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323.湖中之物
一雙眼睛眨動了兩下。
清晨的陽光將累到到脫力暈厥的的肖恩喚醒,他晃眼一瞧,自己已經(jīng)不在那被爪牙、毒液摧毀得千瘡百孔的冰層上,而是回到了溫暖的雪鐵龍里。
他掙扎著從車后排起身,渾身肌肉就像是灌了鉛一樣,酸痛徹骨。
而前方的同伴仍然一副氣定神閑的模樣,雙手帶著魔力般的韻律,輕盈地摩挲一把把淡金色的,似乎是某種骨骼制造的飛刀、銘刻著奇異花紋的箭矢。
他臉上看不出一絲一毫的疲勞。
就仿佛昨晚懸浮在湖上一動不動,神魔一樣任由自己猛攻了六個小時,把自己累暈過去的人,不是他。
肖恩心頭不由地產(chǎn)生了一種發(fā)自靈魂的恐懼和戰(zhàn)栗,以及強烈的直覺——就算一百個自己,也無法對他造成絲毫傷害。
自己和他差距,就像是人類面對神明。
“醒了,餓了吧,”迪安注意到肖恩眼中的恐懼,輕松一笑將手中保養(yǎng)完畢的武器收回幻想空間,“走,去餐廳吃一頓血肉大餐,好好補充營養(yǎng),今晚繼續(xù)。”
“繼續(xù)?等等,肯尼…”肖恩渾身一個激靈,吞了口唾沫,耳朵里又開始回響“野狗!懦夫!繼續(xù)!”種種挑釁和侮辱,“今晚、今晚就不訓(xùn)練了吧,讓我休息一天,緩一緩?”
“不能懈怠。”迪安轉(zhuǎn)頭看向他,“你雖然繼承了蛇妖和狼人的身體素質(zhì),但戰(zhàn)斗經(jīng)驗和意識太差勁,進入米甸如何面對那666頭‘獸’?你還想活著回去見艾蕾娜和你的家人嗎?”
肖恩咬牙接受了這個安排。
迪安點頭,“放心,今晚戰(zhàn)斗只持續(xù)兩小時,不至于讓伱累到昏迷。”
雖然挨了一晚上揍,但迪安也收獲不斐,承受攻擊時保持零重力狀態(tài),技能磨練更有效率,重力操縱lv0(6/100),因為一直調(diào)整全身肌肉維持平衡,靈敏也得到了強烈刺激和鍛煉,靈敏:22.5→22.6。
另外,肖恩也是個人形寶藏,迪安把他訓(xùn)練一晚上后,“苦難主宰”汲取到部分痛苦和絕望,轉(zhuǎn)化為0.1自由屬性,目前自由屬性積攢到了0.6,迪安打算湊夠1點再加上靈敏。
形勢一片大好。
唯一可惜的是在長湖里搜索了一晚上,啥也沒找到,那頭邪物藏的很深。
……
天氣放晴,一棟棟覆滿白雪的建筑物反射淡金色的陽光。
氣溫回暖到零下十度左右,街上能看到不少面帶微笑、曬太陽、悠閑散步的鎮(zhèn)民。
橋墩餐廳。
“上午好,露西亞。”
迪安推門進入餐廳,朝著過道中晃著豐臀擦桌子的金發(fā)女人打了聲招呼,
露西亞一轉(zhuǎn)身,紅唇微咧,淡藍明眸中露出一抹驚喜之色,連忙殷勤地迎上去,“肯尼先生、肖恩先生,歡迎光臨,今天想吃點什么?”
“培根、雞蛋、牛排…全部六份。”
“牛排還是一分熟對嗎?”露西亞默契一笑,腳步輕快地離開,
迪安目光在餐廳中轉(zhuǎn)了一圈,正好跟角落餐桌上兩名穿著綠色制服的男人交匯,兩人頓時像是針扎般移開視線。
其中一個留著寸頭的年輕士兵拳頭猛灌了一口啤酒,壓低聲音不甘地嚷嚷,“該死的,露西亞對這個墨西哥佬笑得這么開心,該不會是對他感興趣?咱們橋墩鎮(zhèn)的玫瑰不會被這家伙采摘掉了吧?”
另一個馬臉的士兵打趣道,“這不是你自找的嗎?誰叫你不早點跟她表白?”
