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認為你這是在趁我昏迷占我便宜嗎?”一道沙啞的聲音來自魏觀止的調笑,只不過他眼中的神情是那么那么的認真。
悠然離開了他的唇,微微咬唇看著他,最后的回答是毫不猶豫的又一次吻上了他微涼的唇。
四處的寒冷,此刻卻好像無法侵蝕到兩個人似的,原本的陰冷也變得有了一絲暖意,照射下來的日光似乎也給予了兩個人熱量,驅趕了兩個人的寒冷。
魏觀止微微驚訝,不過如此好的機會,難得她的主動,而他又豈會辜負,緩慢的閉上了眼睛,他瞬間奪回了主動權,狂熱而滿載著柔情回應著。
時間一點一滴過去,很久很久之后,悠然緩緩的離開了讓她臉紅心跳,又十分依戀的唇瓣,看著同樣睜開雙眼緊緊盯著她的魏觀止,忍著羞澀,強裝霸道的道:
“占你的便宜又能怎樣?”她不但此刻要占,而且以后還要占一輩子。
魏觀止明白了,露出性感的一抹笑,挑眉含笑道:“不怎樣,只不過卻要對我負責一輩子,若不然我定要把你所占我的便宜都討回來。”說著他猛然抬頭,又一次擒住了她的唇。
半天溫存,當兩個人平復了心情之后,四處看了看,魏觀止聲音更加沙啞的道:
“看來這些枯葉和松軟的土質救了我們兩個。”
“不。”悠然卻搖頭,很堅定的道:“是老天眷顧,我們兩個以后定然要幸福的生活一輩子才好。”
魏觀止依舊摟著悠然的腰,微微一愣之后,含笑坐起身,瞬間那狂妄的他又回來了,只見他理所當然的道:
“自然,我們兩個定然會幸福。”
不單單是一輩子,他要她的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他魏觀止要定了這個既叫江靈兒,同時又以悠然自稱的女子。
片刻之后,也許是兩個人都已經清醒,更或許是悠然的藥起了作用,兩個人都覺得身體里的寒冷消散了很多,同時身上也漸漸地有了一絲力氣。
既然有了力氣,兩個人自然也不再躺在地上,而是相互扶持著勉強的站起了身,四處張望了片刻,魏觀止感嘆道:
“如此荒涼陰森之處,沒有想到卻給了我們兩個人生機。”
這陰深深恐怕的地方,竟然沒有要了兩個人的命,無疑來說這是兩個人的幸運。
悠然點頭,自然是認同的,并且說道:“看來我們需要找找那株藥草了。”
費心費力的來此,還差點丟了性命,如今人已經站在了懸崖底下,自然是首要的要趕緊的尋找藥草。
而他們之所以能夠沒有找尋吃食,或者是水源,全是歸功于悠然的藥丸有很強大的功效,短時間內能給與兩個人身體營養的補充,不至于讓兩個人在身體寒冷的情況下再感覺到饑餓。
“要不要再休息一下,你能夠堅持嗎?”魏觀止關切的道,雖然他也急切的想要尋找到藥草,之后想辦法盡快出去,同時給京城的人取得聯系,進一步確定魏陵北的消息。
然而這些如今在經歷了生死之后,與悠然比起來,變得不再是第一重要。
悠然搖頭,反倒是安慰他道:“我沒事的,你放心吧。”說著她四處看了看,隨口道:“不知道能不能有人找到我們?”
雖然之前魏觀止把手下的人全部都留下安置那些被土匪抓住的人,相信他們定然會盡快的處理好,最快的數度完成任務,然后趕過來。
而至于會不會發現魏觀止同悠然掉下來,進一步找到他們,這個卻是需要看侍衛的本事了。
魏觀止神色上卻并沒有多少表情變化,顯然對他手下的能力還是比較放心的,語氣輕松的道:
“放心吧,現在咱們先去找藥草,隨后的事情等過會再決定吧。”
即便是他的手下找不到他們,那么他也有信心能夠安全的帶悠然離開這里。生死的關頭都經歷過了,如今走出這里還是什么難事嗎。
魏觀止說完,下意識的緊緊的摟著悠然的腰,帶領著她先往左側走去。
悠然倒也隨性,不再多想,而是跟著他的腳步,往經過之處仔細的查找起來,希望能夠盡快的找到藥草,然后盡快的離開此處。
此時兩個人卻不知道,前方潛伏者危險在等待著他們的到來。
“悠然,你聽,是不是有水流的聲音?”魏觀止突然在兩個人找了半天之后,開口道。
悠然也已經聽到了,與他對視一眼之后,兩個人同時改變方向,往有水流之處走去。
四周既然都尋找遍了,沒有找到藥草的身影,那么也許有水流的地方,會有藥草長在那處也說不定。
而且兩個人雖然因為有藥丸的營養支撐著,并不覺得饑餓,可是畢竟也尋找了半天,卻覺得口干舌燥,需要水的滋潤才行。
恰巧這個時候有水流的聲音,毫不猶豫的,兩個人自然是要選擇去往水流之處,一是尋找藥草,再則也是給自己的身體補充水分的滋養。
嘩嘩嘩--
水流的聲音越來越響,陣陣寒風依然在耳邊回蕩,可是魏觀止和悠然卻覺得充滿了希望,腳步快速的往水源循聲而去。
很快的,兩個人來到一處水流之處,看著那清澈的水流,兩個人對視一眼,露出了無聲的笑容。
而看著那水中游來游去,好不暢快的魚兒,悠然自然不用以銀針來查驗,就可以斷定此處的水質沒有問題。
咕咚咕咚--
兩個人毫無形象的捧著水喝了個暢快,盡管水很涼,甚至是有些冰牙,可是兩個人還是從冰冷的水中品嘗到了絲絲的甘甜。
透過清澈的水,悠然看到了一張自己刻意修飾的容顏,隨即抬頭看了魏觀止一眼,在他察覺時,她低下頭,望著水中自己的影子久久不言。
“怎么了?”魏觀止察覺到了她的異樣,關切的出聲詢問,并且走過來,攬住了她的肩膀,似乎要把她轉過來面對他,以便查看她是否有什么異樣。
悠然看著水中兩個人的影子,不知道為什么,本來很接受現在的樣貌,如今反倒是覺得有些不舒服,就好像另外一個女子同魏觀止站在一起似的。
瞬間的,她突然覺得不喜歡此刻的模樣,而進一步的,她想到了魏觀止,不知道是不是他平日里面對此刻自己的樣貌,是不是也記得的不適應呢?
