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這事弄得!原本以為是什么大事,結果只不過是我在地板上躺久了所以感冒了——我這國防身體多少年沒有感冒過了,還真是沒明白!
桑榆也破涕為笑,在我胳膊上狠狠這么一掐:“你這個家伙!真是嚇死我了!”那臉上有著欣慰、幸喜、歡悅和一種由衷的輕松,真是讓我心中感覺溫暖異常…
正不知道說什么好的時候,小黑已經疾風火燎的沖了過來,這家伙現(xiàn)在恢復成個肉滾滾的肥貓,身后居然拖了只瘦骨伶仃的狗尸,全身黑、黃、白三色夾雜,但是粘了雪水和泥土在身上,看起來臟不拉幾順帶著到處都在掉毛;個頭有半米多高,但是那腦袋大得出奇,活像是骷髏架子撐個籃球——桑榆頓時就樂了:“小黑,這就是你找的?”
小黑那把狗尸朝我們面前一扔,得意洋洋:“不錯吧,一看就是異種,那樣貌身段…嘖嘖,真是沒話說!我哥絕對能喜歡這個身體。”
“呃?!蔽液蜕S?、孫大爺一起汗一個。
見我們不動彈丫還急了,連催帶叫在孫大爺身邊翻跟頭:“快啊快啊,你怎么還不動手?”
孫大爺瞅瞅我,我連忙接話:“行嘛,孫大爺,那就麻煩你一下了??瓤龋凑切『谶x的?!?
老爺子點點頭,把這狗尸擺在那壁畫的面前,圍著插上三炷香,隨后立刻用紅繩子系在尸體的額頭,另一端連接在那山壁之上。
隨后很快摸出符紙扔出,那符紙從半空落下的時候已經隨著火光變成了飛灰,隨后他很快揚出把什么沫子撒在尸體上,頓時那狗尸就在這暗淡的手電光中變得有些發(fā)紫。孫大爺手中的棍子伸出在地上輕輕敲擊幾下,然后棍頭猛然彈起在墻壁上輕輕一觸…
“敕令!轉生!”
一道水波從那墻壁上緩緩流出,沿著紅繩子一直進入狗尸之中——就在頃刻之間,那狗尸上突然耀出星光般的流螢,隨后開始劇烈的抖動起來,幅度越打越大,越來越頻繁。最初只是狗頭在動,漸漸那抖動到了身體、四肢、還有尾巴,就在狗尾動了幾下之后,又一下子全部陷入了平靜中,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幾秒鐘之后,那狗一骨碌翻身就啪了起來,開始大聲的咳嗽,然后是哇啦哇啦的朝外猛吐,頓時這里面就臭的跟個茅坑差不多了!
小黑眼疾手快一個轉身,不然非要被噴一身不可——那貨嚇個半死連忙朝后就退,我和桑榆、孫大爺一邊微微笑著,一邊也故作沉穩(wěn)的同樣移動著腳步…實在太臭了。
大家相視一笑心照不宣,都叉著手站那,就等饕餮吐完再說。
我咳嗽一聲正想說兩句俏皮話,身子一側就見桑榆臉色突然變了——桑榆原本面色一直比較紅潤,不胭已紅未脂然白,但是現(xiàn)在臉上浮現(xiàn)了一層很異樣的豆蔻紅,妖艷得有些不正常。
我就這么把桑榆一攬,才低頭就看見她臉上出現(xiàn)種薄薄得煙狀霧氣一閃即逝,心中不由一凌。孫大爺同時也不由‘咦’了一聲,手中拿著電筒照了過來。
“噢,頭痛!”桑榆掙扎幾下站穩(wěn),睜開眼看見我們正肅然盯著她,自己先嚇了一跳:“你們、你們干嘛這么盯著我看?”還伸手在臉上抹了一把:“怎么?粘上什么東西了?”
這一天時間比我一年被嚇唬得次數(shù)還多!
“那倒不是——桑榆,你覺得怎么樣?”我這句話有點沒鹽沒味了,“難道你也感冒了?”把剛才扶著桑榆她站穩(wěn)以后收回來的手還伸了過去,準備摸摸額頭,誰知道桑榆搖搖頭一把倒是握住了我的手:“我有點頭暈,就像是被什么東西扎了一下?!?
“呃…”我望向孫大爺求助——他輕輕點頭道:“怕是、怕是你弟弟出了點什么事吧…”
“???”我和桑榆一起叫了起來:“怎么回事?”
“這事情說不清楚,怕是和靈魂的出竅才歸來有關,所以能感覺到周圍親人的一些變故——你們出去看看,這里交給我了!”
