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尼斯到巴黎的TGV(法文letrainàgrandevittesse的縮寫,就是‘高速列車’)只有7點的一班,對于疲憊了一整天的秦夜和藍菲兒自然放棄了大清早起床的沖動,畢竟紫苑別墅和火車站的距離超過了一個小時。
兩個人和陪同的讓?托德還是選擇了飛機,從尼斯國際機場直飛巴黎。這并不是一個漫長的旅行,至少對于愛看云的藍菲兒來說不是。
回到巴黎,就能很直觀的感受到尼斯和它的不同,才明白為什么法國小說總是要強調“巴黎”和“外省”。在尼斯街頭看見的當地人,不會有巴黎人的修飾得體、溫文爾雅,但骨子里卻投入著巴黎不曾有的悠閑愜意。
或許這就是為什么很多法國人都不喜歡巴黎人的原因,在巴黎人的眼里所有其他的城市都是鄉下,而就是這股子高貴與大多數法國人的悠然自得格格不入。
讓?托德將秦夜和藍菲兒送到了巴黎地區負責人的手上就很自覺地打道回府了,他的任務只有兩個——確保秦夜二人在尼斯住的開心,還有滿足秦夜的所有需要,2016年的歐洲杯全部門票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秦夜和藍菲兒并沒有讓巴黎地區的負責人隨性,他很早之前就已經開始習慣一個人的旅行,所以很多方面的問題并不算什么。再說,就算沒有負責人,在秦夜和藍菲兒看不到的角落隱藏著數目不下十人秦氏一族的精銳保鏢,所以安全問題更是不用擔心。
兩人選擇了巴黎市中心的LeMeurice(樂默里斯)酒店,這座認為是世界上最時尚的酒店之一,從1835年開業至今已經有了180多年的歷史。作為巴黎最早的宮殿級酒店,從它的誕生之日起就與眾不同。
Léon-PaulFargue,這位對巴黎逸聞了如指掌的著名詩人在其著作LePiétondeParis《巴黎行人》中如此描述道:一個巴黎小女孩每天花幾個小時守候在LeMeurice酒店的路口,因為她聽說有一位皇后要下榻LeMeurice酒店。于是有人問小女孩,回答說:“我只是想來看看這些先生女士和我的集郵的郵票上的頭像是否相似。
在這位詩人的眼里,巴黎酒店有三種客人:好的客人,不好的客人和LeMeurice酒店的客人。
而在那個時代,LeMeurice是全球酒店的明星。從西班牙君主Alphonse十三世把酒店作為他在巴黎的行宮,連在馬德里皇家的家具都被運到酒店打造這個家。此后,全球皇族接踵而來,如英國的加萊王子,意大利,比利時,希臘,保加利亞,丹麥,荷蘭等的國王,突尼斯太守。
這個被冠名“國王酒店”的LeMeurice酒店,對中國人來說,曾是胡-主-席訪問法國下榻的酒店。
偉大的室內設計師PhilippeStarck用了一個很古老的方式——抓鬮決定了關于設計這座“國王酒店”的人選——他的女兒AraStarck。
這座宮殿級酒店堪稱是法式生活藝術方式的完美代表。
一百五十米的大布之下,在達利飯店內,絕對不能錯過的是那張初看有點扎眼的金色椅子。象女子云鬢的造型,前衛而纖巧,但這完全是PhilippeStarck營造的一個錯覺。這張只有三條腿的座椅為了保持平衡,整體使用黃銅鑄成,重達45公斤。椅子腳是象中國古代小腳女人的三寸金蓮。手撫摸在那只金色的手背上,光滑,冰涼,舒爽。
讓人詫異的還有從酒吧中探出到飯店的一端的鋼琴琴面,天棚上的巨大油畫全部被映入這個小小的琴面,就象LeMeurice酒店中的一個小天鵝湖,湖內是那些在起舞的天使。難怪AraStarck說,對于這個巨大的畫布,我們要么感覺自己是主角,要么是觀眾。而這個延展的琴面,則是為了讓客人能端著酒杯很享受地坐在飯店這邊的高腳吧椅上。
穿過并不算寬闊的Rivoli大街,就是聯接協和廣場和盧浮宮的長達920米,寬325米直接抵達塞納河的LejardindesTuileries花園——這是巴黎最古老也是最重要的花園。而花園的最佳觀景臺正是LeMeurice酒店的頂樓(7層)的套房EleEtoileRoyaleSuite。擁有250多平米的巨大私人露臺的EleEtoileRoyaleSuite是個舉辦私人宴會的絕好場所,不符哦現在它是屬于秦夜和藍菲兒接下來一個月停駐的場所。
“夜哥哥,我們現在就去球場么?”
