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一下子因爲那拍賣行負責登記的小廝而弄的緊張起來,甚至是還引來了幾個人的注意。
跟著一起的侍衛(wèi)渾身的肌肉緊繃,做出了隨時要對持的準備。
魏觀止卻如同紈絝子弟一般的笑了幾聲,伸手攬著悠然的腰身,眼神中帶著輕浮的神色,漫不經心的對悠然道:
“寶貝,你告訴他,爺?shù)降资钦l。”
悠然忍著渾身起的雞皮疙瘩,面無表情的對那小廝冷清的道:
“我們爺姓張,是你剛纔所說的張爺?shù)奶眯帧!?
說來,若不是魏觀止的姓氏是國姓,他本人其實並不喜歡報假姓的。
“堂兄?”那小廝顯然不是那麼好糊弄的,懷疑的打量著魏觀止,道:“那怎麼跟張公子長的不像?”
“親兄弟不相像的不是也比比皆是麼?”悠然冷然道。
旁邊拿著邀請函等著進入會場的一個男子,隨口接道:“這位姑娘說的是,我說你這個小廝怎麼事這麼多?做好你的筆記就行了,你管人家是不是堂兄弟呢,只要有邀請函就行了唄,我說你趕緊的,爺還等著進去呢。”
“就是,這眼看就要開始了,若是耽擱了我等拍下好東西的話,小心我等找你們老闆去。”
緊跟著又有幾個人表示不滿,覺得這個小廝實在是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被如此指責,只是那個小廝卻一臉的鎮(zhèn)定,不但沒有半分慌亂,還很冷靜的解釋道:
“雖說有邀請函便能進入會場,可是這也不是就說誰有邀請函就真的能夠進入會場的,之前我們拍賣行發(fā)給各位的邀請函可都是事先覈對過諸位的身份的。”
說著他看了魏觀止等人一眼,言外之意還是很懷疑他們,或者是很懷疑他們手中的邀請函的來歷。
悠然看著心底苦笑,覺得還真是出師不利,如此多的邀請函,爲何侍衛(wèi)偏偏就順了一個同拍賣行很熟的人的邀請函呢。
對此,不只是悠然覺得無奈,魏觀止同時微微皺眉,表情卻已經出現(xiàn)了不耐煩,滿心不悅的看著那小廝,態(tài)度很囂張的道:
“爺來你們這裡就是瞧的起你們了,竟然還敢攔著爺,怎麼著?是不是要爺拿著邀請函找你們老闆去!”
那小廝見魏觀止這般,倒是與往日見到的那些不可一世的少爺一個脾氣,這倒是讓他心中的疑慮少了一些,而又恰巧後面來了不少持有邀請函的客人,眼看都不耐煩起來,他最後一狠心,索性道:
“既然是張公子的堂兄,那就請進吧,只不過下次這位公子還要來我們拍賣行的話,請?zhí)崆芭c我們拍賣行聯(lián)繫,到時候由我們拍賣行親自把邀請函送到府上的好。”
這便是在提醒,下次最好還是對號入座。
“囉嗦。”魏觀止一副不買賬的模樣,攬著悠然的腰身就要往裡去,嘴裡還不客氣的道:“今年也只不過是爺覺得這拍賣行新奇才來的,若是發(fā)現(xiàn)只不過是外面的人誇大其詞而已,爺明年還不想來了呢,寶貝,我們進去,今個看看有沒有什麼好東西,到時候爺掏錢幫你買下來,唉,說來可別浪費爺?shù)暮脰|西,最後反倒是沒有買到什麼稱心意的物件纔好。”
凡事進入拍賣行的客人,除了需要有拍賣行的邀請函之外,還必須要拿出最少三件以上的稀世珍寶押到拍賣行,若不然是沒有資格進入會場的。
而至於最後是拍賣還是拿走,那自然是需要客人自己定,拍賣行不會強制客人做出選擇,不過一般情況下,客人拿出來的東西,最後都會放到拍賣行拍賣,或者是被拍賣行瞧中了,又拍賣行出面直接向客人買下來。
而這最後一條規(guī)定,其實就是相當於押金的形式,若不然當拍賣開始時,有人處高價買下所拍賣的物件,可是最後卻發(fā)現(xiàn)那人其實就是一個一文錢都沒有的窮光蛋,那豈不是拍賣行白白的浪費時間了呢。
若是拿了東西押在拍賣行,一是能夠讓拍賣行的人確實的知道此人不是渾水摸魚之人,是很有身價的,也就是一個款爺。二來也是防止所拍得東西時一時卻拿不出那麼多銀子,最後以押的寶物來抵押。
而一般被拿來抵押的東西,雖然是稀世珍寶,可是卻並不被重視,算是可有可無的物件,自然最後也就會被拍賣行拍賣。
至於魏觀止同悠然進入會場所拿的寶貝,卻並不是侍衛(wèi)走街串巷,到那幾家順手牽羊拿的物件,而是那個倒黴的登記小廝口中的張公子的東西。
一處荒涼處,馬車內被困成了糉子似的男子,也就是小廝口中的張公子,正驚恐的看著眼前的人,嘴裡發(fā)出嗚嗚嗚的聲音,顯然想要說話。
“你給我老實點,若是不老實的話,你可看清楚了,這裡荒無人煙的,小心我直接殺了你!”扮作強盜的侍衛(wèi)瞇眼威脅道。
那張公子連連點頭,一副驚恐的模樣,想到之前從打開的車簾往外看去,一片荒草地,他就嚇的差點就要小便失禁。
侍衛(wèi)滿意了,點了點頭,道:“很好,態(tài)度還算不錯,念在你如此聽話配合的份上,我就不殺你了,不過呢,你的身上的東西就借來用一用了。”最後他說的很緩慢,威脅之意不言而喻。
那張公子早在發(fā)現(xiàn)邀請函和身上的東西不見的時候,就已經從打擊中接受了現(xiàn)實,如今那些身外之物同小命比起來,他自然是知道該選哪一個。
當下他便連連點頭,若不是嘴裡有東西堵著,他都會直接阿諛奉承,道:只要爺看中,就是小的福氣,您老儘管拿去了。
侍衛(wèi)又滿意了幾分,本身就只是嚇唬他一下而已,當下便和顏悅色的道:
“你放心,雖說拿了你的東西,卻也只不過是借用而已,事後會還給你的,而且還會有你的好處。”說完,他便不做聲了,靠在馬車的木板上閉目養(yǎng)神。
開什麼玩笑,能保住小命就不錯了,他哪裡還敢妄想被拿去的東西能夠還給他,而且更別提好處了,有哪個強盜會如此禮遇?
