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上中人皆愣在那裡,不曉得他這話是從何而起。
韓云溪早在他走來時,就覺得人好面熟,當他開口說話時,纔想起來原來竟是羅陽山下遇到的馬賊。
大夫人臉色倏地一變,對著地上人厲聲道:“你胡亂吆喝什麼,這哪裡有你的夫人,再敢胡言亂語,仔細我打斷你的腿!”
那個人慌忙跪下來喏喏道:“回夫人,小人喊的不是別人,正是場上那位小姐,她可是小人大哥的娘子啊。”
然後手一擡便往韓云溪身上指去。
衆人心驚,目光不由落在韓云溪身上,心中無不驚駭萬分。
且知,今日會場上那麼多人,無不是京中權貴,無風不起浪,以他們的心性,出了這等事,無不端起好奇心研究起這兩個人之間的關聯來。
侯爺臉色極爲難看,勃然大怒道:“將這胡言亂語的人拖出去重打一百大板。”
“父親。”韓清羽站起身來,往那人面前走去,神色無比凝重道:“且聽他怎麼說,再打也不遲。”
三姨娘隱約覺得不妙,眉頭蹙起,但是這種場合深知沒有自己說話的份,不由擔心的看著韓云溪。
韓世忠忍著心中的怒意,嚴厲道:“這什麼場合,竟容他在此撒野。”
在場的人鴉雀無聲的看著這場好戲,韓紫萱的心裡差點樂的叫出聲來。
她是多麼喜歡看韓云溪倒黴啊,若不是這麼多人在場,她早歡呼起來。
韓云溪平靜的看著下面,脣際掛著一抹薄薄的笑意,雲淡風輕的看著場上的人,似乎此時正說著跟她無關的事。
倒是墨驍,略帶擔探究的看著韓云溪,不知道爲什麼會有這麼一出。
韓清羽沒有理會侯爺的怒意,對著跪在地上的人說:“你可知道,這是安定侯府,容不得你放肆,到底怎麼回事,務必細細道來。”
那人頭磕在地面上,撞出一個聲音,“小人絕無敢有任何隱瞞。”
韓清羽神色平靜,目光森冷,微微冷笑道:“說,到底怎麼回事。”
那人清了下嗓子,凝聲說:“草小人原是羅陽山上的一戶人家,因一時糊塗,做起了打家劫舍的勾當,
草民的大哥,乃是連霸天連浩,那位女子,便是大哥的壓寨夫人,並不是侯府小姐。”
羅陽山上的山匪,足以讓所有人吃驚了,又是山匪的壓寨夫人,衆人的眼睛差點沒掉下來,目光全都砸在了韓云溪身上。
韓芷只是靜靜坐著,臉上帶著淡漠的微笑,從得知大哥帶回來的消息,就知道韓云溪今日的下場,心底閃過一絲得意,從現在起,她永遠都不可能威脅到她了。
“一個山賊的話也能信?”人羣中發出一個聲音。
墨天靜靜的看著韓云溪,心底閃過一絲涼薄,他沒想到侯府中有人竟這麼容不下她。
看著她單薄的身體,眸中閃過一絲未明的光。
微微垂下眸子,沒人能看出他心中的想法。
“小人說的句句屬實啊,半點不敢隱瞞。”那人哭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