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冷戈這是真的要走了么。
她應該感到高興的啊,如宋冷戈所說,沒有人再管自己,命令自己做什么了,可是自己現(xiàn)在的感覺卻并不是這個樣子。
“這邊風大,我們?nèi)ツ沁呎f。”
宋冷戈伸過手,攬著她的肩膀,將她稍稍護在胸前。
容淺夏偷偷地看了他一眼,那棱角分明的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這是要走了嗎?
兩人到了一處安靜的地方,宋冷戈望著她,直接宣布說道:“我要走了,去南蘇丹。”
容淺夏擠著笑容,不想讓眼淚渲染離別。
她點了點頭,故作輕松地說道:“昨天不是說過了么,放心吧,我已經(jīng)做好了心里準備,你去吧。”
至此,宋冷戈的眉頭才稍稍皺了起來,他沒有說話,直接用力地了容淺夏攬入了懷中。
“容淺夏,等我回來。我補給你一個像樣的婚禮。”
容淺夏晃了晃自己手上的戒指,笑瞇瞇地說道:“雖說有些不完整,但我們已經(jīng)交換了戒指,這個婚禮還是很成功的。”
宋冷戈望著容淺夏沒有說話,后者臉上有些心虛的笑容也掛不住了,她的手慢慢松下來,卻被宋冷戈握著,輕輕地吻了一下,而后說道:“我說到做到。”
“那好吧。”
容淺夏指了指他身后直升機的方向,說道:“那邊在叫你了。”
既然是緊急任務,留給宋冷戈的時間也不多,就這點時間,還是宋冷戈說了些好話,勉強擠出來的。
宋冷戈按著容淺夏的后腦勺,用力地咬住她的唇吸了幾口,最后定定地望著她說道:“容淺夏,等我回來。”
“放心吧。”
在宋冷戈轉(zhuǎn)身的瞬間,容淺夏的眼淚也落了下來,她真想在后面大聲喊一句,宋冷戈,我才不會想你。
淚水有些朦朧,飛沙走石,容淺夏的視線也不是那么清楚了,她似乎看見宋冷戈上了飛機,在門口看了自己一眼。
她舉起了手,想要揮手告別,可門卻關了,不知道宋冷戈
有沒有看見。
隨著直升機的噪音漸漸離去,操場四周也恢復了平靜,那樹偶爾還會搖擺幾下,但已經(jīng)沒有了之前的氣勢。
直升機下,是一片干凈的空地,細沙碎石都被吹散了,容淺夏沒有進去,靜靜地站在那里,細微的變化提醒著容淺夏,剛才宋冷戈真的走了。
“就這么走了?”
蘇云問。
葉邇也在旁邊站著,剛才的那一幕,她們都看見了。
“他去了南蘇丹,告訴我,讓我等他回來。”容淺夏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故作輕松地說道。
“去多久?”
容淺夏搖了搖頭,她沒有問,宋冷戈也沒有說,可目前來看,壓根就沒有答案。
“路是你自己選擇的,再苦也得自己走下去,沒有人能夠幫你,我身體不適,就先走了。”
蘇云提醒完容淺夏,轉(zhuǎn)身離開。
容淺夏沉默了,自己的路,的確是靠自己去走。
半個小時候,首長辦公室里。
“容淺夏少尉,你真的想好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容淺夏端正地立在辦公桌前,微微昂著頭大聲而堅定地說道:“報告首長,我已經(jīng)想好了。”
吳首長看這容淺夏面無表情,但語氣態(tài)度十分堅決的樣子,心里已經(jīng)猜到了幾分,他起身笑了笑,走到容淺夏的身邊問道:“是宋少將去了,你也想跟著去吧。”
容淺夏沒有否認,如果這也算是一個理由的話,那就是吧。
“我也明白,你們剛剛結(jié)婚,這就分開,的確有些殘忍,可任務在前,兒女情長都得拋開,容少尉,你也是軍人,我想這一點你很清楚。”吳首長很快就又板著了臉,一臉嚴肅地站在她面前。
容淺夏的目光望著前方,并未看吳首長。
“宋少將的選擇我無法改變,雖然我剛結(jié)婚,但我另一個身份是軍醫(yī),現(xiàn)在前方有難,我不能置身事外。”容淺夏解釋。
“這你放心,上面已經(jīng)派了密云軍區(qū)醫(yī)療小隊過去,那個葉卉少校你也是認識的,體能素質(zhì)和醫(yī)療水平都是不錯的,更重要的是,她有戰(zhàn)
地經(jīng)驗,容軍醫(yī),你的心情我能夠理解,不過我覺得你還是得多歷練幾年再說吧。”
這話已經(jīng)說的很明白了,就是容淺夏的資歷不夠,還沒有這個資格去非洲。
“這次去非洲,只是維和,和您口中的戰(zhàn)地經(jīng)驗還是相差甚遠,上次解救人質(zhì),我也出色地完成了任務,而且我覺得只有在戰(zhàn)場上的歷練,才屬于真正的歷練。”
容淺夏依舊堅持著自己的想法。
“容少尉,不知道你以前有沒有戰(zhàn)地經(jīng)驗,就算是實習也可以。”
吳首長再次坐下之后,似是漫不經(jīng)心地問道。
卻在容淺夏的心里,激起了不小的漣漪,她的目光平視著吳首長,再次想到了宋冷戈的懷疑。
難道……
吳首長這是在試探自己的話。
若是自己說沒有,那自己必然不能去,若是說有,再一細問,自己和蕭安澤的事情也就暴露了。
進退兩難,猶豫一番之后,容淺夏還是一臉嚴肅地說道:“報告首長,雖然我沒有實際戰(zhàn)地經(jīng)驗,但我有信心,我能完成任務。”
“非洲條件艱苦,簡直是你能所想象的情況乘以十倍,去那邊可不是談情說愛的。”
容淺夏沒有說話,看似受教,實則在堅持自己的想法。
“容少尉,說實話,宋少將已經(jīng)交代過我,這次任務你不能參加。”
吳首長見自己怎么說都不管用,又不好發(fā)作,只好將宋冷戈搬出來了。
容淺夏算是聽出來了,只怕這才是吳首長一直不讓自己去的理由。
宋冷戈都已經(jīng)走了,居然還提出這么過分的要求。
見沒有指望了,容淺夏敬了一個軍禮,便出了辦公室。
“宋冷戈,你越是不讓我來,我就偏得來。”容淺夏的執(zhí)拗勁也上來了,望著天,激情澎湃,可下一刻,想起現(xiàn)在事實,就又有些頹廢了。
宋冷戈的命令都出去了,自己想去只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
而且還有那個葉卉少校在,就上次兩人劍拔弩張的氣氛,好不容易這次她能參加任務,肯定是毫不相讓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