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等找到他了,你自己問問他,我可不知道。”他要是知道,也不至於一直給溫祁南打電話了。
他了解他,如果他能知道溫祁南跟曲單的對話內(nèi)容,他就能猜測得到溫祁南此時此刻會去哪裡。
這麼多年兄弟了,他對溫祁南的瞭解,不是一點(diǎn)半點(diǎn)的。
“他平常都愛去哪些地方啊?電話也打不通,又不能打電話給曲單問剛纔的情況,他可千萬不能出什麼事,我這是充當(dāng)紅娘,不是什麼閻羅王啊。”
劉忻此刻心中都有些懊悔了,早知道就不跟著薄修趟這趟渾水了,要是她沒有答應(yīng)他做個什麼狗屁紅娘,估計溫祁南和曲單這會兒都沒什麼事。
這下可好,溫祁南人都不知道去哪兒了,還捱了曲單兩個大耳刮子。
被喜歡的人當(dāng)衆(zhòng)抽耳光,她光是想想,都覺得心疼。
何況他一個大男人。
“別慌,坐穩(wěn)了。”話完,薄修就開車在馬路牙子上飆起車來了,好在劉忻繫了安全帶,不然肯定出事。
沒過多久,她捂著嘴下車時,心裡可恨死薄修了。
走到路邊上,沒一會兒,她就乾嘔了起來,什麼都沒吐出來,胃裡翻騰打滾的難受極了,整個人都瞬間不好了。
隔幾分鐘後,她看向薄修的眼神越發(fā)怨念不少,卻聽到薄修口中唸唸有詞道:“就這身體素質(zhì),也只夠被白世江推倒的,不跑步不跳舞人沒一個月就要廢了。”
“喂,你說什麼呢,你才廢了!你開這麼快,我能受得了就怪了!這跟身體素質(zhì)有什麼關(guān)係!薄修你這就是病,得治!”
顧不得形象,單手撐著腰肢,劉忻因爲(wèi)乾嘔臉色發(fā)白的厲害,一雙眼睛更是紅的透透的。
“吐夠了嗎?吐夠了跟我找溫祁南去。”
薄修絲毫沒有憐香惜玉,劉忻心裡痛了一下,隨即面色如常:“找,得趕緊找到他,萬一他出什麼事,我罪過就大了。”
“初步估計,他應(yīng)該是在家。”
話完,劉忻一句:“走起。”就麻溜的上了車,薄修一路開車回到溫祁南的住處,這下他倒是沒有飆車了,車速意外的平穩(wěn)。
要不是他板著一張臉,她都要以爲(wèi)他是在考慮她的感受和她的身體素質(zhì),才平穩(wěn)的開車的。
但她清楚,她在自作多情,這個男人心裡只有他的計劃,再多一點(diǎn),應(yīng)該也就只有溫祁南這個好兄弟了。
一進(jìn)溫祁南家家門,果不其然,他在家。
而自進(jìn)門的時候,發(fā)現(xiàn)門沒關(guān),劉忻就知道,他肯定是回來了。
映入眼簾的是溫祁南一張英俊瀟灑的臉上此刻兩個紅紅的手掌印,高腫起來的面部令劉忻看了不免一疼。
只是看著他這樣,劉忻就覺得自己受不了了。
溫祁南一看見他們,就三言兩語把剛纔在餐廳跟曲單的對話全部一字不落的說給他們聽了,一邊說還一邊笑,悽悽冷的笑聲讓劉忻覺得心塞極了,鼻子忍不住一酸,差點(diǎn)難受到哭出來。
“我去找找曲單吧。”溫祁南的樣子她實(shí)在是看不下去了,她還清楚的記得第一次見他時,他朗朗如華,英俊瀟灑,哪像現(xiàn)在這樣,頹廢的不像樣。
就算不看在第一次見面他救了她,幫了她,看在‘朋友’這兩個字的份上,她也都不會對他和曲單的事置之不理的。
而且她相信曲單心裡也是有溫祁南的。
要是能促成他們,曲單不僅不需要嫁給一個自己不愛的人,更無需擔(dān)心曲家的家業(yè)會出什麼事。
溫祁南的家境,足以幫助曲家渡過難關(guān)。
“你以爲(wèi)你去曲家見得到曲單嗎?”她倒是說的簡單,她去找找曲單。
只怕門都進(jìn)不去,就被曲家的傭人給趕走了。
薄修眉眼之間匆匆掠過的嘲諷劉忻都一點(diǎn)點(diǎn)看在眼裡,咬牙恨恨的瞪著他,冷聲反駁:“總有辦法的,總比待在這兒什麼都不做好吧。”
難道要在這兒等著曲單大婚,差人來給他們送喜帖嗎?
“我不方便出面,你去找秦華,讓他主動放棄跟曲家的婚事。”他什麼時候說他打算坐視不管了。
溫祁南這樁婚事,別說他管定了,他還得管到他跟曲單順順利利的結(jié)了婚。
認(rèn)識這麼多年,還是第一次看這小子爲(wèi)了個女人,弄的這幅模樣。
倘若思思還在,想必,會十分歡快的說一句‘呦,想不到祁南哥哥也有這一天啊,不是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嗎?’
