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巨人……嗚嗚嗚……有壞蟲子要咬我。”
貝殼女拉著陳守義的褲腳,一邊哭著,一邊大聲告狀道。
正準(zhǔn)備往回走的陳守義,差點一腳就踩在她身上。
“好了好了,蟲子在哪里?”陳守義連忙止住腳步,有些不耐煩的問道。
一看就知道是假哭。
“就在那里,它在搶我的花蜜,好兇的。”貝殼女小手一指旁邊的花叢:“好巨人,快把它打死。”
陳守義走過去仔細(xì)一看,頓時一臉無語,這個蟲子也就比蒼蠅大不了多少。
他看了眼貝殼女,真是白長了那么大個!
……
這只既沒招誰,也沒惹誰的可憐蟲子,顯然不知道大難已經(jīng)臨頭,還在茫然無知在花叢中飛舞,打算采購足夠花蜜,以備過冬。
下一刻,就被陳守義用手指捏住,瞬間碾成肉泥。
“好巨人,你真厲害。”
貝殼女頓時喜笑顏開,擦了擦并不存在眼淚,腳一蹬迅速飛向花叢。
這下再沒壞蟲子跟她搶了。
陳守義看了眼手上捏扁的昆蟲。
手腕輕輕一甩。
“啪”的一聲。
空氣爆鳴。
他看了看手,整只手掌仿佛被強(qiáng)力清洗過一樣,瞬間就變得干干凈凈:
“我現(xiàn)在的力量,大約已經(jīng)有一千三百公斤,在武師中估計也不算小了。如果算上幾乎同步增長的敏捷,我現(xiàn)在的實力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資深武師了。”
他心中若有所思:
“另外,我還有巨人變身的天賦能力,再加上超強(qiáng)的防御,就算巔峰武師,也并非不能一戰(zhàn)。”
他閉目感應(yīng)了下丹田那兀自旋轉(zhuǎn)的小小氣旋,自從上次耗干后,現(xiàn)在終于已經(jīng)恢復(fù)了一小半。
隨即他緩緩吸氣,心神入靜,擺出橫練三十六式起手式,繼續(xù)練習(xí)。
……
午夜,萬籟俱寂。
只有兩個巡邏警察的腳步聲,清晰的響起。
“先別走了,去前面休息一下,抽支煙!”一個中年警察忽然說道。
“好。”年輕的警察點頭說道。
兩名警察在路燈下停下,年輕的警察連忙摸出一包煙,遞了跟過去,客氣的替他點上。
這時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對方手正不停的抖動,臉色也有些不對。
他立刻反應(yīng)過來,下意識握向腰測的手槍。
“別動,也別問,我們就抽煙。”中年警察小聲的說道。
“曹哥,怎么了?”年輕的警察警惕的左看右看,低聲問道。
中年警察微微搖了搖頭,沒有說話,只顧著吸煙。
年輕的警察,也只好按捺下心來。
等一支煙快要燃盡,狗叫的聲音從遠(yuǎn)處傳來,中年警察頓時長松了口氣,整個人都松懈下來:“沒事了。”
“曹哥,剛才怎么回事?”
“你沒注意到,剛才路上一點聲音都沒有嗎?”中年警察心有余悸的說道。
年輕警察這才注意到,先前好像確實太安靜了點。
如今正是夏天,一到晚上,各種蟲鳴,特別是蟋蟀的叫聲就變得喧囂無比,但在剛才,卻是一點都沒聽到。
“富麗派出所的那個兇殺案聽說過嗎?”中年警察深深抽了口煙,出聲問道。
“聽過,好像死了十幾個人。”年輕的警察有些緊張的說道。
“十六個,五戶人家全部神秘身亡,現(xiàn)在這件案子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第三事物調(diào)查局接手了!”中年警察面色有些凝重的說道。
“你是說剛才……”年輕警察問道,嚇得臉色有些發(fā)白。
“只是猜測,小心無大錯,這不是我們這些普通人能解決的!”中年警察把煙掐滅:“先回派出所匯報下情況,是不是明天就知道了。”
……
陰暗的角落中。一個身影,正靜靜潛伏。
他身體仿佛融入了黑暗。
無數(shù)如觸手一般的陰影在四周舞動,他指甲漆黑而又尖銳,皮膚異常的蒼白,一雙猩紅嗜血的眼睛,讓他看起來像是如妖似魔。
“凡人,殺吧,殺戮吧,破壞人類的一切秩序,你會獲得更強(qiáng)大的力量。”他心底深處,似乎有聲音在隱隱蠱惑。
“不、不能殺,我會暴露的!”