雖然平時看著魏觀止對待她一如既往,可是此刻竟然讓她覺得歉疚的同時,卻也覺得心里有些不得勁,甚至是想問一問魏觀止,面對易容的自己,為何還會如此的自如,那么當他在面對別的女子時,是不是也如此輕松?
明明知道這樣的想法對魏觀止其實不公平,可是悠然是女人,那么就有女人的通病,那就是有的時候會有些小小的不講道理。
作為被懷疑的魏觀止,感覺到了悠然的抵觸,覺得有些奇怪,再次開口詢問:
“到底怎么了?”
悠然咬了咬唇,突然輕輕地推開他,在他微微驚訝的時候,她拿出了身上恢復容顏的藥水,默默無語的就著清水當做鏡子,一點點的把藥水涂抹在臉上。
隨著悠然的容顏在一點點的展現,魏觀止似乎意識到了什么,臉上閃過難以置信的神色,不由驚喜的看著眼前的一幕,甚至是小心翼翼的屏住了呼吸,唯恐一切只不過是他的幻覺而已。
而悠然隨著手上的動作,原本屬于江靈兒絕美的容顏一點點的展現,直到全部恢復原來的樣貌,她看著水中自己的影子,不適應的同時,竟然有一種松了口氣的感覺,似乎一些事情也隨之徹徹底底的放下了。
“靈兒--”魏觀止甚至是顫抖的小心翼翼的讓悠然轉過身面對他,當他再次看到了自己只有在夢中才能夠思念的容顏時,他的眼睛潤濕了,有些不知所措的道:“你真,真的可以了嗎?”
真的可以以真面目示人,真的可以放棄他所不知道的過往,真的可以為了他而在他面前展現真正的自己,從而從內心深處的接納他?
不得不說,以至于來,雖然為了能夠留住悠然,他無奈的強迫自己妥協,讓悠然易容,以陌生的容顏面對他時,這是他心底的傷痛,同時也是他不信任她的原因之一。
在他看來,悠然不以真面目示人,那么就意味著她還是沒有從內心深處的真正的喜歡他,對他是有保留的。而他甚至是還一度的認為悠然之所以易容,其實是為了再次離開他方便,讓他無處尋找,因為他無法確切的畫出一張悠然的樣貌來。
如今見到了絕美的容顏,知道了悠然的意思,魏觀止的心在顫抖,在狂喜之中,卻又有一絲的不相信,不相信自己竟然如此的幸運,幸運之神竟然一次又一次的降臨在了他的頭上。
哦,老天,這難道說是他魏觀止的幸運日嗎。
悠然不知道,自己只不過是卸去了偽裝,而竟然能夠讓他如此失控,看著他狂喜,卻又小心翼翼難以置信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她竟然覺得鼻子發酸,忍不住的道:
“我很抱歉。”無數個的抱歉,對于前世,對于今世,對于她的掩飾,更對于她的粗心。
一直以來,她在面對自己易容的樣貌的自然接受時,都認定了魏觀止也會很自然的接受她的另外一個相貌,卻沒有想過,其實以陌生的樣子面對他,他其實需要多大的自制力,才能夠接受自己另外的樣子。
“不。”魏觀止搖頭,眼圈紅了,猛然抱住了她,閉上眼睛,一滴眼淚低落在她柔順的發間,只聽他沙啞,而又滿含著激動的道:
“你不敢同我道歉,而相反的,我敢謝謝你,謝謝你給了我莫大的驚喜,謝謝你能夠全然的為了放下自己的偽裝,全心全意的接納我,謝謝,真的謝謝。”
悠然被這般的話感動了,甚至是覺得以前的她實在是太過于自私,深深的埋在他的懷抱里,眼淚一滴滴的落下,絕美的容顏上卻露出了幸福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