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著她悲傷的眼睛,忍著心痛說,“對不起,我得走了。”
我打開房‘門’就走了出去,我到客廳把我的外衣和槍取了下來,剛打算離開這裡的時候,她突然跑出來喊道,“你以爲你能離開這裡嗎?”
這時候,整個屋子的燈光開始忽閃,就像是受到了強電流的干擾一般,我目光緊緊的盯著他,她的眼睛又變成了紅‘色’,原本紮上的長頭髮,也全飄散了起來,就像孔雀開屏一樣在後面飛舞著。
“你到底想幹什麼?難道就不能放過我嗎?”我試著跟她商量一下,我不想傷害她,或者可以說,我很懼怕她,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我都不知道,非人非鬼的,就連焦八都搞不清楚。
“放過你?我得不到的東西,誰也別想得到。”她說話的聲音已經(jīng)變了,變的不男不‘女’的,可就在她話說完的時候,‘砰’的一聲響,客廳裡的吊燈居然全爆炸了。
這一聲爆響嚇我一跳不說,整個客廳還跟著陷入了黑暗當中,瞬間我就什麼都看不到了,屋裡一片漆黑。
我頓時就急了,扯個脖子大喊道,“你爲什麼要這樣,爲什麼?”
她不回答我,可屋裡明顯起風(fēng)了,這風(fēng)吹的我渾身都發(fā)冷,我再次大喊一聲,“你在哪?回答我?回答我???”可任憑我怎麼喊,她就是不回答我。
我趕忙找出手電來,可當我剛把手電打開的時候,嚇的我往後退了四五步,差一點摔倒在地啊,她居然瞪著一雙血紅的眼睛站在我跟前看著我,可我愣是渾然不知。
我猛的把手槍拔了出來,“你別過來,要不然我就開槍了?!笔蛛姽庀碌乃@得‘陰’森詭異,雖然她有著和李欣一樣的外表,可她那雙血‘色’的眼睛,實在是太嚇人,就像被惡魔附體了一樣。
“你想殺了我是嗎?”她歪著腦袋,邪笑著說道,可她並沒有攻擊我。
我輕輕的搖頭說,“不...我不想傷害你,但我求你放我離開這?!?
“離開?我是不會讓你離開的,你永遠也出不去了,哈哈哈?!?
她瞪著血‘色’的眼睛哈哈大笑著,那笑聲起初聽起來很可怕,可隨後我發(fā)現(xiàn),她的笑聲裡充滿了悲情,充滿了無奈和傷感,她到底經(jīng)歷過怎樣的過去,纔會讓她成這樣,我無法想象。
“你別這樣,我們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你不要‘逼’我,我怕我忍不住會開槍。”
我拿槍的手在哆嗦,不是因爲我害怕,而是我不忍心開槍,部隊曾經(jīng)教導(dǎo)我,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的殘酷,我始終銘記這條規(guī)則,對待敵人我從未手軟過。
可這一次,我真感覺自己下不了手,雖然明知道她不是李欣,可一想起剛纔的情景,我的心就一陣溫暖,這是我這輩子從未有過的一種幸福感,可能它是短暫的,甚至是虛擬的,可這對於我來說,卻是很真實的,我一輩子,也忘不掉那場景。
她給了我一個幸福的假象,可這種假象,卻深入我的心,她對我的關(guān)懷和說過的每一句話,我都清楚的記得,如果她真是李欣,這該有多好,只可惜,她不是。
“怎麼?連你也想殺了我嗎?你們男人,都是這麼絕情的嗎?”她最後大吼一聲,聲音震的整個屋子都在顫抖。
“我…我不想,我下不去手,我下不去手?!蔽曳畔聵專蹨I看著她,我很想抱住她,很想給她一個溫暖的懷抱,可我不知道該不該這樣。
“如果…如果我的留下,會換取其他人的平安,那麼我願意陪你留在這?!?
我不想再做思想鬥爭了,如果她不放我出去,就算我開槍,我也未必殺得了她,更何況我還下不去手,一旦她把法陣的力量加大,其他人恐怕就兇多吉少了,如果我的留下,可以換取他們的平安,我也認了,要不然到最後還得是全都死,反倒不如犧牲我一個。
“你…你真的願意留下來陪我?”她輕聲問道,紅‘色’的眼睛正在慢慢轉(zhuǎn)變。
“只要你不傷害他們,我願意留下,呵…也許,這就是我的命,註定會有這麼一天的?!蔽易猿暗男χf道。
“爲了他們,你甘心永遠在這無盡的黑暗裡陪我嗎?”她走到我跟前,又恢復(fù)到李欣的美麗模樣問道。
我嘆口氣說,“不甘心又能怎樣?你的力量這麼強大,我們鬥不過你,既然如此,我只好認命了?!?
