠了,雖然收入上不一定少,但是哪怕是一個憑力氣吃飯的挑夫,都有資格去鄙視他們。
張默所重視的,恰恰就是這樣的一群人,這讓邵占吟很是感到不能接受,哪怕是張默在后期,已經(jīng)將他們的作用說的很明白,邵占吟也認為,這些說書人,不可能將主公的想法真正的貫徹下去。
但是主公畢竟是主公,他也沒有權利去改變主公的想法,只能按照主公的意愿去做事了。
一邊走,他腦海中還一邊想著主公剛才說的話,他在心里面不停地揣摩著主公的想法,最終對自己說道:“主公的做法,還是很有道理的,如果真的通過常規(guī)途徑,去爭鳴壇之中爭辯,先不說自己的理論到底能不能站得住腳,單說一個貴賤社,就足以讓主公疲于應對,而且因為主公的身份,很多人都會出手為難,哪怕是最終能用自己的理論將其他人的說辭都駁斥,也難免會耽誤時間,不如就另辟蹊徑,想一想別的出路。”
“只不過,這條出路就真的能行得通嗎?現(xiàn)在的時代,已經(jīng)不是人類舉步維艱的時代了,修士才是正途,只有修士才掌握著最強大的力量,只有爭取他們的支持,才算是真正的掌握了人類的命脈,而強大的修士唯一認可的,就是學院之中的爭鳴壇,主公放棄了爭鳴壇,這不是明擺著放棄了對修士的爭取嘛?!要真是那樣,就算是將普通人都爭取過來,又能有什么用呢?主公不會看不出來這一點,可是他仍舊如此堅持,到底是為什么?!”
邵占吟在這里不停的揣摩張默的想法,而在剛剛改造好的院落中,張默心中斗志昂揚的想道:“這個世界應為有修煉的存在,所以所有人都將目光放到了修士的身上,豈不知,真正的力量還是藏在普通人之中,就算是修士再怎么強大,可是締造出人類文明的,就是普通人,這一點到現(xiàn)在為止,還是適用的。”
“普通人有強大的力量,這力量更多指的是智慧,只不過這種力量被修士的力量給死死地壓住了,也沒有什么人真正的重視起來,竟然積累了這么多年,一直不顯山不漏水的,如果真的長此以往下去,當人類修士真的主導世界之后,這股力量也許真的就會永遠沉寂下去!”
“可惜,碰上了我。”這句話張默就已經(jīng)說出了聲,對正在走過來的鄭姿屏微微一笑道:“別人不知道,我卻是很清楚的知道,普通人的力量,也是無窮的,所需要的,僅僅給他們一條發(fā)揮力量的通道罷了,既然這世界沒有這個通道,那我就挖一個給他們!”
鄭姿屏來到張默身邊,倒了一杯茶輕輕地放到桌子上,有些消沉的說道:“我真沒用,什么忙都幫不上。”
剛剛張默和邵占吟談話到后面的時候,鄭姿屏就已經(jīng)來到,張默沒有主動和她說起這些事的意思,但是也沒有去回避她的想法,這個女人是如此的倔強,努力的修煉、努力的學習、努力的提高自己,哪怕明知道和自己的差距如此之大,仍舊在努力的向自己靠攏,而且平時默默地守候在自己身旁,不論自己做什么,都那么靜靜地支持著,讓張默的心中,總是不自覺的,泛起一絲憐惜的感覺。
正是有了這種感覺,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所以張默才對這些事情閉口不提,沒想到敏銳如她,最終還是感受到了不自在,才有了這樣的一句話。
張默笑著說道:“鄭姐說笑了,你怎么能說自己沒用呢,你對我的幫助可大了,這段時間正是因為你的照顧和打理,才讓我不用為瑣事煩心,阿晶更多的心思都放到思考上,才有現(xiàn)在的行動,要是真說起來的話,這里面可是有你的一半功勞呢!”
