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渾雷氣息混沌泯滅,直從天降取向常林。只見他雙臂交叉立於山巒之巔,看向天際的劫雷不是驚恐反倒露出凜凜戰(zhàn)意。
“天道臨崩,道劫不再。蘇離,你送我的這一場際遇老夫銘記,待我渡過天劫,定好好償還你!”
剎那間劫雷觸身,竟被他阻隔在身體之外。仔細看去,常林的體表隱隱有一道七色雲(yún)氣流轉(zhuǎn),氣息厚重蒼古。
“秘寶!”蘇離見後大驚。
“哈哈……”一記天雷被擋住,再度降下需要時間,常林在第一重天劫之中並沒有受到任何損傷,這段時間足夠他斬殺蘇離幾百次。可他沒有動手,戲虐一般的看向蘇離。
“我雖不知你如何突破我的禁錮,不過先有破境靈丹,再是天劫,都是託你蘇離的福。雖然你定會死在我的手中,不妥他日我登頂神界之巔,必以大教之禮讓所有人銘記你!”
蘇離頭頂同樣劫雲(yún)陣陣,宛若青蒼古蓮一般絢麗,常林看去詫異開口:“我自認天賦迥異,想不到你竟比我還要絕代。看這劫雷的陣仗,恐怕不比我弱多少;渡劫不分境界,就看咱們誰能活下去!”
“常林,若你不做這些人神共憤的事,或許你是個英雄人物,但可惜你太自私,留你不得!”蘇離道。
“哦?留我不得?你覺得你現(xiàn)在有能力斬殺我麼?”常林冷笑。
“那就看看吧!”
就見蘇離一步踏出,竟向常林沖去。
“哈哈……”常林仰面大笑:“我本在渡劫,你這伎倆也只能坑一坑那些宗門廢物。我在天關(guān)二重之境沉澱百餘年只意積累,從未曾冒進;根基紮實,何懼你這區(qū)區(qū)天關(guān)一重雷劫!”
“是麼!那就嘗一嘗我的天劫!”
蘇離大喝,此時突進到常林身畔這人竟不躲不閃,甚至不曾出手攻擊蘇離。
咔嚓……
一道青紫長雷從雷海之中漫撒而落,當即將二人籠罩,只在天際之時所散發(fā)的氣息便令人窒息。
“這……不可能!”
常林注意到之時臉色驚恐心底懊悔,可雷劫已經(jīng)降下,哪裡給他斬殺蘇離的機會。
轟……
幾裡外的姜清月二人只覺整個世界都被白耀侵佔,雙目喪失視線,最後一點彩色便是那染遍天際的斑斕炫彩。
“這就是天劫嗎?太恐怖了!怪不得引動天劫的都是一輩天驕;成功渡過的更是一域甚至整個神界的巔峰存在。”端木風(fēng)衣袂陣陣,看的目瞪口呆。
這感嘆同是姜清月內(nèi)心的寫照,櫻口微張看向山谷,裡面氣息陣陣,仿若是兩位絕代高手在生死對決一般。
噗……
常林同蘇離一般無二的吐血,相比蘇離他的情況要好一些。擦去嘴角的血跡,常林滿眼盡是殺意:“想不到你竟如此怪異,天關(guān)一重天劫竟比我這三重天劫還要恐怖;留你不得!”
猛然擡手,常林的掌風(fēng)凜冽,就在打出之際他眼眸閃爍,看著自己的手掌分外震驚;竟在以眼見的速度化作青綠色!翻轉(zhuǎn)而視,掌心竟已綠的墨黑,皮膚甚至開始潰膿。
“你下了毒!你什麼時候下的毒?這不可能,我一直嚴密監(jiān)視你,你沒有機會的!”常林怒目開口。
蘇離聽後淡笑:“很詫異嗎?毒發(fā)了是麼?別詫異,你沒發(fā)現(xiàn)很正常,因爲毒
本就在我的體內(nèi)!”