“爲了他們,值得嗎?”她輕聲問道。
我無所謂的笑著說,“沒什麼值得不值得,既然大家是一個團隊,就總要有人做出犧牲的。”我想到鐵面拉響手雷時的場面,那種氣魄,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無法體會他當時是個什麼感覺。
“其實…就算我讓你離開這裡,你以爲你們都能活著出去嗎?”她冰冷的說道,可她的眼神變了,變的似乎沒有剛纔那麼邪惡了。
“爲什麼不能?只要你肯放過我們,我們不就可以離開這裡了嗎?”難道還有什麼更可怕的邪靈在後面嗎。
“你想的太簡單了,這六角法陣,顧名思義,是六個法師同時合力完成的,我只是其中的一個而已,就算我肯放過你們,可其餘五個人呢?他們肯定會想盡辦法殺了你們的?!彼槨帯恋恼f道。
原來真想焦八說那樣,果然是有六位巫師,她一個我們就夠難對付的了,何況是六個了,這根本就沒有任何勝算嗎,我只是不明白,她爲什麼肯跟我說這些,她要是想殺我,幾乎是易如反掌。
“難道…難道說我們只能等死了嗎?沒有辦法打破法陣的結(jié)界嗎?”
“六角法陣的力量很難打破,起碼我是沒見有人打破過,原本我不應(yīng)該跟你說這些事情的,這會連累到我,可是…我又不忍心看著你去送死,算了,就當我發(fā)善心吧,告訴你,要想打破這六角法陣,唯一的辦法,就是找到我們六個人的棺木,然後再用火,把我們六個人的棺木和屍體都燒燬?!彼f話的時候,身體好像在哆嗦。
“用火燒燬?那…那你最後會怎麼樣?”我擔(dān)心的問道。
“我?呵呵…我也會隨著這場大火而死去,靈魂將會用不超生?!彼酀恼f道,
“天吶,沒想到會這麼嚴重,可你爲什麼要告訴我這些,你不是一直想要殺掉我們嗎?”她的反差很大,之前還說不會當過我們,可現(xiàn)在卻在幫我。
她搖頭說,“我本應(yīng)該是阻止你們的,可我…可我和你一樣,不忍心下手,再者,我也殺不了你?!?
“殺不了我?什麼意思?”她能力這麼強大,怎麼會殺不了我呢。
“能殺死你的人,除了邪靈,就只有你自己了,即便是法陣的力量,那也只是控制你的心智,這是六角法陣最可怕之處,就是利用你們?nèi)祟惖摹?,來達到殺死你們的目地,我不過是一顆棋子,只能干擾你的思維罷了,要是能殺你們的話,一開始不就動手了?又何必費這麼多周折呢?!彼苷J真的說道。
我恍然大悟的說,“原來是這樣,你也夠可憐的了,被困在這麼一個鬼地方,連去投胎的機會都沒有?!?
“沒什麼可憐的,這是我自己的選擇,忠義啊,你…你是個好人,只可惜…我們不屬於同一個世界,如果我還活著的話,我一定不會放你走的?!?
她雖然是帶著微笑再說話,可我看得出來,她的心在在哭泣,甚至是在滴血,爲什麼我的心也會這麼疼呢,能離開這裡,我應(yīng)該感到高興纔對,可是恰恰相反,我很難過,也很心酸。
“那棺木具體在什麼地方?”我問道。
她輕輕的搖頭說,“具體在哪,我也不知道,但肯定是在這六艘船上,能不能有命找到,這就要看你們的運氣了,我只能幫你這麼多了。”
“謝謝你,我不會忘了你的,你...你能讓我看看你的真面目嗎?”我還是相信,她就是之前我見到的古代‘女’子,那個把順子和少宇‘弄’的不省人事的‘女’人。
“我們已經(jīng)見過面了?!彼淖プ∥业氖滞?,我腦海裡瞬間閃現(xiàn)出一些畫面,就是之前在那個虛擬空間裡的一切,她果然是那個美麗妖嬈的古代‘女’子,雖然她和李欣屬於不同的兩種人,但卻又有著相同的一面。
“真的是你?”我有一些‘激’動。
“是的,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她能看穿我心裡所想的一切,幾乎什麼事情都隱瞞不了她。
我一把抓住她雙臂,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樣,“我想請求你,能不能放過我那兩個朋友,他們...他們自從吃了那些東西,到現(xiàn)在還昏‘迷’不醒呢?!?
她很無奈的搖頭說,“抱歉,我?guī)筒涣四?,要想他們平安無事,就只能打破法陣了,要不然,就只能等死了?!?
我感覺無力的點點頭,“也好,起碼還有一線生機,我要走了,如果真有來生的話,我希望可以遇見你?!蔽衣奈兆∷氖?,這是我內(nèi)心的話,我永遠不會忘記那短暫的幸福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