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你是夏凡吧?我聽我們家張震提起過你。”她發微信說道。
“你好,嫂子。我是夏凡,張震現在怎么樣了?”我直截了當地問道。
“不太好。”她回復道:“實在是太突然了!昨天晚上睡著覺,他突然喊腦袋疼,嚇得我立馬開燈,再一看他已經昏迷了,怎么叫都叫不醒?我連夜叫了救護車,送他去了附近的醫院。到那之后,醫生診斷顱內出血,需要大手術,我們這就是個縣級醫院,醫療設施極其有限。”
“當時,醫生就建議我,趁著他還行,立馬轉院,轉到省級醫院。我能說什么,就立即幫著辦手續,忙乎了一晚上,到剛才終于進了省級醫院,仗著離著近,開車最多一個小時。到那醫生就跟我說,如果再晚來半個小時,就沒救了!”
“現在他怎么樣?”我又問了一遍。
“目前在ICU,約的三天以后的手術,是做腦袋這塊最好的專家。不過,醫生說了,因為顱內出血的面積太大,即使成功了,八成也得是植物人。”她一開始打字,到后面已經給我發語音了。
說實話,在此之前,我只在朋友圈見過張震的老婆,即使是現在的聊天,我也連人家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
而她之所以一下子愿意和我聊這么多,估計是兩方面的原因,第一我是張震同寢室的,第二我一下子拿出了三十萬給她。
面對這種事情,我可以想象得到作為張震老婆的她,現在面臨的是多么巨大的壓力,如果不找人傾訴的話,恐怕連一分鐘都活不下去!
此時的我,比她更加痛心,歸根到底都是我的錯!
如果不是我,或許……當然,此時再說這些,已經沒有用了!
我隨即發消息鼓勵道:“嫂子,無論怎樣,我們都要試試,一定要把這個手術做了,即便是走到最后一步,放心還有我們這些兄弟呢!”
“嗯嗯,謝謝你,真的謝謝你,如果沒有你的三十萬,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謝謝你!”她發語音過來,真誠地說道。
然而,這些聲音落在我身上,卻猶如刀割一般。
我猶豫了一下,只得說道:“嫂子別客氣,有什么事隨時和我聯系。”
發完這一條,我便不再看手機了。
倚在床背上,雙目微閉,思緒紛亂至極。
大概歇了半個小時,我只聽到芊芊喊道:“姐姐,你來啦!”
這時,我才睜開睡眼,想要起身和她說話,若靈卻沖我擺擺手道:“你身上有傷,別亂動!”
我點點頭,便繼續倚在床幫上。
“昨天晚上在夢中,到底發生了什么?”若靈詢問道。
“我知道,剛才凡哥和我說了,他見到陳信芳了。”芊芊插話道。
“芊芊你先別說話,我想聽夏凡說。”若靈皺了皺眉批評道。
“噢……”芊芊隨即低下頭,不再說話了。
于是,我就將昨天在夢中遇到的一切,巨細無遺地和若靈說了一遍,尤其是陳信芳的樣貌特征,仔細地描繪了一遍。
若靈默默點頭,道:“看來你遇到的,和我之前在酒吧遇到的是同一個人,且此人可以出入你的夢中,應是修為了得的厲鬼。陳信芳估計是跑不了了。”
隨后,她話鋒一轉,道:“陳信芳的事情以及她背后的目的,先放在這里,當務之急是救你的同學張震!”
“目前,他躺在ICU里等著手術,不過成功的可能性很小。”我幽幽說道。
這時,若靈的目光落在了芊芊的身上。
“姐姐,你看著我做什么?”芊芊詫異道。
“對了,芊芊你也是醫生啊,懂得治理鬼氣,我身上的傷都是你幫我包扎的,你能不能……”還未等我說完,芊芊連連擺手道:“不行,不行,我真的不行的,凡哥你剛才說的那種情況,我真的治不了,實在是太難了。”
“我看你不是讓你治,而是讓你去請人幫著治。”若靈說道。
“誰啊?姐姐讓我去請誰?”芊芊眨巴著大眼睛問道。
“你老祖的親兄弟,白云。”若靈言簡意賅。
“啊?不行,不行,我和他不熟的,連見都沒見過的。”芊芊連連擺手。
“這個白云是你老祖的兄弟,你怎么沒見過?”我看到了一絲希望,立馬追問道。
“不,不,凡哥,不是這樣的。這個白云是我老祖的兄弟不假,但是他為人性格孤僻,誰的賬都不買,對于我們這些小輩,他更是連拿正眼看都不看的。我這點面子根本什么作用都起不了,或許還會起反作用。”芊芊說得極其誠懇。
“芊芊,你跟我來一下吧!”若靈忽然叫道。
芊芊答應了一聲,便和她一起回了書房。
我現在有傷在身,連動一下都疼,只能老老實實地倚在床上,沒事時看看手機,一點一滴地耗時間。
大概到八點的時候,我聽到書房門響了。
沒多久,兩人走了出來,重新來到了我的房間。
“凡哥,給你,吃了它,對你身體好。”芊芊將一顆黑色藥丸遞到了我的面前。
那撲面而來的中藥味兒,我差點沒吐了,捂著鼻子問道:“一定要吃嗎?不吃行不行?”
芊芊沖我搖了搖頭。
我沒有辦法,只能將其拿過來,一閉眼,直接扔到了嘴里,用力咽了下去。
“這個藥可以加快你傷口的愈合,難聞是難聞了些,卻很有用。”若靈解釋了一句,隨后輕咳了兩聲。
“你怎么了?”我問道。
她擺了擺手,將睡衣口袋里的信封拿了出來。
其實,在她剛才重新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當時我就好奇,這年頭居然還有人寫信寄信。
她走過來,將信遞給了我。
我掃了一眼信封表面,上面用毛筆寫著六個大字:白云道長親啟。
不但如此,我還注意到信封的上面用紅色火漆封住了,給人既復古又鄭重的感覺。
“這信是……”我欲言又止,一時間不知該說什么好。
“這封信是由我親自手書的。”若靈說到一半,坐在了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