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剛才給祁月憐香囊,單純是因為她懷著身孕,擔心影響到脆弱的孩子。
“好。”楚希夜聽顧笙說了,這下也放下心來,他看了看倒在地上的杜情,她睜著一雙無神的眼睛,似乎不知道有人來了。
祁月憐在看到杜情的這一刻,心思百感交集,說不恨是不可能的。
因為這個女人,害死了遲韻菲,還差點害死了她最疼愛的楚小呆。
眼前的杜情顯然也輕松不到哪里去,暗閣的懲罰并不是毒藥那種變態(tài)的,但是卻會讓你身體的體能收到極大的摧殘。
他并不會把你打得皮開肉綻,只會讓你渾身的筋脈都堵塞起來,這種難受,遠比身體上的折磨要痛苦很多。
死狗一樣的杜情趴在地上,一動不動,她那面上的無痕面具早就已經取了下來,露出了她原本那可怖的臉孔。
祁月憐面無表情地慢慢走近了杜情,在她身前蹲了下來。
“阿憐……”楚希夜擔心杜情對祁月憐不利,他正要出聲,就見顧笙平靜道:“不用擔心,她沒有力氣反抗了。”
“這個女人濫用了很多香,對她自己的身體早就造成了不同程度的損傷。”顧笙給祁月憐解釋道,“我現在的這幾支香,一邊吊著她的命,一邊給她的精神施加酷刑,你看,這樣還行嗎?”
顧笙一臉平靜地說出無比殘忍的事實,事實上,他覺得自己這下手還是很輕了,對于杜情這種人,根本就不用手軟。
必須斬草除根,否則春風吹又生。
“好。”祁月憐在近距離看到杜情這狼狽的模樣時,反倒是冷靜了下來,“我要讓她和遲暮一起被關進暗閣的死牢里,希望她能夠撐到看到那一天。”
楚希夜忽然就沉默了,他原本準備把杜情扔給遲暮,畢竟遲暮也對這個女人恨之入骨。
他倒是很樂意看到這兩人狗咬狗的情形。
不過現在,楚希夜打消了這樣的想法,如果按照他老婆的安排來做,也不錯。
“同時把他們關在一起,那應該會很精彩。”楚希夜動了動嘴唇,說出來的話一點也不留情。
隱約知道有人在說話,杜情硬撐著睜開了眼,她艱難地眨了眨霧蒙蒙的眼,視線中突然就出現了一張絕美的臉。
美到讓她恨不得每天在夢中,都把它給劃爛。
杜情受夠了這些香氣,她的意志都快要被摧毀了。
身體更是難受不已,每時每刻都讓她不停地反胃。
最讓杜情不敢相信的是,她艱難地抬起頭那一瞬,竟然看到了她很想見到的楚希夜。
這么多年,楚希夜已經變成了她心中的執(zhí)念,就算是死,也不能夠放棄的東西。
然而杜情心中的執(zhí)念楚希夜,自從進來了之后,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她。
楚希夜剛才的那番話被杜情聽到了,她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在她的夢里,楚希夜都是極恨她的。
畢竟在帝國大廈的時候,杜情當時想要殺死的,是楚希夜和祁月憐的兒子。
“阿、阿夜……”杜情的聲音干癟粗啞,連她都不敢相信這是自己的聲音。
曾經的她,是那樣的驕傲,輕易就可以將他人踩在腳下。
然而現在,杜情不用看都知道,自己這恐怖的臉,還有落魄的境地,她甚至不能靠自己的雙腿站起來。
已經記不清楚自己在這里待了多少天,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對她的煎熬,杜情自從被顧笙接手之后,她就怕了這個恐怖的男人。
在顧笙的面前,杜情自以為是后手的藏香,全都沒有一毛錢的作用。
“這種不入流的東西。”杜情親耳聽到顧笙這樣說著,然后吩咐他的徒弟把從她身上搜出來的香一口氣扔進了香爐。
嗅到這些混合香氣,杜情渾身都不對勁,然而這個男人卻是一點都不受影響一般,處之泰然。
楚希夜怎么可能沒聽到杜情的這聲呼喚,他眼里全是冷意,根本就不想再多看她一眼。
“他不想看到你。”祁月憐靜靜地看著杜情,她的唇邊掛著冷笑,高高地抬起了手。
“啪。”的一聲。
祁月憐的這巴掌用力之大,讓用手肘撐著站起身來的杜情直接踉蹌兩下,被打翻在地。
側頭吐出一口血,剛才這巴掌直接把杜情給打蒙了,她腦袋里嗡嗡想著,臉頰上也像是要燒起來一般疼痛。
“你這賤、賤人……”杜情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一巴掌,是我替我兒子打的。”祁月憐作為一個疼愛孩子的母親,最不能忍受的便是杜情這種下三濫,三番兩次想要害別人的孩子。
話音剛落,祁月憐不給杜情反應的時間,反手又抽了她一巴掌。
“這是為楚希夜打的!”
眉頭蹙了蹙,楚希夜知道祁月憐這一巴掌也很重,他沉著臉上前把祁月憐給拉了起來。
呵呵。
杜情的嘴里全是血,她陰狠地看著祁月憐。
她想著這樣楚希夜就會發(fā)現祁月憐惡毒的一面,說不定就不會喜歡這個偽善的女人了。
然而楚希夜的反應,無疑是再給杜情臉上抽了響亮的一巴掌!
