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轉(zhuǎn)世
這離魂一事,對含光來說真是一把雙刃劍,雖然是她賺錢的一大利器,但說實話,那種靈魂和**不合的感覺也是非常難受的,之前看古董的時候因為有個心理準備還好點。這種毫無心理準備的大招攻擊,就和當時在法門寺一樣,直接把她轟得‘離開現(xiàn)世’了。眼前頓時出現(xiàn)了數(shù)千年來此地的無數(shù)畫面,只是和在法門寺時又不一樣——也許是因為畢竟沒有那神秘符號的佐助,這種離魂狀態(tài)持續(xù)得并不久,畫面也十分模糊,幾乎是一閃而過,只來得及聽到一聲帶笑的呼喊,她便又回到了現(xiàn)實之中。
回過神來的時候,卻早已經(jīng)是軟倒在地,不過還好,就是一瞬時間,大家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含光就回了神。
除了離魂后必備的疲乏無力以外,還有一種不可置信的感覺,讓她不能一時半會自己爬起來,不過等劉德瑜驚呼出聲,桂思陽、桂思燕兄弟都趕過來蹲下身要扶她時,含光已經(jīng)是收拾好一點心情,忙笑道,“沒什么沒什么,就是沒吃早飯,剛下車一下有點暈了。”
雖然她是這么說的,但劉德瑜還是很當回事,忙把她讓到小樓里,又讓她躺下來,又張羅著泡點糖水來補充能量,又讓人去拿早餐,含光想要阻止都阻止不住,還是桂思陽把她弄回來了。“你陪著她照看一下吧,我去弄這些。”
反正劉德瑜也就是找人吩咐而已,誰去說話都是一樣的,她也沒說什么,就追著叮囑了一句,“早餐多拿點,我也還沒吃呢。”
又埋怨自己,“哎呀,都是我懶,早知道我們昨天就該出去買點早飯回來的。”
兩個小姑娘假日時常晚起,平時么都是去食堂吃飯,誰都不精于廚藝,家里也沒有什么能當早飯的東西,今天的確是空肚子來的。不過含光這會兒一點也不餓,她瞇著眼,心里想的全是旁的東西——那些玄而又玄的東西。
好容易把翻涌的思潮壓下去點了,她便睜開眼笑道,“好啦,誰知道就是今天低血糖呢?你也沒吃呢,別說話了,養(yǎng)養(yǎng)神吧,一會多吃點就沒事了,咱們還打彩彈呢,可不能輸給人家了。”
劉德瑜雖然不提低血糖的事了,但看來也不像是能閉目養(yǎng)神的樣子,含光覺得自己好點了,便靠起來問她,“今天來的都有誰啊?你給我介紹一下唄?”
兩個人是在客廳里休息,剛好可以透過窗戶看到外頭的人,劉德瑜便指點著道,“那是六堂兄慶羽,那個是他女朋友石旻旻,漂亮嗎?是國家女子大學的校花,很有名氣的,從小學開始就有星探上門了……不過她們家雖然是偏枝了,但是底蘊也還在,怎么會答應(yīng)女兒出去做明星?剛上大學就被六堂兄追走了,不過到現(xiàn)在追求者也是沒斷過,太漂亮了,都說就靠這張臉也能嫁入天家。”
“足夠了。”含光點頭肯定地道,“絕對夠嫁入天家的。”
她頓了頓,又說,“看起來人很嬌憨啊,沒什么心機似的。”
“就是天真爛漫的小姑娘一個。”劉德瑜笑了,“哦,小嫂子比我們大,我也不該說她是小姑娘……她今年大三,我伯父伯母都喜歡她得很,意思是大學一畢業(yè)就成婚,不知道今年過年訂婚了沒有。”
“你那六堂兄人怎么樣啊?”含光問,“家里情況復(fù)雜嗎?”
