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冷戈看了她一眼,難道自己之前說的話還不夠清楚?
“我宋冷戈向來說一不二,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自己回去琢磨。”
宋冷戈說完,再次提筆,顯然不想在這個話題上繼續浪費時間。
容淺夏走過去,抱起書,余光掃了一眼,楷偏行的字體,蒼勁有力,很是大氣。
鑒于葉卉少校在南蘇丹維和營地表現,現特申請,調令其回國,原因有三,如下……
容淺夏大致掃了一眼,心中明了,抱著書,低低地說道:“那我先走了。”
宋如還在門口等她,一看到那些書,連忙接了一部分,宋如看到管理學三個字,有些發蒙:“宋首長這是什么意思。”
“估計是嫌棄我的管理知識不夠多,讓我再學習一下吧。”
容淺夏淡淡地說道,臉上倒是沒有多大波瀾。
“宋首長怎么會嫌棄你呢。剛剛在餐廳大家可都聽見了,宋首長很欣賞你呢,而且能夠親自推薦你領隊,這是多大的殊榮,我覺得在宋首長心目中,你一定很優秀。”
宋如一回想餐廳那一幕,還是覺得暗爽,雖然葉卉在她們面前傲然,一副不可高攀的樣子,可是在宋冷戈的眼里,就什么都不是了,那種看著她被碾壓的快感,這幾日受的委屈頓時煙消云散。
“這可真是大快人心啊。”宋如感慨,看以后葉卉還敢不敢在自己面前神氣。
容淺夏一直想著自己出來前,宋冷戈說的話,之前已經說的很明白,是指餐廳說的那些嗎,可他剛剛也已經解釋了,說那些并不等于認同自己,所以宋冷戈還是敷衍了自己。
容淺夏心里不免有些煩躁,既然不認同自己,那為何又要推薦自己,理由呢?
“淺夏姐,我覺得宋首長這個人其實還是蠻講感情的,平日里雖然嚴厲,但關鍵時候還是很給力的。”
宋如還很亢奮,此時嘴里提的,也全是宋冷戈的名字,絲毫沒有注意到容淺夏的臉色已經有些變
了。
她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平日里天不怕地不怕,那是問題沒有真正來,可是現在……
容淺夏看了一眼手里的書,似是自言自語,低聲喃喃:“是要好好看了,總不能丟臉。”
“淺夏姐,你一定可以的。”宋如在旁邊鼓勁。
兩人回去的時候,大家都已經睡下了,唯獨葉卉的床還是空的。
受了這么大的氣,依照葉卉那高傲性格,定是受不了,此時已經快十一點,葉卉還沒回來,不免有些擔心。
“淺夏姐,你先去洗吧。”
宋如見容淺夏發呆,提醒道。
“葉卉少校還沒回來。”容淺夏說。
“你管她做什么,就她那個性格,還能出事不成。”
宋如不以為意,毫不客氣地說道。
“行了,這幾天你也少說幾句,別給自己惹麻煩。”容淺夏掃了她一眼,有些警告,以后在國內,免不了打交道,梁子是結下了,但沒有必要繼續惡化。
“好吧,淺夏姐,你也別管她了。”
容淺夏含糊地“嗯”了一聲,心情有些煩悶,出去洗澡的時候,站在門口看了幾眼,并沒有發現葉卉的身影,也就罷了。
次日清早,容淺夏晨訓,和維和戰士一起繞著操場跑大圈,到了宋冷戈辦公室的方向,就看見葉卉一身軍裝,跟在宋冷戈的后面,不知道在說些什么。
她因為晨訓,起來的夠早,都沒有看見葉卉,顯然是一夜沒回去。
宋如明顯也看見了葉卉,嘟著嘴,有些不滿地說道:“也不知道她去說什么了,難不成以為宋首長會心軟。”
“說不定是為了回國的事情。”
容淺夏心里也很清楚,自己回國和被人遣送回國的性質完全不同,后者完全會影響到葉卉以后發展,葉卉去找宋冷戈商量倒也是情有可原。
“哼,宋首長說的很清楚,她不是想回去嗎,那就直接遣送回去好了,還有什么好說的。”宋如受夠了葉卉的氣,現在完全一副落井下
石的模樣。
說來也奇怪,容淺夏也受了葉卉不少的氣,但現在心情格外平靜,并沒有因為她受罰而高興半分。
仿佛,這件事情壓根和自己無關。
南蘇丹的天氣,才早上七點不到,溫度就慢慢升起來了,東邊太陽紅的放亮,幾抹紅光從樹梢頂部透過來時,他們晨訓也結束了。
容淺夏跟著晨訓幾天,身體也漸漸適應了這里的力度,結束后一部分去巡邏,另一部分繼續操練。
容淺夏和宋如回醫務營,往辦公室的方向看了一眼,已經沒了葉卉的影蹤。宋如不免嘀咕,“她可千萬別留下。”
容淺夏沒有吭聲,留與不留都不是她能操控的事情,做好自己分內的事就好。
葉卉正在收拾東西,看來是打算回去了。
容淺夏站在門口,一般申請令不會這么快下來,只有一個原因,便是被宋冷戈遣送了。
“容淺夏,看來你挺厲害的,那一巴掌不還,卻是想讓我付出更大的代價。”葉卉耳朵靈敏,即使她們沒有弄出任何動靜,葉卉還是抬起頭看到他們了。
宋如微微不服氣,但被容淺夏支使過去了,而后說道:“我不打你,只是不想因為你犯錯而我也跟著犯錯,如果不是在營地,我絕對不會忍了這一巴掌。”
“是嗎?”
葉卉呵呵一笑,臉上竟是露出了自嘲般的笑容,繼續說道:“你是不計較,可你知道宋冷戈剛剛是怎么和我說的嗎?”
容淺夏心一沉,面上沒有半點改變,也不吭聲。
“呵呵,宋冷戈說我打了你,他不會輕易放過我,就算是我回國,這件事情也沒完。我倒要看看,他能拿我怎么樣,大不了這次任務作廢,以后任務麻煩點,還能怎么樣。”
話語間,滿是對宋冷戈的不爽,眉宇間的傲氣也全都涌上來了。
葉卉畢竟是葉卉,往日里居高臨下,傲視太久,宋冷戈給的一點打擊不足以讓她妄自菲薄,或許如同她所說,自己有幾斤幾兩,她還是很清楚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