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發(fā)布會結(jié)束之后,顧七月根本沒有任何休息時間,媒體的采訪就一個接著一個,先是她單獨接受了幾家媒體的訪問;而后她和李勝基一起,接受了包括富士電視臺在內(nèi)的幾個重要媒體的單獨訪問。
等這些訪問到一段落之后,已經(jīng)是晚上九點了,但是宣傳工作還沒有結(jié)束,一會還會有第二輪訪問,他們只能是匆忙叫了外賣在采訪房間里解決了晚餐。晚餐吃到一半的時候,金東鎮(zhèn)忽然慌亂地沖進了休息室,把所有人都嚇了一跳,由于時間緊迫,包括許多工作人員也都是在一起吃飯的,整個屋子里滿滿當當做了二十多人,大家都吃驚地看著金東鎮(zhèn)。
金東鎮(zhèn)努力想要控制自己的臉色,但卻發(fā)現(xiàn)十分困難,他只能是皮笑肉不笑地朝大家道歉了一下,然后對著不明所以的李勝基說到,“你出來一下……”看著李勝基一臉的疑惑,金東鎮(zhèn)顯得有些急迫,但由于現(xiàn)場人太多了,他還是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韓國那里來電話了,需要你出去接一下。”
李勝基這才站了起來,禮貌地和大家致歉之后,快步跟著金東鎮(zhèn)走了出去。
顧七月根本沒有多想,她現(xiàn)在終于感覺疲勞侵襲而來,雖然今天在飛來東京的旅途上,她幾乎是一路睡著過來的,但畢竟這三天里一直在連續(xù)工作,而且還需要打起精神來應付記者,精神難免疲倦。
她只是注意到了李勝基離開,然后就收回了視線,簡單用過晚餐之后,趁著休息的空檔,顧七月就靠在沙發(fā)上瞇了一小會,才不過二十分鐘而已,第二輪采訪就要開始了。
李夕夏把顧七月?lián)u醒了之后,化妝師連忙上來幫忙她補妝和打理發(fā)型,但是外面卻顯得有些騷動,顧七月不由好奇地看了一眼,詫異地詢問到,“第二輪采訪記者很多嗎?”今天是宣傳第一天,其實采訪算不上多,但都是專訪,而且是顧七月和日本的首次接觸,所以許多訪問時間都比較漫長,大部分都是制式問題,但卻十分消耗時間和體力。
李夕夏搖了搖頭,也不是太了解情況,“我剛才只是看到有三組記者過來了,李然說第二輪訪問一共就五組記者。”
此時李然就走了進來,詢問了一下化妝師情況,確定顧七月準備好了之后,他就交代了一句,“那我去通知記者進來了,第一組是‘朝日新聞’的記者,回答問題不用著急,遇到棘手的,交給我來應付。”
“朝日新聞”是日本銷量第二的報紙,這份報紙的日銷量可以高達八百萬份,在二十一世紀傳統(tǒng)媒體已經(jīng)逐漸勢弱的現(xiàn)在,比“華爾街日報”、“紐約時報”、“洛杉磯時報”、“華盛頓郵報”、“衛(wèi)報”、“每日電訊報”、“時代周刊”加在一起的銷量還要多,可以說是在全球范圍內(nèi)都獨領風騷的。
這份報紙出現(xiàn)在采訪陣容里,也可以看出這一次“燦爛的遺產(chǎn)”受到的重視了,這不僅僅是一部電視劇的效果,更是韓國在輸出韓流文化的戰(zhàn)略地位高度所作出的抉擇。可見這場采訪的重要性,李然也就難得地會出現(xiàn)在現(xiàn)場和顧七月一起進行訪問。
顧七月點了點頭,這應該是她出道至今最重要的一個訪問,這次前來日本可是經(jīng)歷了數(shù)不勝數(shù)的第一次,顧七月難免有些緊張,心情也有些雜亂,隨口提問到,試圖轉(zhuǎn)移自己的注意力,“李經(jīng)紀人,外面怎么回事?那么吵?”
