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9 雷霆手段

李夕夏離開的時候，只有崔雪莉和她的助理留下了；而且李夕夏提到，在她離開之前，崔雪莉正在發脾氣。

如此看來，崔雪莉顯然是嫌疑最大的。不過，剛纔朱薔薇詢問了之後，在那二十分鐘裡，玉澤演是曾經和他的助理上來過一次，而且兩個人也停留了約莫有五分鐘左右。

按照時間先後順序來還原事件的話，這就有兩個可能，第一是這件事是玉澤演做的，他上來時，崔雪莉已經離開，不知道是出於什麼原因，他或者他的助理選擇了破壞顧七月的晚禮服；第二個可能是崔雪莉或者她的助理，她有目的有動機，也有足夠的時間，那麼玉澤演上來時，到底是他撞破了崔雪莉，還是說他和崔雪莉合謀，亦或者是他留在了更衣室外面，並沒有驚動正在“犯案”的崔雪莉。

轉眼之間，李然就把思路理清了。

想了想，李然就離開了更衣室，來到了一樓。一下就找到了正在打理頭髮的玉澤演，今天的玉澤演顯得有些心不在焉。

按照平常慣例，玉澤演肯定是和工作人員調.情——他最擅長的就是依靠裝可愛、開玩笑的方式拉近他和工作人員的距離。但現在，玉澤演卻是在翻閱雜誌，表面看起來沒有不對勁，但李然仔細看了看，他好一會都沒有翻頁，顯然心思是不在雜誌上的。

李然也沒有什麼特別的動作，只是站在樓梯口細細地打量一番，由於此時整個美容室都在忙碌，李然刻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居然沒有引起太多人的注意。李然是在觀察玉澤演和他助理兩個人的情況，許多時候，蛛絲馬跡就可以判斷出許多東西。

玉澤演擡起頭，就從鏡子裡注意到了安靜站在樓梯口的李然，其實李然臉上依舊沒有什麼表情，眼神也隱藏在濃密的睫毛之後，讓人根本捉摸不透，看起來只不過是站在樓梯口等人一般。但是玉澤演卻不由心臟猛地一縮，渾身肌肉都抑制不住地緊繃起來。

回想起剛纔在更衣室見到的那一幕，玉澤演就開始掙扎起來。

他看到了崔雪莉正在破壞一件晚禮服，他的第一反應就是閉嘴，小心翼翼地隱藏自己的行蹤，然後和助理兩個人躲到了角落去。不管那是誰的晚禮服，都不是他能夠惹得起的——現在2PM完全可以說是自顧不暇，經不起任何風浪，更何況，娛樂圈所有人都知道一個道理：不要多管閒事。

等崔雪莉離開之後，他和助理才小心翼翼地進去。出於好奇心，他看了一眼崔雪莉剛纔破壞的那件晚禮服，居然是顧七月的。這幾乎讓他背後所有的汗毛都豎立了起來，彷佛李然就在身後注視著他一般。

現在，李然真的就在注視著他，可是……他應該主動坦白嗎？

韓國娛樂圈絕對可以說是一個必須學會獨善其身的地方，因爲這巴掌大的地方牽扯太多了，錯綜複雜的關係讓人十分頭疼，有時候一個不起眼的練習生，說不定就是某位大佬的親戚。所以，一旦惹上麻煩，其中的混亂關係往往會難以理清。更何況，崔雪莉和顧七月的背景著實是再清楚不過了。

崔雪莉是S.M公司的力捧新人，整個f(x)之中可以說是主打崔雪莉的；而顧七月身後的ONE娛樂就更是來勢洶洶。

到底是S.M公司呢？還是ONE娛樂呢？玉澤演此時似乎要選擇站隊了，而任何一個選擇都可能會引火燒身。想到這裡，玉澤演偷偷地從鏡子裡瞥了李然一眼，這不看還好，看過去就看到了李然那雙平靜的眸子，兩個人的視線居然通過一面鏡子，交匯到了一起，這讓玉澤演嚇了一跳，差點沒有直接從椅子上跳起來，只能是狼狽地避開了視線。

玉澤演這才意識到，他的動作實在太明顯了，如果被李然看到，那麼後果就不堪設想了——萬一李然認爲晚禮服是他撕壞的怎麼辦？

可是，玉澤演再次擡起眼睛時，卻發現樓梯口已經沒人了，這讓他心臟猛地一縮，然後不管自己正在弄的頭髮，直接就轉身看了過去，果然李然已經離開了，整個一樓都看不到李然的身影了。

難道是他想太多了？李然根本就不是下來追究責任的，說不定李然根本還不知道顧七月的晚禮服被破壞了，李然剛纔下來只是在等人而已，那所有一切都只是他一個人的胡思亂想罷了。畢竟……做賊心虛嘛。