寸頭士兵眼神復(fù)雜地嘆了口氣,“表白又如何,忘了嗎,基地里的工程不久前出了岔子,幾年內(nèi)都無法竣工。我大部分時間都要耗在里邊,沒空跟她相聚,到時候只能留她獨自在家…”
寸頭一臉擔(dān)心地說,
“我可不想像那些倒霉的戰(zhàn)友,腦袋上長滿草坪。”
“讓你免費當(dāng)父親還不樂意?一點沒咱們阿美莉卡戰(zhàn)士的博愛精神。好了,時間不早,帶東西回基地,遲了,小心受罰!”
馬臉神情一肅。
寸頭沉默地低頭消滅完早餐,跟他離開了餐廳。
迪安凝視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琢磨著他們是不是自己來到橋墩鎮(zhèn)那天撞見的軍事基地里的士兵。
露西亞端著餐盤走了過來,
“你們的餐到齊了。”
“露西亞,先別走。”迪安無視了對面又開始撲哧撲哧消滅牛排的肖恩,沖著女人說,“我有點問題想要請教你。”
“沒問題,盡管問,”露西亞用抹布擦著手,窗外陽光照耀下,微微發(fā)紅的臉頰、曼妙的曲線,嫵媚得令人目眩神迷,“雖然冬天不是橋墩鎮(zhèn)最美的季節(jié),但也有幾個地方值得一去,我可以給你們推薦推薦。”
“我們并非來此旅游。”迪安一口吞下一個荷包蛋,熟練地展示了那張證件,直截了當(dāng)?shù)卣f,“我在調(diào)查馬爾莎·梅迪納溺死的案子,目前已經(jīng)拜訪了梅迪納夫人,以及大衛(wèi)一家人,取得了幾份重要口供。”
“馬爾莎的案子。”露西亞一聽到這個名字瞳孔一縮,原本生動美艷的臉龐變得像雕像一樣僵硬,勉強笑了一笑,“抱歉,肯尼,我對此一無所知,不能幫到你,沒別的事,我先去忙了。”
迪安臉色一肅,壓低聲音道,
“露西亞,說實話,我的調(diào)查已經(jīng)有一些眉目了,馬爾莎絕非像警局說的那樣僅僅是失足落水意外身亡,是有人殺害了她。”
“兇手,絕不會就此罷手。”
“而橋墩鎮(zhèn)里邊兒童數(shù)量不少,”他盯著女人的眼睛,施加心靈暗示,“我擔(dān)心如果不早一點查到兇手的底細(xì),他會繼續(xù)作案,又有別的孩子遇害。”
“孩子…不,我家的婉達才八歲,小維克多才兩歲…獨自在家。”露西亞只是一個普通女人,被迪安暗示一嚇唬,頓時把這漏洞百出的話信以為真,花容失色地原地踱步起來,咬著嘴唇自言自語,“不行,絕不能讓人傷害她們!”
“肯尼先生,我?guī)筒涣四悖业呐畠和襁_或許知道點什么。她在馬爾莎落水后狀態(tài)就變得有點奇怪,像有心事,但不愿意告訴我。”
“為了你孩子的安危著想,事不宜遲。”迪安將最后一塊牛排塞到嘴里,“請現(xiàn)在就帶我去見見婉達。”
“稍等。”
女人一咬牙,摘下圍裙,轉(zhuǎn)身走向餐廳后廚,
“拉夫先生,我要請個假!”
……
商店街260號,餐廳東邊不到一公里,一棟路邊的陳舊的木別墅。
露西亞帶著迪安兩人心急火燎地推門進入客廳。
一個身材纖細(xì)眉眼精致的小女孩兒正坐在沙發(fā)上看著電視機出神,屏幕里正播放著兩個穿著公主裙的小女孩兒手拉手歡快跳舞的兒童節(jié)目。
沙發(fā)對面的壁爐前,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兒趴在地上,沖著壁爐跳躍的火光咯咯傻笑,一邊伸出白嫩的小手撥動擋火板,一下下就快要把擋火板剝開,觸碰到壁爐里邊的火焰。
“維克多!”
露西亞一聲驚呼沖過去將小男孩兒抱了起來,又抓起茶幾上的遙控器關(guān)掉了電視機,按住小女孩兒的肩膀搖晃,
“婉達!我說過好幾回,你弟弟喜歡玩擋火板、拔插頭,我上班的時候,讓你好好看著他,別讓他亂碰,你是怎么看的?!”