李然的腳步只是稍微頓了頓,“哦,沒事,李勝基還沒有出現(xiàn),估計他的采訪會推遲一點。”李然輕描淡寫地提了一句,然后就徑直走了出去。
“朝日新聞”如此重要的媒體,他們或多或少都是有一些大媒體的傲氣,采訪遲到這樣的情況是十分不禮貌的,難怪他們會在外面喧鬧了,估計是在和金東鎮(zhèn)交涉,詢問李勝基遲到的具體原因。
顧七月也沒有來得及多想,因為“朝日新聞”的記者就跟隨著李然走了進來,那名記者和李然有說有笑的,好像是熟人的模樣,顧七月也連忙站了起來,友好地鞠躬打招呼,然后就進入了今天晚上的第二輪采訪工作。
說實話,“朝日新聞”的采訪也沒有什么新意,基本上都是大同小異。他們關(guān)注的焦點顯然還是在李勝基身上,對于顧七月以一個新人身份能夠加盟“燦爛的遺產(chǎn)”劇組都頗為好奇,更多是在詢問合作過程的體會、在這樣一個龐大劇組的體會之類的問題,和其他新聞媒體沒有差別。
另外,他們也對顧七月的經(jīng)歷頗感興趣,在互聯(lián)網(wǎng)時代,調(diào)查資料已經(jīng)變得十分簡單了,顧七月的資料對于他們來說也不陌生。這方面“朝日新聞”也進行了簡單采訪,不過都是客套場面話,沒有什么深入的談話。
整個訪問過程持續(xù)了近四十分鐘,記者提問、周良翻譯,顧七月回答、周良翻譯。這也是采訪時間被拉長的原因。
采訪結(jié)束之后,記者還和李然站在一旁寒暄了一會,氣氛顯得很是輕松,顧七月則在李夕夏的陪同下去衛(wèi)生間解決一下生理需求,離開了她單獨進行采訪的房間。此時走廊里有許多名記者站立在一旁閑聊著,那嗡嗡作響的低語聲和入目皆是人影的人群,讓整個走廊都顯得十分狹窄,氣氛看起來有些壓抑。
顧七月有些詫異,因為記者們都是有自己休息空間的,現(xiàn)在全部都涌現(xiàn)到走廊里聚集著,這著實是沒有預料到的情況,她和李夕夏的腳步都不由頓了頓。
記者們抬起頭看到是顧七月,都禮貌地點了點下巴。顧七月也遲疑了一下,朝大家禮貌地打了打招呼,然后穿過叢叢的人群朝衛(wèi)生間走去。顧七月也和李夕夏低聲討論著外面到底是怎么回事,剛才走廊的整個氣氛都顯得有些怪異。可惜兩個人都是一頭霧水,得不出答案。
顧七月正在用風干機吹手時,卻聽到走廊外面?zhèn)鱽砹艘魂囆[聲,那喧鬧聲幾乎已經(jīng)可以說成是噪音了,夾雜在其中可以隱約聽到“李勝基”的名字,除此之外的日語顧七月就全然聽不懂了。
李夕夏墊著腳尖跑出了衛(wèi)生間,似乎察覺到了顧七月的視線,朝她露出了一個調(diào)皮的笑容,吐了吐舌頭,然后就一溜煙跑了出去。顧七月雖然也有些好奇,但她早已經(jīng)過了那個八卦的年齡了。
可是過了一會,李夕夏還是沒有回來,顧七月已經(jīng)是打理好自己了,她也只能是離開衛(wèi)生間了。
走出去,就看到走廊被圍堵得水泄不通,一大群記者將顧七月的視線堵得嚴嚴實實,她只能看到李夕夏站在外圍的嬌小身影,她走了過去,拍了拍李夕夏的肩膀,李夕夏回頭看了一眼,也不等顧七月提問,就直接噼里啪啦地說道,“李勝基之前不知道去哪里了,一直到剛剛才回來。”
“什么?”顧七月詫異地瞪大了眼睛,雖然她不知道具體的時間,但剛才的采訪至少進行了半個小時以上。這已經(jīng)不能算是遲到了,應該說是缺席,這對于今晚的采訪工作來說是一個嚴重的延誤。
不管李勝基人品如何,但至少他在面對工作時的公眾形象是十分良好的,這種失誤不應該出現(xiàn)才對。估計李勝基肯定是有客觀原因的。
就在顧七月思考的時刻,人群的嘈雜就朝顧七月的方向洶涌了過來,然后就看到金東鎮(zhèn)護著李勝基闖了出來。
李勝基此時表情看起來不太好,額頭上的汗水清晰可見,而且雖然臉上是帶著笑容的,但眉頭卻緊蹙,看起來不太舒服的模樣。顧七月注意到了,李勝基的西裝換了一套,不是晚餐時穿的那套寶藍色西裝,換成了一套黑色西裝搭配米色的格子襯衫。
難道是李勝基剛才身體出了問題,水土不服或者是食物中毒什么的?
但李勝基卻沒有注意到站在一旁的顧七月和李夕夏,記者們涌了過來,把兩個人擠到了一旁,然后簇擁著李勝基進入了隔壁的采訪房間。金東鎮(zhèn)讓李勝基先進去了,然后留在門口,一個勁地道歉著,但由于翻譯還沒有出來,他說韓語,記者們說日語,場面顯得很混亂。
顧七月詫異地看著眼前的景象,顯然,記者們因為李勝基遲到了太久,都在討要一個說法,沒有人會開心的。不過顧七月也相信金東鎮(zhèn)肯定能夠給出一個合理的理由,她也就拉了拉李夕夏的右手,“走吧,我們的工作還沒有結(jié)束呢。”
不管李勝基的情況怎么樣,至少他是出現(xiàn)了,想必這里還是會熱鬧一會。顧七月還是決定先回去完成自己的工作,然后她就拉著一步三回頭的李夕夏回到了他們的工作房間,此時“朝日新聞”的記者已經(jīng)離開了,李然則是一臉淡定地坐在房間里,彷佛外面一片風平浪靜一般。
不過外面的情況也的確和李然沒有什么關(guān)系。
李夕夏卻是積極地對著李然分享著消息,“外面李勝基剛剛回來了,現(xiàn)在記者都在圍著他詢問遲到的原因。”
李然顯然提前一步就知道了,他點了點頭,卻沒有回應,直接說到,“需要休息一下,還是讓下一組記者進來?”
顧七月看著一臉吃癟的李夕夏,輕笑了起來,“直接開始吧,早點結(jié)束,早點回去房間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