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62.摧枯拉朽
另一邊。
迪安離開木屋之后不久。
屋子里緊張的八個人聽到了山林邊傳來的槍聲。
“他們朝迪安開槍了,迪安死定了!”朗雙手死死握住登山杖,雙眼盯著大門入口,額頭間爬滿冷汗,
“閉嘴,不準詛咒我的兄弟。”拉斯特挽起袖子,表情不悅地推了朗一把,“他從來沒讓人失望過,他馬上就能凱旋!”
“安靜!”格雷琴躲在窗戶邊往外小心翼翼地往外打量,發(fā)白的嘴唇輕微地顫抖,“所有人,把昨晚喝光的啤酒罐收集起來,拉斯特把包里的酒精爐和煤油燈取出來。”
“布蘭妮、詹妮,拿出棉布內(nèi)衣,用刀裁成布條。”
格雷琴轉(zhuǎn)過頭,臉上慌亂一閃而逝,但一轉(zhuǎn)身又鎮(zhèn)定自若地用洪亮的聲音繼續(xù)下命令,
“我們準備幾份神秘禮物,那兩個混蛋膽敢闖進來,就讓他們好好吃個教訓(xùn)!”
“把‘養(yǎng)料’倒進啤酒罐里,每人分一罐,女生來負責(zé)裝引線,深一點,要沾到料。”
有了這個主心骨,眾人迅速行動起來。
但剛制造出兩個“特制飲料罐”。
砰!
槍響,木屑紛飛,霰彈槍的巨大沖擊力將木門轟開,狠狠撞上內(nèi)側(cè)的墻壁。
門上幾個彈孔透出一束束月光。
灰塵四溢間。
格雷琴咬牙朝著大門處舉起M1911A1還擊。
砰砰砰!
三槍過后,門外再沒有動靜,舉著飲料罐的貝克反倒受刺激般大喊大叫地沖到了門口一甩手,火焰在半空中劃出一道優(yōu)美的拋物線,落到了院外的空地之上。
滿地落葉中燃起了一片火光,照亮了黑夜,以及一道小山般的黑影。
站在門口的貝克緩緩舉起了雙手。
曼徹斯特M1891從側(cè)面伸來,指到了他的胸口,一只粗壯的胳膊閃電般把他拉到身前當(dāng)成了人質(zhì)和盾牌。
“孩子們,開槍的時候要對準人打,還有,好學(xué)生不能隨便玩火。”一身防寒服好似一只放大版木桶的歐文用槍指著身前人肉盾牌的脖子,小心翼翼地移動進屋子里,昨晚臉上熱情友善的笑變成了冷笑和諷刺,
剩下的七人圍繞著舉槍的格雷琴,緊張地縮成一團。
“放開貝克。”拉斯特壯膽似地大吼一聲,舉著飲料罐做勢欲扔,
“你還沒搞清楚狀況,不想你們好朋友腦袋爆炸,滅掉火…對,旁邊的女孩兒,把槍也丟過來,我數(shù)三聲,動作麻利點,不然我的朋友們會生氣。”
另外兩個舉著霰彈槍的獵人走進木屋,一左一右站在歐文兩邊,手中AR15以及兩把霰彈槍指著了一群提著飲料罐和登山杖的年輕人。
三個獵人和八個學(xué)生在狹窄的木屋中對峙,年輕人在不自覺地戰(zhàn)栗。
氣氛劍拔弩張。
胖子緩緩?fù)鲁鲆粋€詞,瞇起眼睛扣緊了扳機,
“三”
“二”
噗通。
M1911a1落到了地上。
格雷琴臉色慘然地舉起了手,她沒辦法對同伴的性命坐視不理。
“乖女孩,干得漂亮,現(xiàn)在站著別動,我們只為找點樂子不想傷害任何人,我保證事情結(jié)束,所有人都能安全回家。”
歐文伸出舌頭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眼神中欲望不加掩飾,
另兩個獵人帶著刻薄又殘忍的笑容,拉伸著手上的麻繩走來,尤其是之前沉默寡言的湯姆,眼神就像打量獵物的野獸,長滿老繭的大手故意粗重地摸過的女生的細嫩的手背皮膚。
“嗚嗚,別碰我!”
阿什莉緊緊把臉埋進男友的肩膀。
但那只冷酷的大手硬生生捏住她柔嫩的下巴,讓這張梨花帶雨的俏臉朝向自己。
湯姆沙啞的聲音充滿了異樣的溫柔和深情,
“你知道嗎,小綿羊,我每次聽到女人哭,就想起出軌的前女友,伱再哭,我怕忍不住再殺你一遍。”
阿什莉渾身一顫,臉色煞白地止住了哭泣,嬌小的身軀愣在原地,直打哆嗦。
“別碰她!”