“他要是把擋火板弄開,你知道會發(fā)生什么?火會跳出來燒光我們的家!”
“你為什么就記不住!”
“嗚嗚…”婉達被母親劈頭蓋臉地嚴(yán)厲數(shù)落,粉雕玉琢的小臉唰一下變成乳酪般雪白,眼眶里擠滿淚珠,“嗚嗚…每次把他抱住…放嬰兒車?yán)铩家獊y爬…故意跟我對著干…我盡力了…我控制不住他…對不起…”
“別哭了,孩子,別哭,我不該吼你,”女兒一哭,露西亞頓時慌了神,心頭的憤怒和驚恐煙消云散,跪在地上,慈愛地把她摟在懷里,親親她的小臉,“我不該吼你,是媽媽的錯,是媽媽不好。”
母女就這么抱頭痛哭起來,兩人中間的小男孩兒還沒心沒肺地咬著手指頭,拉拽姐姐的金發(fā)。
“抱歉,讓你們看笑話了。”好半晌,把兒子重新放回嬰兒車,摟著女兒的露西亞,一臉歉意地給兩位客人上了咖啡,橋墩咖啡,應(yīng)該是從餐廳里帶回來的。
“你很了不起,露西亞。”沙發(fā)對面的肖恩柔聲說,“一個女人要獨自帶大兩個孩子,還要工作,太艱難了,我媽媽當(dāng)初也是這種情況,我知道她受過的苦。”
“沒,其實婉達很懂事的,幫我分擔(dān)了不少壓力…”露西亞看向懷里,婉達瞪大一雙淚水洗刷過后亮晶晶的眼睛,好奇又帶點畏懼地打量對面兩個叔叔,
“你平時去餐廳上班,婉達又要去上學(xué),”迪安遞給婉達一顆糖果,摸了摸她的小腦袋,“誰照顧小維克多呢?”
“餐廳的老板、同事和客人都很體諒我、理解我,所以我?guī)【S克多一起上班…”露西亞疲憊一笑,“再堅持幾年等維克多能上托管所,生活就會輕松許多。”
“你丈夫呢?”肖恩忍不住插嘴了一句,
露西亞聞言黯然地垂下頭,“他本來經(jīng)營著一艘游艇,靠著每年6月到11月份旅游旺季招攬客人掙錢。可兩年前一天,他開著游艇上了長湖,再沒有回來。”
“后來有人在那不勒斯鎮(zhèn)看到了他的船,但船已經(jīng)賣給別人,他帶上那筆錢拋下我們離開了。”
……
賣船離開了?
迪安直覺地感覺到一絲不合理。
但露西亞顯然不想多談這話題,“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讓那個沒良心的男人見鬼去吧!兩位,現(xiàn)在可以問婉達問題了。”
迪安點頭,笑著看向小丫頭烏溜溜的大眼睛,施加了一個安撫的念力暗示,“婉達,來談?wù)劙桑P(guān)于你朋友馬爾莎,希望你老實回答。”
婉達抿了抿嘴唇,不安地攥緊雙手,挪了挪屁股,就像底下有口鍋在加熱,但在母親鼓勵的眼神下點頭。
“半年前,馬爾莎經(jīng)歷了什么特別的事,然后脾氣性格發(fā)生了改變,對嗎?”
婉達躲開迪安的注目,低頭望著腳尖,聲音輕柔、斷斷續(xù)續(xù)就像母親的搖籃曲,但在催眠作用下,這顆幼小的心靈根本沒辦法隱藏自己,
“半年前…在學(xué)校里的一天,因為馬爾莎又在課上得到老師的夸獎,一群壞同學(xué)把她罵哭了,她從來沒有哭得那么傷心,我很擔(dān)心她…我安慰了她很久…但是沒用…她都不理我,一放學(xué)就跑回了家。” “我很擔(dān)心馬爾莎,總是害怕他做出什么事來,我睡不著…所以九點多鐘,我偷偷溜出門,去她家看望她…”
“等等,半年前的晚上你偷偷溜出去過?”露西亞難以置信地看著年幼的女兒,“我怎么從不知道?”
