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她說話了,林芷寧哭著抱住她,“你知道我們爲你擔心,你還執(zhí)意要嫁給那個混蛋!那樣的人家,能嫁嗎!能嗎!薇薇啊,你快醒醒吧!”
“就像張傑說的,我就是不想讓我的孩子成爲私生子,才勉強挽回我們的關(guān)係。”朱靜薇抹一把臉上的淚,只是不知道這幾個月來存了多少淚,此時像斷線風箏一樣簌簌落下,卻又倔強的不肯哭出聲音。好像這樣,她就是沒有哭一樣。
“我會重新考慮一下自己和孩子的未來。”她十分言不由衷地說道。
婚事就這樣被壓下來。
鬧劇一樣的訂婚,就這樣不了了之。駱海霞回到家裡,還不盛唏噓。晚上不放心騰雲(yún)被推那一下,打電話過去,叮囑她多注意。
“要注意當街胎動,有有什麼不對,立刻去醫(yī)院。”
“行啦,”騰雲(yún)滿不在乎地說道:“好歹我也生過一個,我會注意的,你就放一百個心吧。”
駱海霞不客氣地揭穿她,道:“對於挺著肚子,還想追出去砍人的孕婦,實在是放心不了。”
才說完,她就知道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騰雲(yún)沉默了許久,才長長地嘆口氣,“聽我姑媽的意思是,先找張家人談談。”
以張家人的性格,一定會逼著朱靜薇他們同意買房子的事。
駱海霞不禁感嘆,可憐天下父母心。
“先不要和薇薇姐說,萬一談不成,她又要傷心一陣。”
駱海霞心情沉重地應著,匆匆掛斷電話。
到鄭銘遠加班回來,她都在拿著手機發(fā)呆。
鄭銘遠不會像從前一樣,讓她自己煩惱而不聞不問。因爲駱海霞是敏感期,今天又去騰雲(yún)家,他怕自己錯過什麼重要的事。
他從後面抱住她,陪他一起看著窗外,許久才問道:“不開心?朱靜薇的婚事談的不順利?”
駱海霞把僵直的背,緩緩放在他懷裡,慢慢放鬆,讓自己的背與他的懷抱完全契合,她才漸漸感覺到真實與安全。
好半晌,她才把心裡的濁氣吐出來,憋了好一會兒,才憋出騰雲(yún)罵過的話:“張家人都是混蛋!”
鄭銘遠看著她咬牙切齒的樣子,忍不住笑出聲來。
駱海霞氣的想回過頭去咬他兩口!
“鄭銘遠,我警告你!如果我又生個女孩,咱媽敢嫌棄我,對女兒不好,要麼她滾,要麼我?guī)畠簼L!”
面對駱海霞的遷怒,鄭銘遠一點脾氣都沒有,反而鄭重的保證,“不用你說,我也會送她回去。要盡孝,也不能拿孩子表示。”
駱海霞這才縮成一團,說出自己深深的擔憂,“要是再生個女兒怎麼辦……”
“有我,你只要安心生。”鄭銘遠頓了頓,“你要是實在不想生,我來想辦法。”
聽著類似於甜言蜜語的承諾,駱海霞只覺得舒心。她在鄭銘遠胸口蹭了蹭,“只是怕委屈孩子,我不怕吃苦。”
“我知道。”鄭銘遠在駱海霞額
頭落下一吻,“明天我休息,我陪你一起去醫(yī)院吧?”
駱海霞想了想,騰雲(yún)今天也夠折騰了,明天就不麻煩她了。
因爲是去醫(yī)院,不方便帶鄭雅琳,駱海霞和鄭銘遠把女兒送到孃家,然後再一起去醫(yī)院。
做了B超之後,確認子宮沒有問題。
大夫拿著B超單子,再看看病例,說道:“剛?cè)×斯?jié)育環(huán)?這是準備要孩子?我看這子宮卵巢都沒問題,激素水平也算正常。如果兩個月都沒懷孕,建議做個輸卵管造影。檢查完第一個月不能懷孕啊,有X光射線。”
駱海霞和鄭銘遠對視一眼,見他不敢問,怕自己生氣的樣子,就替他問大夫,道:“我沒懷孕是和輸卵管有關(guān)係嗎?我們想快點要個孩子,要是做了,就又要推些時間。”
“不排除其他原因,畢竟懷孕是個很複雜的過程,和心情也有很大關(guān)係。”老大夫擡起頭來看看他們,頓一下,繼續(xù)說道:“和男方也有很大關(guān)係。現(xiàn)在是排查,如果不想做,可以先檢查男方,反正做造影也不是很舒服,女方少受點苦也好。”
男人都是怕被說自己有問題,鄭銘遠心裡還有些不自在。他猶豫一會兒,還是咬牙道:“我查。”
駱海霞看他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噗嗤”一下笑出聲來。
“還是我查吧,只是不是我有問題,正好也堵了咱媽的嘴,省得她總說我。”說著,駱海霞就要求大夫開單子。
通液拍片,駱海霞和鄭銘遠在走廊上等報告單出來。雖然她在笑著,只是她緊緊握著他的手,能感覺到她的緊張。
鄭銘遠抱緊她,“不要緊,只要有女兒就好,有什麼情況,也不是你的意願能左右的,爸媽那邊,我會去說。”
有鄭銘遠的安慰,駱海霞感覺心情放鬆多了。
“駱海霞。”大夫在喊名字。
駱海霞立刻站起來,只是她不敢去接片子。
鄭銘遠起來把片子接過來,看她想看又不敢看的樣子,笑道:“你在外面等我,我進去聽結(jié)果。”
“不用了,一起吧。”駱海霞說著,緊緊地拉住鄭銘遠的胳膊,從他身上找力量。
大夫把片子放在燈箱上,認真的看了看,指著左邊說道:“因爲有炎癥,左邊已經(jīng)幾乎全部粘連死了,右邊也有兩處粘連,估計也不是通的。”
聽到這個結(jié)果,駱海霞身體晃了晃,“有方法治嗎?”
