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嗯嗯嗯!”嘴巴被堵住了,瀟琳瑯只好拼命點頭,并且用鼻子連聲答應(yīng)著,傳達(dá)著自己絕不會叫出聲的意思,生怕一個反應(yīng)慢了,地上就會多出一具尸體。
當(dāng)然,為了使自己的呼吸能稍稍順暢些,她跟所有被人用這個姿勢挾持的人一樣,本能地抬起手,緊緊抓住了男子那摟著自己脖子的胳膊,似乎想將他的胳膊扯遠(yuǎn)一些,以獲得更多的空隙來喘。
因為瀟琳瑯的配合,身后的蒙面男子十分滿意,接著低聲說道:“你放心,我們要殺的人不是你!只要你乖乖聽話,我保證絕不會傷害你!因為你的命現(xiàn)在還沒有人出錢買,而賠本的買賣,我們是不會做的,明白嗎?所以,我只要打昏你,免得你壞我們的事就行了,懂不懂?”
懂?懂個屁!
瀟琳瑯那個氣呀!這是什么殺手啊?絕對是三流水平,啊不!絕對是不入流的貨色!居然在這里一本正經(jīng)地向別人介紹自家的行事方法,而且把人打昏之前,還煞有介事地征求當(dāng)事人的意見?你要把人家打昏哎,人家能同意嗎?
連氣帶急之下,瀟琳瑯居然猛一用力掙脫了男子捂著自己嘴巴的手,一邊急促地喘一邊低聲吼了起來:“你有毛病啊你?要打昏我,為什么不悄悄地打昏算了?那樣我還感覺不到害怕呢!居然正面問我這樣的問題……真是……”
身后的蒙面男子大概沒有想到這個女人居然會有這么大的膽子,敢用這樣的語氣跟他說話,所以氣息猛地窒了一下,跟著便有些惱羞成怒起來:“媽的!少廢話!我本來就打算悄悄從你后面一棍子打昏你的,誰讓你好不好的正好站在鏡子前面,然后這么快就發(fā)現(xiàn)我了?廢話少說!我現(xiàn)在就把你打昏!”
說著他突然手掌一舉,就要往瀟琳瑯的后頸處砍下。就在這時,原本一臉驚慌的瀟琳瑯眸中突然精光一閃,右手飛快地動了一下,小指上那個戒指上突然彈出了一枚細(xì)細(xì)的長針!
沒等身后的男子反應(yīng)過來,她便一聲冷笑,然后倏地將那枚長針刺入了對方摟在自己脖子上的手臂里!
“哎呀!你……”蒙面男子做夢都沒有想到瀟琳瑯居然還有力氣和膽量反擊,再加上只顧著低聲吼叫而分了心,所以猝不及防之下,他只來得及感到一陣尖銳的刺痛沿著手臂傳了過來,緊跟著全身一麻,意識便一下子飄離了出去,整個身體更是軟軟地倒了下去,瞬間昏倒在了地上!
一擊成功的瀟琳瑯劇烈地喘了幾聲,然后緊緊扶住了洗手池才穩(wěn)住了身形,沒有跟著蒙面男子一起摔倒。回身看了看地上的男子,她的臉色雖然有些蒼白,但卻十分鎮(zhèn)定地冷笑起來:“好烈的麻醉劑,果然是瞬間起效!哼!真以為我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嗎?我要是沒有幾手防身的本事,早不知道被****暗算多少次了!”
的確,一個像瀟琳瑯這般絕色出眾的女人,一向都是不缺少男人的青睞和糾纏的。若只是單純的青睞還好些,但若是碰上了心懷不軌的****之流,那就沒有任何道理可講了。所以為了自保,瀟琳瑯也是下足了功夫,比如右手小指上這枚戒指,彈出的細(xì)針上涂了一種烈性的麻醉劑,只要刺入人體,便可以在瞬間麻醉人體內(nèi)的神經(jīng),使其昏迷不醒至少兩個小時!只要有兩個小時的時間,便足夠瀟琳瑯逃出生天了!
所以剛才瀟琳瑯才故意裝出一副十分驚恐、毫無抵抗之力的樣子,以消除對方的警覺之心,然后借著說話的機(jī)會轉(zhuǎn)移對方的注意力,果然在緊要關(guān)頭一擊成功,將對方麻翻在地了!
用最短的時間將自己的呼吸調(diào)勻,瀟琳瑯突然想起了蒙面男子剛才的話:“我們要殺的人不是你……”
這里只有她跟夜鷹兩個人,對方既然不是來殺自己的,那當(dāng)然就是來對付……夜鷹的?糟了!
瀟琳瑯臉色大變,猛地沖到門口抓住了門把手,然后屏住呼吸,悄悄把門打開了一條細(xì)細(xì)的縫隙……
房間里一直沒有任何聲音傳過來,難道夜鷹已經(jīng)遭遇暗算了嗎?
還好,似乎沒有什么異常,因為房間里的光線雖然不是太足,但還可以隱約看出夜鷹正靜靜地斜倚在床頭,好像正在跟什么人打著電話。看來剛才浴室里的一番變故并沒有傳到他的耳朵里,主要是兩個人在打斗的時候并沒有發(fā)出什么太大的聲響,而且戰(zhàn)斗結(jié)束得非常之快。
“你說什么?”就在瀟琳瑯剛剛打算出去告訴夜鷹有變故的時候,夜鷹的聲音突然拔高,透著一種明顯的不敢置信,“那條線被人踩斷了?那……有沒有人受傷?所有人都安全撤離了沒有?”
