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嘯天沉默著,目光冷冷的,透過寬大的玻璃窗,凝視著漆黑的夜空,仿佛在天堂里尋找著什么。
大廳里頓時安靜下來,死一般的安靜。
張小京和呂花惜都沒有說話,大氣都不敢出,怕打攪呂嘯天的思緒。
好一會兒,呂嘯天收回目光,一眨不眨的盯著張小京,臉頰不由自主的快速抽了幾下,冷冷道:“滅妻之恨是不是不共戴天?”
張小京愣住了,如果真是這樣,那他跟柳巡風之間的死結誰也無法解開。
“伯父,到底發生了什么,你能說一說嗎?”沉默片刻,張小京問道。
呂嘯天痛苦的搖了搖頭,“這些都已是陳年往事了,不提也罷,傷心!”
張小京默默地點了點頭,要一個老人往事重提,內心肯定是很痛苦的,這點他很理解,就像他每次在爹面前提及母親時,張進彪總是痛苦無比。
呂嘯天將目光停留在張小京臉上,慢慢的說道:“如果你退出‘柳氏集團’,我也給你20%的股份,還把惜惜許配給你。”
張小京驚呆了。
呂嘯天能開出這樣優厚的條件,說明他確實很看重自己,但他的話有幾分誠心?
呂嘯天或許只是在試探自己的忠誠度,自己今天能背叛柳巡風,明天就有可能背叛呂嘯天,對于這樣一個出爾反爾的小人,誰喜歡?又或許是呂嘯天不想看到自己站在柳巡風一邊,才故意這樣說的。
就算是呂嘯天誠意滿滿,如今的張小京已今非昔比,他是“快樂島”的島主,金錢、女人都不缺,想用這些身外之物來打動他,能如愿嗎?
呂花惜抱著張小京的手臂,滿臉期待的說道:“老公,你還猶豫什么,快答應爹啊。”
張小京訕笑道:“伯父,你這可就有些為難我了。我是個重情重義的人,我既已經入股‘柳氏集團’,又答應了唐青青的婚事,那樣做豈不是讓我失信于人嗎?”
呂嘯天很是失望的樣子,指著呂花惜道:“那我的女兒呢?她已經叫你老公了,你難道就不怕失信于她嗎?”
張小京尷尬道:“惜惜是我的女人,我會一輩子愛她的。”
“你這算什么,把她當做你的清婦,還是二乃?”呂嘯天氣憤的說道,“男人可以在外面瀟灑快活,但不能把別的女人帶回家,我呂嘯天的女兒,也絕不做你的小妾。”
張小京也生氣了,雙手一攤,很無賴的說道:“那你說怎么辦?難道要把我五馬分尸了,每個女人分一塊?”
呂嘯天冷哼道:“哼,你以為我不敢嗎?”
聽到呂嘯天這么說,呂花惜嚇得花容失色,急忙暗中掐了張小京一下,示意他不要跟父親頂撞,然后走到呂嘯天身旁,挽著他的手臂,撒嬌道:“爹,你千萬別氣壞了身子,小京可能一時還沒想清楚,你給他些時間吧,他會想明白的。”
呂嘯天嘆了口氣,無奈的說道:“哎,俗話說得好,女生外向啊。惜惜,你怎么還幫這個無賴說話啊。”
“爹,小京是我的老公,我不幫他說話幫誰呢?”呂花惜撒嬌的笑著,毫不掩飾自己對張小京的喜歡,“不過,您是我爹,我也不會不管你的。”
呂嘯天心里溫暖了一下,假裝不高興的模樣,冷哼道:“哼,你心中只有這個男人,哪還會有爹的位置啊?”
頓了頓,呂花惜回到張小京身旁,笑道:“小京,你先回去吧,我陪陪爹。”
張小京點點頭,轉身離開。
就這樣,跟呂嘯天第一次的見面不歡而散了。
看到張小京離去,呂花惜有點不舍,擔憂道:“爹,你不會真的對小京動真格的吧?”
呂嘯天沒有回答,反問道:“惜惜,像他這樣的男人,你能控制得住嗎?”
呂花惜笑道:“爹,他不是中了我的毒嗎?難道能逃得出我的五指山?”
“你就這么自信嗎?”呂嘯天搖著頭道,“柳巡風也中了毒,現在不是活得好好的?”
呂花惜驚訝道:“你是說,張小京身上的毒已經解了?”
“很有可能。柳巡風身上的毒素跟張小京差不多,都是向玉敏配制出來的。柳巡風的毒能解,張小京的毒為什么就不能解?”
呂花惜還是不相信,“但張小京身上的毒要復雜得多,不是那么輕易能解的。”
呂嘯天道:“都是同一類的毒素,大同小異罷了。能解除柳巡風毒素的人,一定是個高人,他肯定能想出解除張小京身上毒素的辦法。”
呂花惜的臉忽然變得蒼白起來。
回到柳家莊園,張小京突然發現柳含笑和宋春梅看他的眼神都有點怪怪的,是那種帶著淡淡的醋味,還有一絲絲的恨意,反正是各種的復雜。
張小京走到柳含笑身旁坐下。經過宋春梅身邊時,宋春梅一臉復雜看了他一眼。
"你舍得回來了?"看到張小京在自己身旁坐下,柳含笑心里有一絲甜意,但卻把屁股挪了挪,離張小京遠了一些,好像是刻意的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
昨天晚上張小京被呂花惜匆匆叫過去時,她的心就一直懸著的,擔心他的安危,但也沒多說什么,畢竟他答應了董浩的事,不能不去。但這小子卻不知羞恥,一晚未歸,她猜想張小京肯定是上了呂花惜的床。
柳含笑現在一顆心都系在張小京身上,哪還能允許他跟別的女人鬼混?現在看到張小京完好無損的回來,她的心是放下來了,但醋味卻上來了。
"回來了。"張小京笑了笑,又壓低聲音道:"笑笑姐,你和春梅姐這是怎么啦,看我的眼神都是怪怪的?"
"哪有啊?"柳含笑當然不認賬,美眸心有不甘的嗔了他一眼。
"你看你們,一個個橫眉冷對的看著我。"張小京笑道,“分明就是嘛,還說沒有。”
"看你得瑟的。"宋春梅白了他一眼,臉上的恨意更濃,“昨晚呂大小姐把你侍候的挺舒服的吧。”
額,原來是為了這個啊!
張小京訕訕的撓了撓頭,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春梅姐,你們想多了,我跟呂花惜只是利用的關系,絕沒有男女之情。”