“阿憐,腿蹲麻了嗎?”楚希夜蹲下身,心疼地給祁月憐捏了捏小腿,“你現在懷著孩子,就不要做這些動作了,傷身體。”
什么?
祁月憐又懷上了楚希夜的孩子?
杜情的心臟就像是被人用刀子劃開了一樣,一滴一滴地往外滲透著血跡,讓她根本就無從愈合。
“我沒事。”祁月憐低頭回望進楚希夜擔憂的眼里,她心中那無明業(yè)火,也因著他的寵愛,漸漸地熄滅了。
對杜情這樣的女人,根本就犯不著這樣生氣。
楚希夜嘆了嘆氣,又拉著祁月憐的手,在他的衣服上擦拭了兩下,仿佛杜情是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一樣。
這個動作深深地刺傷了杜情的眼,她不敢相信。
一向高高在上的楚希夜,為了一個女人卑躬屈膝就算了,這樣無條件地寵愛,她從來沒想過會在楚希夜的身上看到。
“手痛不痛。”楚希夜心疼地看著祁月憐的手心,都已經紅了起來,“以后這種事情,不用你自己動手,讓我來就好。”
說不感動是不可能的,祁月憐更為動容的是,楚希夜并非是在杜情面前,可以為了氣她才這樣做的。
而是這些關心和寵愛,早已經融入了他們的日常生活中。
祁月憐真的想不到,這個世界上,還會有其他的人會像楚希夜一樣,無條件地對她好了。
搖了搖頭,祁月憐往前一步,自然而然地靠近了楚希夜的懷里。
她的身高正
好可以將腦袋靠在他的肩頭,楚希夜憐愛一笑,抬手就把她抱進了懷里。
他們兩人是那樣的契合,每當將祁月憐抱在懷里的時候,都像是為了他量身定做一般順手、合適。
杜情只覺氣血都在喉嚨里翻涌了起來。
如果祁月憐氣急敗壞地羞辱她就算了,然而她那兩巴掌都不是為了她自己,這個女人,當真是從來沒有把她放在眼里。
沒能看到祁月憐歇斯底里的丑陋模樣,杜情看到的反而是她和楚希夜之間無限的默契,兩人之間的親密根本就不用多余的動作和眼神,旁人就能輕易看出。
現場一個人都沒有開口,就在祁月憐和楚希夜準備離開的時候,杜情忽然“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滿嘴的鮮血,已經不是剛才因為咬到嘴里而受傷出的血了。
祁月憐滿眼詫異地看著楚希夜,顯然是沒明白過來,她剛才分明就沒有說什么啊?
怎么把杜情給打擊成這樣?
楚希夜無奈地用食指刮了刮祁月憐的鼻頭,也懶得跟她解釋過多了。
像杜情這樣的女人,原本就不需要被他們放在心上。
楚希夜原以為祁月憐今天來是要報復杜情的,沒想到她并沒有多余的動作。
他的阿憐,看上去冷漠無情,實際上往往最心軟的卻是她。
給顧笙使了一個眼色,楚希夜攬著祁月憐的肩頭,先行走了出去。
顧笙沒有溫度的眼神留在杜情的身上大約有一分鐘,他似乎在思考著一個問題。
隨后,在杜情快要意識昏迷的時候,顧笙選擇了杜情之前給楚希夜下的魅香。
房間里立刻散發(fā)出了這詭異的香氣,顧笙冷笑一聲,確認杜情現在還意識尚存,這才抬起腳步走出了房間。
乍一嗅到這熟悉的香氣,杜情有些不可置信,她曾經也中過這香,現在幾乎是一嗅到這香氣,立刻就有了反應。
渾身燥熱得難受,偏偏杜情現在的身體狀況很糟糕,五臟六腑都像是燃燒了起來。
身下更是像有一萬只毒蟲爬過一般,讓杜情毛骨悚然,她似乎出現了幻覺。
就在她快要難過得暈過去的時候,一股清涼的香氣又讓他緩和過來,神智也清明了許多。
然而不等她喘一口氣,那灼燒的痛感再次襲來,把她折磨得渾身大汗淋漓,骨頭也像是被拆過重新安上了一遍。
硬生生地承受著這折磨,杜情想哭都哭不出來,她怕顧笙這個男人。
這男人是惡魔。
祁月憐完全就不知道杜情這邊的情況,她跟鏡夜打了聲招呼,再次把他噎得不行,這才得勝一樣的,跟著楚希夜離開了這處別墅。
一路上,祁月憐的心情都特別好,回到家,她直奔臥室去找她可愛的楚小呆了。
房間里的楚小呆小盆友正坐在一堆糖果形狀的毛絨玩具前,口水都要從他的小下巴給滴落到地上了。
一看到自家媽咪,楚小呆立刻就扁了扁嘴,覺得他是世界上最委屈的寶寶了。
也不知道他的韓笑笑干媽是怎么想的,居然送給他這么大的糖果,然而這都是假的,哭唧唧!
楚小呆已經抱著這五顏六色的糖果啃了一天了,無奈這些糖果看上去甜蜜,味道一點都不甜蜜啊!
現在大人的套路好深啊,寶寶心好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