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了停,注意一下四周,只見這老林子里,一些大樹參天挺拔,地上生長著各種植物、菌類、蘑菇,還有不名野花,盤繞老藤,心知:這里是常年沒人來過的,千年萬年也說不定,這里面有什么都有可能。
我緊跟著,他們也沒發覺,只聽一個蒼老的聲音,邊走邊道:“俺們也盜了很多大墓,也不曾有半分閃失,只要開棺時謹慎些,這神弈古墓就算是鐵板一塊,也招不住俺三十幾個人敲打,炸也要把它炸開,反正這里又沒人。”咳嗽一聲,吸了一口大煙,回頭看了看眾人,招呼他們道:“大伙兒走快些。”眾人應了聲,被催促著,加快了腳步,一路上嘀咕著,古墓里面有什么好寶貝,值錢東西,不防另外倆個人打起了壞注意,在一旁嘀嘀咕咕,議論著什么。正是哪個蒼老的聲音和一個比他年輕的人,看上去是他兒子,孫子什么的,而且還是個獨眼龍。
我仔細一看那人,我竟然認識,不由問自己:“怎么是他?”這時說漏了嘴,那蒼老的聲音停在眾人面前,打了個安靜的手勢,讓眾人別說話,接著,他舉著火把,看了看四周,聽了一會,不由大喊:“是誰?”見沒人回答,這時拿著一把土槍向我這里開了一槍。
我隨著槍響,輕松避了開,土槍威力實在是大,帶著沙子,把那些樹木打的千瘡百孔,幸虧我躲的及時,不然全身非打出窟窿不可,這也死的太冤枉了。
我堂堂道門弟子,出生道學世家,這樣死了也太不值得了,聽他在問是誰,本想出去,心里在想:“難道他們發現我了?”想了想又不敢出去。
那蒼老聲音舉火把照了照,有些不懂,不太確定,這才說道:“老子聽到了這里有人說話?”
那提馬燈的年輕人,忙問:“在那里?”
蒼老聲音不答,轉身又往前走,他也不再問,眾人不由嘀咕:“聽錯了吧?這里那里有人?怎么有人說話?難道有鬼不成?聽錯了吧?”
“有毛鬼,我看你才是鬼。”
“他媽的別亂說,你要見鬼,狗日的自己去見就是。”
蒼老的聲音,也不說話,神情惡毒,面容冰冷,這時一咳嗽,吸了吸大煙,不由鬼鬼一笑,打著什么注意似的和那年輕人笑不笑,指著前面,悄悄說著什么。
眾人也沒在意,各自說說笑笑,嘻嘻哈哈。他們喝的喝酒,吃的吃肉,唱的唱山歌,沉的沉默,大踏布的往老林子深處走去,什么都不關心一樣。
我跟著他們一跳一縱,這棵樹跳到那棵樹上,保持著距離,死死跟著他們,不知為什么,還是我沒注意,一道道鬼火,黑白鬼影,不知什么時候,竟然消失了。
我剛才說認識那人,指的是那蒼老聲音,他名字叫劉光松,已經八十多了,這么老了,不在家抱孫子,跟著這些年輕人出來拋土,大出我的意料之外,不知他原來是干這種勾當的,難怪他不務正業,一不做生意,二不種地,喜歡吃喝嫖賭,天天大魚大肉,原來錢是這么來的。
后來聽人說起這事,我才知道他是誰。哪個年輕人是他侄子,從小也沒取什么名,排行第二,大家都叫他劉老二,還有一個小名叫劉麻子。
我跟在他倆身后,聽著他們說話,在議論著什么,我沒猜錯,這一老一少,還真打著鬼注意,不按好心。
劉光松一咳嗽,收了煙袋,一看其它人,說說笑笑,并沒注意他們,冷笑著悄悄對他侄子道:“老二?這一大群人進神弈山古墓?是不是有點不妥?老子看怎么也得解決一些在里面,就算不怕他們搶寶貝,也怕他們出來亂說,盜墓可是重罪,泄露出去得槍斃啊?”
劉麻子冷笑著,也悄悄回道:“大伯,他娘的,要不等他們挖開后,挖出那些好東西,用炸藥把他們全解決了!讓他娘的到地府亂說去。”
倆人一陣奸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踏著步子往前走去,走了一二里地,過了一座山丘,一大片荒地,在一座破敗,以及倒塌,一堵殘墻,牌樓前停了下來。只見是座古城,而且規模還很大,大多殘破,長滿了雜草,失去了往日生機,只有無邊荒涼,倒塌城墻在這里,不知這古城是什么時修建的?也不知道這地方曾經是做什么的,以前住的是什么人,實在是太偏僻,實在是太荒涼了。
我站在城樓上,看著遠處,俯視城下,看著眼前這座古城,感到失去了什么,少了什么,更是失落,只有無邊的凄涼,仿佛我能感到一些什么,這里好像來過一樣。
我看著這座古城,只見遙遙遠遠,十萬八千里,千山重巒,被山峰圍繞,不由想起了師父,想起了教我的恩師,雖然只有百日緣份,但他改變了我一生,刻骨銘心,讓我一生都不會忘記,永遠都記在心里。
可是如今,他在那里啊?
師父?你在那里啊?
師父?在做什么啊?
你就這么離開我了嗎?
你就這么不要徒兒了嗎?離開我了嗎?師父啊?師父?你到底在那里啊?
我看著古城,小聲低語,不由自言自語:“這么大座古城,為什么荒廢了呢?這里人去了那里了呢?這到底是什么地方呢?這里發生過什么事情呢?”
我看了看劉麻子他們,見他們打了一些干柴,生了一堆火,圍在火前,喝的喝酒,唱的唱歌,說的說話,打的在打牌,沉的沉默,說的說笑,嘻嘻哈哈。
我有些孤獨,有些無助,更又有些感傷,聽著他們的笑聲,他們說話聲,不知是寂寞孤單,或者還是痛苦,那種感覺說不出來,無法用語言形容,由然而生。
劉光松在一旁坐著,這時就地睡了,他看了看那些年輕人,冷冷一笑,在心里想道:“嘿嘿,你們這些不長勁的東西,過了今晚,到地下笑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