聽到張默的安慰,鄭姿屏總算是心里面好受點,越是接觸,越是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多優(yōu)秀,越是了解,越是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深陷其中不可自拔,鄭姿屏感覺自己就像是中毒一樣,越陷越深。
鄭姿屏感覺,自己已經(jīng)徹底失去了自我,生命之中好像只有張默的存在,能得到他的認可,心中立刻就變得無比幸福,哪怕明知道這種認可,安慰道成分居多,可是對方竟然會專門安慰自己,這難道還不值得開心嗎?!
想到這里,對張默說道:“我能做些什么?!”
“還真給你安排了任務。”雖然不知道鄭姿屏為什么突然變得高興,但是看到她不再消沉,張默也很欣慰,于是說道:“一會回來很多人,經(jīng)過甄別后我會留下一部分,他們要在這里住一段時間,這段時間的衣食住行都需要安排一下,你一會兒就出去,雇些手腳麻利的回來,好好地將他們照顧好。”
“就是這事?!你放心,交給我好了,一定會將事情辦好的。”
鄭姿屏的保證還是非常靠譜的,張默本就想將這件事交給她負責,后勤保障之中,最讓張默放心的,就是鄭姿屏了。
各種事情有條不紊的安排下去,沒用多長時間,邵占吟所請來的說書人,就開始陸續(xù)到來。
因為得到了張默的“指點”——雖然邵占吟對這種指點很不在意——所以邵占吟在請這些說書人的時候,手段還是很柔和的,至少沒有發(fā)生什么不愉快的事情。
很快,名單上的人差不多都到齊了,那幾個德高望重的人被張默先安排到房間之中,打算來一個小范圍內(nèi)的座談。
房間中,張默做了一張大圓桌,沒有什么主次的分別,所有人都略顯拘謹?shù)穆渥行┚执俚牡戎鴱埬栐挕?
在來之前,邵占吟已經(jīng)對他們說“明白”了張默的身份,一個從外海建立飛土的大人物,一個鳴城學院的學子,一個高貴強大的上師,哪一個身份拿出來,都是讓人感覺都高山仰止一般的存在,現(xiàn)在三個身份都放到一個人身上,讓他們都有種窒息一樣的感覺。
“今天將大家請來,第一個目的就是要和大家認識一下。”
看著場上不怎么熱鬧,張默索性就繼續(xù)說道:“我要在鳴鳳城之中做些事情,需要借助諸位的力量,日后我的謀劃一旦實現(xiàn),還需要走出鳴鳳城,盡量走遍極武界的每一個角落。”
張默也才知道極武界不久,如果不是鳴城學院的藏書足夠多且豐富,他現(xiàn)在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實在一個什么樣的世界里面。
而正是因為知道極武界有多大,邵占吟才認為,自家主公這話說得就有點大了!
當然了,大本身沒有問題,問題在于,聽你說話的這些人,等你你說的這些沒有興趣,走遍極武界的每一個角落,他們還是說書的,能有什么區(qū)別呢?!
張默只是心情激動,一時間有些控制不住才說了這些,看著下面這些人茫然的眼神,他也回過神來,這件事本身謀劃很大,前期準備也很多,但是作為實現(xiàn)這個謀劃的說書人環(huán)節(jié),反倒顯得沒有那么麻煩,只是需要他們按照要求去做就好了!
