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由擦了擦頭上的汗,長吁了一口氣,程半仙也嘆道差點丟了性命。當下的任務(wù)就是如何對付火鬼了,就見那鬼差變幻出了一副枷鎖出來,面無表情的奔向火鬼,那火鬼微微的把身體往后挪了挪,突然從嘴巴里吐出了一道白霧出來。
這時鬼差被迷住了眼睛,火鬼見狀急忙騰空飛起,使盡混身解數(shù)朝北飛去,身影在空中瞬間消失了。這是鬼差萬萬沒有想到的事情,冒著生命危險來捉她,不想還是被她逃跑了。
“不行,我們快追!別讓她跑了。”程半仙有些不甘心,不由急道。
我也擺起了要追的架勢。
鬼差忙道:“慢,你倆的步伐太慢,是追不上她的,這樣,我去追她,你倆先回神龍鎮(zhèn)等候消息。”說著,鬼差自個騰空而起,朝北方向追去。
眼看天快亮了,鬼差還沒有給我們送消息過來。
我都有些困倦了,為了打消困意,我拿出了帶在身上二鍋頭各自與程半仙倒了一杯。在酒意的促使下,我們你一杯我一杯的聊起了各自以前的事情。
程半仙先起的頭兒,他說道:“洞玄,你知道嗎?我一直對你師祖有意見!”
“這,我當然知道!我聽父親他們說,你當時被他老人家趕出天師派了。”
“你知道個屁!我拜天師門下的時候,你還在娘肚子里沒出世呢!你怎么會知道我和你師祖有什么過節(jié)呢?你肯定聽錯了。”
我還真不知道師祖和他曾經(jīng)有什么過節(jié),我只知道在這神龍鎮(zhèn)的時候,他時常冷言譏諷師祖,而聽說師祖這人很大度,從不和他計較,早些年神龍鎮(zhèn)有倆個紅人,一個是程姓另外一個就是我們張姓的師祖了。
自從明太祖開始,江西老虎山張?zhí)鞄熀笕耍紩傻茏觼磉@里,不知道是為什么?而程半仙這人,他有些惟利是圖,且有些狗眼看人低,他只為鎮(zhèn)上的上流人士服務(wù),對于窮人的求助他向來都是不予理睬,而他的大師兄張嘯天則和他恰恰相反,對于有錢人他從來是看不上眼,而對窮人他則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幫助。那個動蕩的年代畢竟是窮人多富人少,長久下來程半仙在神龍鎮(zhèn)的名聲越來越臭,最后他不得不搬出了神龍鎮(zhèn),在樹林中棲息。從那時候起,他更加敵視張嘯天了,張嘯天逝世那天,他非但沒來,還在樹林中放了一掛鞭炮。
程半仙曾經(jīng)說過:“當年你祖師爺最器重的就是你大師伯,要知道我做的并不比你這大師伯差,但張老頭就是對我瞧不上眼,我有些氣不過……”
“你是說張老頭?”我聽完他這話,在心里想道:“那有當著自己后輩面這么稱呼自己的師傅,難怪祖師爺瞧不上他,最起碼做人的道理連我這個做小輩兒都懂,可惜他這姓程的活了大半輩子,都沒弄明白做人的道理真是有些可悲。”
“你小子在心里嘀嘀咕咕什么啊?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唉!你先等等!”我好像覺察到了有什么東西,放下手里的酒,趴在地上用耳朵聽了聽,不由說道:“哦!原來是鬼差大哥來了!”
果不其然,我的話語一落,從地面迸開了一道很大的裂痕出來,只見鬼差從下面穿了出來,地面的裂痕隨即合住沒有絲毫的縫隙。
我不解問道道:“你怎么放著大路不走?用起這遁地術(shù)了啊?”
鬼差苦笑回道:“這天都快亮了,我怕被光刺傷!”
“不會吧?你不是不怕光嗎?”我問鬼差。
“唉!今天不同以往,今天是天宴日。”
我聽他說完,這才明白過來,抓了抓頭發(fā),笑了笑,不好意思的回道:“哦,原來是這樣啊?你看我這腦袋,都讓酒給灌暈了。”所謂天宴日,就是天界一百年舉行的一次大宴,今天玉帝會宴請?zhí)旖绺鞣缴裣桑@天是天界諸神在空中最集中的一天,也是靈光最集中的一天,極陰的物質(zhì)是不敢在今天出沒的,鬼差身在陰間,所以,今日大白天不能現(xiàn)身,一些極陰的魑魅魍魎也因此懼怕天上的靈光而不敢出來作惡,選擇躲避起來。
“那你抓住她了嗎?”程半仙忙問鬼差。
鬼差搖了搖頭,無奈回道:“唉!那有,讓她跑了!”
“啊?那我們不是白忙了一場?”程半仙不甘心道。
鬼差沒有搭他的話,而是對我說道:“唉!今天正好是天宴日,那鬼肯定會藏在附近的地方不敢出來,我在去盤查一下她的動向,有消息我就來找你們。”說著,鬼差使法把地面分開了一道裂痕,接著就回地府去了。
臨走時,他送給了程半仙一句話:“程道長,今天給你一個忠告,你在陽間的所作所為秦廣王已經(jīng)記錄下來了,勸你不該做的事別做,不該干的事別干,否則八重地獄少不了有你的位置了,你自己做的什么應(yīng)該清楚,好自為之吧!”話一說完,鬼差就跳進了裂縫中,往地府去了,地上的裂縫瞬間合攏了。
“你……”此時,程半仙被氣的半晌沒說出話來,甩了一下袖子氣烘烘的摔門而走了。
程半仙也沒做什么大惡,但為什么鬼差會說出這句話來,是因為他為了金錢時常會接觸一些大惡之人,偶爾也會幫他們做一點小惡,如果這樣的話,是不是就違反了陰律,所以才給他一個警告,希望他能好自為之,我也沒有多想。
我見程半仙走了,也沒出去相送,什么也不想,就躺在床鋪上進入了夢鄉(xiāng)!在朦朧中,我感覺有人在呼喊我的名字,那是個女人的聲音,這聲音很凄厲,又有幾分的熟悉。
“張道長,張道長。”
我微微的睜開了雙眼,眼前的一幕讓我不由的一怔,一副幾乎被燒焦的恐怖面孔正看著我。
“啊!有鬼!”我剛想動手,卻發(fā)現(xiàn)自己已經(jīng)動彈不得了。
“張道長,你動不了的,方才我在你房中點了一柱酥骨香。”
“啊!你是誰?為什么要害我?”
“張道長,我們認識的,就在昨晚你還殺了我的師傅!怎么你不記得了嗎?不到十歲的道士,小小年紀,記性不會這么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