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些瑣碎的事情安排完,張默、趙鐵柱、烏廣龍、文金曉四人再次坐在一起,現在,這個小圈子,代表的就是張默所能控制的勢力范圍,那些外面的士兵,都是聽命于他們的,還沒有資格坐在這里。
“司勤璐為難我們兄弟,現在她布置的手段,我只知道烏廣龍,其他還有什么動作,現在我是一點都不知道。她一定不會善罷甘休的,廣龍,你還知道些什么?”
“我知道的東西也不多,司勤璐能選中我,我看最重要的原因,就是因為我的位置最靠近烏厲島,動員、運輸什么的最方便。不過,那個傳令給我的人,還給了我一道命令,就是配合其他衛所,將你所在的海域封鎖,驅逐海中的妖族和小宗門,原來不知道為什么,現在看來,這一定是針對軍主的布置。”
“沒有別的吩咐嗎?”
“沒有,別的吩咐都沒有,只是讓我用心做這件事,還說拿到的這些物資,就算是付給我的報酬。”
“封鎖?驅逐?校尉大人這是想干什么?我在校尉府中也見了不少計謀,從來都沒有聽說過這種手段。鎮東軍龐然大物,哪怕只是一洲之地的校尉府,可動用的手段也絕不止于此,怎么會如此奇怪呢?!”
文金曉也在那里不停地尋思,本來他們還期待這個校尉府的雜役,能帶來一些不一樣的信息,豈料最終得出了一個沒什么用的結論。
趙鐵柱也是一頭的霧水,想了半天倒是把自己給想的迷糊了,撓了撓腦袋道:“完全封鎖,這明顯就是要將我們困死在原地,讓我什么都做不了嘛,可是,這又是為什么呢?按文老所說,衛所雖然名字掛在鎮東軍,但是和鎮東軍根本沒什么關系,是屬于帝國政務系統的,難道他是怕我們倒向政務系統?可這也說不通呀!”
聽著他們在這里不停地猜測,張默冷冷的一笑,開口說道:“不用猜了,既然她想要封鎖我,那就讓她封鎖個夠,她的目的也并不難猜,從給我們任命陪戎副尉開始,這個娘們就在不停地算計,不想讓我們好,但是卻有不殺我們,她一定在謀劃什么。”
“呵呵,這個謀劃的目的,一點也不難猜。鐵柱哥,你想一想,我們從進入鎮東軍到現在,接觸的人一共才多少?能讓這個娘們甘愿為他謀劃的人,又能有幾個?呵呵呵呵呵,弄了半天,還是你!”
“你是說,秦博?!”
“除了他還能有誰?秦博,秦博啊秦博!真沒有想到,我們因為你死了那么多人,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卻還是逃不出你的謀算,是你,將我們的命給預定了是嗎?你想等著回來親手殺了我們,所以才囑咐司勤璐將我們兄弟留下,為了怕我們有所發展、怕我們逃走,就將我們的物資帶走、將我們四周全部封鎖,是打算讓我們等死嗎?!”
張默的心中,憤怒的火焰已經升騰而起,他真沒有想到,自己好好地活著,誰也沒有招惹,竟然平白無故的沾染上這么大的麻煩,而且是一而再、再而三的想要致自己于死地。
我他媽.的招誰惹誰了?!難道你想讓我死,我就必須引頸待戮嗎?難道你一次殺不死我,就要死死地壓制住我,非得親手將我殺了才能解恨嗎?!
憑什么?!就因為你們修為比我高,是什么狗屁的金丹真人,就可以為所欲為?!難道就是因為你們地位比我高,都是什么狗屁的校尉,所以就可以肆無忌憚?!難道、難道,難道就因為這世界是赤.裸裸的弱肉強食,所以你們就毫無顧忌?!
秦博、司勤璐,這兩個人對張默而言,修為高、權勢重,任何一樣相差都不能以道里計,換個人早就嚇都嚇屁了,但是張默不同于一般人,這種程度的挑戰,非但沒有讓他退縮,反而讓他心中忍不住一陣陣的冷笑,默默地對自己說:“來吧,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有什么可依仗的,等著吧,等著我將你們踩在腳下的那一刻,我會讓你們知道,你們會為今天的種種謀劃,付出怎樣的代價!”
張默的話,陰冷至極,仿佛是從地底深處吹出的寒風,霎時間掠過幾人的身體,讓他們忍不住打了個寒顫,那一刻心中竟然產生了一種被猛獸盯上的感覺,油然而生的恐懼,死死地攫住了他們的心,讓他們動都不敢動一下。
仿佛沒有感受到他們異樣,張默繼續說道:“想拿走我的東西,那我就讓你拿走,想封鎖我,那我就讓你封鎖,你想怎樣就怎樣,但是想拿走我的命,那你就盡管放馬過來,我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那個本事,我們就好好的做過一場,你死還是我活之間,其實不會有懸念,哈哈哈哈!”
