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還可以回去嗎,還回的去嗎,云箐箐張了張口,卻發(fā)現(xiàn)發(fā)不出一丁點(diǎn)聲音來。
就在此時,天上突然間一陣濃云密集,卻是一干天兵天將到來,冰天見狀,一雙眸子變得深邃,只聽得那天庭詔令下達(dá),聲音渾厚蒼勁:“此天魔之戰(zhàn),特命冰天上神率領(lǐng)眾天神前去捉拿魔尊。”
冰天微微蹙起了眉頭,但卻不語,此次他沒有去參加天庭議政便是不想再管六界之事。
“冰天,還不速速領(lǐng)旨!”似乎許久沒有聽到冰天的回答,那詔令繼續(xù)的問道。
只見得冰天淡淡的一瞥那卷黃色的詔令,說道:“冰天不愿再干涉六界之事。”說話間,他看向云箐箐,里面有一抹堅定,千年前因魔尊之事,如今他不愿意再重蹈覆轍,也不愿意再干涉了。萬年的心,似乎找到了一個可以安定的場所。
云箐箐的眼珠子微微一動,卻是不看那冰天。
“冰天,這不關(guān)系六界,你我之間,總該有個了斷!”突然間,傳來幽羅那邪肆狂妄的聲音。
而后便看到幽羅那一身暗紅色的衣衫出現(xiàn)在眾人的面前,那精致的面容還是忍不住讓眾人的心中微微一動,而他的身后,也帶領(lǐng)著一干魔族之眾來到此,頓時聲吼整天,天空瞬間變成了黑紅之色,那般的詭異。
一身黑紗包裹著的璇也到此來了,她的視線和云箐箐在空中交匯,似乎都彼此有感應(yīng)一般,微微的一笑,然后璇對著身后的魔族之人冷喝了一聲:“殺!”
話語剛落,魔族的人勢如破竹,驚天動地般的聲音響徹天空,而另一邊的天兵天將們似乎也不甘示弱一般,吼聲震天,瞬間兩邊的人流流動,兵器相交,廝殺的聲音混作成了一片。
幽羅的視線一直盯著云箐箐,他知道今天必須都要來個了斷!
冰天悶哼了一聲,一道細(xì)小的血流噴出,卻是他生生的將胸口處的劍直直的震出,隨后握在了手上,那柄劍上還帶著他的鮮血,見到此,云箐箐心頭還是忍不住微微一顫,不知道何時她已經(jīng)輕咬著唇瓣。
冰天淡漠的眸子一掃幽羅,他說道:“正如我想。”而后腳下升起了一朵云彩,飄飄然的朝著幽羅方向飛去。
兩人的周身都圍繞著銀色的結(jié)界,一抹純白,一抹暗紅,對視站著,而后都勾起了一抹冷笑,一朵巨大的火蓮朝著冰天飛過去,冰天則變化出那炫舞的冰柱迎擊而上,互相碰撞,發(fā)出巨大的聲響,一時之間,山搖地動。
云箐箐微蹙起了眉間,瞥見冰天額角的一抹汗珠,還有胸前那灘越來越大的血漬,頓時像憶起了什么一般,冰天曾對自己施展‘回魂咒’,傳言此咒會耗盡施咒人四分功力,而且他又受了這般嚴(yán)重的傷,怕是他不是幽羅的對手。思及此,她的心頭莫名的一跳,有些擔(dān)心起冰天。
就在幽羅那蓮火要接觸到冰天的時候,她不禁脫口而出道:“小心!”出聲后,她快速的捂上了嘴巴。
冰天卻安然無恙的避過去了,似乎是聽到了云箐箐這聲充滿擔(dān)心的話語,他的眼中閃過了一抹笑意,而幽羅的眸子閃現(xiàn)一痛,為什么,為什么,箐箐你眼里就不能有我的存在嗎?出手的動作更加之快,卻見到冰天的笑意更加之深,卻有些吃力的避過他更加凌厲的招數(shù)。
云箐箐一心只掛在天上那兩個人,哪注意到她的周圍,只覺得,她的肩頭猛然的一痛。