“玉澤演！我正在給你弄頭髮，你就不能安分一點嗎？”身後工作人員的聲音讓玉澤演連連道歉，這才重新坐好。可是腦袋裡的思緒卻沒有辦法平復下來。

肯定是他想太多了。如果李然真的發現顧七月裙子被毀了，那美容室裡怎麼可能依舊如此風平浪靜，一點動靜都沒有。越想玉澤演就越覺得是自己心虛想太多了，李然肯定什麼都沒有發現。不過……如此一來，顧七月就還沒有發現她的晚禮服已經被毀壞了，這樣是不是意味著顧七月會穿著那件晚禮服上紅地毯——或者乾脆就沒有辦法出席紅地毯，只能直接進入演出現場了？

想到這裡，玉澤演不知道爲什麼，還是有點幸災樂禍的。只要想到最近一段時間，他一直在向顧七月獻殷勤，但她卻始終不冷不熱的，玉澤演就覺得心裡有些不舒服：他就知道顧七月肯定是比較支持樸宰範的。

李然不知道玉澤演到底在想什麼，他也不在意。雖然他不能百分百肯定，但玉澤演的表現並不像是主犯，倒想是知道一點什麼內幕的樣子。如果真的是玉澤演，李然不打算打草驚蛇，他準備回到二樓，再看看崔雪莉，估計就能夠有六、七分把握了。

李然甚至還沒有走上二樓，僅僅是在樓梯上，就看到了崔雪莉那雙大大的眼睛。崔雪莉的視線第一時間和李然接觸到，緊接著就快速閃躲了開來，那驚慌失措的模樣幾乎無法掩飾。可緊接著，崔雪莉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再次轉過頭看向了李然，然後主動朝李然露出了一個笑容，算是打過招呼了。

崔雪莉知道，自己千萬不能表現出心虛的模樣，反正這裡沒有證人可以證明那件事是自己做的，她需要做的就是一直否認到底。雖然李然是一個很恐怖的存在，但他也拿自己沒有辦法，畢竟現在S.M公司是金英敏當家。想到這裡，崔雪莉就逐漸鎮定了下來。

她露出了平時再熟練不過的甜美笑容，朝著李然微微點了點頭，然後平靜地收回了視線，拿起了桌面上的雜誌，開始翻閱起來，彷佛就真的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李然也沒有著急，只是依靠在樓梯口，細細打量了崔雪莉一番。

過了一小會，崔雪莉似乎是再正常不過了，她真的開始認真翻閱雜誌了，期間察覺到了李然的眼神，還主動擡起視線和李然對看了一眼，用眼神詢問“怎麼了”，彷佛一切都再正常不過了。

崔雪莉的表現實在是太正常了，反而不太正常；倒是玉澤演剛纔的反應顯得有道理一些。不過，總不能因爲對方表現如此正常，就認定是崔雪莉吧？

就在此時，表情一直正常的崔雪莉卻突然臉色變了變，李然順著她的視線看了過去，然後就看到了f(x)的助理徐英恩。爲什麼崔雪莉看到徐英恩，眼睛瞳孔剎那間緊鎖起來，反而是緊張起來了呢？

李然看了徐英恩一眼，然後就發現徐英恩惶恐地避開李然的視線，努力消滅自己的存在感，快步朝前走去。崔雪莉一直在給徐英恩眼神，示意讓徐英恩到旁邊去坐著，但徐英恩卻沒有接收到信號，只是到鄭秀晶身邊站了站，然後又到樸善憐身邊站了站，最後乾脆直接就朝樓梯口走去，如果李然時，徐英恩還瞥了他一眼，禮貌地點了點頭示意了一下，最後就快步下樓了。

那姿態，就好像逃跑一般。

崔雪莉懊惱地握了握拳頭，擡起頭一下就看到了李然那雙淡定的眼神，她努力故作鎮定的擠出一抹笑容，但緊接著就要笑不出來了——因爲李然朝著她徑直走來，這讓崔雪莉一直構建起來的鎮定就要支離破碎。

李然走到了崔雪莉身邊，朝正在幫崔雪莉弄頭髮的髮型師低聲說了一句，“你去告訴你們院長一聲，速度加快一點，七月一會還有事要忙，我們時間有點不夠了。”

髮型師愣了愣，不明所以——可以做這件事的人有很多，但爲什麼是她？不過她也沒有多問，把手裡的工具放下，然後就一步三回頭地離開了。

崔雪莉剎那間就覺得渾身肌肉都緊繃了起來，然後她就感覺到李然的氣息慢慢靠近，那冷冽的溫度撲面而來，讓她忍不住就開始微微顫抖起來，即使再怎麼努力也控制不住。“很多時候，我不需要證據也可以行事，這裡不是法庭。”

李然的話讓崔雪莉入墜冰窖，那種刺骨的寒冷從心底冒了出來，但她還是強打精神，用她招牌式無辜的表情看向了李然，彷佛根本就不懂李然在說什麼一般。就是這個表情，讓崔雪莉在男生之中無往不利。

但這次，崔雪莉卻註定踢到鐵板了，李然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甚至就連不屑的笑容都沒有，彷佛只是看到一個布娃娃般，然後那張薄薄的脣瓣一字一頓地吐出冰冷的刀刃，讓崔雪莉最後一點精神都徹底粉碎，“你知道，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而且金英敏一句話都不敢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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