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現(xiàn)在這種情況下,既然主意拿定你說我還耽擱什麼,事情自然是越早處理越好,我反手入袋掏出個鎮(zhèn)屍符就衝了上去。
鎮(zhèn)屍符籙和其他的傷害性符籙不一樣,主要是用處就是鎮(zhèn)壓屍氣,讓能驅(qū)動屍體運(yùn)動的屍氣無法進(jìn)入大腦,就像是你把噴油嘴前面的管子給鉗住不能供油,如此一來自然就可以把動力給停住也就鎮(zhèn)服了屍體。
桑榆還是一臉的媚態(tài)站在那裡,目光從我們臉上一個接一個的掃過去,吃吃的笑著——雖然說桑榆不算是女漢子,可平時也都是一股巾幗不讓鬚眉的氣勢,那曾流露過這種小女兒家的神情?更不要說是千嬌百媚的狐貍精模樣了…我一動她的目光立刻轉(zhuǎn)到了我身上,四目對視,眼中竟然有種說不出的妖嬈嫵媚,讓人著著實實下不去手!
那目光雖然軟綿綿的不著力,但穿透力極強(qiáng),看我的時候就像是透過泉水看到了水底,那股狐媚在我心中這麼一繞立刻就把我給抓住了,當(dāng)時我腳下一軟,全身的骨頭都酥了!
深邃、幽暗、黑漆漆的夜色透著一點星光,猶若最最陰寒之處所來的那股誘惑,一時之間我連自己身在何方都不知道了…那異樣估摸沒逃過十三的眼睛,他立刻一聲輕喝:“闢雲(yún),凝神!”
聲音不大,但是在這一刻卻無疑天雷一般,頓時我全身一晃整個人沒來由的振奮了!
“沒事?”見我收神立定,十三再次開口:“人狐都有天生魅惑之力,更別說是九尾人狐了——你小子陰陽雙眼元神本來就不歸一,自己當(dāng)心點!”
我依舊看著桑榆可不敢在和她的目光交接,只是盯著肩膀呼出口粗氣:“呼呼,知道了!這傢伙!差點我就著道了!”
“你著道不成她就出大事了!”旁邊王熙憤然開口:“劉哥,你看她!”
此話出口桑榆居然身子一晃,不知道是震驚還是慌張,但是我再看她時候發(fā)現(xiàn)臉上已經(jīng)沒有了剛纔的那份淡然,一股青筋從額頭凸顯出現(xiàn),旁邊似乎還有條亮晶晶的汗?jié)n——我心中頓時就瞭解了:人狐在進(jìn)入桑榆體內(nèi)之後分明還沒有完全的控制身體各部分不能施展法術(shù),剛纔唯一能動用的不過是天生狐媚子而已,所以拼死拼活使了出來…往簡單的來說,這傢伙就是死撐而已!
她越是想拖延時間,我就越不能讓她得逞——我腳下猛然一蹬,猶如迅雷奔雲(yún)一樣彈射出去,手中殺神刃破空劃出一道白光!
“不要!”後面?zhèn)鱽硗跷醯捏@呼嘶嚎:“那是我姐啊!”甚至還有點雜亂的聲音,好像這貨衝了過來!
那人狐的臉上露出一種說不出的錯愕之色,似乎不相信我居然揮刀直指桑榆的肩膀,可是白光來勢極快她也無暇多想,只能依靠本能朝著右邊這麼一閃,堪堪躲過了這一刀!
人狐法術(shù)不能用可那身體條件還是行,這麼一閃之後立刻折身從我身邊掠過,看架勢是準(zhǔn)備逃走——我二話不說一個反手拍出,只要這傢伙照原路衝出那必然正好撞我手上。
鎮(zhèn)屍符只要上身就算塵埃落地了,到時候我想怎麼弄怎麼弄,無論用什麼辦法鐵定能把這傢伙的魂魄從桑榆身體裡面給拖出來——可是這傢伙猛然身子一扭,在那極快的速度之間居然驟然發(fā)力,腳下一蹬變了個方向……
“來得好!”我心中一聲喝可手上絲毫不停,殺神刃在半空圓弧般迎頭斬落,自我感覺上甚至有點力劈華山的味道!
桑榆這連續(xù)兩個轉(zhuǎn)身看上去輕鬆可實際上覺不好受,現(xiàn)在這麼一來立刻就落了下風(fēng)——她居然不閃不躲猛然擡起了右手,準(zhǔn)備壁虎斷尾死活衝出去再說!
反正不是她手麼!
我正在努力斬落,突然旁邊斜著飛出一物啪嗒擊中刃口,我只感覺手腕一麻虎口陣痛,殺神刃一下子就掉到了地上!
“我擦!”
