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那男子這下徹底的愣住了,似乎不相信悠然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一時間,倒是讓他有些詞窮,不知道該如何答對。
悠然卻很認真的道:“不知道此店有沒有我要的東西?”
那男子皺眉,看了悠然一會兒,見她不似在開玩笑,他楞了一下,道:
“看來姑娘也是懂毒之人,不如還請姑娘直接言明要什么吧,在下也好給姑娘拿。”
悠然也不推遲,當下把自己想要的幾樣毒藥說出來,只是當最后一樣毒的時候,那男子卻被難住了,只見他為難的道:
“姑娘,在下可以肯定本小店是我魏國最齊全的毒藥之地,可是你說的這最后一味毒藥,卻是小店沒有的,實在是抱歉。”
男子一臉的歉意,顯然是有沒有幫到悠然的自責,還有對有沒有這種毒藥的迷茫。
悠然見此,因為此男子給她的印象還好,她想了一下,直言道:
“可不可以用一下小店內的東西,我配制這種毒藥來給你看,其實幾樣草藥,很簡單的。”
“真的。”男子顯然沒有想到悠然會這樣做,一臉驚喜,連連道謝,更是很大方的道:“姑娘想用什么,只要小店里有的,隨便你用。”
既然是買毒,那么對于能多知道一樣毒藥,那人是求之不得的事情。
悠然被他逗笑了,忍不住道:“你不是說你這個店里是整個魏國毒藥最全的小店嗎,那既然這樣,肯定會有我需要的東西。”
難得的說笑,那男子卻是一愣,之后臉整個紅了,半晌都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
索性悠然也沒有再說笑的心思,她認真的找尋了一番,見需要的都找到了,也就知道男子沒有言過其實,這里的毒藥還真的很齊全,最起碼她所知道的毒藥此店就有幾十種。
不過相對于她所學,這店內的東西還真不夠看。
男子始終離悠然一步的距離,大概是因為男女有別,不會太靠近悠然,卻也不會離的太遠,眼睛更是盯著悠然的一舉一動,顯然此男子很好學。
而悠然既然說了這樣的話,就不會怕男子學了去,反倒是一邊配置著,還一邊很有耐心的講解給男子聽。
一刻鐘,悠然看著瓷瓶,滿意一笑,對男子道:“這樣配制就行了,對付山林里的野獸最是管用,至于配制方法,是不是很簡單?”
男子一個勁的點頭,興奮的道:“多謝姑娘指點,多謝姑娘指點。”竟然興奮的如同一個純良的孩童似的。
悠然見此,忍不住挑眉,眼中含笑道:“這么相信我?難道你就不怕我是再騙你嗎?”
呃?
男子一愣,瞬間有些傻眼了。
悠然又一次被他逗笑,為了他不要拿她的玩笑話當真,她認真的道:
“這毒藥確實對野獸最有效。”
男子竟然呼出一口氣,難袖子擦了擦額頭上冒出來的汗,無奈含笑道:
“姑娘,你一會兒這般說,一會兒又那般說,在下都要被姑娘弄糊涂了。”
悠然知道他是一個老實人,也不再開玩笑,又一次保證配制的藥的作用,她便欲要付錢走人。
可是在付錢的事情上,卻與男子有了分歧。
“姑娘,你教了在下配制毒藥,倫理來說你就是在下的師父,在下又怎么能受師父的錢呢,這絕對不行,絕對不行,還請姑娘把錢收起來吧。”男子堅決不收錢,連連擺手。
悠然知道他定然不是虛套之人,看著手中的銀兩,無奈一笑,不想欠別人的,她只怪自己多事,折中一下,她索性個男子要了紙筆墨,給男子又些了幾個毒藥的配制。
這一下男子簡直是如獲至寶,難著毒藥的配方手都在哆嗦了,不說不要錢了,他都要拜悠然為師了。
“在下對毒藥很是狂熱,之前也有過幾位師父,可是這魏國如今能教在下的人已經不多,而姑娘隨便幾筆,就能教會在下所不知道的毒藥配制,在下想要拜姑娘為師。”
悠然的嘴角抽了抽,突然覺得自己也許在給自己找麻煩,暗地暗自告誡自己以后不可在做這樣的事情,她嚴肅的道:
“我不收徒弟。”
男子很失望,可是卻想要感謝悠然的相告,竟然要給悠然銀子。
這一下更讓悠然呆不下去了,面無表情的道:“告訴你只是我隨意之舉,竟然你不收我的藥錢,那么我給你寫幾個方子也算是抵消了我所需要藥,至于給我錢,大可不必。”說完她就走出了小店。
錢財對于悠然來說,其實就是身外之物,因為不缺,便也沒有多少的概念。
說來,山谷生活了三年,悠然除了見到最多的書籍以為,就數金銀財寶最多見。
甚至是在山谷里,在外面價值連城的寶貝,她都用來墊桌子角。
盡管每次被師父看到都會大呼小叫,說什么暴殄天物,可是比起暴殄天物來,師父好像有過之而無不及。
曾經悠然就親眼見過師父拿著據說是寶藏的底圖來做引子,只為了讓火能快一些點著。
至于季錳,那也是一個是金錢為糞土的無物人士,世人可遇而不可求的夜明珠,甚至是連皇宮內都很少有幾顆,可是季錳卻拿著夜明珠當玩具拋著玩,摔壞的不計其數。卻沒有見到季錳心疼,只是惋惜夜明珠太過脆弱,讓他玩的不盡興。
那名男子久久的看著悠然離開的方向,之前的憨厚純良,此刻卻是一臉沉思,眼中閃著讓人炫目的光芒,嘴里呢喃道:
“后會無期嗎?呵呵,我很期待下次的見面怎么辦呢?”