快速的轉(zhuǎn)過頭望去,只見一紫衣女子站在一邊的樹之下,定定的看著她,那一雙眸子顯露著深深的恨意,云箐箐豈會不認(rèn)得她,她的嘴角閃過一抹冷笑,說道:“芙兒。”
“我們兩個也要個了斷,不,應(yīng)該是說,云箐箐,我要你死!”芙兒突然狠狠的說道,手下的劍一點(diǎn)也不留情的朝著云箐箐揮來,那劍氣如虹,招招狠辣。
云箐箐看著她嘲諷的說道:“那要看你有這本事嗎!”一個旋身,水袖一揮,避開了芙兒的招數(shù),手中閃現(xiàn)條火龍朝著芙兒飛過去,那芙兒見狀冷笑了一眼,卻捏著一個訣,變幻出幾道水龍,朝著云箐箐飛過去。
兩個人爭執(zhí)競相不下,火龍和水龍互相碰撞,升起一道一道白煙,就于此芙兒的手中突然飛來了一道銀光,云箐箐微微一驚,沒有想到這芙兒竟然這般的狡詐,她堪堪的避過。
本來和幽羅打斗的冰天分神見到此狀況的時候,卻不小心被幽羅的一道黑色符咒打中,血絲不斷的從他的嘴角流出。
芙兒輕呼了一聲:“冰天……”
云箐箐猛然的一怔,抬起頭朝著冰天的方向看過去,卻見他的嘴角一片血紅,就在這一剎那,她感覺到她的心頭猛然的一痛,猶如千年前那一劍的痛楚般,這心頭便成了她的弱處。
她低頭看著芙兒將一把銀劍送入自己的胸口之處,似乎還不嫌夠一般,她將劍又深深的推進(jìn)了幾分,一雙眼眸帶著濃濃的恨意,她說道:“若箐,你去死吧!”那般的猙獰,丑陋。
天上的那兩個人看到翩翩墜落的那抹紅衣,不由得都面露大駭之上,冰天撕心裂肺般的大吼了一聲:“箐箐!”而后快速的飛身下去,抱住那嬌弱的身子,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著,千年前的景象又歷歷在目,只是這回……這回……她便是魂飛魄散……
幽羅緊跟著飛身下來,看著倒在血泊中的女子,面色瞬間變得蒼白,“箐箐……”而后他陰狠的看向那出手傷她的女子,伸出五指狠狠的掐住了她的喉嚨,陰翳說道:“你心腸真歹毒,你竟然殺了她!”他的眼睛滿是通紅,濃濃的怒意顯露,手下的勁道越收越緊。
芙兒看著那一心只在云箐箐身上的冰天,微微扯出了一抹笑容,說著:“咳咳……得不得……我……我也……要?dú)Я恕!彼踩坏拈]上了眼,她知道冰天使用了禁術(shù),改變了云箐箐的命盤,本該轉(zhuǎn)世的她,卻變成了蛇妖,現(xiàn)在她死了,地府也不會在收留她,所以便會……魂飛魄散,她的唇角微微勾起。
幽羅看了他一眼,他真想掐死她,不過他卻松開了,對著她陰森森的說道:“殺了你,太便宜你了……”
芙兒睜開了眼,眸中閃過了一抹懼意。
冰天對此時周遭如何已經(jīng)完全不聞不問,全部都入不了他的耳中,他面前只有這個女子,緊緊的將她擁在了懷中,當(dāng)初他不想讓她去轉(zhuǎn)世,便是也心存一個想法,他不想讓她忘了自己,或許對她可以重新將自己記起來還抱有一絲的期待……可是她如今卻要消失了。
冰天的身子不可抑制的顫抖著,他看著懷中蒼白的容顏,感覺到她漸漸流失的體溫,第一次覺得自己是那般的無力,就算擁有崇高的地位,就算擁有無盡的生命,就算擁有至高的法力,那又如何,那又如何!他第一次那般的痛恨自己,他保護(hù)不了她!眼角滴落了一滴淚水,他低低的喊道:“箐箐……”
全場的神魔都有些呆愣的看著那高高在上的上仙如此失魂落魄的摟著一個女子,那畫面竟然是如此的凄美,手中的兵器都不由得無力垂下,竟怕這畫面被打碎般。