朗見女朋友受辱,大吼了一聲,接著一只沙包大的拳頭和他肚子做了親密接觸,打得他就像煮熟的大蝦一樣蜷縮身體,漲紅得臉頰上涕淚橫流。
“小子,英雄救美之前該去健身房多練練。”
另一個臉上一道疤痕橫穿鼻梁和半張臉的男人搖了搖頭。
“別碰他們,別碰我的朋友!”格雷琴終于忍不住開口,她氣得渾身發(fā)抖,“你們這是在犯罪,等明天同伴發(fā)現(xiàn)我們失蹤,肯定會報警,你們都會被抓起來,一個也逃不掉。綁架脅迫是重罪,至少關(guān)二、三十年!”
“好女孩兒,警惕心不錯,但你的說謊水平太次。”歐文長滿黑毛得大手,拍了拍格雷琴漂亮的臉蛋,“我碰巧就住在沙加緬度,從沒聽說有什么路易斯高中,你又有什么同學(xué)?”
格雷琴臉上掠過一絲羞愧的紅暈,囁嚅著說不出話來。
“迪安了?”拉斯特質(zhì)問,“你們把我朋友弄哪兒去了?”
“那個亞洲人?別擔(dān)心,我們的兄弟正在陪他做屁股手術(shù)。”疤臉男和湯姆相視一望,兩個人哈哈大笑,“最多半小時,他會被高高興興地被送回來。”
“去死吧,變態(tài)!”
“唔!”
“好了,開始挑選幸運兒。”
歐文雙手環(huán)胸,挑選獵物一般目光掠過八個人,最后停留在身材高挑性感,長相最為美艷的格雷琴身上,又掃過旁邊的艾比。
“你這張臉雖然長得寒磣了點,但你的嘴唇就像天使一樣性感,來吧,兩位。”
他笑著伸出兩只手一左一右地拽住了這對好姐妹。
“放開艾比!”
格雷琴臉頰籠罩寒霜拼命掙扎,可惜那只鋼鉗般得大手上傳來的力道讓她無法反抗。
而艾比整個人呆住了,就像丟了魂兒一樣被半推半拽出了木屋。
歐文轉(zhuǎn)身沖同伴會心一笑,
“我速度很快,馬上就輪到你們。”
“悠著點,別弄壞了!”
……
胖子押著兩人走出了二十多米,走到那團飲料罐引燃得枯枝敗葉間,原本拳頭大小的火焰,已經(jīng)隨風(fēng)漲到了半人大小。
烤起來暖烘烘。
“好了,你們誰先來?”AR15的槍口在兩個女孩間比劃,他迫不及待地換掉了那條褪色的牛仔背帶褲,露出黑色的“毛線褲”。
格雷琴扭頭看了眼旁邊的同伴。
艾比愣在寒風(fēng)中,出神地望著漆黑的山林,臉上的青春痘和痤瘡之中都透著迷茫和絕望。
“看看她多可憐,都被嚇壞了,要不你先來做個示范,讓叔叔好好疼愛?”
歐文嘿嘿一笑,將槍口對準了艾比,
“或者,我來送她一程?”
格雷琴露出一個悲憤交加的表情…朝著男人靠近了一步,
“好女孩兒,乖乖聽話,動作溫柔一點,不然你屋子里的同伴要缺胳膊少腿!”歐文張開雙手,仰起頭露出一個提前露出享受的表情。
格雷琴帶著認命般無奈一嘆,走到他身前半米,做出個屈膝蹲下的姿態(tài),但她注意到大胡子松弛的表情。
淺藍色眸子中突然閃過一絲亮光,她電光火石地一抬右腳,一記撩陰腿正中絡(luò)腮胡要害。
“喔——”
銷魂地哀嚎回蕩,男人黃豆似的眼睛因為劇痛向外凸出,本能地彎腰觸碰傷口。
格雷琴立馬伸出被捆住的雙手伸向他肩膀上掛著的AR15,把槍撥落在地。
男人居然忍痛合攏黑乎乎的雙手,抓住小雞仔一樣掐住格雷琴的脖子,身體前傾把她壓倒在地。
噗嗤噗嗤拳腳入肉聲響了起來。
短短數(shù)秒,兩人就像饑餓的動物一樣扭打爭奪,爭奪中AR15被意外踢到旁邊的艾比的腳下,
格雷琴奮力地扭頭看著好姐妹,聲嘶力竭地大喊,
“艾比,撿槍!”
