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毒心經》第六篇!”顧笑香閃過滿眼的驚詫,這《五毒心經》居然有第六篇,她以前從來沒有聽說過啊!
蕭儒北點頭,慎重道:“這《五毒心經》第六篇介紹真正的無形之毒,無形,不具水的形態,不具風的速度,不具火的溫度,不具冰的寒冷,猶若空氣,你看不到,摸不到,它卻確實存在了,并能給予你致命的打擊。”
“這,既然無形,如何施毒,如何淬煉啊?”顧笑香不解道。
“這就是義父我和虬龍道長,大家修煉這種無形之毒,所面臨的困境了,因為難以發現,你如何能夠掌控?萬一掌控不當,很容易自縛手腳,讓自身中了奇毒。……說實在的,我沒有敢深入修煉,虬龍道長倒是練了,可惜,即便我不知道結果如何?估計虬龍道長,也被折磨得欲生欲死了,你記得道長殺廖昌永一事吧?”
顧笑香大吃一驚道:“不是廖昌永任務失敗,被道長當場手刃了嗎?”
“在我看來,那只是借口而已,當時虬龍道長處于排毒的關鍵時刻,急需強者的血液刺激他的神經,手刃廖昌永,他最大的目的,就在于要汲取廖昌永丹田內的真氣血液,洗滌他體內的無形之毒。
女人張大嘴巴,半天合不攏,道:“那時候的廖昌永地位不次于烏凌云吧?虬龍道長殺了他,就不怕被龍葵門主追究?”
“怎么個追究法?”蕭儒北悠然嘆息,面露回憶之色,道:“廖昌永死了,若虬龍道長也被處死的話,整個天癸門就要垮了。之后的事情,你也看到了,虬龍道長戴罪立功,硬拼下呼延北,算把天癸門保住了,此事既然無人曉,也就不了了之了。”
原來,天癸門還用著這樣驚天動地的秘辛,著實讓顧笑香為之駭然。門中的內部爭斗,比她想象中還要殘酷,讓女人頗感慶幸了!
他暗自偷用小青蛇練功,不被其他門人發現,被龍葵與蕭儒北察覺后,不僅不加以怪罪,還青睞有加,讓女人欣慰不已。
將呼延北施加給他的毒素排除干凈,桌子底下大理石坑坑洼洼難看了,蕭儒北坦然一笑,道:“笑香,知道天癸門還有個神秘老頭嗎?”
“這個只是聽說過,卻從未見過,”顧笑香回答道。
“說句老實話,”蕭儒北狀似神秘的探過頭去,貼在女人耳邊道:“這老頭其實也快死了,為什么?不就他修煉《五毒心經》第六篇,走火入魔了!毒素深入骨髓回天乏術了。這次為何操之過急要對李辰龍下手啊?其實說白了,根本不是呼延家與李辰龍結盟的緣故。”
“呼延家已經敗落,李辰龍還未得勢,以門主手段哪會看在眼里?一個卓永通已然讓天癸門實力大增,現在的呼延家根本無法與天癸門相提并論,之所以大張旗鼓的來聲討李辰龍……。”
蕭儒北沒有繼續說下去,顧笑香卻霍然醒悟了,“難道天癸門的這個老怪物……不不,是老前輩也跟著來了?”
“對,他出山了,要偷偷的,神不知鬼不覺,找到李辰龍,做個局,大大的局……,”蕭儒北控制不住的笑出來,顧笑香卻驚呆了!義父為何要把這么機密的事情說出來,僅僅信任她嗎?
她哪里猜得到蕭儒北的心思,老頭只是在炫耀他的機智,以及無所不能的推斷能力,既然推斷出來了,不講給人聽,怎么炫耀?講給烏凌云聽,萬一傳入龍葵耳朵里,還活不活了?
顧笑香做為他的養女,間接獲取老頭的信任,在蕭儒北看來,在他的指點下,女人用不了太長時間,就能練成《五毒心經》第五篇,到那時,顧笑香涉及了《五毒心經》第六篇,還有誰能攔得住他?佛擋殺佛,人擋殺人,就算龍葵知道,也得心存忌憚,不敢擅起干戈。
這樣肆無忌憚,又嚴絲緊密的思考問題能力,的確很了不得!
蕭儒北得意輕笑,享受女人對他崇拜敬仰的目光。二人的對話,沒有落入任何人的耳朵里,包括李辰龍距離他們太遠,宴會廳人多嘴雜,同樣沒有聽到。
一開始,李辰龍還提防著他中的毒,是否會對自身產生影響,十幾分鐘過去了,體內沒有異常現象,他放心了。
就在宴會廳角落里,坐著個不起眼的白須老者,他雙目低垂若有所思,時不時抬起頭來,打量大廳內一眼。韓風烈此時的相貌,別說蕭儒北認不出來,連烏凌云見了,也難以認出他這個師叔來。
韓風烈是龍葵與烏凌云的師叔,老頭年齡八十出頭了,在天癸門本來擁有至高無上的地位,十多年前,他隱居后山或者流浪四海,過著逍遙自在的生活。
只是每個人心目中,都有著武林至尊的夢想,韓風烈也難逃這種俗世定律,幾年前,他從虬龍道長手中借到了《五毒心經》,開始修煉,前期一切順利,練到第六篇老頭崩潰掉了!