云箐箐扯出了一個蒼白的笑容,她想抬起手,可是卻發(fā)現(xiàn)那么艱難,撫過他眼角的那抹冰冷,她輕輕的說道:“你……哭了……”
那男子聞言一震,而后將她更加緊緊的抱住,他說道:“不管是沐逸軒還是冰天,只會為你哭,只會有你一個……”
云箐箐聽了他的話后,唇角微微的勾起,卻無力說出一句話,只是很溫柔的看著他,突然她感覺到周身一股清涼之風(fēng),原來是那冰天將自己的魂魄打散,修為漸漸流失。
他低聲的在云箐箐的耳邊說道:“不怕,我來陪你了。”
上窮碧落下黃泉,我都不會在放開你了,魂魄消散,我便同你一同消散。
眾仙魔都呆怔住了,滿滿的不敢置信,幽羅在一邊默不出聲,一雙眼睛變得幽深,只安靜的看著他們,他知道他們兩個人已經(jīng)容不下其他人的插足了……
冰天緊緊的抱著云箐箐,而就在此時,溫暖的白光包裹著他們兩個,向那天邊飛去,只聽聞那個人說道:“這次,我終于趕上了。”
云箐箐昏迷前,耳邊傳來娘溫柔的聲音:“箐箐我本是女媧后人,只不過流傳至今已經(jīng)分為了兩支,而到我這支的時候神力已經(jīng)全無了,完全不如另一支那族神宗了,后來我愛上了元郎,他本是一條赤練蛇,所以你便同你姐姐一般同為赤練。”說到此,她似乎嘆了一口氣,繼而說道:“娘雖然神力全無,但好歹是女媧后人,那元丹是世間至純至靈之物,保存靈體,起死回生之物,許多人想得而不能……娘也早知道你并非娘的親生女兒,不過,娘看著你近千年,早已將你當(dāng)成自己的女兒了……如今,便也算了卻了娘的一樁心事……”
云箐箐在最后陷入昏暗前,分明聽到了那兩個字:“元郎……”她想娘一定與爹很相愛的。
多年后——
夜晚間,一個白飄飄的嬌小身影在一片林子間走著,她低首聞著芳香,突然耳邊傳來焦急的聲音:“箐箐……”
女子眼中閃過俏皮,眼不回答他,兀自摘了一朵花,果然,不一會兒,另一個白飄飄的俊逸身形快速的走到她的身邊,將她緊緊的摟入了懷中,霸道說道:“下次不許再亂跑了!”當(dāng)他找不到她的時候是多么的心慌,他不可以再失去她了。
女子俏皮的眼珠子微微一動,她說道:“太悶了,只能夜晚出來玩。”
男子溫柔的一笑,拉過她的手說道:“那就要好好修煉,修成形體。”
那天,原是云舒將自己的內(nèi)丹一分為二,聚集了兩個人的魂體,才避免了煙消云散,可是他們便只能以靈體存在了,超脫于三界之外,而且他們終將再不能離開對方,你生我生,你亡我亡。
云舒想,這便是最好的結(jié)果了,她的嘴角含笑,望著那天空,身子漸漸變得一點(diǎn)點(diǎn)的透明。
云箐箐撇了撇嘴巴,說道:“逸軒,我要吃桂花糕。”自從變作靈體后,她便不再稱他為冰天了,這一切都過去了,而她也只會是若箐。
見自己的小女人撒嬌的模樣,而且完全與修行無關(guān),他也只能搖頭溫柔的說道:“好,明天我給你買。”
“我們現(xiàn)在只能晚上出來,明天晚上你去哪里買”云箐箐皺起了眉頭。
“這我自有辦法。”沐逸軒淡淡的一笑,而后牽著她的手并肩而行。
一個俊逸,一個嬌俏,一前一后,自此嬉戲人間,傲視六界。
曾有人傳言:看到兩個很美的仙人,為什么是仙人呢,因?yàn)樗麄兊臍赓|(zhì)容貌根本是世間僅有,只看一眼都會認(rèn)為他們是仙人,所以見過的人都料定他們兩個一定是仙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