“行!”我答應一聲還沒動,桑榆已經沖出去好幾米遠了。
那漏斗狀的天坑下來很難,上去就更是危險紛疊,天知道哪些石梁還能不能經得起我們再一次攀爬?桑榆快速的跑到哪天坑底部就要一階階的朝上面跑,我連忙把剛才留在這里的繩子從地上撿起,喊住了她。
再次兩人一組把繩子綁在身上,我們沿著天坑朝上面就沖——這天坑的幅度很大,每一圈都估計有好幾百甚至上千米的路程,這個樣子一直跑不知道需要多久…
才跑了兩圈我就找到了辦法。
把桑榆叫住取下繩子,在一段打個活扣牛仔繩套,再從把桑榆的手電筒拿過來綁上面負重——就像牛仔扔繩圈似的就朝上面越過兩層石梁甩了出去。
說起來大家現(xiàn)在也知道我的辦法了:最初我們下來的時候要是搶時間,估計也可以從上面放根繩子爬下來,能節(jié)約一多半時間,但是當時怕黑暗中有什么怪物、聚煞之類的偷襲所以不敢;現(xiàn)在好了,我們反過來,用繩套套住上面一層的石梁直接朝上爬,就能節(jié)約繞過那么一大圈的路很快沖上面去。
就這么根繩子反復使用,大概二十多分鐘以后,我和桑榆已經爬到了最初的洞口,經過那兩條手持鎦金鐺的雙蛇拱門之后頓時就感到了外面的刺骨寒意。
但是我和桑榆關注的卻是外面隨風傳來的說話聲!
“嘎嘎,真有骨氣!”那聲音透著種惡毒的味道:“不過我可以明白點告訴你們,就算是你們什么都不說,我也能猜到饕餮封印的位置必然是在那個洞里——嘎嘎,不過我不急…”
我和桑榆慢慢摸到洞口朝外張望,一個看上去頗為俊朗的家伙正站在雪地之中,低著頭邊說話邊亂踩亂蹬,他腳邊躺著的人卻是十三——只見十三緊緊的趴在巧云背上,像層殼護著身下的一個人,盧巧云!
幾步遠的地方,王熙正在努力朝這里爬!他嘴里朝外吐著血沫子,身上手上全是泥漿和鮮血,但是眼中堅定無比的朝兩人一點、一點的爬了過來。
眼中全是怒火,但是他緊緊閉著嘴什么都不說,只是把全身的力量都聚集在了手上,一雙手扣進雪地中努力拉著自己朝前面挪動。
那俊朗的家伙是誰?
我這么遠遠的望過去明顯看不清楚那貨的臉,但是只是一眼我居然就認出了這家伙究竟是誰——這人看起來很普通,很瘦,就像個沒有發(fā)育成熟的少年。
但是他全身上下無論何處都透著股妖異的氣息,是的,妖異,妖艷而且詭異!這家伙從內到外散發(fā)著令人沉醉的氣息,舉手投足之間自然而且優(yōu)雅,讓人目眩神迷。但是每一個動作和行為的背后,是股讓人迷亂的感覺,一種淡淡的哀怨與悲切,從他身上無窮盡的朝外噴涌,像是來至無盡地獄的怨靈一般。
梼杌!
傳說中怨氣所化的怪物,也是我曾經在靈魂出竅見到911事件的時候所看見那血肉模糊的人形怪物——他終于找到了合適的人皮,也恢復了自己的力量!
那丫的話還沒說完:
“…我會把你們的頭發(fā)指甲全部拔下來,把你們的骨頭全部敲碎,讓你們一點點把對方身上割下來的肉吃下去,有眼睛、鼻子、舌頭…嘎嘎,我想你們一定會非常享受的,哈哈哈!”
我心中有底了:梼杌這貨不但是怨氣的化身,還是個有著特殊愛好的變態(tài)!
在我想這事的時候,桑榆已經悄無聲息的沿著孫大爺爬上來的繩子溜了下去,她落在雪地上沒有發(fā)出絲毫的聲音,翻手之間已經摸出了殺神刃和m500,抬手對著那梼杌的后背就是五發(fā)連射!
“砰!砰!砰!砰!砰!”
巨大的槍聲在山澗凹谷中回響,震得樹枝山崖邊的積雪簌簌落下,五顆被特制的子彈嘭嘭鉆進了他的后背,猛烈的沖擊力把這貨直接就甩出去了好幾米遠!
“姐!”王熙這貨終于開口了,努力擠出個笑容:“這次我沒有丟人!”鮮血順著嘴角就朝外淌,但是這貨笑得非常開心,“哈哈,比劉哥強吧?”
那邊十三少也努力翻了過來,不住的咳嗽——他身下護著的巧云滾著、爬著翻身起來,拼命的搖晃著:“哥,哥!你怎么樣了?”
桑榆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搶著跑上前去把王熙抱起,哭著喊了起來:“沒有!沒有!姐為你驕傲……”
王熙這時候簡直酷到了極點——丫輕輕給桑榆拭去臉上的淚水,露出個迷死人的笑容:“咳咳,我沒事…咳咳…姐,幫我個忙…”
“好??!你說啊?!鄙S芤贿叢磷约旱难蹨I,一邊還在不住的哭,也不知道是高興還是傷心、或者是看到王熙受傷有些忍不住……
“幫我看看巧云怎么樣了…”說道這里,王熙居然頭一歪,就這么暈過去了。
“王熙!王熙!辟云,來幫我看看王熙怎么了…辟云?”桑榆在王熙動脈摸了摸,發(fā)現(xiàn)只是昏迷倒不是很緊張,只不過轉身過來喊我卻發(fā)現(xiàn)——
我站在她旁邊的雪地中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