能有這樣的機會下毒,自是拜毒蛇所賜。當年在天極闕分舵對戰(zhàn)之時,蘇離曾中毒‘死’掉幾個月,更是將毒蛇在體內(nèi)溫養(yǎng)了十幾年的烈毒化爲己用,成功煉入了第八條靈脈之中。
時至今日,終是派上用場,讓常林中了毒。
“我要你死!”
常林一掌轟出,凜冽的掌風(fēng)只攻到半路便迅速衰減,到了蘇離身前竟只如常人的巴掌一般無力。
噗……
漆黑的血吐出,常林翻到在地,眼窩漆黑,盡顯不甘。
“以你的修爲,若全力抵抗還有一絲活命的機會。可是你太自負,覺得我的毒耐你不得是麼?”蘇離冷笑。
“哈哈……”常林大笑,皓齒都被劇毒染黑:“想不到我常林踏入修界三百年,越階斬殺高手無數(shù),今日竟會死在一個小輩手中;哈哈……”
常林的笑聲倍顯淒涼,蘇離此時卻心沉如鐵,眼望天際劫雷面目擔憂。這天劫,明顯與之尋常雷劫不同。
轟隆隆……
再一道劫雷傾灑而下,徹底將蘇離同常林淹沒。
嗡!
蘇離只覺耳畔鳴聲大陣,低頭看時發(fā)現(xiàn)常林的身體竟浮現(xiàn)出一道七彩虹光,將天劫之威阻擋了大半。
噗!
常林終是中毒太深,便是被削弱了八成有餘的天劫之威仍舊不是他此時能夠承受。
“果然是寶物!”蘇離見後同樣動了貪婪之心。掌心金光綻放,運氣金曜聖訣按在常林的胸口,金色漫溢。
不多時,一件七色神甲被蘇離強行從常林的身上取下,扣在手中小巧玲瓏。
看到蘇離竟能強行取走他的寶物,便是死在頃刻的常林也不覺露出驚駭神色。
“多謝你的寶物!”蘇離一笑,將神甲穿戴,仰面看向天際,心中的沉穩(wěn)更多一絲。
這一日,山谷之中雷閃不斷,氣息讓人壓抑難抵;只讓姜清月二人覺得心跳連連,似乎隨時都要爆開一般。
天明呈曉,一夜電閃雷鳴,當劫雲(yún)散去,姜清月二人當即衝入山谷,發(fā)現(xiàn)這裡近乎被夷爲平地。
“蘇離……”
端木風(fēng)的聲音在山谷迴盪,一陣風(fēng)拂過,只有瀰漫的齏粉。
“蘇大哥他……”姜清月雙目含淚,似是不能接受這事實。
“不會!絕不可能!天劫剛剛纔結(jié)束,按照估計記載,這天劫算是異數(shù)雷劫,雖然與記載有些出入,但蘇離定然是闖過的!”
轟……
話音未落,就見不遠處的廢墟之中轟然炸開,就見一道焦糊漆黑的身影從中衝出,周身上下只有眼白一點異色。
突然之間出來這麼一個玩意把姜清月嚇得的一抖,更是退了幾步:“你……你是蘇離還是常林?”
就見這人身子一震,萬千黑灰蕩體而去,露出了略帶焦黃的皮膚,也露出了那疲憊不堪的神態(tài):“我是蘇離!”
噗通!