他看著遠(yuǎn)處的市政府大樓,面色掙扎。
足足過去好久,他眼睛熾烈的殺意漸漸褪去,隨即悄無聲息的迅速遠(yuǎn)去,轉(zhuǎn)眼就沒了蹤影。
他正是肖長明。
這些天來,他的思想已經(jīng)被那詭異的聲音逐漸扭曲同化。
除了白天在妻女面前還能勉強(qiáng)保持正常外,一到了晚上,他就再無法控制,仿佛徹底換了個人格,變得猶如惡魔一般。
他殺戮越來越多。
截止到現(xiàn)在,死在他手上的人數(shù),已經(jīng)超過一百。
不過他的記憶還依然是原來的記憶,他熟悉人類的一切,每次行動都小心翼翼,絕不在同一個地方反復(fù)殺戮,以免被人察覺。
沒過多久,他就輕松避開站崗士兵,潛入一個小區(qū)。
……
正熟睡中的陳守義忽然莫名的被驚醒了,他看了看時間,發(fā)現(xiàn)才凌晨兩點。
作為神性生物他睡眠的需求一向很少,醒來后他便再也沒有睡意。
他索性起身站了起來,走到窗前,外面一片黑暗,只有一盞盞汽油燈散發(fā)著昏黃的光線。
這時他忽然嗅了嗅鼻子,空氣中似乎彌漫著一股似有似無的血腥味。
“難道又有兇殺案?”他眉頭微皺。
他轉(zhuǎn)身看了眼翻了個身又開始睡的貝殼女。
拿起床頭柜的一件大褲衩套上,便打開紗窗,從窗戶跳了下去。
他小心翼翼的避開巡邏的士兵,一路循著血腥味迅速前行。
他那16.4點的體質(zhì),是普通人類的13倍以上,可以出分辨出空氣中最細(xì)微的味道。
走了一兩公里后,他就感覺血腥味忽然中斷,一下子淡下來,他再周圍搜尋的一遍,最后把目光鎖定路上下水道的井蓋。
“這是這里了。”
他蹲下身體,伸手把它打開,他發(fā)現(xiàn)陰暗的下水道的底下有件血衣,上面的血跡很新鮮,顯然才剛脫去不久。
這時陳守義他心中一陣悸動,隨即就有一陣猛烈的狂風(fēng)從背后吹來。
他心中一冷,電光火石間,手迅速拿起邊上井蓋,猛地向背后甩去。
重達(dá)近兩百斤井蓋,在陳守義手里,恍若輕若無物,穿過空氣,發(fā)出嗚嗚的呼嘯聲,與此同時,他手撐地面,一個翻滾,就已站了起來。
然而面前,卻空無一人。
“媽的,去哪里了?”
他面色凝重,朝四周掃了一眼,再沒看到人影。
這里到處都是一棟棟別墅,無法一覽無余,而且別墅間還道路交錯,四通八達(dá)。
但管中窺豹,在短短零點一兩秒的時間,從攻擊到消失,顯然這個偷襲者,實力相當(dāng)強(qiáng)大。
“哐當(dāng)”
井蓋飛了數(shù)十米,落到路面,發(fā)出一聲巨響。
“什么人?”遠(yuǎn)處隱隱傳來密集的腳步聲。
他頓時放棄了繼續(xù)搜尋的念頭,不想和巡邏的士兵照面,身形一動,如一道殘影般,迅速的離開這里。
異變后河?xùn)|市,一直實行宵禁,他身上也就套著件大褲衩,什么證件都沒帶,到時候碰到士兵,又是一陣麻煩。
更何況那偷襲者實力強(qiáng)大。完全不是那些巡邏士兵可以對付的。
根本與事無補(bǔ)。
反正你天亮,也就幾個小時,到時候再上報也不遲。
幾分鐘后,陳守義回到臥室,發(fā)現(xiàn)貝殼女已經(jīng)醒了。
“好巨人,你去哪里了,我喉嚨都喊啞了,都找不到你!”貝殼女一臉委屈的說道。
“我剛剛出去了一趟,你繼續(xù)睡”陳守義安慰道,說著關(guān)上窗戶。
“哦!”貝殼女又重新躺下,沒過多久,又沉沉睡去。
陳守義在臥室里,來回走去。
想起先前偷襲的事情,越想臉色越是凝重。
河?xùn)|是什么時候出現(xiàn)這么強(qiáng)大的人物?
