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哪？”
梁興揚環顧四周，發現是一片渺無人煙的荒郊野外，手機定位上顯示的竟然是ZS市。
ZS市在大昌市的隔壁，即便是靈異公交車的鬼蜮也不可能將他帶離太遠。
房車汽油剩下不多，梁興揚只能按照導航，向ZS市市區緩緩開去，希望不要半路熄火。
“叮鈴鈴。”
口袋中手機突然響了，取出來一看，是楊間打來的。
梁興揚說道：“楊間，什么事？”
“你不是遇見靈異事件了嗎？這么快脫身了？”楊間語氣之間有些詫異，低聲問道，“王小明拜托我替他問問李軍和鬼棺的事。”
梁興揚思索了一番，決定拖刀計：“出現了一些意外，暫時不能和他交易。”
他沒把話說死，為的就是讓王小明產生顧忌。
干掉預備隊長李軍，總部一定會震怒，肯定第一時間發下通緝令，只有王小明能替他攔下來。
鬼差被靈異公交車的機制關押到鬼戲臺里，留下空置的鬼棺太珍貴太重要了，他失心瘋了才會交易出去。
梁興揚低頭看了眼副駕駛上的衛星定位電話。
“雖然衛星定位電話留在身邊會暴露位置，但是扔掉一定會引起王小明的疑心，暫時留在手上吧。”
楊間也沒有繼續之前話題，話音一轉：“我頂替了趙開明成為新任大昌市負責人，你現在在哪？”
“我在ZS市，你不是在找那只拿報紙的鬼嗎？對方就在凱撒大酒店。”
“報紙鬼？情報準確嗎？不過你怎么跑到ZS市了？”
“說來話長，三天后就在凱撒大酒店見面吧。你到了之后，我再跟你詳細解釋。”
王小明是個聰明人，梁興揚的小計謀隱瞞不了多久。
等隊長計劃實施之后，要是派出總部的隊長收拾自己，肯定是件麻煩事。
要想破局，只有盡快增強實力。
梁興揚在心中沉思道：“每一次鏡鬼外衣崩潰之后，都會導致體內靈異力量的平衡被打破，這種惡劣形式不能繼續無動于衷下去。”
“既然體內厲鬼平衡早晚會打破，如此擺在我面前就有兩個選擇。
“第一個是讓鬼心死機，第二是再駕馭一只鬼。”
不過他更傾向讓鬼心死機，因為駕馭第三只厲鬼很麻煩。
雖然那只鬼雨衣是個不錯的選擇，但是前提必須再次融合第三只甚至是第四只鏡鬼，否則鏡鬼穿梭鏡子或者取代厲鬼都會受到機制條件限制。
只是要想讓鬼心死機，他需要類似許愿貼紙的靈異力量托底。
趙開明的愿望貼紙和人皮紙指望不上，唯有指望鬼櫥童叟無欺的交易。
“凱撒大酒店也是時候該走一趟了。”
“報紙鬼的危害性堪比S級靈異事件，厲鬼的意識能肆意篡改馭鬼者的記憶。自己和楊間被對方盯上，放任不管只會在未來留下巨大隱患。”
“酒店四樓中的高大男尸手里那滿是缺口的柴刀，可以用來肢解掉人皮紙駕馭的三只鬼，讓人皮紙重新乖乖聽話地給出鬼心死機的方案，說不定都用不上鬼櫥的交易。”
“不過最終目標還是要找到人頭氣球的源頭，完成鬼櫥的要求。”
梁興揚在心中打著草稿，兩耳不聞窗外事。
大昌市。
酒店會議室。
“喂喂……”
楊間見那邊沒人回應，便掛斷了電話。
“怎么樣？伱同學梁興揚答應了嗎？”
王小明目光炯炯地盯著會議桌上的那顆烏黑骷髏頭，扶著下巴似乎在思索著什么。
楊間道：“沒有，他說需要考慮一段時間。”
趙建國猛地一拍桌子：“這是在拖延時間，根本就不把總部放在眼里。”
“王教授，我請求下發通緝令，這種罪大惡極的馭鬼者絕對要立刻鏟除。”
王小明抬起頭看向楊間：“你知道梁興揚的位置嗎？”
楊間冷漠道：“不清楚。”
“趙隊長你先冷靜一下，去查查李軍的衛星定位電話定位在哪里。”
王小明瞥了一眼楊間，低聲吩咐跟隨在他身邊的白大褂研究員將骷髏頭帶下去，扭頭繼續說道。
趙建國一怔，隨即拿出電話，跟大京市總部的接線員咨詢起來。
楊間皺了皺眉頭暗道：“鬼棺，棺材釘，李軍，紅色鬼燭都在老梁手上，看來總部肯定不會輕易放過他。我現在成了城市負責人，而且這么有義氣，是窩藏他呢？還是窩藏他呢？”
“查到了，李軍的衛星定位電話目前定位在ZS市，而且一直移動。”
趙建國用會議室中的投影儀連接電腦后，放出一段衛星地圖畫面，指著幕布上的一處，“這是李軍他們的房車，這口黑棺還在車上。”
“ZS市負責人是童倩，要不要派過去堵截對方。”
王小明沉聲道：“李軍大概率沒了，童倩去阻止他說不定也會折損進去，我有一個想法。”
“王教授您等等，梁興揚身份特殊，楊間需要避嫌。楊間，去交接大昌市的工作吧，這里不用你管了。”趙建國提醒道。
王小明也是點點頭。
楊間面無表情，轉身離開了會議室。
王小明冷靜道：“梁興揚不重要，重要的是必須保證要拿到鬼棺，鬼棺的價值遠遠大于棺材釘和李軍，必要時候可以將梁興揚招安進總部。”
趙建國皺了皺眉沉聲道：“我很理解您對鬼棺的迫切需要，但是這是國際刑警的規矩，要是不清理掉罪犯，加入總部的馭鬼者人心會渙散。”
“我不認同。給曹副部長打電話吧，我請求隱瞞消息，我只要對方手上的鬼棺。”
王小明接過研究員遞給他的一份研究報告，低頭研究起黑色骷髏頭的圖案旁邊的密密麻麻小字。
趙建國一臉為難，但是王小明的地位在他之上，只能無奈拿出電話聯系曹延華。
沒過一會兒。
王小明看報告正有些入迷，突然被趙建國的話打斷思考。
“曹部長同意了您說的隱瞞消息計劃，不過他也說準備讓幾名馭鬼者時刻待命，如果對方沒有誠意交易，就會開啟圍剿行動。”
王小明來了興趣：“曹部長肯定不會希望折損總部的人手，他聯系了哪里的馭鬼者？”
趙建國道：“朋友圈。”
王小明繼續道：“梁興揚能順利從黃崗村事件中脫身，是個人才，能力毋庸置疑，招安更符合我的心意。不過既然你們決定了，我不摻和。告訴曹副部長多找點人，這種民間組織的馭鬼者多消耗一批也好。”
趙建國道：“您的話我一定及時轉告曹部長。”
王小明再次把頭埋進一頁頁報告中，一句話飄了出來：“你們對失蹤的趙開明怎么處理？”
王小明輕聲道：“真無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