再次暈倒,這一下他傷的很重。先是被常林一掌擊中,接著帶傷渡劫,若非最後得到常林的神甲,只怕困難撐過這次異劫。
一覺足足睡了三日,睜眼之時蘇離依舊虛弱,好在這裡有一個小神醫(yī),雖說他的養(yǎng)傷靈藥不能與蘇離的丹藥相比,比之尋常醫(yī)師的藥則強出太多。
睜眼便被灌
了兩大碗,蘇離沒敢浪費一絲時間跟藥效,當即開始運功療傷。這一晃又是兩日,蘇離精神站起,一拳砸出,似有開山裂石之威。
“這變態(tài)修爲更強了!”端木風(fēng)嘴角抽搐,明顯不願接受。
蘇離的確變強;畢竟他在真龍祖地秘境之中已經(jīng)突破到了天關(guān)玄境一重;回到大世之後修爲被生生壓制回了天關(guān)初境之中。
這一次渡劫雖然沒能令他的戰(zhàn)力徹底找回,無形之中的束縛卻減輕了不少。
“蘇離,常林呢?不會真的被你殺死了吧!”姜清月咋著膽子。
“算是吧!無論如何都有我的因素在其中。”蘇離道。
“哼,那種冷血的敗類死有餘辜!”端木風(fēng)道:“可是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如今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咱們?nèi)齻€,想要出去很困難!”
“不如我們?nèi)グ葜]刀君吧,反正也到了這裡,說不定那裡會有出去的方法!”姜清月聯(lián)想到人聖,或許他真的爲進入這裡的人留了後路。
蘇離點點頭,眼下也只能這麼做。不過他仍舊提醒二人,便是到了這裡也不要掉以輕心。聖人難以揣摩,誰也不知道在這剩下的幾百裡當中,他究竟留下了怎樣的禁制與考驗。
“這裡的刀意還在,卻溫和不少。”蘇離開口。
“可惜你不願繼承刀君衣鉢,不然在這裡參透他的刀,山谷之中的刀意便不能傷你分毫。”端木風(fēng)道。
“我的刀心已定,再難改變。強行轉(zhuǎn)變,只會自損修爲。”
端木風(fēng)仍舊惋惜蘇離的刀道天賦,姜清月這丫頭一路走來卻很沉默,甚至越走臉色越是凝重、難看!
“你怎麼了?”端木風(fēng)終是發(fā)現(xiàn)未婚妻的異狀,開口詢問。
這妮子斜看周遭石墟碎石,有的大如山嶽,有的碎如細沙。歷經(jīng)兩千年,這些本是高聳入雲(yún)的石峰碎石被無數(shù)植被遮蓋了本體,被時間腐蝕了外貌。只在少數(shù)地方留下當年一戰(zhàn)的痕跡,散發(fā)著令人森畏的氣息。
“我不知道!總是感覺這裡對決的痕跡很熟悉,好像……有我人聖一脈!”姜清月道。
“你的意思,當年在這裡圍攻人聖的高手中也有人族聖城之人?”蘇離眉腳一顫。
“我不知道!”姜清月?lián)u搖頭,明顯不能接受這個事實:“這怎麼可能!刀君與聖城關(guān)係匪淺,我不明白爲什麼這裡會有他們之間決鬥的痕跡!”
“或許,這只是他們之間的切磋。如他們這等人,修爲到了瓶頸,唯有生死大戰(zhàn)的磨練,纔有可能尋找到突破的契機。況且這一戰(zhàn)之時刀君已經(jīng)是半步聖人,或許正是他邀人來戰(zhàn),意求突破,纔會有這麼輝煌的傳說留下。”端木風(fēng)道。
“希望如此!”
雖然經(jīng)過端木風(fēng)的勸慰心情好一些,姜清月的臉色仍舊很難看。蘇離一路走來看的仔細,這裡的痕跡雖然被歲月掩蓋,仍舊能夠看出當年一戰(zhàn)的慘烈。
事實絕非端木風(fēng)所猜測的那般,畢竟刀君當年太過輝煌,同輩爭雄無人能及。便是人聖弟子也被其輝煌遮蓋,怎能不心生妒忌。
噌……
一柄劍裹著恐怖的氣息來的突然,蘇離霸氣出拳,擋在二人身前。
轟!
剎那間空間仿若被震碎了一般,蘇離被震得傾身後撤,十幾步方纔止住身形。
這裡……有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