“哎喲,還挺關(guān)心的嘛。”劉德瑜不疑有他,嘲笑了含光一句,方才笑道,“挺好的,起碼是比我們家好……我三伯母人可和氣了,又只有堂兄一個,家里也沒什么小姑子、小叔子的,人口多簡單。六堂兄脾氣又好的很,對她是千依百順,捧在手心里都怕跌了,連一句重話都舍不得說,我們都笑話他,還沒過門呢,就得‘妻管嚴’了。”
劉慶羽和劉景羽生得很像,只是長相略微遜色了幾分,從小養(yǎng)尊處優(yōu)長大的,家教也過關(guān),氣質(zhì)自然不錯,含光隔著窗子,望著他和女友,一個玉樹臨風,一個笑靨如花,眼中竟有幾分潮氣,她喃喃地道,“挺好,這對真的挺好。”
劉德瑜看了她幾眼,有點古怪地道,“干嘛,你是看上我六堂兄了?”
“去你的。”含光不由失笑,“我看上你小堂嫂了行不行?”
知道問到這里也差不多了,再盤根究底,估計劉德瑜要起疑心,她便隨口遮掩了幾句,“我就是覺得她漂亮得不得了……你曉得,感覺比成如意還漂亮,所以就多問了幾句,好奇嘛!”
劉德瑜咕地一聲也笑了,“逗你玩呢,你還真著急了。”
兩人正說話,桂思陽端著一大盤子能淹死人的西式早餐回來了,“說什么呢?——我給你們?nèi)×诵┟姘⑴喔雒媸裁吹奶〞r間了。”
“端那么多?”劉德瑜笑道,“我們哪吃得了,一會就吃中飯了,現(xiàn)在墊巴墊巴呢。”
“你們就該請個家務(wù)助理。”桂思陽翻了個白眼,“要不,就讓我哥下去看著你們過活,你們平時住家會不吃早飯嗎?兩個小姑娘都不會照顧自己。”
“難道你就會照顧自己了?”劉德瑜挑釁道。
桂思陽笑瞇瞇地說,“我不會,所以我就請了個家務(wù)助理嘛。”
含光吃了幾塊小點心,見桂思陽的眼神老往窗外溜,便笑道,“喲,看到什么了?是看到美女了嗎?哪個小姑娘比你面前兩個都漂亮,都吸引眼球啊?”
劉德瑜也是精神一振,見桂思陽微微臉紅,仿佛抓住了什么籌碼,跟著含光一起調(diào)侃,“是不是看美女呀?嗯?漂亮不漂亮呀?”
桂思陽忙道,“別胡說了,我就看看你大哥怎么還沒人,他自己約了人呢。”
兩個女孩都不相信,劉德瑜坐到桂思陽身邊,笑道,“那你可別看她一眼——我盯著你呢!”
平心而論,石旻旻的美貌的確是秒殺級別的,桂思陽終于忍不住,放棄道,“雖說有主了,可她畢竟長得漂亮,我看兩眼沒問題吧?不犯法吧?”
他不承認還好,現(xiàn)在承認了,德瑜和含光還能放過他?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笑瞇瞇地把桂思陽說得面紅耳赤,掩耳疾走道,“我不同你們說了!”
兩人正笑著呢,劉德瑜還道,“明天問問小嫂子有沒有姐妹,有的話介紹一下,免得陽陽以后晚晚都睡不好了。”
說話間,劉景羽也到了,在外招呼了一圈,便把人都領(lǐng)進來互相介紹認識,含光也要起身過去,卻被劉德瑜止住,“你就坐著吃東西,別起來又暈了。”
她一句話,倒是把劉景羽給說過來了,“怎么了?剛才誰暈了?”
劉德瑜嘰喳了幾句,含光還有點不好意思呢,正要解釋時,不料劉景羽一聽說,便蹲了下來,從下往上仰望著含光,認真問道,“現(xiàn)在還暈嗎?”