電話那頭的人簡單地說了一句什么,夜鷹便一掀被子就要下床:“行了!我馬上回來,不要慌,等我回去以后再說!”
說完,他利落地掛斷了電話,然后將手機(jī)放在了床頭柜上,站起身就要換衣服走人,就在這時,窗口的位置突然傳來一聲輕微的響動,夜鷹立即機(jī)警地彎下腰,伸手去枕頭下面摸著什么!
“別動!”烏黑的槍口瞬間頂在了夜鷹的太陽穴上,將他所有的動作都逼停了下來,并且只能保持著彎腰的姿勢,不敢亂動。
雖然生死已經(jīng)全部掌握在對方的手里,可是夜鷹卻似乎毫不在乎,冷笑一聲說道:“兄弟,好本事啊!你怎么進(jìn)來的?”
“這你別管,”蒙面男子也冷笑,用力頂了頂夜鷹的太陽穴,“夜鷹,你受死吧!”
說著,他突然槍口一移,對準(zhǔn)夜鷹的肩膀就要扣動扳機(jī),這個殺手明顯比浴室里的殺手高明很多,至少他知道不能說太多的廢話,直接下手成功率會比較高一些。問題是他為什么不直接對準(zhǔn)夜鷹的太陽穴開槍,而要把槍口轉(zhuǎn)移到不是要害的位置呢?難道他還怕真的把夜鷹打死了嗎?
“啊!啊!啊。”就在這千鈞一發(fā)的時刻,一聲聲震耳欲聾、一聲比一聲高亢尖銳的尖叫聲突然從兩人身后響了起來,直有穿云裂帛的功力,若不是有房間內(nèi)的四面墻阻隔了一下,估計傳出十里八里地是沒有太大問題的!
這幾聲尖叫雖然并沒有瞬間致人死命的攻擊力,可是在這幾乎已經(jīng)萬籟俱寂的深夜,在這如此危急的關(guān)頭,在蒙面男子的全部注意力都放在夜鷹的身上時突然石破天驚一般響起,還是讓他不由自主地渾身一哆嗦,手上的動作也有了十分之一秒的停頓!
然而有這十分之一秒,對于夜鷹這樣的高手來說也已經(jīng)足夠了,因為他本就一直在等待蒙面男子能夠有一剎那間的遲疑,那么他就可以利用這一剎那的遲疑反敗為勝,甚至是死中求生!
所以尖叫聲一響起的時候,夜鷹便突然發(fā)動了!他閃電般伸手抓住了蒙面男子握槍的手腕用力一擰,迫使對方因為手腕的劇痛而松手的同時,他的另一只手已經(jīng)接住了掉在半空的手槍,接著毫不猶豫地狠狠一槍砸在了蒙面男子的后腦上!
“啊!”蒙面男子發(fā)出了一聲短促的慘叫,然后便白眼一翻倒在地上,同樣昏死了過去。
急促地喘了幾口,夜鷹立即轉(zhuǎn)頭看向了尖叫聲的來源,而瀟琳瑯已經(jīng)手捂心口,心有余悸地跑了過來:“怎樣?昏了沒有?他不會被你打死了吧?”
“沒死,昏了而已,而且根據(jù)我用的力氣判斷,沒有兩個小時是醒不了的。”夜鷹看著瀟琳瑯并沒有多少驚慌之色的臉,眸中有著明顯的贊賞,“怎么,你不怕嗎?剛才是故意那么大聲尖叫的,是不是?”
瀟琳瑯的臉色已經(jīng)比剛才好了些,不再那么蒼白了,聽到夜鷹的話不由吐了吐舌說道:“是啊,我看到他拿槍頂著你的頭嘛,如果我貿(mào)貿(mào)然跑出來的話,說不定會讓你分心,反而給你惹麻煩。所以我故意大聲尖叫,雖然不能幫你打翻他,但是至少,一定可以讓他嚇一跳的,只要他能有剎那間的分神,你就可以有機(jī)會翻身了!”
聽到她的話,夜鷹終于不吝贊美之詞地笑了起來,而且笑聲爽朗愉快,完全不似平常那樣陰沉冷酷,而的確是從心底里感到贊賞的:“瀟琳瑯,我不得不說,你真的不是個普通的女人。你的機(jī)智和定力之高我雖然并不是第一次見到,但是已經(jīng)絕對可以跟像我這種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人一較長短!看來我的眼光真的很不錯,當(dāng)初第一眼就看中了你!”
瀟琳瑯不置可否,突然想起浴室里還躺著一個蒙面男子,忙一指浴室的門說道:“對了,里面還有一個他的同伙,剛才想要把我打昏,說是怕我壞他的事……”
“嗖”的一聲,瀟琳瑯的話還沒有說完,便突然感到眼前一花,等她重新回過神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夜鷹已經(jīng)沖到了浴室門口。她不由瞪大了眼睛感嘆起來:哇!好快的動作!原來世界上真的有“靜如處子、動若脫兔”這回事……
沒等她想完,看清楚浴室內(nèi)的情況的夜鷹已經(jīng)慢慢回過了頭,看著瀟琳瑯問道:“你確定……是他想要打昏你?”
“確定。”瀟琳瑯點了點頭,一副渾然不知事情嚴(yán)重程度的樣子,“是他自己親口跟我說的,說他們要對付的人不是我,所以只要把我打昏,以確保我不會壞他的事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