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出驛館之後,一行人在一座山腳下躲在馬車裡過了一夜,第二天,便又一次進了城,爲了方便行動,他們給自己做了一些僞裝。
昨天的刺殺行動失敗之後,風墨白料定他們現在一定在到處找自己,準備下一次暗殺,現在進城都是個非常危險的事情,看起來必要的時候只能冒著生命危險暴露身份了。
一開始,風墨白和唐晚盈都沒有進城,只是派手下的侍衛進城觀察情況,調查李忠明的情況,並且尋找能夠拿得出手的證據。
幾天之內,親信帶著一隊侍衛,僞裝之後在全城範圍內上躥下跳,四處調查,收集了一些有實物可拿的證據和有可靠證明的證言。只剩下最重要的一些證據,也許就需要自己再次進入府衙去找了。也許到時候還需要宮中的官員過來幫個忙,也許就是唐晚盈的父親。
風墨白的腦中考慮好了一切,準備先寄封信回宮,讓皇上知道這件事,讓自己的岳父早做準備。
計劃好了一切之後,風墨白悄悄地把自己的計劃告訴了唐晚盈,唐晚盈仔細思考了一下,覺得這個計劃雖然非常危險,但是也許是現在可行的唯一計劃,只好點頭同意了風墨白的計劃。
商量好之後,風墨白利用心腹送來的兩隻白鴿送了兩封信回京城,一封送回宮自己父親的手上,一封送回相國府自己岳父的手上。
一切準備都做好了,下面就是自己和唐晚盈的最後行動了。雖然知道他們也許正準備暗殺自己,但是現在也沒有辦法了,如果可以被這羣笑面虎帶回府衙就更好了。
果然,風墨白的想法總是這麼符合這羣惡棍的口味,兩個人剛剛進城,就看到李忠明帶著一羣人四處尋找他們。
風墨白嘆口氣,做好好長時間的心理建設才讓自己擺出了一副笑臉,朝著他們的方向走過去,一邊走還一邊叫,“李兄,你怎麼在這兒啊?找什麼呢?”
“哎呀,原來你們在這裡啊!下官找了你們好久啊!那天一早驛館裡的人就說你們不見了,房間裡還有刀痕,到底是怎麼回事?”李忠明一臉緊張地說。
風墨白的臉一下冷了下來,用一種有點兒惡毒的眼神看著李忠明,“你還好意思問我,你們這裡太不安全了。半夜竟然有刺客闖入,我們差點兒被殺掉,還偷了我的青釭劍!”
“我可以懷疑那刺客就是你們派去的嗎?”風墨白的臉色又稍稍陰沉了一點兒。
李忠明愣了一下,突然擺出了一臉震驚和氣憤的表情,“真的?是嗎?真是太可惡了!竟然敢刺殺好不容易纔來一次的欽差!大人您也真是,好不容易逃出來,爲什麼不跟下官說一聲呢?”
“因爲當時我在懷疑你啊!擔心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想讓我知道,想要殺我滅口啊!”風墨白用一種非常銳利的眼神剜了李忠明一眼。
那種銳利的眼神好像一下刺中了李忠明心中的隱秘,讓他忍不住想要打冷戰,但是爲了不讓風墨白察覺他碰巧說對了,他狠狠地一咬牙,把馬上就要抖起來的身體強行控制住了。
過了一會兒,李忠明嘻嘻一笑,“大人啊!下官是真心想要讓大人住得舒服,沒想到還有這麼不要臉的刺客,這次我們一定注意安全,要不然,下官把府衙騰出來給大人住吧!我們去住驛館?”
“不用了,搞得好像我講排場,把你們趕出府衙一樣。我們還是住外面吧!要不然我們就借府衙裡的一間房住。”風墨白嘆口氣,好像非常爲難的樣子。
李忠明想了想,“那好吧!大人就要我們府衙最大的一間房間裡住吧!大人跟我來!”說著,又一次拉著風墨白的手,把他往府衙的方向帶。
風墨白又一次感到了那種莫名其妙的噁心感,但是這個李忠明的手一抓到他就緊緊扣住不放,如果自己甩得太用力,也許會讓他起疑心。
雖然自己已經說了很多有可能引他起疑的話,但是看他現在的表現,好像還沒有怎麼懷疑自己,不能在這個時候露餡,於是就這麼忍著讓李忠明拖進了府衙。
這一天晚上,一行人被安排在了府衙最大的一間房間裡,而且並沒有人看著他們。
風墨白派了自己的親信前去監視他們的行蹤,自己抱著自己的劍,靠在牀邊上,讓唐晚盈先休息了。
親信在府衙裡轉悠了一圈,來到了李忠明的書房附近,聽到裡面有兩個人嘰嘰歪歪的聲音,便悄悄地靠近了房門。
“你們聽好了,這次我們不能像上次那樣動手,這次你們要好好保護好他們,不能讓他們死了。我給魏王殿下送個信,讓他通知一下前面的官員注意,說我們這裡沒有辦法了。”李忠明的聲音裡帶著點兒無奈。
“大人,這次就這麼算了?”一個人陰陽怪氣地說著。
李忠明好像是在抽菸袋,吧嗒抽了一口,“上次的計劃就這麼失敗了,而且我們已經被風墨白懷疑了,你沒看到他現在那麼厭惡我們嘛!上次那個白癡沒檢查一下就那麼跑了,現在我們能怎麼辦啊!”
李忠明的心裡好像特別委屈的樣子,幾乎是咬著牙說得。
“好的,大人!屬下知道了!”幾個人的聲音異口同聲。
李忠明再也沒有說話,過了一會兒,幾個人推門走了出來,親信趕忙跳開,躲到了一邊的角落裡,看著幾個人就這麼溜過去了。
過了一會兒,親信在院子裡走了幾步,心裡有點兒疑惑,這些人難道就這麼不管他們了嗎?難道真的打算要保護他們嗎?想著,親信慢慢地朝著府衙前廳走去,他懷疑前廳會有他們想要的東西。
時間很快到了後半夜,唐晚盈因爲睡得不**穩,很快就醒過來了,風墨白也許是聯繫守了好幾天的夜,抱著劍就這麼睡著了。
剛進府之前,李忠明就把他丟失的青釭劍還給了他,還一副邀功的樣子,好像自己真的會誇他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