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一而再,再而三的相助,讓袁綵鳳對陳玉龍也生出了情愫,後來陳玉龍便大著膽子,央求人前去袁府求親,沒想到袁綵鳳竟十分爽朗的答應了。
兩人的婚期都早已在三個月前定下,眼看著兩人馬上就要修成正果,結爲夫妻的時候,鎮子裡卻突然發現了這樣的事情,這如何不讓陳玉龍苦惱?更改婚期,這可是極爲不祥的事情,綵鳳縱然是再通情達理,面對自己一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日子,她能夠隨隨便便答應更改麼?
已經見到了袁府高掛在府門口的燈籠了,雖然是天剛剛亮,但是燈籠裡的火燭也已燃到了盡頭,只有一隻空燈籠在晨風中搖曳。
袁府的管家開了門,見到是陳玉龍,臉上堆滿了笑容,將他極爲客氣的迎了進去。在廳內坐下,不久之後,便見到一個美貌的女子匆匆從後廳中走了出來。
白皙的皮膚,精緻的五官,身形也極爲娉婷,只是這女子的眉骨略微有些高突,眉毛也有些濃密粗大,但縱然如此,也並不影響她是一個絕色般的美人。此時天太早的緣故,袁綵鳳也沒來得及收拾妝容,烏青的長皮披沓在香肩上,頭上插著一隻木簪。
望著風塵僕僕而來的陳玉龍淺淺一笑,露出了潔白如玉的牙齒。
“玉龍,這麼早過來,是有什麼急事麼?”袁綵鳳笑著問道。
陳玉龍有些緊張,也不知道爲什麼,雖然他跟綵鳳早已訂下了婚約,也跟她有過了數次約談的經歷,但每次見到她的時候,他都總感覺心裡有些緊張,有種手足無措的感覺。
“沒……沒事!綵鳳,我……我就是想你了,特別想過來看看你。”陳玉龍的眼神有些躲閃的說道。
看著陳玉龍緊張的樣子,袁綵鳳瑩潤的雙脣微微嘟起,輕輕一笑,坐在了陳玉龍的下首位置,白皙的手掌撐著如玉的下巴,如春水般涌動的眼睛直直的盯著陳玉龍,也不說什麼,只是看著他露出傻傻的笑。
被袁綵鳳如此專注的盯著,陳玉龍的臉上微微一紅,顯得更加侷促了。
“綵鳳……你……你不要這麼看著我。”說完之後,陳玉龍趕緊抓起了桌子上的茶碗,喝了一大口茶。
袁綵鳳忽然格格笑了起來, 然後站了起來,說道:“玉龍,我就喜歡看你那緊張的樣子!你天生就不是個會撒謊的人,撒謊只會讓你更緊張,說吧!你這麼大清早的來找我到底是因爲什麼事?“
“我……我……我是想說,現在鎮子裡出了怪事,都已經死了七個人了,這必是鬼魅作怪,所以我爹讓我去趟天星城,希望能夠找到鎮國天師前來這裡治邪。”陳玉龍只好老老實實的說了出來。
袁綵鳳的眉頭瞬間蹙了起來,臉上有些不悅,陳玉龍見此,心裡也是一冷,心道:“雖然我還沒有說,但是果然每個女孩子都對自己的婚期是極爲在意的。”
“爲什麼非要去天星城找鎮國天師?土地廟還是有個張半仙麼?他法力高強,難道還不能對付那鬼魅麼?”袁綵鳳說道。
陳玉龍嘆了口氣,說道:“歷來,鎮子裡有什麼邪魅之事,有張半仙出面,都能逢兇化吉,但是這一次,我爹親自去請他,他卻拒絕了,說那東西的法力已不是他所能夠對付的。
還說大旗鎮方圓數十里內的同行,就算是合力,也未必能夠拿下他,如果強行出手,萬一惹怒了那東西,只怕整個鐵旗鎮都要遭殃,要除去這東西,或許只能去天星城找傳說中的鎮國天師。”
