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老夫人不買賬,她扭頭吩咐,直讓張媽暗地裡叫苦連連。
“老夫人,她貌似和少爺一起出去了....”
張媽開口回覆,卻直接撞在了黎老夫人的槍口上。
“一派胡言!新野他明明在劇組陪夕夕,怎麼可能會帶上那個拖油瓶?”
到底是大家族的老夫人,平日裡雖然不問世事,但是耳聰目明,心中跟明亮的鏡兒似的!
“老夫人,要不然,我...打個電話問問少爺?”
眼瞅著這火氣要連累到自己,張媽縱使心有不甘,卻只能硬著頭皮安慰。
暗地裡早把季澤柔這個女人給問候了百八十遍。
叮咚——
黎府的門鈴驟然響起,黎老夫人微瞇雙眸,擡眼看向張媽。沒來得及開口說話。
張媽也是個人精兒,眼瞅著能有個臺階下,快步走去開門。
黎老夫人闔眸沉思,頹自生著悶氣,屋內一時間寂靜無聲。
半晌,才聽到張媽驚喜地衝了過來,動靜有些嘈雜。
“老夫人,金泉高中派人送來了請帖!”
這話一出,驟然驚得黎老夫人從椅子上蹦了起來,她面色懇切,不耐煩地詢問。
“何事?”
“陳校長邀請少爺作爲名譽校友回校參加四十週年校慶...”
張媽快速地掃視了一遍請帖,頭如點頭蒜似的快速稟報。
這可是好事啊!
黎老夫人一聽這話,心中窩著的火氣驟然消了大半,她眉眼彎彎,抿脣笑得燦爛。
畢竟,黎新野剛上任公司的CEO,很多事情都需要名氣來打開知名度,這封邀請函簡直就是及時雨!
“等會新野回來了, 你記得通知少爺一聲,讓他好好準備...”
老夫人欣慰地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慈愛地看著張媽。
殊不知,張媽在看完這封請帖後,面色驟然煞白。
“怎麼?”
聽聞黎老夫人詢問,張媽半晌纔回過神來,她遲疑許久才吐出了心中所想。
“老夫人...請貼上還邀請了...季澤柔。”
轟——
場面瞬間變得尷尬無比,黎老夫人聞聲而動,立馬黑臉。
張媽識趣地噤聲,低頭看著腳尖。
“說是...讓季澤柔和少爺成爲夫妻檔參加校慶演講...”
橫豎都是死,張媽硬著頭皮把最後的一句話說完,卻發現黎老夫人不怒反笑。
那笑聲蒼老而滲人,莫名讓張媽直覺害怕得慌!
“陳子云怎麼會知道他們結婚?看來,季澤柔那個女人不簡單得很。”
黎老夫人冷哼一聲,她捏著柺杖的手不自覺地用力,說起話來,面色扭曲,莫名有些駭人。
“老夫人,你看我們怎麼辦...”
張媽心中打鼓,摸不準老夫人的心思,搓著手小聲詢問。
“去,通知夕夕今晚回家來吃飯,就當陪我老婆子說說話。”
黎老夫人精明地睨了她一眼,丟出一句意味深長的話。
——-
視線鬥轉,天已經完全黑了下來,季澤柔倏然睜開了雙眸,徑直盯著天花板看,難掩疲憊。
她不敢回黎府,不知道是害怕見到黎新野,還是擔心會被他責罵。
此刻的酒店臥房中寂靜無聲,只有她一個人。
門口適時傳來了敲門聲,讓季澤柔驟然有些緊張。
“誰?”
她害怕是張大海找過來了,下意識地抓緊了被角。
“送外賣的,你開開門。”
渾厚的嗓音一開腔,驟然嚇得季澤柔心中發顫。
“不...不用了, 你擱在門口吧。”
慌忙之下,她哽咽著回覆,說起話來都有點變音。
當真是害怕之極。
然而門口的人似乎不依不饒,一直都在執著地暴力敲門,偏生要讓季澤柔親自去取餐。
雙方僵持了許久,季澤柔已然沒有了耐心,快步下牀準備開門怒斥。
就在她的手剛觸碰到門栓時,突然想到了一個可怕的事實。
她並沒有點過外賣,更不可能知道這兒的地址。
那麼...
當下,季澤柔反手套上了內扣門閂,沉聲開口。
“再糾纏我,你信不信立馬投訴你?”
此話一出,屋外瞬間安靜了下來,季澤柔貼著門板,心中忐忑地注視著門外的事情。
聽到漸漸走遠的腳步聲,她總算是鬆了口氣。
然而,卻沒想到一波未平,一波再起。
剛剛消散的腳步聲驟然傳響,甚至還聽到了窸窸窣窣的鑰匙入鎖的聲音。
“媽的, 臭娘們敬酒不吃吃罰酒!”
糟了!
這個聲音,分明就是張大海!
季澤柔心中警鈴大作,扭頭去移來了椅子,準備堵住門。
眼神亂飄已經暴露出她在緊張!
手心中全是冷汗,反手握著一個磕碎的玻璃杯,時刻準備自衛。
如果...
張大海硬闖進來,她誓死要和他抗戰到底!
頃刻間,那原本牢無可破的房門被人暴力地推開,發出砰砰的巨響。
還沒來得及反應到底發生了何事,張大海已經大腹便便的跨過障礙物,來到了季澤柔的跟前。
“別過來!再動一步,我就殺了你。”
本想著威脅一下張大海,卻不想對方更加兇狠。
張大輝猥瑣一笑,搓著手上下打量了一下季澤柔,滿眼寫著貪婪。
“臭娘們,老子一會兒讓你哭著喊爺爺!”
他餓虎撲食,不管三七二十一地一腳踢飛了季澤柔手中的玻璃片,快速將其壓倒。
突然暴躁的張大海讓季澤柔心驚膽戰,她沒來由地犯惡心。
“你給我放尊重點...唔!!”
季澤柔滿腹的怒意悉數淹沒在了腹中,意識逐漸從腦海中消退。
張大海粗暴地用一塊白布捂住了她的嘴巴,三秒的時間,驟然讓季澤柔失去了意識。
“媽的, 要不是上頭的人催的急,老子犯得著這麼猴急嗎?”
他低聲咒罵,反手將季澤柔給扛在了肩膀上,麻利地離開了當地。
嘩啦——
一桶冰到徹骨的水從頭澆到底,嚇得季澤柔花容失色。
她哆哆嗦嗦地回過神來,試圖擡手扒拉一下眼前的長髮,卻發現雙手都被麻繩給死死捆住。
什麼情況?
“臭娘們,你醒了?”
張大海點著一根雪茄,神色囂張,他衝著身旁的一衆黑衣兄弟使了個眼神。
有眼力見兒的壯漢走上前去,一把揪住了季澤柔的頭髮,迫使她將腦袋擡起來。
頭皮一陣的發麻,疼得季澤柔忍不住倒抽了兩口冷氣。
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