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這形勢,拖延不了行程,暴露了燕太子的真實目的是大,“燕太子”當即決定先打發(fā)走風(fēng)墨白,再另尋它計。
馬車里的假太子微微掀開簾子,示意丫鬟湊近聽他吩咐。假太子分寸掌握得極好,在場的人除了丫鬟跟他有近距離的接觸,風(fēng)墨白和齊國將軍努力想看清楚他的容貌都沒成功。
“我家殿下說,他現(xiàn)在傷勢已有緩解,就不勞齊國將軍費心了。”丫鬟又朝著風(fēng)墨白他們趾高氣揚遞了一個眼神,要不說國力決定民風(fēng)呢,強大的國家在哪里不是橫行霸道。
還未等齊國將軍開口,丫鬟又緊接著說了一句,“我家殿下還說,燕國并無小視齊國之心,還望齊國將軍勿要妄自揣測。”伴隨而來的還有丫鬟的標志性冷哼。
這下齊國將軍心里又急上幾分,這燕國太子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若非得讓風(fēng)墨白給他看病就是應(yīng)下了妄加猜測兩國關(guān)系罪責(zé),如此殺頭的大罪他又怎敢應(yīng)下。
好在太子就在旁邊,凡事也無需他擔責(zé),有風(fēng)墨白頂著,齊國將軍的膽子又大上幾分,還真頂著壓力反將了假太子一軍。
“還請燕太子恕下官直言,您這傷來得實在蹊蹺,一路上時常疼痛不已,耽誤行程是假,有損您身體是大呀,吾皇派臣來接您回京,下官實在擔不起這罪責(zé)呀。”
也是,能當上將軍的人,又豈是莽夫,齊國將軍這話,不僅直接意指燕國太子遮遮掩掩實在令人生疑,又拿出齊國皇帝壓燕國太子。
意思就是我齊國誠心誠意來邀請你來齊國聯(lián)姻,你這一路上事故頻繁,不免讓人聲疑呀。
假太子畢竟不是真的燕言,若是燕言在就憑他的計謀,化解這齊國將軍的話也就是片刻的事情,可假太子不過就是燕言身邊的侍衛(wèi)。
哪有真一國太子的氣度,一時之間,還真不知道做何反應(yīng),他只知道要是暴露了燕太子的行蹤,回去也就是個死。
馬車外的人看不到任何異樣,但馬車里的假太子頭上已經(jīng)泌出了細汗,如坐針氈。
就這樣雙方僵持不下,齊國這邊為一探究竟堅持要給燕太子診斷,燕國那邊假太子怕暴露,又沉默不語,時間就在這干燥的氣氛中一點點的流逝。
若是說剛才還有一點點猶,現(xiàn)在風(fēng)墨白已經(jīng)能夠完全肯定馬車里面的是假太子了,畢竟這燕太子不是一般人,若非完全肯定,斷然不能輕舉妄動。
這番京外之行倒也沒有白來,雖然此刻完全可以糾出假太子的不是但現(xiàn)在顯然沒有必要,既然已經(jīng)斷定了結(jié)果,放假太子一馬,也算是賣燕言一個人情。
風(fēng)墨白又悄悄遞給齊國將軍一個眼神,然后不卑不亢的朝他說:“將軍,小的剛剛聽聞燕太子出言時,中氣十足,想來傷勢已然好轉(zhuǎn),剛剛是小的唐突了,只想著為將軍解難。”
齊國將軍馬上明白了風(fēng)墨白的意思,就是暫時不追究此事,但該收的利息還是要要回來的,先是回應(yīng)著風(fēng)墨白,:“無妨,你且先退下。”
又對著馬車里的假太子,意味深長的說了一番話。
“燕太子的心思,下官已然明了,既殿下已無大礙,不知可否應(yīng)吾皇之命,縮短行程,早日回京?”
這下燕太子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齊國將軍分明就是知曉了他根本就不是真正的燕太子,剛才那一番不過是試探,但對方也表明了態(tài)度。
那話的意思不過就是你燕國要干什么,我也不追究了,就希望你不要再讓我為難得好。
給了臺階還不順著下,那不是等著別人拆穿你嗎?既然人家都這樣說了,馬車里的假太子也應(yīng)下了齊國將軍的說法,也算是答應(yīng)他,后面不會再故意拖延隊伍行程。
齊國將軍沒想到就這短短幾句話就能扭轉(zhuǎn)局面,這太子殿下果然非凡人呀。若是日后太子當國,齊國在這大陸上有個一襲之位也維持沒有可能。
想著想著,齊國將軍竟還有些驕傲,行事也更凌厲了些。
風(fēng)墨白此時倒是沒有心思再關(guān)心齊國將軍的變化,此番離京,他倒是收獲不小,不僅確定了燕國太子的確不在隊伍里,還間接幫齊國將軍解決了眼前的難題。
更重要的是賣了燕國太子一個好,之后兩國商議國之大事時,手上也算是有了些籌碼,底氣也會稍稍足些。
既然目的已經(jīng)達到,風(fēng)墨白也沒有理由再降低身份,待在隊伍里隨軍,趁著夜晚隊伍停下休整的時候就悄悄離開了。
回京途中,正好遇見了焦急趕來的莫言。要不說這莫言運氣一直不太好呢,風(fēng)墨白剛剛解決了燕太子的事情,還沒來得及部署下面的事,莫言就告知他,唐晚盈又失蹤了。
這下,風(fēng)墨白的幾分喜色全無,席卷而來的是蹭蹭的怒氣,看著跪在面前低姿態(tài)的莫言,一言不發(fā)。
其實倒也不是他故作冷漠,想要震懾莫言,只是此次情況全然不同,他離京幾日,沒有一點唐晚盈的線索。
這又從何找起,諾大的京都,找一個人無異于大海撈針,最主要的是唐晚盈還不一定就在京都,因此也就沒有說話,一個人陷入了自己的思緒。
在莫言看來,風(fēng)墨白這就是氣得不想說話,冷汗連連,又不敢輕易開口,他這還沒有說出當日他騙了風(fēng)墨白的事情,若是說了,這小命怕是真的就不保了。
自從認識了唐晚盈他就時常站在風(fēng)墨白底線的邊緣,簡直是太可怕了,若是此次能平安度過,他一定要申請換個差事,去鎮(zhèn)守邊境也好啊,嗚嗚嗚。
風(fēng)墨白自是不知莫言這滿腔肺腑之言的,他能想到的這京都會對唐晚盈下手的就只有清妃,如果是清妃,多半會拿她來要挾于他,如此就必定不可能傷她性命。
但若是將她傷成上次那般模樣,也實在不是他能再次承受的,一次被擄,就失去記憶,將他忘得個干干凈凈,這一次,她又會怎樣,風(fēng)墨白不敢往下想下去。
“莫言,你可以派府里的人去尋晚盈?”莫言已經(jīng)嚇得微微顫抖,見風(fēng)墨白終于又開了口,喜不自勝,趕緊接下。
“屬下?lián)馁Q(mào)然行事對殿下不利,就沒有動用太子府的力量,不過唐宗侯已經(jīng)派人前去尋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