含光猝不及防,一下有點紅了臉,忙道,“沒事沒事,吃了點東西就好多了,剛才也就是那一下,過了勁就什么也沒有了,真的。”
說起來,前世沒接觸過男人不算,穿越到現(xiàn)在,好像還真沒男人這……這么蹲著看她,她不知道該如何形容,就覺得忽然不能直視劉景羽,卻又有點不好意思,又覺得自己的不好意思很不好意思:沒啥啊,人家都沒碰到她,就這么一蹲而已,有什么好害臊的?
劉景羽又認真看了看她,方才起身笑道,“有不舒服可要說啊,若是自己強撐著,一會被我發(fā)現(xiàn)了,我要生氣的。”
說話間,何英晨、楊老師、李年和于思平居然是一起進來了,含光忙起來過去招呼,順便介紹劉景羽給四人認識,大家寒暄成一片,順帶著含光也就被介紹給石旻旻認識,石旻旻笑道,“我剛才就看見你了,你生得好漂亮啊,含光。”
她語調(diào)天真,極惹人好感,含光都被她說笑了,“你自己這么漂亮,還說人漂亮?”
見她如畫眉眼上寫滿了笑意,渾身上下都是考究名牌,手指上戴了一個戒指,心中便知道只怕劉家六堂兄是把她給定下來了,她心里百感交集,又是感慨又是為她高興:比起上輩子,這輩子雖然不能嫁進天家,但夫家待她如珠似寶,家庭又簡單,她是掉進了蜜缸里,渾身上下全是甜了。
石旻旻端詳了含光一下,也笑了,“我覺得你比我漂亮——剛才看你暈過去了,現(xiàn)在沒事了吧?”
她說話時,楊老師就在一邊,聞言自然忙著關(guān)心,含光這邊還在解釋呢,那邊劉景羽就領(lǐng)著會所的醫(yī)生來了,“讓醫(yī)生看一看吧。”
雖然覺得太過興師動眾,但含光還是只能領(lǐng)受他的好意,到一邊去給醫(yī)生量血壓了,劉德瑜、桂思陽、楊老師、李年等親友團隨在一邊不說,何英晨也是雙眉緊皺,一臉動情的擔憂,和劉景羽兩人陪在一邊。
六個人圍著含光,讓她不暈都有點暈了,再加上每個人都很有話要對她說,尤以何英晨為最,更是讓她應(yīng)接不暇,好容易量完血壓,醫(yī)生又簡單診斷了一下,宣布沒事,她便忙道,“好了好了,為了打彩彈來的嘛,結(jié)果倒搞成我的身體檢查日了。劉大哥,這個彩彈怎么打啊,我不會——你們都會嗎?”
結(jié)果這是國外傳進來的新鮮玩意兒,楊老師等人和劉德瑜、桂思陽都不會,劉景羽見人到齊了,便上前宣布日程安排:午飯前,會打的自由活動,不會打的學彩彈射擊的規(guī)則,可以稍微試試看,午飯后大家休息一小時,便正式開戰(zhàn)。重要部位中彩的必須退出,到最后哪一隊先全滅,那就算輸。
規(guī)則簡單明了,大家都聽懂了,而由于這東西很新鮮,基本所有人都不會,遂全過去學習射擊,含光乘著人多,故意落在最后,找了半天,才找到于思平,對他使了個眼色,于思平也就放慢了腳步,踱過來笑道,“侄女兒,聽說你剛才暈過去了?”
含光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那你也不來看看我?”
她心里有事,無心和于思平唇槍舌劍,說了這么一句,便壓低了聲音道,“你相信……人有轉(zhuǎn)世嗎?”
于思平挑了挑眉毛,神色鄭重起來了,他迅速捕捉到了含光這一問背后的意思。“你是說,你剛才不是低血糖——”
含光點了點頭,低聲道,“我覺得我遇到我六妹的轉(zhuǎn)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