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謀妝
容洵聞言反駁道:“為何不會?”
容瀾瞬間嗤笑出聲,就連鄧昆和婁永翰也面露不信之色。
容洵見狀立刻說道:“我剛才不是已經說過了,東平侯早已與我商議過要將那些周國舊臣引薦給父皇,只是還沒挑好時機就被鄧統領和婁大人所誤解。”
容瀾笑了笑淡淡道:“既然是誤解,那四弟又為何言語時避重就輕,你方才說那些周國舊臣是想要來投奔父皇的,那那數十個暗衛又是什么,難不成四弟想說那些人也是前來投奔父皇的嗎?”
容洵見容瀾死咬著這些人不放不由心生惱怒,特別是在看到楚皇也皺起眉來,不由看著容瀾帶著幾分惱意道:“就算那些暗衛不是投奔父皇又如何,東平侯畢竟曾是周國皇長子,身邊有些護衛也很正常,你我皆是皇室中人,當知道皇室之中培養的護衛有多忠誠,東平侯來到南楚后那些人循跡而來又有何過,難道這也要怪罪東平侯?”
容瀾聞言微瞇著眼,而容洵卻是繼續道:“若是換成是三哥落難,想必你身邊那些護衛也會不遺余力的前往尋找跟隨吧,還是三哥覺得護衛舍棄舊主才是對的,或者是三哥遇到這種事情時會將忠心相隨的人拒之門外以顯大義?”
容瀾聞言眼色猛的一沉,先不說容洵這話是在強詞奪理,就只是后面那話,容洵這是在詛咒他會落難,還是諷刺他終有一日會落到和霍景凌一樣的下場?
他頓時也沒了好臉色冷哼一聲道:“四弟說的倒是輕巧,那些暗衛個個都是高手,若只是為了追隨東平侯,為何不交文牒入關。不遞路引入城,入京之后更是沒有前往奉天府衙備籍,如今他們隱匿在東平侯府,你說他們只是為了保護東平侯安危,可誰知道他們到底想要做什么,四弟你說的這般肯定,那若這些人真的是別有居心到時候出了事情四弟你來承擔后果?”
容洵雖然惱恨容瀾死咬著霍景凌不放。可是腦子卻還沒糊涂。容瀾這話分明是想把他拉下水來。
他敢擔保,他要是此時一時沖動被容瀾激的說他愿意為東平侯府的那些人擔責,哪怕那些人真的什么也不做容瀾也絕對會想盡辦法鬧出些事情來。到時候必定會牽扯到東平侯府,而在御前親口說愿意擔責的他就必須為這些事情背了黑鍋,可若是他此時失口說不愿意擔責,不僅父皇會覺得他沒有擔當言出無狀。恐怕就連之前和霍景凌商討的事情也會完全作廢。
見這種時候容瀾還不忘給他挖坑,容洵怒哼道:“護衛手中何來文牒路引。備籍也許只是還沒來得及去,而且你剛才所說的也是你揣測之言,三哥僅憑猜測就要去懷疑一個父皇昨日親封的侯爺,也未免太過小人之心。若是被外人知曉我們楚國連東平侯帶幾個護衛也要一一詳查,知道的當東平侯是來為侯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來為質的!”
慶王和宣王爭執不休各執一詞。楚皇卻一直淡淡坐在龍椅上沒有說過任何話,他看著兩個兒子彼此攻伐彼此作態猶如看戲。半晌后,他手中捧著一旁的彭德遞給他的茶水輕抿了一口,溫熱的茶水順著喉嚨沁入心間,他這才抬眼掃了幾人一眼后,將茶杯擱在龍案之上。
“好了。”
楚皇只是淡淡出聲,聲音并不大,可是容瀾和容洵卻都是同時住嘴。
兩人同時抬頭看向楚皇,原以為他已經有了決斷準備如何處理霍景凌,卻不想他只是抬頭看向御書房門外帶淡淡道:“既然來了還要在外邊站多久,還不趕緊進來?”