“撿槍!”
艾比如夢初醒般渾身一顫。
看了一眼腳下的步槍,又看了一眼被胖子掐住脖子俏臉脹紅扭曲的好姐妹。
反抗不了,會死的!
會死的!
冰冷的夜風(fēng)挾裹著魔鬼般的話語灌入腦海。
艾比眼中掠過山呼海嘯般的恐懼,求生的本能壓下了一切,她尖叫一聲丟下好姐妹朝著漆黑的山林逃去。
“哈哈。”緩過勁兒來的大胡子一巴掌將格雷琴扇到在地。
女孩兒漂亮的臉蛋上瞬間隆起一個血腫的掌印,腦子里嗡嗡作響,難以置信地看著同伴遠去的背影,
鼻腔中強烈的酸意帶著滾燙的淚水噴涌而出。
“被丟棄的小野貓,稍等,我馬上陪你玩。”
歐文一瘸一拐地走過去撿起了AR15,舉起,夜視鏡里清楚地捕捉到那道奔向山林的背影,他食指放上了扳機,猛地扣了下去。
咔!
謝特,卡殼了?
大胡子腦海中掠過這個想法,一道閃電般的黑影從山林中沖出,離弦之箭朝著他直撲而來。
他來不及做出任何反應(yīng),黑影已然沖到他身前,迅疾絕倫地甩出一記鞭腿。
啪!
沖刺的慣性、巨大的力量、日復(fù)一日千錘百煉的嫻熟技藝,三者疊加,瞬間擊碎了要害。
鮮血爆射而出染紅了歐文的褲襠。
一股無法形容的劇痛從靈魂深處噴涌而出,歐文面目扭曲,張開的血盆大口,但還未發(fā)出任何聲音。
碰!
一記手刀緊接著切中了他的氣管。
上下失守。
歐文龐大的身軀猶如坍塌的矮山般無聲地朝前栽倒。
人影轉(zhuǎn)體來到他身后,堅硬的手肘順勢一揮,肘尖正中后腦勺。
短短一個呼吸,三處要害受創(chuàng)。
胖子毫無反抗之力地倒地陷入了重度昏迷。
格雷琴還沉寂在剛才的絕望中,模糊的視線之中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沖她輕輕點頭。
黑影箭步?jīng)_向了木屋。
察覺到外界動靜的兩個獵人剛來到門口,槍口還沒抬起來。
黑影朝著他們遙遙地擲出一道銀光。
刷——
空氣嘶鳴。
往昔之影拖著乩板劃出一道鋒利弧線掠過兩個獵人的手腕,
皮開肉綻間,火辣辣的刺痛夾雜著鮮血和尖叫。
兩人轉(zhuǎn)瞬失神。
那道黑影趁機沖至眼前。
湯姆左手托住霰彈槍,倉促地做出反擊,但疼痛讓他動作變形,太慢。
眼前人影屈膝轉(zhuǎn)動了半圈,貍貓般靈巧地繞到他側(cè)面,右拳拳鋒斜上一記沖天炮,啪一聲正中下巴。
巨力強迫湯姆合攏了上下兩排牙齒,舌尖隨之被咬傷,滿嘴濺滿鮮血,腦子鉆入蜜蜂般嗡嗡作響向前跪倒,但他來不及慘叫,又被一記鞭手甩中后腦,倒地昏迷。
第二個獵人勉強扣住了扳機,但什么東西擋住了扳機護圈,他這一槍怎么也扣不下去。
下一秒兩只修長有力的手在視線中無限放大,一只抓掌,一只扣腕,拉著他左手往下壓,咔嚓脆響中關(guān)節(jié)過度側(cè)扣的劇痛使他不自禁地蜷縮脖子低下頭。
啪!
迪安右拳彈簧般側(cè)向崩出,扣成鳳眼的食指第二指節(jié)精準地擊中他的太陽穴,打得他瞳孔冒出大片血絲,一聲不吭地迎面倒地,變成一灘爛泥。
不到三秒,戰(zhàn)斗結(jié)束。
夜風(fēng)輕拂中迪安擦去額頭的汗水。
被捆住手腳的拉斯特幾人終于爬到門口——他們以為早就死去的同伴毫發(fā)無傷地站在那兒,正用繩子捆住爛泥似癱倒的兩個獵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