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子蒙卻處境不變地回道:“常言道,郡主總是語出驚人,此話也果真不假。”
“好吧,不說那些沒用的了,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我進來了,我妹妹也被你挾持在手上了,哎呀,書生輕一點??!沒看到我妹妹的脖子流血了嗎?”
張子蒙哪里會不清楚華慕嬈的用意,“華郡主,張子蒙是心狠手辣之人,不懂得憐香惜玉是何物?”
說話間,張子蒙非但沒有松開一絲一毫,反而更加用力一摁,又將力度把握的恰到好處。
花若嫣疼痛的驚怕著,眼睛變成泉眼,眼淚像一顆顆大珍珠吧啦吧啦地往下掉,楚楚動人,我見猶憐。
華慕嬈都看著心動了,心軟了,眼前這位張子蒙眼皮都沒有眨一下,“說吧,我們都受你的鉗制,你想要我做什么呢?”
拿花若嫣當人質,不就是為了要挾她做事嗎?
張子蒙道:“你去找涼王,放他放了該放的人,他就明白了。”
涼王?涼王?華慕嬈這是腦門上,還是身上刻著涼王二字啊,為什么涼王搞的事情,要她來買單,“大哥!我要叫你大哥了!我跟涼王只一紙婚約,根本不熟啊!”
“華郡主,你這話騙騙別人還可以,要騙我可是不容易,你認為我會沒有把握來做這件事情嗎?能夠左右涼王決定的人只有你?!睆堊用煞浅@潇o地說道。
華慕嬈真不太相信。“你找錯人了!”
“華郡主,不要跟我耍花樣,昨夜你隨涼王隨身侍衛楚迦樓夜探涼王府,在涼王府中一呆便是一宿,若不是涼王找你,誰有天大的膽子請你入府呢?”
“你派人監視我?”
“不,我們監視的不是你,而是涼王。”張子蒙沒有想到華慕嬈與涼王之間的關系背地里已經深入到夜間私會的地步:
“世人都以為涼王與華郡主只是一紙婚約強加在一起的關系,殊不知華郡主早對涼王芳心暗許。
涼王愿同你背對天下人私下相會,華郡主昨夜前往涼王府,徹夜未歸,想必與涼王做了不少快活事吧。
今日看上去很是疲憊???看來華慕嬈與涼王早已坐實關系了。”
華慕嬈皺了皺眉頭,雖然將事實扭曲的很歪,“你知道得真夠清楚的。”
“謝郡主謬贊?!?
花若嫣面色蒼白地望著華慕嬈,被張子蒙口中的話所震驚,眼淚都被他的言語驚在眼眶之中,涼王與郡主姐姐……
華慕嬈握緊拳頭,“蘇謹言身邊有你這樣的朋友,看起來他的身份更不簡單了,既然話都說得那么開了,你挖到了我與涼王的關系,受是否要告訴我,你們犯什么事情了?涼王為什么要盯上你們吧?”
“我們不是在講條件,也不是在談交易?!睆堊用煽慈A慕嬈到現在依然能夠從容應付,說明華慕嬈的心理承受能力俱佳,“人在我手上!”
張子蒙說話間,已經挑起一把匕首,一眼不眨地往花若嫣的右手腕上一劃。
鮮血直流,“啊啊啊?。 被ㄈ翩贪殡S著慘痛的嗷叫聲。
華慕嬈看著一驚,“你——”
張子蒙冷笑道:“華郡主,你沒得選!”
華慕嬈神色幽暗,不要被男人的皮囊所騙,看上去像個報讀四書五經滿腹經綸的儒雅書生,行事卻一點男子氣概沒有,再看花若嫣面色蒼白,毫無血色。
說得對,她要是要花若嫣安然無恙,沒得選擇,“涼王在哪里?”
張子蒙笑道:“別著急,你很快就會見到他,對了,想不想要知道你在涼王心中是何等位置呢?”
華慕嬈一點兒也不想知道,也沒有心情知道,順著張子蒙的話語要求,背對著張子蒙,先走出房門。
這才發現,偌大的閑云閣大堂之中,早已經沒有當初的熱鬧與高雅,取而代之的是針鋒相對。
華慕嬈站在大堂之中,方才進來的急忙,沒有發現其實桌椅早已被移動過了,仿佛這里先經歷了一場惡仗,之前被閻羅老二的事情混淆了一下視野。
關心則亂,華慕嬈慢慢地轉過身來,看到閑云閣的三樓分別站著兩位風姿絕倫的男子。
白衣白帝城,淡漠優雅,又無法讓人忽視。
紫衣蘇謹言,貴氣逼人,神秘又讓人想靠近。
蘇謹言望著大堂中的一幕,看到張子蒙掐住花若嫣的纖細的脖子,脖子處,手腕處,鮮血一直滴一直滴,花若嫣也仿佛沒有靈魂的木偶,任由被張子蒙鉗制住。
“張子蒙!你在做什么?”
白帝城笑道:“貴門做事情向來以心狠手辣為獨到,沒想到敢對普通的女子下手?!?
張子蒙冷笑道:“跟涼王比起來,欺負弱女子這件事情上,子蒙還差上一大截,你可不要忘記你做過什么?”砍了殷素素的右手。
對一個人而言,這是殘酷的懲罰,對一個花樣年華的少女,這是更是殘酷的懲罰。
“弱女子?”白帝城觀察著下面的情形,輕笑道:“殷右使的女兒也能稱為弱女子的話,這世上豈不是全部都是弱女子嗎?
你挾持的女子是一點武功都不會的官家小姐,利用她來威脅本王,也不怕你有失天罡門的蘇左使的身份?”
華慕嬈震驚地抬起頭來,望向蘇謹言。
蘇謹言竟會是天罡門的人,是天下第一的暗殺組織?
蘇謹言直接掠過了華慕嬈的目光,“張子蒙,殷素素的仇,我會報!你放了她!”
“你會報嗎?你現在完全像變了一個人!”張子蒙看不到誠實有魄力的蘇謹言了,行事已不能處于執棋的莊家了,雖然他表面上裝作不在意,目光總是有意無意地落在一個女子身上。
張子蒙道:“涼王,我十分佩服你的手段,以身犯險,從棋中人走出來,成為掌控棋盤的人,在大齊京城上下熱鬧的時刻,你卻意外突襲閑云閣,想非人所能想?!?
“運氣而已。”白帝城淡道。
“是運氣,是謀算,涼王心里頭有數?!睆堊用裳鐾麤鐾跖c蘇謹言,手中的匕首又加重了幾分,“涼王要如何選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