門外傳來一聲輕笑之聲,隨即容璟從門后走了出來,他帶著懶散笑容斜睨了一眼御書房內眾人后這才對著楚皇說道:“兒臣一來就見到三哥四哥說的正熱鬧,正巧兒臣這些日子閑得慌沒事做,不花銀子看看戲也不礙事。”說完他扭頭看向容瀾兩人擺擺手道:“三哥四哥你們繼續,就當我不在。”
容瀾和容洵聞言同時面露惱然,被容璟比作戲子他們方才的爭執自然進行不下去,否則豈不是真應了容璟那句話,是在免費演戲給他看?
楚皇見著小兒子兩句話就將兩個兒子氣得面色發黑,眼底罕見的露出些笑意,嘴里不輕不重地斥了句:“胡鬧。”
“我哪有胡鬧,是養幾個護衛罷了,尋常富貴人家尚有看家護院的,東平侯好歹也是個侯爺,就算是個破落戶也總得撐撐場面,就這么點事也值得爭得面紅耳赤的。”
容璟不屑撇撇嘴,邊說邊錯身越過容瀾幾人走了進去,也沒等楚皇開口就直接一屁股坐在一旁的椅子上耷拉著眼一副懶散樣子,更是伸手從一旁的桌子上拿過些糕點塞進嘴里啃著,那隨意的樣子看得御書房內幾人都是眼皮子直跳。
幾人都是暗中看向楚皇,卻見楚皇沒有半分惱怒,甚至很是喜歡他眼下的模樣,見他吃著糕點甚至揮手讓彭德命人給容璟送了杯茶水進來。
容瀾和容洵見狀都是紛紛握著拳頭,沒有什么時候能讓他們比這一刻更怨恨容璟。
明明同樣是兒子,可是無論他們怎么努力怎么勤進,卻都比不上一個什么都不做任性妄為的容十三,他們面對楚皇時若有絲毫不敬動輒便會有雷霆之怒,可容十三卻能隨性而為卻依舊被楚皇所寵愛,偏心的令人發指。
霍景凌心中雖然惱怒容璟說他是破落戶,可是此時看著容璟的模樣也是暗自心驚,他早就聽聞楚皇偏愛容十三,卻不想偏愛到如此地步,想起以前在周國之時,容璟肆意妄為的樣子,如今再看看在南楚之時,他才知道當初在周國時容璟真的已經很收斂了。
楚皇似乎絲毫沒有發現因為容璟出現下面幾人之間出現的暗潮,他只是對著幾人說道:“好了,說了半日朕也乏了,你們都散了吧。”
“父皇!”
容瀾聞言皺眉,他沒想到處心積慮安排下來的事情會這么不了了之,他連忙朝著婁永翰使了個眼色,婁永翰上前一步道:“陛下,不知有關東平侯府內的那些人該如何處置?”
楚皇抬頭看著婁永翰問道:“你想如何處理?”
婁永翰怔住,見楚皇雙眼直視著他,眼底滿是幽深之色,他不由心中一抖連忙說道:“微臣不敢妄言。”
楚皇聞言淡淡道:“將東平侯府內的人全部帶去奉天府衙備籍,所有周國舊臣搬出東平侯府,另行安置,至于東平侯,那些護衛你可以留著,但是你要記得,此處是南楚并非周國,而你,是朕親封的東平侯,而不是什么周國大皇子。”
霍景凌聞言心中一松,下一刻卻滿是悲憤酸楚,他咬了咬牙掩去眼底的陰暗惱怒之色,再抬頭時卻已然滿是感激。
“臣明白,謝陛下寬宏。”
楚皇見霍景凌自稱為臣,點點頭就揮手讓幾人散去,幾人朝著楚皇行禮后就轉身離開,而容瀾雖然不滿卻也知道楚皇既然主意已定,他再說什么都沒作用,不由陰沉著臉看了突然出現搗亂讓他所有的布置都毀于一旦的容璟一眼,這才冷沉著眼緊跟著出了御書房。
他走到門外見容洵和霍景凌堵在身前不動,心生惱怒正想出聲諷刺,卻不想在站在他身前的容洵突然出聲道:“薛柔?”()
ps:昨天被我男人禁用電腦,所以沒碼字,今天協商可以碼字結果卡的死去活來,感覺世界都灰暗灰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