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凡早就站了起來，低聲地將事情的經過告訴了曾玉華后，聽到劉副局長的話就走了過來，而曾玉華也出跟了過來，不過他站在后面，并沒有馬上出頭，因為他已經認出了對面人群中那個眾人圍著的家伙，就是以前一直跟著朱海豐的副市長馮萬秋。
“狂妄。”
“放肆。”
林凡的話剛落音，立即就有兩個聲音同時發出，正是那個劉副局長和站在后面的馮萬秋，而劉副局長聽到馮萬秋的聲音后，更是感到來了精神，上前指著林凡喝道：
“好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有幾個臭錢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還大言不慚給我們發工資，簡直是天大的笑話。”
“哦，不知道這位領導認為我的話有多好笑呢？難道我說錯了嗎？國家的財政收入不是來自老百姓的稅收嗎？你們的工資不是國家從稅收中支出的嗎？”林凡身后站著一尊大神，他哪里會在意劉副局長這樣的小角色。
“是嗎？年輕人，照你這么說，這個天下該是你們納稅人當家了，哪還要政府部門干什么？”這時，馮萬秋終于忍不住站了出來，望著林凡冷笑著說。
“你又是什么人？”林凡明顯見到這個人在眾人中有些與眾不同，不過他仍然冷冷地問道。
“這是我們東州市的馮市長。”劉副局長連忙拍著馬屁說。
“奇怪，我只聽說東州市的市長是韓萬重，什么時候已經換成馮市長了？網上怎么沒有看到這樣的新聞，要不要我幫忙宣傳一下？”林凡不緊不慢地問。
“年輕人，他是口誤了。我并不是市長，只是一個副市長。”馮萬秋聽到林凡說要到網上去宣傳。立即臉色一變說道。
“原來只是一個副市長，口氣卻這么大，不知道的還真以為是市長來了呢。馮副市長是吧，我想問問你，這個天下到底是政府的天下，還是人民的天下？是你們這些政府官員的天下。還是廣大無產階級的天下？你們是高高在上的領導，還是為人民服務的公仆？”林凡仿佛松了一口氣的樣子，拍了拍自己的胸脯，然后大聲地問道。
“你——”馮萬秋一時間被林凡的一連串問題驚住了，有些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哼，不過是狡辯罷了。無論你是什么老板老總，無論你有多少錢，敢得罪了政府領導，就可以讓你徹底破產關門。你不是有個什么漁業公司嗎？信不信我們工商部門可以每天派人來檢查。讓你的公司辦不下去？”劉副局長看到馮萬秋回答不上來，有些惱羞成怒地上前指著林凡喝道。
“劉副局長，不愧是當領導的，平時就是這樣唬老百姓的吧。今天我還就不信了，我們辦公司可是一切依法而行的，難道你們這些當官的說查就可以來查嗎？雖然我不認識你，也不知道你以前都干了些什么？那你相信不相信，我三天內就可以查出你以前違法亂紀的事情。讓你不但當不成這個副局長，還得進監獄去吃吃牢飯？”林凡冷哼了一聲。同樣指著劉副局長回道。
“就是，像你們這樣的當官的，十個人中恐怕就有七八個不經查的。”
“對呀，別看表面上很光鮮，背地里不知道有多骯臟呢。”
“這還需要說嗎，就憑你們那點工資。能夠出入這樣高檔的場所嗎？能夠住得起豪宅開得起豪車嗎？”
聽了林凡的話，劉副局長的臉色頓時難看了起來，而旁邊的那些商人紛紛議論了起來，說得就連旁邊的曾玉華也有些臉紅。
“誰報的警？發生什么事了？”
就在這時，突然門外傳來一聲問詢。隨后三名警察擠開眾人進到了室里，為首的是一個四十來歲的中年人，身材矮小，面目陰沉，嘴角邊有一顆黑痣。
“是我報的警。我是市工商局副局長劉某某，這一位是市政府馮萬秋馮副市長。我們工商局的一名職工在衛生間外面被人打了，打人的就是他。”劉副局長看到警察來了，立即精神一振站了出來，高昂著頭報了自己的名頭，甚至還把馮萬秋扯了出來。
“馮市長，三里井派出所副所長向青林帶隊出警，請領導指示。”中年警察向青林一愣，隨后心中狂喜，終于有機會抱上大腿了，于是上前一步，對著馮萬秋敬了一個禮，大聲地請示道。
“向所長，現在有群眾報警，請你依法處理。”馮萬秋心中有些洋洋自得，不過臉上卻不動聲色，只是將頭微微地揚了揚，然后說道。