出手這貨居然是王熙,不僅如此丫還一副被我抽了大耳刮子的模樣咬牙切齒:“劉哥,你幹嘛?”這貨說著就朝上走,猜丫準(zhǔn)備來個什麼老鷹護(hù)小雞的動作把人狐給擋在身後…
丫的!本來這殺神刃確實是能傷到桑榆,但是在上身之後陰眼已經(jīng)看到了桑榆全身裹著層厚重猶如棉絮的眥氣,那眥氣是因爲(wèi)陰陽被逆轉(zhuǎn)之後產(chǎn)生的,短時間內(nèi)對於整個肉體起到了某種防護(hù)——換句話說,我現(xiàn)在簡單的刀砍斧鑿對桑榆本體是造不成任何傷害的,唯一感覺到痛苦的也只會是那人狐的原體而已。
按照我開始想的吧,短時間之內(nèi)擊中可以傷害到人狐的本體,到時候趁著本元受傷就能把鎮(zhèn)屍符貼她頭上,可是沒想到王熙這一攪和那人狐已經(jīng)哧溜一聲退回去了好幾米,正虎視眈眈的盯著我們看。
心中頓時一股悶氣涌了上來,看王熙那貨邊說還邊走,我立刻搶上兩步對準(zhǔn)屁股就是一腳,頓時把丫踹了個仰面八叉!接著我揮揮手:“鐵子,過來給我把這貨按地上。”
“呃?”鐵子嚇了一跳,悽悽艾艾的還不敢上來:“劉哥,你不是…”“我是你妹!”正沒好氣這傢伙還敢矯情我頓時就火了:“趕快滾過來!”順便過去把王熙手中的武士刀拎自己手上,然後單膝壓著他後背,這時候鐵子滿臉小受模樣纔不情不願的捱了過來,動手的時候還解釋:“王熙哥,不是我想壓你,是資哥逼的…”
倆這麼一鬧騰就把整個我右邊給堵死了。
我一擡腿站了起來,哪管下面王熙像殺豬一般嚎啊,直接面對那人狐又撲了過去——人狐估計也料到了這招,她毫不耽擱的就朝我左邊衝了過來,眼中閃爍著挑逗的光芒伸出了左臂,意思很明白:我這是送隻手給你,你能砍麼?
我心中嘿嘿一笑,迎著就衝了過去……
眼看我們就要擦身而過,那人狐嘴角突然向上一抽露出個詭異的笑容,我當(dāng)下心中知道不好連忙躍起——但是已經(jīng)晚了,這貨竟然一個輕盈的前滾翻從我頭上飄飄蕩蕩就過去了!
我身在半空這貨已經(jīng)悠悠落地,轉(zhuǎn)身嘻嘻一笑:“你還以爲(wèi)…”
可是就在她開口的瞬間驟變頓生!
那黑漆漆的地上突然有個什麼東西彈了起來,猶若眼鏡蛇似的猛然纏住了人狐的腳,就在她那慌亂的驚詫之中呼啦啦沿著身子爬了上去,在桑榆身上一圈圈裹了起來!
“啊……”桑榆的臉開始扭曲,變得無比猙獰可怖,血管和青筋在皮膚下凸顯出來,紋繪得整張臉青紅交映跟地圖似的,死勁的扭啊扭啊還加上嘶叫:“放開我,放開我…”
十三這才慢慢走了過來,手中捏著個三花聚元訣指縫還有繚繚香菸升起,他和我對視一眼不由大笑起來——“鐵子,把王熙放出來了,事完了!”
“呃?”鐵子一愣不知道發(fā)生了嘛事,結(jié)果王熙在下面猛然用力朝上一擡把這貨給掀翻,站起來的時候恨恨道:“丫的太不靠譜了,都給你說演完了演完了,你還老壓著我不放,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一邊嘀咕著一邊拉了拉衣服走到我和十三身邊,看那人狐被捆得和個糉子一樣立馬就興奮了,嚷道:“哈哈,終於抓住了,看你還給我得瑟…老子要抽死你!”
說著話還朝前走了,那仰頭挽袖子的動作似乎真打算給桑榆兩耳刮子——我立刻就拉住了這貨,“尼瑪,這是你姐!你給老子記清楚了!”
話一出口王熙一個哆嗦,這纔想起了被上身的是桑榆——但是這也不怪他,你說他擡頭看的時候桑榆那臉上跟個川劇變臉?biāo)频哪沁€想得到是桑榆嘛?再加上興奮起來腦子一抽這不就是忘形了麼?
鐵子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慢慢說了這麼一句:“呃,你想打桑榆姐,這事我記住了…”立刻王熙那貨就哆嗦起來了…
閒話也就這麼幾句,我和十三一直注意著那法繩捆綁人狐的過程,眼看最後一圈身子纏好,他立刻搶上幾步把繩尾一拉打個死結(jié),然後朝我這麼一推——我伸手把桑榆整個抱在懷裡,努力讓她的嘴離我遠(yuǎn)點,然後一前一後把桑榆抱進(jìn)了陣中。
估計有人已經(jīng)猜到了,我們當(dāng)時的辦法其實很簡答,就是製造混亂然後想辦法讓十三放出條法繩,然後堵一邊讓人狐進(jìn)入法繩的範(fàn)圍內(nèi)讓十三偷襲…事實證明了這一點是行得通的!
而十三所用的東西就是盧家的不傳之謎——神仙索!
我不知道十三是怎麼和家裡說好的,但是既然能使出這東西估計和家裡關(guān)係也應(yīng)該有所改善了,否則他怎麼可能如此順暢嘛?
桑榆臉色鐵青發(fā)黑一個勁的掙扎,全身就像個彈簧似的搖來擺去片刻不寧,要說把她擡進(jìn)來也費(fèi)了不少勁,可是當(dāng)我們真把她放在地上的時候卻一下子靜了下來!
十三把陣中的各樣?xùn)|西擺好,我就這麼盯著桑榆——突然她臉上的神色變得無比溫柔,眼睛也猛然有了神彩:“闢雲(yún),闢雲(yún)!”就這麼叫了我一聲!
“桑榆?”我大喜過望:“你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