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墨白剛一出通道就看見了不遠處的林虎一行人,為首的林虎竟然還讓手下搬了椅子到這凌云峰,那樣子真是猖狂至極。
“太子殿下倒還真沒讓我失望啊,這么快就找來了這里,看來那丫頭倒還有點用處。”林虎狠狠的盯著風墨白,幽幽的開了口。
風墨白見林虎如此有底氣,心下也知曉唐晚盈就在此處,目光順著林虎一行人打望過去,心里焦急,但面上卻不露聲色。
多日來沒有休息的疲累還掩飾不住風墨白渾身的貴氣,只見他故作無謂的樣子:“閣下相必是有備而來,不如談談你所求為何,本殿下心情好行個方面也未嘗不可。”
若不是林虎一直在派人打探風墨白的反應,或許他還真會被他給騙了,暗道這風墨白果真狡猾,蒙著黑巾的臉上越發狠厲。
“太子殿下又何必如此,如今本寨主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要你的命。”林虎自認掌握了唐晚盈就能夠完全控制住風墨白!但若風墨白真的是那般兒女情長的人,唐晚盈或許也不會愛上他。
風墨白還沒有開口,緊跟其后的小李就耐不住了,上前惡狠狠的對著林虎怒吼:“你不過是朝廷的手下敗將,還妄想謀害殿下,我呸!!”
林虎黑巾下的神情微微一變,小李提及的事正是他一直以來的心病,若不是老皇帝下令清剿飛虎寨,他又怎會被逼到地下城,躲躲藏藏,他飛虎寨一眾兄弟又怎會丟掉性命,他,好恨,今日,他就拿下風墨白去祭奠兄弟的亡魂。
“人呢?”風墨白清冷的開口,像是根本不在意唐晚盈的死活,但微微顫抖的手指,還是暴露了他現在的緊張,這一微小的動作,也正好落在了林虎的眼里。
他就知道,風墨白很在意唐晚盈,甚至比他自己想象中還要在意。
林虎對著身后的手下點頭示意,他們將唐晚盈帶出來,沒多久唐晚盈就被一個黑衣人拖著出來,出現在了風墨白和一百名御林軍地位視線里。
那還能稱之為一個人嗎?整個看上去哪里還有人樣,全身上下瘦的驚人,本來恰好的衣裙,被風刮得飄起,臉色蒼白得像白紙一般,眼窩凹陷。
發絲被血凝固在臉上,還有兩只腳的腳踝處,觸目驚心的傷痕,深得依稀可以看到里面的森森白骨,外面已經腐爛得不成樣子,看上去仿佛稍微一碰就會斷裂。
而唐晚盈似乎已經失去了意識,陷入了深度的昏迷。別說風墨白一行人,就是林虎手下的一群大漢都無法直視這樣的唐晚盈,真是太慘了,若不是寨主執意如此,他們也不愿意用這樣一個弱女子來報仇。
而風墨白呢,自從唐晚盈被拖出來,他的眼神就似乎釘在了她的身上,眼眶還是止不住濕 潤了,那個記憶中聰慧、如同白月光的女子,一顰一笑都是那般動人,怎么會?就成了這副樣子。
她那樣堅強的一個人,是有多疼,多無助,才會選擇睡過去,他,終究是來晚了許久。他一直視做知己,想要用盡一生保護得女子啊,怎么能?他們怎么能?
林虎見風墨白整個目光都在唐晚盈的身上,當下十分滿意,他就知道這風墨白表面越不在乎,心里就越舍不得,清妃這注,壓得倒是不錯。
“太子殿下可看夠了,本寨主還在等你的答案呢?”林虎得意的朝著呆滯中的眼神里只有唐晚盈的風墨白肆意挑釁!
林虎的樣子如同當頭一棒,將風墨白震醒,他不可以中了林虎的奸計,他若答應了他,唐晚盈必死無疑,但若不答應,又該如何救她?
“林寨主又何苦執著于本殿下的命,我們大可從長計議。”風墨白恢復了一絲理智,他必須另想辦法救唐晚盈,她的樣子,恐怕撐不了多久了。
林虎見風墨白又作出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又偏最討厭的就是那些達官顯貴這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若不是當初郡守之子奪他妻子他又怎會來這寨子,這次是風墨白失算了。
“看來太子殿下是不愿意為這唐小姐喪命了,那本寨主只好送唐小姐一程,全當給我飛虎寨的一眾兄弟陪葬,如此貌美的女子同行,倒是我林某賺到了。”
說著,就用手里的劍,朝著唐晚盈的心口刺去,一瞬間,鮮血淋漓,昏迷中的唐晚盈也被這樣突如其來的巨大疼痛喚回了知覺,疼,好疼。
唐晚盈疼的用手想要捂住心口,人卻始終沒有醒來,就像是困在噩夢中醒不來一樣。風墨白的心就像撕 裂一般的痛,痛得難以呼吸,不,他不能,再怎樣都不能讓他們再傷害她了。
“住手,放了她,我的命,你取走便是。”風墨白終于還是忍不住了,朝著林虎低吼。
林虎此時卻更加肆無忌憚了,他改變主意了,他要讓那老皇帝生不如死,不知道他最寵愛的兒子成了殘廢,他會不會很驚喜呢?林虎玩味的朝著風墨白邪笑:“太子殿下果然有情,不過林某似乎不太想要你的命了呢。”
小李又上前對林虎惡狠狠的怒吼:“你不過是躲在女人背后的縮頭烏龜,算什么英雄好漢,有本事跟我家殿下單挑啊。”
林虎實在是受不了這樣聒噪的小李,一個匕首就朝他飛過去,好在風墨白及時攔住了這飛刀,不然小李小命難保。
風墨白身后的御林軍,無不為這樣有情有義的風墨白感到驕傲,他們的主子是在乎他們的生死的,他們也將誓死忠于太子。
“那你要如何才可放了她?”風墨白冷冽的開口他實在是不喜這種被人威脅的感覺,但為了唐晚盈,他不得不妥協。
林虎拔出唐晚盈心口的劍,再回過頭對著風墨白:“不知殿下是想要自己的手還是想要這唐小姐的手,我倒是很期待呢。”
不知是林虎對風墨白的威言相逼,還是拔出劍的劇烈疼痛終于讓唐晚盈醒了過來,許是她已經孱弱的不成樣子,林虎身后的手下都沒有將注意力放到她的身上,她拼命的側過身,終于看到了日思夜想的風墨白,他,終于來了。
幾日的極限痛苦,心里的委屈,在這一刻完全爆發,眼淚再也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