“那晚上餐廳聚餐,你喝多酒早早抱著維克多睡下了,還睡得很死,所以沒感覺。”婉達小心翼翼地看著媽媽,“抱歉,我不想讓你擔(dān)心…我向上帝發(fā)誓,除了那一天,我每天晚上都是九點準(zhǔn)時上床睡覺。”
“下次不準(zhǔn)天黑以后出去!”露西亞摟緊了她,心有余悸地說“你要是出了點什么意外,媽媽會傷心死的。”
“我保證,不會有下次。”
“接下來呢?”迪安打斷道,
“我沿著商店街往湖濱路跑去,距離不遠,一英里。”婉達目光轉(zhuǎn)動回憶道,“我跑到馬爾莎家外邊的院子里,正想去敲門,突然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馬爾莎就穿著一身睡衣趴在湖邊。”
“啥?”迪安心頭一震,轉(zhuǎn)身和肖恩交換了一個眼神,“半年前馬爾莎一個人出現(xiàn)在湖邊?”
婉達重重點頭。
“那時候還是夏天,天氣一點也不冷,湖面沒結(jié)冰,天上月亮很圓。”
“馬爾莎望著湖水說了些奇怪的話,我悄悄靠了過去偷聽,她笑得很開心,嘴里喊著杰克、路易莎、里奧…三個名字…”
這句話落地。
迪安發(fā)現(xiàn)進度從百分之三十三跳到了百分之三十八。
“杰克?”迪安打斷婉達說,“這不是馬爾莎的一年前生病離世爺爺?shù)拿郑俊?
“沒錯,”旁邊的露西亞也聽得傻了眼,脫口而出,“而路易莎、里奧是馬爾莎兩歲時就出車禍離世的媽媽和爸爸。這不可能啊…大晚上的,一個小女孩兒獨自趴在湖邊,對著水面呼喊三個已經(jīng)死去的親人名字?還笑出了聲?”
在場四人腦海中都浮現(xiàn)出了這個場景。
沒有半點的溫馨,一股陰冷從背后撲了上來,鉆進尾椎骨,直沖大腦。
同時窗戶吹入的風(fēng)變得涼颼颼的,就像是死人蒼白的手在撫摸。
婉達咧開縫隙大的驚人的一口乳牙,怯怯地說,“我當(dāng)時被嚇壞了,差點哭出來,所以我記得很清楚,一輩子也不會忘!”
肖恩下意識地嘀咕,
“馬爾莎這是大晚上撞鬼了嗎?”
迪安沉默地又看向小女孩兒,婉達緊緊摟著臉色蒼白的媽媽的胳膊,仿佛要汲取一點溫暖和保護,
“我害怕,但更擔(dān)心馬爾莎,就悄悄靠過去…湖水里出現(xiàn)了一道影子,圓而光滑…淡藍色的,就像…像是海豚的腦袋。”
“但就那一眼…它好像發(fā)現(xiàn)了我,漣漪一樣消失了,就像是某種幻覺…”
事件進度跳到了百分之四十二。
迪安心頭一緊,海豚的腦袋,這是啥怪物?
婉達繼續(xù)道,“馬爾莎站起來轉(zhuǎn)身沖我又哭又笑…我從沒見過她露出如此開心的笑容。”
“我嚇壞了,摟住她問湖里邊是什么東西。”
“她卻說我眼睛花了,里邊啥也沒有。”
婉達關(guān)于那晚的陳述到此為止,
“當(dāng)時這件事情讓我緊張了好幾天,但我的擔(dān)心似乎是多余的,那晚后,馬爾莎就好像遇見王子的灰姑娘一樣變得開朗、活潑,再也不介意那些同學(xué)的臟話,她身上多了一種陽光般溫暖的力量,感染了我和比利,那半年是我們最開心快樂的時光。”
“直到一個月前。”
婉達垂下頭,幾滴淚珠奪眶而出,
“嗚嗚…我永遠失去了最好的朋友。”
……
露西亞摟緊女兒柔聲安慰起來。
迪安問,“婉達,再堅持一下,這些話你告訴過警察嗎?”
“嗚嗚…沒人來問過我。”
“那除了半年前那一晚上,馬爾莎其他時間有去過湖邊?”