張公子心裡淚流滿面,根本就不相信侍衛(wèi)所說的一個字,甚至是想到恐怕他下一刻就會小命不保時,滿心的恐懼直接讓他再次嚇的暈了過去。
“靠,這麼沒有。”
“怎麼了?”坐在外面看著四周情況的侍衛(wèi)趕緊出聲問道。
裡面的侍衛(wèi)看著被自己嚇的昏過去的張公子,撇嘴瞧不上的道:“他被自己嚇的昏過去了。”
“怎麼又昏過去了?”外面的侍衛(wèi)皺眉,提醒道:“主子可是說了,不能讓他有什麼損傷,你還是少嚇唬他的好,畢竟也算是他倒黴,正好咱們主子需要的東西在他身上。”
原來這張公子身上的東西被拿走之後,爲了以防萬一,魏觀止直接命令這兩個人把張公子帶到了此處,只待拍賣會結束之後,再給與一些補償,如何放他走人。
“知道了,囉嗦。”裡面的侍衛(wèi)不耐煩的道,隨後喃喃自語道:“也不知道主子在會場如何了?”
此時會場上正在進行客人所帶來的所拍賣物件的展示,魏觀止同悠然冷眼看著底下那羣人滿含興奮的神情,兩個人同時皺眉,更加覺得拍賣行不簡單。
聽著隨著拍賣物品展示的經行,一聲聲驚呼聲,悠然在魏觀止懷裡,小聲的道:
“先用他們所帶來的東西引起興趣來,就單單這一樁,就足以可見這拍賣行的幕後之人不簡單。”
“一幫蠢人而已。”魏觀止嘴角緩緩勾出一絲譏諷的笑意,眼中著一個個興奮的模樣,覺得真是愚蠢之極。
的確。
悠然心底十分認同他的這個評價,尤其是注意到其中一個男子,見到自己所拿出來的拍賣物品時,竟然也能露出興奮的神情,讓她不由的眼中露出同魏觀止一般的譏諷神色。
真是一幫愚蠢之人,明明手中就有寶貝,何必拿出來被人利用了,最後還要掏出錢來拍下等會兒拍賣行所拍賣的東西呢?
不得不說,悠然有的時候還真的不能夠理解一些人的思維,尤其是眼前這些人,就更加讓她無法理解了。
不過這也只是兩個人的觀點而已,跟今日進入拍賣行的目的沒有任何一點關係,兩個人隨即丟開,開始暗中注意那些拍賣行的人。
不知道是不是爲了維護會場的次序,還是以防備有宵小在會場搗亂,或者有著別的什麼目的,只見拍賣行四周都有武功不錯的打手站在那裡。
而最爲引起魏觀止同悠然注意的是突然進入會場的十幾個人,見他們似乎如同平常客人一般,可是那敏銳的眼神,還有同拍賣行離人的眉來眼去,這邊透露著一絲不同尋常來。
這時,跟在魏觀止同悠然身後扮作家奴的侍衛(wèi),悄悄地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
“主子,這十幾個人似乎是衙門裡的衙役。”
魏觀止嘴角再次譏諷一笑,冷淡的道:“知道了,告訴其餘的人一聲,注意這十幾個人的動向,必要的時候不妨跟著抓一兩個回去審問。”
“是。”侍衛(wèi)小聲迴應,隨後在恰當?shù)臅r間,沒有驚動任何人悄然出去了一會兒,隨後便又重新回到了原來的位置,對冷眼看過來的魏觀止微微點頭。
魏觀止漠然回頭,低頭看了悠然一眼,隨後兩個人對那十幾個人便不再去注意。
而隨著客人所拿出的東西的展示,拍賣會才正視的拉開了帷幕,在一個個眼前迫切,恨不得立馬就能夠看到所有拍賣的物件的人的眼中,自稱是拍賣行掌櫃的上前臺講話。
這一項,倒是也沒有什麼新奇的,而那掌櫃的話更加是毫無新意,無非就是歡迎大家的光臨,很感激大家能夠特地不遠千里的來此等等。
總之就是那些場面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