大夫又看了看片子,“目前最好的治療方案就是腹腔鏡手術(shù),然後通開粘連的輸卵管。只是效果不能保證,每個人的情況也不同。”
鄭銘遠聽完不禁皺眉,“除了手術(shù),就沒有別的方法嗎?”
“那就吃藥消炎,但效果肯定不大。”大夫指著輸卵管上的陰影說道:“你看這邊已經(jīng)完全粘連了,只能通過手術(shù)了。”
“手術(shù)全麻還是半麻?算是個什麼級別的手術(shù)?多大的刀口?需要住院多久?”鄭銘遠一連串問了好幾個問題,越問越覺得心疼。
“姑娘,你有福氣啊。”老大夫不禁對駱海霞說道:“一般陪著過來的老公,也只會問手術(shù)後多久能懷孕。”
駱海霞被她說的臉有些發(fā)燒,心裡卻是甜甜的。
大夫臉上帶著笑意,對他們解釋道:“肯定是全麻,半麻的藥力到不了那麼高的位置。雖然不算是特別大的手術(shù),但也要住院一週,術(shù)後恢復需要一週,最好休息一段時間,畢竟這也是在肚子上開三個口。”
“三個口!”鄭銘遠抽一口氣,看向駱海霞,眼神裡有些猶豫。
他知道海霞多希望繼續(xù)工作,要是手術(shù),至少需要住院一週,出院了,也不能馬上工作。
“術(shù)後越早懷孕越好,要不然有再次粘連的情況。”大夫又補充道。
鄭銘遠有些傻眼,“也就是說,治了也可能是白治。”
面對他這麼直白到有些無禮的話,大夫本來該生氣的,可是想到兩人的感情,她嚴肅地點點頭,“對。”
“那不治了!”鄭銘遠拉駱海霞起來。
如果能懷孕,直接在家還好,可是不能懷上,又丟了工作,就太對不起駱海霞了。
駱海霞拉住他,“你別激動啊,治了是有機會懷孕,不治是一點機會都沒有了。”
相對鄭銘遠的猶豫,駱海霞倒是很痛快地決定要手術(shù),“只是我我不太能確定什麼時候能請下來假,所以不能確定時間。您看醫(yī)院這邊要怎麼安排?”
駱海霞與大夫定個大概的時間,商定事後再聯(lián)繫。
整個過程沒給鄭銘遠一點發(fā)表意見的權(quán)利。
從醫(yī)院出來,鄭銘遠異常感動,他的內(nèi)心也是矛盾的,一邊是父母,一邊是妻女。
面對駱海霞的支持與理解,鄭銘遠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抱著駱海霞說道:“你只管生,不用你養(yǎng)。到時咱們把孩子給我爸媽帶,這邊不方便,就先送到鄉(xiāng)下。你想工作,就去做,無論再發(fā)生任何事,我都優(yōu)先支持你的工作。哪怕你滿月就去上班,我也不會再反對,至於我爸媽那裡,我負責。”
駱海霞笑他傻,“說什麼呢,哪能爲了工作不管孩子?咱們辛辛苦苦工作爲了什麼呀,不就是爲了孩子,爲了家嗎?如果丟了孩子,丟了家,只認工作,那也就失去工作原本的意義了。我只想把家裡弄的更好,可沒想當女強人。能把工作顧好當然是最好的,但顧不上,也沒辦法。”
鄭銘遠再次緊緊地抱住駱海霞,“我上輩子到底做了多少好事,才能娶到這麼好的老婆。”
“一輩子修行哪夠,”駱海霞十分臭美的說道:“至少做十世好事,才能娶到我這麼好的老婆吧!”
兩人回到家裡,劉慶梅立刻圍上來,“這麼快主就回來了?中午吃了沒有啊?”
鄭銘遠推著駱海霞,讓她先回避,一邊把劉慶梅拉開,“我們不是說了,會在外面吃。你和我爸吃了沒?”
“吃了,”劉慶梅隨口應著,不死心地直接問道:“去檢查了,那結(jié)果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