“我不知道…每次問她,她都移開話題,我也不敢大晚上再跑出去偷看。”婉達擦著桃子似腫脹的眼眶,“但我感覺她一定會去,而且很多次。”
迪安點頭。
大腦高速運轉(zhuǎn),消化婉達話語中一系列信息。
眼前如撥云見日般,出現(xiàn)了一條邏輯線。
毫無疑問。
半年前,命運逆轉(zhuǎn)之夜。
馬爾莎受到召喚,走到湖邊,見到棲居于長湖中的“怪物”。
而怪物擁有迷惑人心或是幻化人形的超能力,才會讓她叫出死去的父母、以及爺爺?shù)拿郑粤硪环N方式和久別的親人重逢。
所以那晚起,馬爾莎才擺脫過去的心結(jié),變得陽光開朗。
迪安可以想象到,馬爾莎每晚都會在奶奶睡下之后,趕到湖邊見湖中之物,與家人團聚,畢竟一個孤苦伶仃的小女孩兒怎么能抗拒家人的愛?
這才是她一個月前夜晚,獨自出現(xiàn)在湖邊的真正原因。
……
迪安腦海中的推演完畢,事件進度跳到了百分之五十。
接著幾個新生的疑問涌了上來。
如果是湖中之物殺害馬爾莎,為什么要先拖上半年,帶給她半年幸福時光?
任何被稱之為邪惡的存在,要解決馬爾莎這種弱小無助的人類幼崽,都不費吹灰之力,一秒鐘都嫌慢。
“這是某種邪惡的儀式,或者說惡魔的交易?先讓馬爾莎沉醉于高興和喜悅中半年,再把她推入深淵,收割靈魂?”
“未免太邪惡。”
但迪安無法確定這個猜測,他總覺得等待半年非常多余,他看向婉達,
“半年前你在湖邊見到馬爾莎的晚上,湖面上有出現(xiàn)白霧?”
“沒有霧…沒…”
“那么這半年呢?”
“只有馬爾莎落水那晚上,才有人發(fā)現(xiàn)白霧。”露西亞接過了話頭,“其他任何時間,長湖之上從沒有過。”
“最近這些年橋墩鎮(zhèn)以及附近其他小鎮(zhèn)里發(fā)生過與長湖相關(guān)的死亡事件么?”
“餐廳和酒吧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有我肯定知道,但馬爾莎之前五六年都風(fēng)平浪靜。”
迪安眉頭皺得更緊。
如此看來迷惑馬爾莎的水中怪物,并不是一出現(xiàn)就一定得伴隨濃霧,而且它只對馬爾莎一個人出了手。
那么一個月前馬爾莎落水那晚,那場聲勢浩大的濃霧究竟有什么作用?
是儀式的必要步驟,亦或者為了掩蓋馬爾莎死亡的真相?
不,為了針對一個小女孩兒而刻意制造一場大霧,太不合理。
迪安想不明白,但濃霧和怪物,都能觸動進度大幅度變化,都是重要線索,它們之間應(yīng)該還存在某種隱蔽的聯(lián)系。
……
“婉達,辛苦你了,睡吧,忘掉今天的煩惱和痛苦。”線索了解得差不多,迪安朝著一頭汗水的女孩兒眨了眨眼睛灌輸意念,后者瞬間閉眼睡了過去,躺在露西亞柔軟的懷里打起了鼾聲,
“我們該離開了。”迪安和肖恩起身,按照慣例遞給了露西亞一封牛皮紙信封,“這是采訪的報酬以及你今天請假的補償,收下吧。”
“不行,肯尼先生,這太多了。”露西亞擦了擦眼角,壓抑著臉上的渴望拒絕,
“多,那我們下次去餐廳,給我們多上幾塊牛排就行。”
這個可憐的寡婦最后只能啜泣著給了迪安兩人感激的擁抱。
……
兩人并肩出了房子,迪安發(fā)現(xiàn)肖恩一直眼神古怪地盯著自己的衣服,
“你這是什么眼神?”
肖恩羨慕道,“你是不是有什么異次元口袋,裝著取之不竭的美元,才這么慷慨大方,到處撒錢?”
“猜對了。”
“算了,說正經(jīng)的,接下來去哪兒?”
“車上有些資料,一起找找。”霍金斯實驗室與現(xiàn)在這個肖恩同名的博士,曾經(jīng)給過迪安一本怪物資料,“或許能從里面窺見湖中之物的全貌,查到它到底是什么怪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