這一聲狂笑,讓張默最終下定了決心,那股無形的壓力也在所有人心頭消散,但是還是沒有人說話:都被剛才的那一番變化,給嚇住了,那是一種怎樣的精神壓力呀,如山之重、如海之深,壓得人喘不過氣來,好像沉在最低處無法掙脫。
“好了,不要想了,那個娘們的想法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該怎么做。”
“那,軍主說我們應該怎么做?!”
受到精神秘術的影響,張默對烏廣龍來說,就是一個不可違逆的存在,但是即便如此,剛才那種精神壓力,仍舊讓他心驚不已,將心中不切實際的想法悄悄全部掐滅,恭恭敬敬的等著張默吩咐,一點也沒有想著張默說的那些話,到底是對還是不對。
“烏廣龍,你馬上.將所有的物資帶走,一點都不用給我留下,既然司勤璐想讓你帶走,你就帶給她看。那些士兵,也跟著你一起走,一個都不用留下,但是原來屬于烏厲島的士兵都給我留下,我有用。”
“是,屬下知道,不知道屬下還有什么可以做的?”
“你沒什么其他的事情了,將東西帶走,我不日就會去蘇夢島,到時候具體該干什么,我會再吩咐給你的。”
“是,屬下告退,這就去收拾東西,將所有的物資全部帶走。”
那些物資,不論是儲物袋還是戰車、舟,都在張默乾坤袋中放著,烏廣龍說拿走能拿走什么?這一點張默知道、趙鐵柱知道、文金曉知道,烏廣龍雖然不知道,但是也沒有問:如果這點領悟力都沒有,他也不配坐在蘇夢鎮海衛所所長的位置上了。
這明顯就是做樣子給司勤璐看的,那些物資他說拿走了,就一定是拿走了,反正那些跟隨而來的士兵,都已經被張默施展了精神秘術,沒有人會做出背叛他的事情,掩人耳目什么的,完全沒有問題。
聽著烏廣龍大聲的叫喊,張默在屋子里面靜靜地沒有說話,外面的陽光照射進來,在被砸出幾個洞的房間中凌亂的排列,好像是探照燈一樣的感覺,讓這房間中的氣氛,顯得有些奇怪。
半晌,沉思中緩過神來的張默問道:“文老,烏厲島所在的海域我看過,是很大的一個范圍,周圍雖然有其他衛所,但是想要將我們全部封鎖起來,不會那么容易吧?難道他們要將海中的妖族都趕走嗎?外海如此廣袤、深遠,他們怎么能辦得到?”
“啊?哦,是這么回事,司勤璐所說的封鎖,不是將所有的妖族都趕走,只有那些成為武者的妖族,才會被驅趕,那些沒有成為武者的妖族,連化外妖族都不是,沒有人會在乎他們的,不會有人去管。”
文金曉還沉浸在震撼中沒有回過神來,聽的哦啊張默這么問,趕緊回答起來,知道了張默與司勤璐的矛盾、感受到張默的恐怖之后,他再也不敢稱呼司勤璐叫校尉大人了,但是校尉府多年的積威所在,他也不敢像張默那樣,直接稱呼司勤璐為‘娘們’,只好用稱呼本名來代替。
好在張默并不注意這些細節,聽到文金曉的回答,眼睛一亮問道:“按照你這么說,那些宗門中人,是不是也這樣,只是將那些武者趕走,其余的人還會留在原地?!”
“這個不會,在外海之中,還是以妖族為主,那些宗門非常少,而且勢力也都不強,甚至有的宗門就是一兩個武者在撐著,如果只是遷走武者不管其余的話,就相當將那個宗門給滅門了。”
“什么?”張默聽到這種話,頓時感覺很不可思議,問道:“只有幾個武者,也能成立一個宗門?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軍主不要將外海的宗門,和帝國中的宗門比較,也不要將他們和東海的宗門相提并論,在外海中的宗門,大都是些在東海宗派界混不下去的散修、被逐出宗門的弟子組建的,實力如果夠強的話,早就返回東海宗派界了,不會在這里逗留的。”
“那按你這么說,我們想要找些人不容易,想要找妖倒是比較容易,對嗎?!”
“嗯,也不是這樣,在外海的人族,打斗散居在各個不同的小島上,有些被那些宗門收攏起來,但很多都沒有人發現,這外海的島嶼大大小小的實在是太多,衛所所占只是其中很小一部分。所以說只要去找的話,總能找到些人的。”
張默聽了這話,忍不住笑了起來,嘴里面說道:“將所有的武者都攆走,只留下那些有智慧但沒有修煉的人和妖族,這很好,當真是很好,司勤璐,我倒是要謝謝你了,在外有蘇夢島,在內有烏厲島,我倒想看看,你怎么能鎖得住我!”
將拳頭握緊,張默一揮手道:“這飛土,我建成之后,還當真要感謝你一番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