“呵呵,如果你不會覺得無聊的話,我不介意我們早一點去的。”
“哼!我就知道你有了法蘭西大球場就不要我了。”
“額,這個……”
“齊達內=法蘭西大球場,我知道的。”藍菲兒撅著嘴巴,對于她而言,足球的唯一涵義就是秦夜,而對于秦夜足球更像是生命中從來不可分割的一部分——從出生開始。
“其實,我們可以先逛逛巴黎。開幕式在6點半,比賽7點才開始的。”一般來說,秦夜應付藍菲兒的最好辦法就是投其所好了。
“呵呵,我就知道夜哥哥最好了。”藍菲兒一點也不害羞,直接撲在了秦夜懷里——對于已經有近一米七身高的秦夜,藍菲兒更像一個看上去比他小五六歲的妹妹,不過實際上兩個人的生日也就差了幾個月而已。
對于任何男生,逛街永遠是一件比任何事情看上去都艱巨的任務。
當然,想到幾個小時后的歐洲杯,秦夜很快就忘記了現在的“痛苦”。
對于千萬個足球愛好者來說,假如還有一個足球賽事能夠像世界杯一樣,讓球迷們血脈噴張、點燈熬夜的話,恐怕唯有歐洲杯這個足球盛宴了。參加該足球賽事的全部為世界足球水平最高的歐洲最高級別的比賽,從某種角度上說,比賽的激烈程度和競技水平以及觀賞價值還在世界杯之上。
關于歐洲杯,大多數的中國球迷的初戀記憶并不是德勞內先生宣布歐洲杯誕生的1960年,它始于巴斯滕在1988年歐洲杯決賽上那記偉大的零度角,國內某著名球評家將其推崇為“圖騰”——中國球迷的歐洲杯圖騰。
在經歷了1978年阿根廷世界杯CC*轉播首次打開國門的懵懂時代的十年之后,巴斯滕這一記驚世駭俗的“天外飛仙”,為很多剛剛開始喜歡足球的球迷轟然撞開了世界足球的另一扇門。
這是屬于中國球迷的一個白銀時代:如果說世界杯是四年一度的庶民的狂歡,那么在兩大賽事平行并軌的另一端,堅持格調和注重品味的歐洲杯,就好比是一場小范圍流行的假面舞會。
1998年布拉特接掌國際足聯的權柄,頻繁擴軍的世界杯漸漸越淪了為一場眾生喧嘩的堂會;相對于世界杯32強廉價的門檻,始終強調準入資格的歐洲杯16強,更像是一個標榜精英主義和小眾品味的盛裝派對:這里有歐洲大陸的傳統列強和新近崛起的暴發戶的強勢對話,這里匯聚了世界最頂級聯賽的明星大腕和英姿勃發的鐵腕少帥,當然,這里也從來不缺乏激情四射的經典名局和讓人擊節叫好的精彩進球。
蘇聯電影大師安德烈.塔可夫斯基曾經說過:“電影,是雕刻時光的藝術!”
作為堪與電影并稱“19世紀后期兩個偉大發明”之一的足球運動(1863年10月26日,幾位英國足球愛好者在倫敦一家小酒店成立了世界上第一個足球協會,現代足球誕生;32年后的1895年12月28日,法國人盧米埃爾兄弟在巴黎“大咖啡館”放映《火車到站》,標志著電影正式誕生),也可以視為是22名球員在綠茵場上“雕刻90分鐘時光”的一項集體藝術活動,只不過前者的工具是攝影機里的膠片,后者的工具是踢球者的腳。
不過這份關于準入資格16強的堅持最終還是敗給了經濟收益這座強——作為歐洲杯發起人德勞內先生的故鄉法國,這個第一屆歐洲杯的舉辦國,同樣是法國人的普拉蒂尼在其還是歐足聯主席之時宣布了2016年歐洲杯擴軍24強并得到了歐足聯執委會的認可。
擴軍的直接結果是:歐洲杯決賽階段的賽事將從現有的31場增加到51場,時間則從3周增加到4周;24支球隊將分成6個小組,每組4支,每個小組前兩名直接出線,另外成績最好的4個第三名同樣出線;然后進行八分之一、四分之一、半決賽和決賽。
當然了,到底是和WC走向同樣命運還是鑄就更傳奇的歐洲杯故事,一次還是從6月15日的夜晚開始才能夠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