蕭儒北說他走火入魔,其實入魔的只是他的身體,老頭的心智并未紊亂,保持足夠的清醒。
打聽到李辰龍有著特殊的手段,能解各種奇毒,韓風烈就來了。鑒于霍家老太爺霍天尊的前車之鑒,韓風烈放棄了直接威逼李辰龍的想法,準備用懷柔的方式接近對方。
此刻,他輕輕品著茗茶,只是品味茶香的甘冽,不做任何其它的念頭。據說,李辰龍最擅長察言觀色了,而他的手下,也有著來去無蹤本領,韓風烈自然要多加小心。
交流酒會進行到一半,韓風烈眸光微合,他似乎察覺到什么不對,又難以預感哪里出現了問題?老頭慢吞吞步出客廳,走到了走廊外面。
這里空氣清新,花草樹木蒼翠,省城屬于南方城市,現在春意盎然,院子里到處花團錦簇,格外耀眼。
為了觀察到何種異樣讓他心情不安分,韓風烈收斂眸光,眼神看向四周,沒有異常啊?突兀一股酸味涌上來,讓老頭輕輕咳嗽兩聲,他隨手拿出塊手帕捂到嘴上,等再松開時,手帕透出銀紅色的兩點。
韓風烈咳出血來了,即便不多,卻讓老頭花白的頭發更亮了,眼底閃過絕望之色,那種面臨死亡窘迫的尷尬,卻讓人束手無策的苦悶,令他的目光充斥著悲切之情。
如寒蟬鳴露,如泣血杜鵑,隱藏在花叢中的齊馨兒,也不由得心頭顫栗,老頭太可憐了,難道將死之人都這樣嗎?
一定他想死死不了,卻身心無比痛苦,才讓老頭流露這樣的蒼涼神色,齊馨兒心微微顫抖著,暗中觀察韓風烈的一舉一動。似乎感受到女人的存在,韓風烈內心詫愕,還真是隱匿高手啊?居然讓他察覺不到女人的藏身所在。
而且明擺的剛才女人在宴會廳里,現在到了院子里,居然仍舊沒有讓他發現,韓風烈對于女人的手段有些欽佩了,淡淡一笑,轉身回到了宴會廳。
一場宴會下午三點多結束了,大多數名流富豪提前離開會場,等李辰龍他們走的時候,很碰巧看到烏凌云帶人在另一側出現。
冷冷對視一眼,烏凌云朝著他的雪佛蘭車走去,正好看到花白頭發老頭,在他面前慢慢挪著步,烏凌云眉頭一皺,他的手下走過去,揚手去劃拉老頭,“好狗還不擋道呢!”
“你說什么?”韓風烈面色一冷,讓大家神色詫愕。
李辰龍不由的注意過來,烏凌云的手下被激怒了,劈手去打老頭的肩膀,怒斥道:“我說你不長眼睛,你自己看不出來嗎?”
“呵呵,狗仗人勢!”面對對方打來的一掌,韓風烈手臂輕抬,這個大漢跌跌撞撞被撥了出去,讓烏凌云一把拉扯住,對老頭面露驚詫之色,“你是誰?”
“管我是誰,自己走好自己的路,別搶別人的路,”韓風烈咳嗽一聲,徑直向前走去。
“不知好歹的家伙!”被烏凌云拉住的大漢,抬起一腳朝著韓風烈后背踢去,周圍的幾個人都驚呆了!韓風烈背對著大漢,這人身手顯然不低,用的力量也奇大,李辰龍他們也看出來了,老頭垂垂老矣,恐怕命不久矣,這樣的狀態如何扛得住?
就在這時,一個十七八歲的小姑娘猛然躥出來,一腳踹向大漢。這名大漢大吃一驚,收腳不及,韓風烈被他踢中,卻也踢偏了,大漢同樣被齊馨兒踹到小腹上,整個人倒飛出去。
跌倒在地的大漢,一口鮮血噴出來,顯然傷勢不輕。烏凌云冷漠注視著齊馨兒,自言自語道:“這個女孩,就李辰龍隱藏的底牌嗎?”
看到眼前一幕,李辰龍沒辦法了,齊馨兒太沖動了,這節骨眼跑出來干什么?這下可好,烏凌云隨便猜也能猜出來,齊馨兒的身份。
果然,大漢還想沖上去,被蕭儒北伸手阻止了,他呵呵一樂,道:“不錯,你為烏先生立功了,回去領賞吧。”一直以來,天癸門都有人懷疑,李辰龍手下有個神出鬼沒的女人,來無蹤去無影,這下獲得確認了,大漢的確立了大功一件,給了李辰龍要得到這么大的好處,也得重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