“那究竟是個什麼東西?竟然連張半仙都如此忌憚?”袁綵鳳黑而濃的眉頭微蹙了起來,心內如此想道。雖然她早知道鎮子裡有邪魅作怪,但是心想著有張半仙的坐鎮,必然能夠驅除,沒想到事情竟然出乎了她的意料。
“我也不知道,張半仙說,這東西可能是來自小秋山中的亂葬崗,凝結了萬千兇靈,也有可能不是,反正連他也無法推算出那東西的來歷,只是看到那些男子的死狀,他便知道那東西的法力之高,已不是他所能對付的。
也正是因爲如此,我爹才讓我前往天星城,去尋找那虛無縹緲的機緣,只是天星城路雖不遠,但是要尋到那機緣,恐怕也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所以我們的婚期,怕是要往後面推延一下了。今天我就是來跟你商量這事的。”
袁綵鳳沒有作聲,似乎是在想著什麼,一會兒之後,她回過神來,說道:“我們的婚期推延一下,倒也無妨,只是你此去也不知道能否找到鎮國天師,我們以半個月爲限吧!如果半個月的時間,你仍然沒有找到鎮國天師,便回大旗鎮來,這裡的事應該早已傳出了大旗鎮,或許已經有某些法力高強的大能在注意也未可知。“
陳玉龍點了點頭,袁綵鳳竟然如此輕易的便同意,讓他也很是開心,咧嘴憨憨的一笑,說道:“綵鳳,那我這就上路,半個月內無論有沒有找到鎮國天師,我都一定會回來。到時候,便風風光光的辦我們的婚禮。”
“玉龍,我上次給你的那串桃木手串,你可戴在身上?那是我從洛西一位高僧處求來的護身符,此去天星城,要路過紫金山,聽說那裡可不是很乾淨,你一定要小心。”袁綵鳳叮囑著說道。
陳玉龍輕挽了挽袖子,露出那一串略帶紅色的串珠,那串珠與別的手串倒也沒有什麼特別值得稱道的地方,只是上面繪製著一些古怪的文字和圖形,看到這串手珠,袁綵鳳才微微的鬆了口氣,說道:“玉龍,這手串你一定要時時戴在手上,片刻不離。兇急時,必然能救你一命。”
陳玉龍笑了笑,說道:“這是你給我的定情物,我必然會時刻戴在手上!好了,綵鳳,我要走了,等我回來!”
……
秦應將秦炎與方知卓四人遷進秦方兩家的墓園之後,便在何長青的帶領之下,進了天星皇宮。
皇宮的最後面,有著一個小山丘,山丘倒也不大,不過佔地數十畝而已,周圍都是高大的樹木,環境極爲的清幽,沿著青石板鋪就的曲折小路,遠遠便看到山丘的頂上,有著一處不大的閣樓。
那閣樓便叫地虎閣,天星國鎮國天師所居住的地方。
秦應,方婉青,何長青三人來到地虎閣門口的時候,便有著兩名十五六歲的童子走了過來,向著三人稽首。
何長青回了一禮,說道:“師弟,勞煩你去通知呂清和鳳鳴師叔,門下弟子何長青前來拜見!“
童子看了何長青一眼,將目光在秦應與方婉青的身上掃了一番,說道:“師父早知道何師兄會來,師兄請跟我進來吧!”
進了地虎閣,裡面有著一股仙氣,雖然陳設極爲簡單,甚至可以說是空曠,但是一進入這裡,便能讓人有著略微壓抑的感覺,或者說是一種敬畏。只見這空蕩蕩的大廳內,正中央立了一尊巨大的神像,那神像是一箇中年男子,衣衫飄忽,手持寶劍,說不出的超然,說不出的瀟灑。
在那神像的下首,則是擺著兩個蒲團,蒲團上坐著兩名男子,都是白色的長衫,手持拂塵,仙風道骨。年紀不過三十來歲,都留著廉廉的青須。
何長青見到兩人,恭敬的一揖,說道:“弟子何長青,見過呂清鳳鳴師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