肖長明?
雷瑞陽?
很快這兩人就被他排除。
兩人的實力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是準(zhǔn)武師。以他現(xiàn)在的實力。根本不會給他帶來威脅。
“到底是誰,難道又有蠻人入侵?”
陳守義心中一動,上床躺下,閉上眼睛,進(jìn)入知識之書空間。
他選擇好記憶片段。
隨著一陣空間變換,他很快來到先前的場景,此時正是它掀開井蓋的即將被襲擊的時候。
他想裝著繼續(xù)掀井蓋,渾身精神緊繃,耳朵仔細(xì)聆聽著身后的動靜。
雖然這里是記憶空間,但身體的所有體驗卻跟現(xiàn)實完全一樣。
很快,他就聽到一種微不可察的腳步聲,從遠(yuǎn)處一步步傳來。
噠…噠…噠…
腳步很輕,一不留神,可能根本不會有人注意。
陳守義臉上泛起一絲冷意,身體霍然轉(zhuǎn)過身。
就看到不遠(yuǎn)處,一個人影似乎受到了驚嚇,倏忽退后了十幾米,站立不動。
他披頭散發(fā),渾身都籠罩著一層朦朧的陰影,帶著一絲陰森而又恐怖,除了一雙赤紅而又嗜血的眼睛,在這里昏暗的光線下,面容根本看不清。
什么玩意啊?
“既然已經(jīng)被你發(fā)現(xiàn)了,那就只好……殺了你了。”那人影忽然開口道,聲音沙啞而又粗糲,仿佛喉嚨卡著一股濃痰,隱隱卻又有些熟悉。
陳守義面色一怔,就在他失神間,這人影就身影一閃,恍若鬼魅般,急速朝他沖來。
二三十米的距離,瞬息即至,一個裹著白色氣霧的拳頭就撕裂空氣朝他轟來。
狂風(fēng)呼嘯,吹得他臉皮抖動,皮膚割裂般的生疼。
陳守義立刻感覺到強(qiáng)烈的危機(jī)感,他身影一晃,勉強(qiáng)避開對方的攻擊,一記鞭腿撕裂朝他腰測踢去,被他直對方抬起膝蓋擋住。
“轟!”
兩條腿劇烈對撞。
空氣發(fā)出一聲炸響。
一股巨力傳來,陳守義身體倒飛,腳尖緊扣水泥地面,劃出一道深深溝壑。
還未等停下,這模糊人影已經(jīng)急速靠近,縮回的右腿,也臨時變相,如彈簧般彈起,踢下他下頜,卻又被“他”一個微微一個偏頭,輕松避開。
繼而一記弓步直拳,朝陳守義胸口轟來,空氣都如波浪般形成一道肉眼可見的沖擊波,朝四周蕩開。
陳守義頓時臉色大變。
想躲避,已經(jīng)來不及了。
他頭部劇烈一震,頸骨咔擦一聲脆響,腦袋詭異的向后彎折,腦海一片空白,身體則如炮彈般撞碎旁邊的別墅的墻壁,余勢不止,接著又撞碎另一側(cè)的墻壁,滾在街道上。
渾身如切頭的青蛙,不停的抽搐。
……
躺在床上的陳守義,猛地睜開眼睛,胸口劇烈起伏。
“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