而這時店內碰的一聲,后門被用力的推開,一名看似十幾歲年紀的男孩子出現在男子面前,滿臉不悅的道:
“不過是一個普通的女子,至于害的本太子躲半天嗎?”
原來這男孩子竟然是魏國的太子,而這個男人,卻是悠然怎么也沒有想到的魏國皇上唯一的胞弟——魏王爺。
“呵呵,只是讓你等了這么一會兒,竟然就不耐煩了嗎?這若是在朝堂之上,你豈不是要煩悶死。”魏王爺含笑道。
魏太子立馬就老實了,恭敬的認錯道:“皇叔,我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魏王爺卻含笑看了他一眼,道:“若是真的覺得自己錯了,我也不罰你了。”
“真的。”魏太子高興了,立馬就要原形畢露,只是看著魏王爺似笑非笑的模樣,他無奈嘆氣,沮喪的道:“說吧,到底要我做什么?”
魏王爺這才露出真心的笑容,含笑道:“倒是精明。”
“皇叔再打一巴掌給一個棗嗎?我不是小孩子了。”魏太子不滿的道。
魏王爺似乎也不跟他一般見識,只是突然嚴肅的道:“查清楚,剛才的女子是誰,來我魏國要做什么?”
魏太子一愣,臉上的無所謂的神情變的很嚴肅起來,只見他認真的道:
“皇叔,您覺得那女子有問題?”
魏王爺一愣,才道:“我懷疑她與我們要找的人有關系。”
“皇叔是說避世多年的會醫、毒術的圣手有關系?”魏太子還帶著稚嫩的臉色變得十分的嚴肅起來,顯然他很重視這件事情。
魏王爺卻道:“現在還不確定。”
“不確定啊。”魏太子立馬失望的撇嘴,又便回了無知少年一般的模樣。
“不過也十之八九。”魏王爺卻一字一句緩慢道。
魏太子被他的話給震驚道了,不滿的道:“皇叔,拜托,您說話能不能干脆點,怎么老是像朝堂上的那些老頭子一樣,說話時,總是大喘氣,害的人家的心也跟著七上八下的。”
魏王爺含笑看著他,挑眉道:“有這個閑心在這里跟我拌嘴,待會兒找不著那個姑娘可別怪我罰你。”
“啊,皇叔,這件事情說起來不是該你經手的嗎?”魏太子嚷嚷著,可是卻還是往外跑去了,嘴里還道:“壞了,忘記了那女子到底往那邊去了,真是麻煩啊。”
然而,當魏太子一走出小店,剛才的模樣變了,而同時一個男子走到他身邊,道:
“太子,那女子往東去了。”
魏太子嚴肅的點頭,道:“在后面跟著,不要被發現了,必要時可以不用跟著了。”
“太子,屬下擔心您的安全。”那人顯然不敢聽從。
魏太子撇嘴,道:“本太子是魏王爺之命去辦事,若是壞了魏王爺的事,你擔得起這個責任嗎?”
那隨從臉都嚇白了,立馬道:“屬下遵命就是了。”說著就隱藏在了暗處,遠遠的跟著,隨時預備離開。
魏太子嘴角抽了抽,不滿的嘟囔著:“還真是害怕皇叔吶,本太子什么時候要有如此威嚴就好了。”
而被魏太子崇拜的魏王爺,此時卻已經回到了魏王府,書桌上竟然擺放著一張畫像,仔細一看,赫然就是悠然。
書桌上,有著剛剛用過的筆墨,顯然這幅畫卻是魏王爺剛剛所畫。
單單只是跟悠然相處這么短的時間,卻能畫的悠然如此相像,不得不說魏王爺此人的畫工了得。
倘若悠然此時看到,肯定會十分驚訝。
而魏王爺看著悠然的畫像,抬手輕輕地撫摸著悠然的臉,嘴里卻感興趣的道:
“這妝化的挺有意思,是眼睛改變了呢,還是嘴邊?或者是鼻子?再或者是整張臉都變了呢?”
原來魏王爺不但一眼看穿了悠然的女兒身,還看穿了悠然使用了改顏術。
此時魏王爺正在好奇,悠然那張平凡無奇的臉究竟掩藏著什么樣的真容?
而此時的悠然卻也正在懊惱,離開小店沒有多久,她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來,前前后后一琢磨,她立馬就覺得那店里的男子不一般,幾乎是立刻的她就后悔了。
不在多做猜測,她立馬出了城,往人煙稀少的地方走去,還不時的注意著身后,看似乎有人再跟蹤她……
她這樣的舉動,很快被跟在后面的魏太子發現了,不由奇怪的“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