“找秦華,找他有什麼用,他怎麼可能說放棄就放棄,再說了,人家憑什麼因爲(wèi)我這個陌生人的三言兩語就放棄與曲單的婚事,他們可是商業(yè)聯(lián)姻。”
劉忻鄙夷的白了他一眼,就這主意出的,還不如待在這裡什麼都不幹呢,這不是白費(fèi)力氣,幹吃力不討好的事嘛。
“你去找他,約他見面,我自然有辦法讓他主動放棄跟曲單的婚事,秦家的公子,可是個癡情種。”
薄修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態(tài),話裡字字句句令劉忻疑惑:“癡情種?什麼情況?薄修你就不能把話說清楚嗎?遮遮掩掩的像話嗎?”
“你以爲(wèi)秦華願意跟曲單訂婚結(jié)婚?人家喜歡的可是楚楚可憐,小家碧玉型的,曲單那火爆性子。還不是被家裡給逼的,我查過了,秦華早就有女朋友了,都交往兩年了。”
他的話令劉忻吃驚不已,沒想到事情會是這樣。
想當(dāng)時,她坐在那兒偷窺曲單和溫祁南,看到秦華時,還以爲(wèi)他真是出來相親的,沒想到背後竟然還有這麼一段故事。
沒有再跟劉忻說更多,薄修快步走到溫祁南面前,看他已經(jīng)開始喝酒了,他冷眼掃向他倒酒的動作上,冷聲問道:“你就這麼愛她?這樣就算了?”
“她不喜歡我,我喜歡她,妨礙了她的人生。”曲單都把話說到這個份上了,他還有什麼臉再去打擾她。
他鼓足勇氣厚著臉皮去那家餐廳,本以爲(wèi),她只是誤會了他的意思,她心裡是有他的,卻沒想到,一切都是他自作多情,多想了。
溫祁南不得不承認(rèn),劉忻點(diǎn)醒的對,他就是喜歡上這個行爲(wèi)任性,性子粗暴的男人婆了,儘管他一直覺得,自己應(yīng)該是打心底裡把她當(dāng)成男人看的。
可他卻不能掩飾當(dāng)他親眼看著她跟別的男人同桌吃飯,而他對她來說,是個礙眼的人,這種難受的感覺。
“祁南,你是我最好的兄弟,你的事,就是我的事。”所以這件事,他一定會管的。
不管他溫祁南現(xiàn)在是什麼頹廢樣,這件事他都管定了。
薄修的話完,溫祁南沒有說話,沒有任何表示,卻足以令薄修放心大膽的去幹一場。
他沒有同意,也沒有拒絕,不是嗎?
雖然他也不知道溫祁南有沒有聽進(jìn)去他剛纔的話,但他肯定是要幫他的。
從溫祁南家出來之後,一回到車裡,薄修就跟劉忻說上了。
從薄修的口中,她得知,原來那個秦華雖然有個交往兩年的女朋友,可因爲(wèi)女朋友是個平面模特,秦家的人一概覺得她不乾淨(jìng),配不上秦華,更別提是娶進(jìn)家門了,一再逼迫秦華跟她分手,這不,兩年了,秦華還沒跟那個女人斷了,家裡人終於按耐不住要給他找個門當(dāng)戶對的妻子了。
“秦華的女朋友,叫什麼名字?”
“杜任然。”
“秦華爲(wèi)什麼答應(yīng)跟曲單相親?他不是隻愛他女朋友的嗎?”
“蠢女人,當(dāng)你的最愛陷入險境,除了你,沒人能救她,你能爲(wèi)她做什麼?”
“爲(wèi)了他,我什麼都能去做。”說著話時,她認(rèn)真的看著薄修,然薄修卻一點(diǎn)兒沒看她,始終盯著方向盤,目光凝重。
他言辭簡潔的跟她解釋著:“杜任然懷了秦華的孩子,秦家的人說了,要是秦華不乖乖聽家裡人的意思結(jié)婚,杜任然就將一屍兩命。”
“所以秦華是爲(wèi)了保住杜任然和她肚子裡孩子的命,才相親的?那也太毒了吧,秦家的人怎麼想的,杜任然的肚子裡懷的可是秦華的孩子。”
“那誰知道,一個平面模特,要相信她是個乾乾淨(jìng)淨(jìng)的女人,太難了,何況秦家那樣的豪門世家,眼裡容不得一粒渣滓,在他們眼裡,杜任然顯然就是一粒大渣滓,我估計,就算秦華照著他們的意思做了,杜任然肚子裡的孩子也保不住。”
“那怎麼辦?我要做什麼?”
“你只要去找秦華就好了,其他的,都交給我。”
屆時,他會安排杜任然出場的,要是杜任然知道這事,肯定不會讓秦華做這種傻事的。
至少,當(dāng)秦華知道她知道一切真相之後,定然反悔婚禮的事,那曲單的婚,自然而然的,就結(jié)不成了。
到時候,婚禮當(dāng)天,再安排溫祁南穿著新郎裝出現(xiàn)在曲單面前求婚,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只是這些,都得先搞定杜任然和秦華。
眼看著薄修神神秘秘的,劉忻卻對他的話出乎意料的信任,她覺得習(xí)慣這個東西真的很可怕,即使薄修對她做過很過分的事,說過很過分的話,她還是會信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