“是。”
向青林應了一聲，然后轉身望向了林凡，什么也沒問就直接對身邊的兩個小警察吩咐道：“把他銬起來，帶回去做個筆錄。”
“你們就是這么執法的嗎？不問青紅皂白就要銬人，這符合你們辦案的程序嗎？”林凡還沒有開口，旁邊的周德義和鄭玉明他們就站了出來擋在了林凡前面，他們可不能眼看著林凡這么被帶走。
“你們想干什么？公然防礙公務人員執法，這可是違法行為，還不快讓開，到時候全部都抓起來。”向青林立即大聲地吼道。
“來呀，抓我們呀。”
“對對對，你們想隨便抓人，我們就要去討個說法。”
“你以為你一個小小的派出所長，就有權利無緣無故抓人了，我們還就不怕你，有本事把我們全部抓去試試。”
頓時，眾人紛紛吵嚷了起來，讓向青林頓時感到了頭疼，因為面前這些人一看就不是普通老百姓，個個都像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人，如果就這樣抓進去了，到時候要放出來恐怕就難了。
“馮市長，你就是這樣指示警察辦案的嗎？我們可以理解為，你想要一手遮天，不分好歹指鹿為馬草率辦案嗎？”林凡等到大家的聲音靜下來了，這才慢慢地問，但是馮萬秋聽了卻覺得心里更煩了，沒有想到一個年輕人竟然會不怕他。
“辦案是民警的事情，我只是讓他們依法辦案，并沒有做出任何不當的指示。”
“可是，你是市領導，又在現場，難道看到民警辦案沒有依照法律程序也不管不問嗎？這難道不是一種放任，一種默認，一種瀆職？”林凡繼續追問道。
“隨便你怎么想，我再說一遍，民警同志如何辦案，那是他們的事情，我不懂他們的辦案程序，也不會干涉他們辦案的。”馮萬秋冷冷一笑說。
“哼，我再說一遍，誰如果阻擋我們抓人，那就一起抓回去審訊，看看是不是共犯？”向青林看到馮萬秋態度強硬，覺得自己找到了靠山，立即聲音也大了起來，態度也硬了起來。
“好呀，那我也一起去你們派出所，看看你們怎么審訊我這個共犯？”就在這時，一個聲音從林凡的身后傳出，馮萬秋一聽，頓時覺得這個聲音似乎在哪里聽過。
“既然你承認自己是共犯，那就一起銬走。”向青林聽到還真有人敢站出來，立即聲音一沉，望向了從林凡身后走出來的那個中年人。
“曾——曾書記——”
當曾玉華走到林凡前面時，他自然也暴露在了燈光之下，馮萬秋瞬間就認出了他來，立即臉色一變，上前一步仔細一看，醉意頓時消散了大半，聲音有些結巴地喊道。
“曾書記。”
不僅僅馮萬秋認出了曾玉華，還有那個劉副局長，前幾天才參加了市委的黨建工作會，聽過曾玉華在會上的講話，也一眼就認出了面前這尊大神。
“曾書記？”
還有向青林，剛剛還有些趾高氣揚的他正要走上去，突然看到馮萬秋和劉副局長都快步上前，在對方面前低下了頭去，連忙腳步一頓，心中發苦了起來。
“馮副市長，如果今天我沒有在這里，是不是你們就要草率辦案了？做為東州市的領導干部，思想建設如果落后了，那后果將會不堪設想呀。
今天，我是代表市委市政府來這里接見東州市著名的青年企業家林凡先生的，林凡還是一個大學生，就創下了自己的公司，解決了數百名勞動就業的崗位，給我們東州市的建設貢獻了一份力量，這樣的優秀人才是我們市委市政府大力表彰的。
馮副市長應該也參加了前些天吳書記和韓市長召開的經濟建設規劃工作會吧，為什么還要在這些知名的企業家面前擺出領導的樣子呢？難道是不希望市委市政府的決議得到推行嗎？”
曾玉華只幾句話就說得馮萬秋全身大汗淋漓，如果被扣上了破壞市委市政府經濟建設規劃的大帽子，那么他在市政府恐怕就呆不下去了，無論是書記和市長都不會保他了。
“曾書記，是我不對，喝了一點酒，就聽從下面的人胡言亂語，沒有調查真相，我向你檢討。林總，對不起，請你原諒。”馮萬秋一手抹著冷汗，一邊向曾玉華檢討，一邊向林凡道歉。
同時，他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的劉副局長，心中暗暗地責怪他和那個工商局的職工，想著以后無論如何都不會再用這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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