想到這里,張默對他們說道:“我需要大家做的事情很簡單,就是按照我的要求說書,做的就是大家的本職工作,只是對大家有些額外的要求,做到做不到,都要按照我們的要求來。”
看著下面的人臉色變得不太好,雖然知道有些人是真怕,有些人是裝樣子,張默仍舊不緊不慢地說道:“既然我對你們有要求,你們又是為我辦事,我自然不會沒有任何付出,你們?nèi)蘸蟮陌踩珜玫轿业谋U希唧w方式,我會在契約書中和你們說明白。”
講評書的人,都是些普通人,說得再好聽點叫手藝人,如果按照地球上的高大上說法,可以算作是文藝工作者。
可不論怎么說,他們的社會地位都是非常低的,這不僅僅是某一個階級對他們的壓迫,而是社會整體的大環(huán)境如此,作為普通人本來就已經(jīng)很難了,還成了一個耍嘴皮子的人,在以修煉為背.景的世界中,自然不受待見,受氣什么的都無法避免,遭受危險也并不罕見。
所以說,張默能給他們提供安全的環(huán)境,也算是很有吸引力的一個條件了,只聽他繼續(xù)說道:“我為大家準備了契約書,而且根據(jù)需求不同,我將契約書分為兩種,一種是加入我組建的【地球集團】,成為其中的一員,一種就是為地球集團工作,完成約定的任務,具體怎么選擇,全在于你們自己,我不做強求。”
地球集團這個名字,對于其他人而言既新鮮又奇怪,首先他們不知道地球是個什么球,其次他們也不明白集團是個什么東西,但好在張默的契約之中,對這些都有詳細的描述,他們很容易就理解了地球集團的含義,而且就連張默想要利用這個集團,達到什么樣的目的,也略有了解。
當然了,這種了解不是說他們的領悟能力有多強,而且因為張默的聲聞妙語,實在是有夠玄妙,在解讀契約的過程中,將這些附帶的東西,全都說的很清楚了。
對于張默來說,契約——也就是合同——的締造是一件很嚴肅的事情,越是重大的事項,在制定契約之前越是要慎重,考慮的越是要周全,各種可能都要想到,并且要據(jù)此找出解決之道,或者是解決問題,或者是出現(xiàn)問題后解決問題的途徑,不論是哪一種,總要有一個說法才行,不能模棱兩可,更不能含糊其詞。
如果還是在地球,這件事可能很麻煩,但是在這極武界,這件事解決起來卻相對簡單,尤其是對張默而言,解決起來就更容易很多。
解釋清楚之后,并沒有用多長時間,張默再次開口說道:“你們在座的,都是鳴鳳城中數(shù)一數(shù)二的說書人,徒子徒孫無數(shù),影響力不容小覷,我知道行有行規(guī),在你們內(nèi)部肯定有諸多講究,但是今天在我這里,所有的講究都要靠邊站,如果選擇加入地球集團,以后就要服從地球集團的命令,如果選擇為地球集團工作,那就要將契約規(guī)定的內(nèi)容保質保量的完成,現(xiàn)在,你們就做出選擇吧!”
這些能被叫進來的人,年紀都偏大,在說書人這個行業(yè)中,口碑的積攢是很重要的一件事,而這個東西和年紀又是直接掛鉤的,有這種情況非常的正常。
常年都在社會底層混跡,年紀夠大就代表著經(jīng)歷夠多、見識夠廣,今天這事怎么說都透出一股邪性的味道,最后還是其中年紀最長的一位開口問道:“請問上師,您剛才說的契約,都是真的嗎?!”
聽到他們問契約,張默不禁有些心虛,仗著自己修士的身份,契約的內(nèi)容訂立的其實相當不公平,用霸王條款來形容再恰當不過了,可是真讓張默訂立那種公平公正、平衡雙方利益的條款,張默總覺得不對勁,這可是修煉者掌握一切的世界,平等什么的從來不是在不同階級間說的話,雖然他訂立的時候,盡可能想的周全些,可畢竟有著霸王式的前提,現(xiàn)在讓對方提出來,還真有點心里沒底。
但是,都已經(jīng)是這個時候了,張默自然不可能自己認慫,面無表情的點頭問道:“怎么?你們對我訂立的契約,有意見?!”
“沒有、沒有。”這領頭的趕緊搖頭否定,有些忐忑的回道:“我們只是覺得,這契約的內(nèi)容,對我們來說,實在是有些太好,我們就忍不住懷疑起來。”
“太好?!”
“啊,是啊,這里面規(guī)定了給工錢,還規(guī)定了休息,竟然還有請假制度,這讓我們不得不懷疑,這實在是太好了!”
聽到這話,張默真的有些呆滯了,契約是他擬定的,在擬定之前,他查閱了鳴城學院的很多類似內(nèi)容,這才下定決心如此寫,苛刻到什么地步他心里面有數(shù),比如休息,規(guī)定一個月原則上有一天休假,但是卻需要提前一個月申請才可以,這也叫休息?還有請假,審核的就更嚴格了,基本上和沒有一個樣。
如果這都算是優(yōu)待,那么,他們以前過的,究竟是什么樣的日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